们停止了演奏,整个ato被那支经典的舞曲akthesun笼罩。
震耳欲聋。
犬山贺举刀过顶,切下。这是居合绝杀的刀斩,“拔付”的一刀只是制住对手,这一刀则从对手的头顶劈落,由上段起,刀锋画出巨大的圆弧,竖斩而下,直至“水月”,在居合这是胸口的代称。被鬼丸国纲切至水月,心脏都会粉碎
安装舞台灯的金属架、音响设备、水晶吊灯、电缆途的一切都被鬼丸国纲粉碎,在纷坠如雨的碎片,鬼丸国纲的啸声如狂龙脱闸。
刀斩入舞池,水晶玻璃的地面上出现20宽的巨大刀痕,整个舞池裂开。犬山贺跪姿着地,膝盖磕碎了一块水晶地砖。他右手反掌握刀,向右拂开,“血振”。
这挥洒般的动作用于在斩杀敌人后,震落刃上的积血,如震落附在雨伞上的积水。一滴鲜血被犬山贺从刀刃上振开,“啪”地打在一个辣妹的长筒白袜上,清晰得就像白纸上的一粒红豆。犬山贺的目光同时透出惊喜和疑惑,他那一刀斩开的东西太多,是否斩昂热他原本没有绝对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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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刀上的血迹如此真实。昂热应该已经受伤了,但是没落入舞池。他应该藏在某处,也许已经死了
犬山贺缓缓“纳刀”,虽然是收招,但他仍保有“残心”,这是残存的杀意。居合的一斩剑士往往已经耗去了心绝大部分杀机,但残存的一丝不可放弃,剑士应当保持警惕直到倒在血泊的对手咽气,以防对方的临终一击。鬼丸国纲如一道暗红色的流光,缓缓滑入刀鞘,稳静缓慢,一丝不苟。
无与伦比的一刀,即使日本剑道的国手也要为犬山贺这一刀惊艳,杀机气魄无双无对,这不是剑道场能练出来的刀术,而是真正的杀人刀,只能从修罗场练出。几秒钟的死寂后,女孩们兴奋的鼓掌,如同刚刚观赏了一场精彩的舞台剧。犬山贺举手令她们停止。
“校长,”犬山贺仍旧按着鬼丸国纲的刀柄,围绕着舞池缓缓而行,“我知道那一刀对你不是致命的,不要藏了,受伤之后藏匿并不是希尔伯特让昂热的作风。”他心里怀着窃喜,大不敢放松警惕,即使受伤,昂热的反击仍旧可能是致命的。
音乐忽然停了,舞池下方的灯光一变为清澈的蓝色,吧台上响起“砰”的一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过去。昂热靠在吧台边,把冰香槟倒入杯,遥遥的向着犬山贺举杯。他身上那份闲就像是一个路过进来坐坐喝一杯的外国游客。
“吃个梨,阿贺。”昂热拎起梗,把一只削好的梨放入盘。犬山贺的脸色微微有些变,这时他感觉到自己的额头有些湿漉漉的。舞池的辣妹们也注意到了,她们急忙捂嘴却没能捂住惊叫。
犬山贺摸了摸额头,满手粘稠的血他的眉心正,一道细细的、竖的刀痕无声的裂开,鲜血迸出。
折刀在昂热手翻转,刀光如一团明月。
“真慢,阿贺,太慢了,”昂热微笑,“离开了卡塞尔学院后你变慢了,混混一辈都只是混混。”
犬山贺的脸涨红如血。谁都能看得出他的怒气,被蔑视和嘲讽催生出来的怒火简直如同狮。
舞池的辣妹们同时伸手向裙底,拔出了她们藏在那里的短刀,”小虎彻“。她们甩脱了脚上了木屐,穿着白袜直接踩地,从两侧缓缓逼近昂热。几十双瞳孔被点燃成金黄色,他们妆容性感的脸被照得发亮。
“我进来的时候一直在想你们把刀藏在哪里了。”昂热微笑。二楼的大和抚们也起身了,她们的刀更长,因为她们的和服裙也更长,可以把“菊一字”那样长度的刀藏进去。她们提刀缓步下楼,仪态仍旧优雅动人。
