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拼杀奇门神炮阵(中)
二十余名游侠纷纷纵下金鬃雌狮,狂声大喝,擎出腰间兵刃,衣衫鼓然,须髯飘飞,急速猛奔,若二十余头猎豹,飞驰于草原,英威雄雄,朝着铁炮冲去,如狂风卷海浪,滔天飞涨,又如惊涛刮卷,千钧拍岸。
那腰阔臂长的汉子见众游侠杀来,手中烫着“乙”字的旌旗一晃,旌旗迎风飘扬,指向游守于方圆阵的两百黑甲兵士,显然是在指挥黑甲兵士出战。
那两百名黑甲兵士见旌旗指来,吼声大喝,或是狂抡着长铁刀,或是紧指着长铁枪,如骤风卷骇浪,汹汹涌涌,又如大雪吹枯枝,摧枯拉朽,向着二十余游侠杀来。黑甲亮堂堂,刀枪搠寒光,身躯逸虎威,数百黑甲兵士纷纷涌来,层层袭进,顿时将二十余游侠包围,围得个水泄不通。
十名黑甲兵士齐齐大喝一声,急速奔来,挥着长铁枪,猛地搠出。十柄长铁枪闪煌煌,透逸着白光,白光飞皎皎,如银蛇横空,嘶嘶吐信,将空中映得白亮,向着熊正武汹汹刺去。
熊正武大喝一声,纵身斜窜,身形快捷,避过十柄长铁枪所击,猛地坠身而下。又是一声大喝,只见熊正武短髯飞扬,右臂一挥,大铁斧迎风舞动,如一铁铸穿空,梭梭生威,蓦地斧锋射出一道紫光。
紫光璨璨闪,裹绕着大铁斧周遭,使得斧身暴涨一倍有余,随着紫光闪耀,大铁斧向十名黑甲兵士劈去。那十名黑甲兵士也不慌乱,呐声大喊,手臂挥舞,十柄长铁枪向上空一撩,枪光咄咄,如十只大雁扑翅,横飞于空,向着大铁斧搠去。
哧哧连响,十柄长铁枪和大铁斧蓦地交接,迸射出火花,火花轻舞漫空,熠熠如辉。枪斧砥砺一阵,熊正武见连十名黑甲兵士都奈之不何,心头大怒,正欲催加真气,直感虎口一麻,大铁斧兀自晃动起来,不禁一骇,十柄长铁枪已刺至面前,却是后方十名黑甲兵士攻来。
熊正武见铁枪来势含煞,不敢恋战,收了大铁斧,凌空一纵,避开了十柄长铁枪,落在了一丈开外。可甫才落地,又有十名黑甲兵士舞着长铁枪,猛猛袭来,熊正武一凛,挥舞长铁斧迎去。
“威猛一刀”河田道大声暴吼,黑丝袍鼓然,右臂乱转,挥舞着五齿刀,向着十名黑甲兵士砍去。五齿刀贯荡于空,似飞虹掠行,炫丽生光,但见空中白光闪现,五齿刀绽射出五道白光,五道白光犀利,瑰瑰旋丽,分五个方位,袭向十名黑甲兵士。
十名黑甲兵士齐齐大吼一声,也不待河田道袭来,便已猛奔而来,十柄长铁枪向前直搠,枪尖倾吐花芒,十朵花芒迎风荡漾,如寒冬里的冰雹飞坠,寒意袭袭,冲射向五道白光,十柄长铁枪闪空,直搠五齿刀。
火星迸射而飞,激扬如雨降,长铁枪和五齿刀蓦然争利。十余柄长铁枪凌空晃荡,烁耀着枪影,枪影夹枪花,枪花绽枪影。五齿刀临空晃动,烁亮着刀影,刀影蕴刀气,刀气叠刀影。
刀枪争锋,气浪鼓动,火星兀自激扬,透逸着火光,火光缕缕如丝绞,有如萤火点点清亮。
呼呼风响,只听得十声大喝,十名黑甲兵士从后方攻来,十柄长铁枪齐齐搠出,迎风怒舞,如十条箭铸舞空怒射,向河田道背部袭来。
河田道闻得风响,听得兵刃破空之声,便知有黑甲兵士袭来。与这些黑甲兵士只交一番手,便知这些黑甲兵士个个力大过人,远非一般兵士可比。哪敢大意,忙撤了五齿刀,翻身一纵,闪落至袭杀来的十名黑甲兵士的背后,挥着五齿刀,迎风杀去。
其余游侠狂舞兵刃,大喝如雷,如猛虎挣脱困笼,轰然冲下山去,短兵相接,和黑甲兵士激烈杀在一起。
那腰阔臂长的汉子奔走于方圆阵四方,挥舞着手中旌旗,时而东指,时而西指,在八个方位不断变动,一边指挥着八百黑甲兵士搬运炮弹,送至铁炮旁,一边指挥八百黑甲兵士,和众游侠厮杀。
斩天见这方圆阵变动无方,如水流无形,暗自一凛,忖道:“这几百尊铁炮轮流转动,且数千黑甲兵士各司其职,难道这是一个阵形?”瞪着曹渊爽,笑道:“曹战将,你知道你爷爷要来,特地布置一个阵形,候着你爷爷么?”曹渊爽道:“斩天小子,算你还有些眼识,这阵有个名称,叫奇门神炮阵。”