“我还以为培养忍者是风魔家才会做的事。”昂热欣赏着辣妹们的身段,还有大和抚们和服下露出的渔网袜一般的腿部着装。
“我想想什么音乐比较适合今天,”昂热在dj台上翻了翻,选出一张唱片,“不如这张disagir吧,神是一个女孩。”
他把cd放进碟机,慢条斯理地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然后是衬衫。没有人能嘲笑他作为一个教育家居然如此失礼,因为所见的一切太震撼了。在这个老人仍旧肌肉结实的背后,纹着一幅完整的画,蔓延到双手手腕的只是这幅画的一部分。那幅画是在火云之,夜叉和猛虎搏杀,数不清的夜叉和数不清的猛虎,那是夜叉之国和猛虎之国的战争,随着昂热的肌肉舒展,这些东西好似活了过来,朱砂色的夜叉,靛青色的猛虎,他们呢彼此扼住对方的喉咙,用利齿是要,以带着雷电的铁锤撞击用尽全部的杀性
纹身的风格苍老如古代的壁画,颜色却美艳逼人,淋漓的杀机倾斜而出。
这是地狱魔鬼才能画出的画这魔鬼还得亲眼目睹过那场战争才行每个女孩心里都这么想。
“诸界之暴恶”,那是蛇岐八家象征最高身份地位的纹身之一。跟这幅纹身相比,犬山贺背后那副“能战阎魔图”都等而下之。
“当学生没有学好功课,当黑帮又只是这样的水准,培养出这样的一群小妹,用的大概还是从学院学去的教育方法吧”昂热冷冷的说,“阿贺你真叫我这个当老师的难堪啊”
他一拨按钮,ato的照明灯全黑了,亮起的是镭射灯,雪亮色的镭射灯光束交织跳闪,舞池则整个变成了火焰般的红色,投影灯则把烈焰的花纹打在ato天穹般的顶上。
“reberg,
disverandsee,
atheord,
shesknonasagir”音乐声响起,带着圣咏风格的开场之后,强劲得旋律席卷整个空间。重低音炮从四面八方向着舞池倾泻音波,地面和屋顶都开始震动,人的血液流速和心跳都被激昂的节奏带动,黑暗无数柄刀泛出刺眼的惨白色光辉,黑影交错飞闪。
偶尔被镭射光束照亮的是辣妹们的烈焰红唇和白得耀眼的胸脯,还有大和抚们敷满白粉的脸,她们盘在头顶的长发披散下来长可及地,飞扬起来,仿佛墨笔在白色宣纸上留下恣意淋漓的墨迹。
百鬼夜行此刻的ato便是盂兰盆节的深夜,百鬼夜行的街头
黑暗对于这些有着龙类血统的犬山家女孩来说并不是阻碍,黄金瞳燃烧到极致,随着她们的高速进退,狰狞的黄金瞳孔在黑暗划出漫长曲折的弧线,舞池好像飞舞着大群的金色萤火虫,两两一对。同一瞬间从不同方向斩杀昂热的刀就有十余柄,日本剑道的全部斩杀方式都被用上了唐竹、袈裟斩、逆袈斩、左横斩、右横斩、左切上、右切上、逆风、突刺昂热全身上下每个空隙都被刀光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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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昂热消失了女孩们的刀绞在一处。发出刺耳的鸣声。她们斩空了,原本应该没有任何退缩的昂热如影融入黑暗那样不见了
世界上只有一种言灵可以实现这种效果,酒德麻衣的“冥照”。根据报告昂热并不拥有这种言灵,但不可思议的事就在眼前真实地发生了。女孩们愣了一愣,之后立刻背向而立刀刃向外结成一个个圈,昂热就在附近,因为昂热身上那股带着浓郁烟熏风格的香水味就在舞池流动。
“disagir,
hereveryouare,
doyoubeieveit,
canyourecieveit
disagir,
hateveryoay,
doyoubeieveit,
canyourecieveit”
音乐声越来越强劲,投影灯把成千上万扭动腰身的女孩的身影投射到四面八方,颜色从金黄色变成火红色、海蓝色、橙红色这里全世界顶级的音响和灯光设备营造着“全世界一起跳舞”的幻觉。女孩们迅速而不安地对视,她们这时才明白昂热打开音乐的原因,在这种喧嚣的夜场环境,她们的目力快要到极限了,她们分辨不清周围高速变换的影,在镭射灯的光束扫过的瞬间,她们隐约看见了男人的背脊。
肌动的宽阔后背上,夜叉们怒吼,猛虎们咆哮。昂热就在她们身边行走,可是她们看不见,仿佛狂龙在云层翻卷,人却只能看见它的一鳞半爪。
“背后”警告声自上而下。
黑影从天而降,两把小太刀交错闪动。
小太刀二刀流,两柄长度约为两尺的小太刀握在世津的手,她从二楼飞燕般扑下,长长的马尾辫飞扬。这种比普通太刀短一些的武器用的人很少,在顶尖的剑客手,双手持两柄小太刀的“小太刀二刀流”是堪称“无破防御”的技法。永远后发先至,一手的小太刀格挡对方的砍杀,另一手的给予致命一击。它所以罕见是因为难用,想用好小太刀必须拥有“鹰眼”和极致的冷静,要想拥有这两件东西必须经过多年的修行,因此这种略带一些女性妩媚的武器多半是资深的老年剑客使用。
但当世津握住它,所有人都觉得再合适不过了。芭蕾美少女世津握着小太刀从天而降,便有一种天鹅湖天鹅之死的凄厉和华美。
她确实该留剑道少女的马尾辫,她的芭蕾天才如果打八分,剑道天赋则是十二分{世津一直在二楼观察,直到她以“鹰眼”确认了昂热的位置。忽然地,昂热就站在了一群辣妹间,站在防御圈的正央,辣妹们手的七八把小虎彻都对着外面。他怎么进入这个完美的防御圈的,没人知道。他英俊苍老的脸上带着一丝刻薄的笑意,手旋转着
那柄折刀。
七八把小虎彻同时刺向昂热,从辣妹们的腋下。这种背身刺杀的方法可以追溯到战国时期的兵法大家,近代日本剑术变成一门修养情操课之后本来应该绝迹。而昂热的头顶上方是世津,小太刀左右交错贴着手臂隐藏,这是小太刀的奥义,昂热不出刀,世津就不会出刀,因为小太刀是无破的防御,只有防御之后才能反击。
女孩们的杀机组成没有缝隙的罩壁,已成必杀之局。她们当然相信昂热有足够的力量反击,但她们是犬山贺训练出来的女孩,昂热或许可以杀死她们其的一个或者几个人,但是那就没法避过其他的刀刃。犬山贺把这些女孩训练成了“死士”一类的东西
夜叉怒吼,猛虎咆哮那一刻雄浑的男性筋肉在女孩们面前扭曲,夜叉和猛虎皆从地狱扑出似的,像是纠缠在一起搏杀,又像是拥抱着舞蹈。每柄小虎彻上都巨震,这些用玉钢打造的名匠刀剑在完全相同的瞬间折断,只有整齐划一的一声“叮”
女孩们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强有力的手抓住了胸口,随便地扔了出去。她们撞在同伴身上,翻滚着倒地。这一组瞬间全灭只剩世津,飞燕来翔的世津她用足了“鹰眼”,想锁定昂热的武器,但是折刀从昂热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根棒球棒
昂热甩手把棒球棒砸向世津
这是上万次真剑练习从未出现的战例,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