斩天笑道:“他奶奶的狗屁,老子可不管什么奇门狗屁神炮阵,老子照样能打。”扶着金鬃雌狮的鬃毛,笑道:“狮娘,我去会会那个曹战将,你且去毁了铁炮。”金鬃雌狮咆哮一声,点头应诺。
斩天瞅着云思倩,柔声道:“小倩,你只需呆在狮娘背间,便不会掉下来,天哥哥要去杀敌,无暇顾你。”云思倩螓首轻点,忽地眸角一红,说道:“天哥哥,你小心些。”斩天微微一笑,长啸一声,纵下金鬃雌狮。
曹渊爽正襟坐于战车上,淡淡道:“斩天小子,你手脚被缚,本将即便胜了你,也是胜之不武。”斩天笑道:“爷爷和孙子打,爷爷总得让孙子点,只是手足被缚,又何足道哉?”曹渊爽道:“好,瞧你这份胆识分上,本将便让你先发招。”斩天知了曹渊爽威名,便不敢大意,抱拳道:“曹战将,看得小心了。”话音未落,就已拔身纵起,身形电驰,向着曹渊爽窜去。
待至曹渊爽身前一丈处,但听斩天一声大喝,双拳晃动,合在一起,形似一拳,使了招“纵跃烈罡夺鬼斧”。拳影闪纵,叠叠如山峦,重重如浪奔,荡起罡风啸啸,激得气浪呼呼,向曹渊爽狂风暴雨般捣去。
曹渊爽眼见斩天袭来,危坐于战车,一动也不动,似乎全没就将斩天放在心上。待斩天纵进了半丈远,忽见曹渊爽双眼睁开,灼灼如火,射出一道眼光,眼光犀利,如刀锋绽芒。
斩天见了那道犀利眼光,心头一凛,不由得打了个突,拳势立时一缓。再前进几寸,便觉撞中了一道石屏,石屏绽射出几股真气,真气霸烈,振空晃荡,急速扑面而来,恍如海浪滔滔,冲天怒射。
斩天直感头脑晕眩,觉得有浪涛兜面扑来,层层席卷,层层翻涌,双拳剧痛无比,如被铁锤猛砸,疼不可耐,还不难受,不论如何发力,怎么也前进不得半分。
斩天纵声长啸,傲性胸生,忖道:“老子用拳法不行,用腿法试试。”忽地大喝一声,凌空翻个筋斗,如同立于翻身,蓦然斜窜而下,双腿一合,貌似一腿,使了招“义重四方识肝胆”。
腿影闪闪烁烁,气浪为之炸卷,烟尘为之翻漫,道道腿劲接连催出,仿如空谷雪山迸裂,无数雪块乱穿于空,翻江倒海般蹴向曹渊爽。
曹渊爽忽地哈哈一笑,大声道:“斩天小子,你本事却是不小,本将和你走几招。”说着虎身一窜,纵至战车前头,目光炯灼,遥遥逼视着斩天。须臾间,斩天便已来至,双腿晃动,腿影夺目,直如一个巨锤轰然舞空,刮得罡风呼然,向着曹渊爽胸口捣去。
曹渊爽站在当地,动也不动,稳如泰山,巍巍生威。斩天见曹渊爽既不闪避,也不还招,虽是奇怪,可也没多想,躯身直进,真气蓬然,接连催加几道劲力,直贯双腿。
俄顷,斩天沉声一喝,双腿捣中曹渊爽胸口前,腿劲倾吐,从斩天双腿喷薄,如涛如洪,全都注于曹渊爽身上。曹渊爽兀自站着,如同深渊峙立,虎虎遒劲,全然不在乎斩天的腿劲,浑然无事一般。
斩天大凛,猛然提聚全身真气,注入双腿中,腿劲又再蓬然倾吐,透入曹渊爽胸口。曹渊爽虎踞于地,雕黑龙的铠甲径自闪着炙光,丝毫不为斩天腿劲所动,只是一双虎目逼人,爆射金光,灼灼瞪视着斩天。
忽听曹渊爽一声大喝,胸膛前的黑甲射出一道黑光,黑光犀利如剑锋,散透透着黑芒,如乌云凝聚,阴霾密布,向着斩天双腿激射而去。
斩天不虞曹渊爽突然发招,只觉双腿剧疼,一股浩然真气从双腿袭来,瞬间钻入自己五脏六腑,欲要提气抵御,可又觉百脉酸软,聚不起半分力,不由得倒掠飞出,往下方坠去。幸而于瞬息间,勉强提起一口真气,堪堪稳住了身。
金鬃雌狮发声咆哮,四肢如飞,向前冲奔,欲毁掉前侧百丈远处的百尊铁炮,十丈高大的身子如同小丘一般,平行前移,颠得小丘也颤了起来。
甫奔了五十丈远,便见烙着“丁”字的旌旗迎风怒舞,一百名黑甲兵士狂声大喝,或是舞着长铁枪,或是舞着长铁刀,激风荡尘,向金鬃雌狮冲杀来。
五十柄长铁枪扑空烈舞,绽射出枪光,枪光逸透着白光,白光皎皎衬明月,灿灿夹威,寒意阵阵散,向金鬃雌狮前肢搠去。长铁刀盖风横空,绽放出刀光,刀光逸发着白芒,白芒交织,如银丝绞缠,熠熠含劲,向金鬃雌狮后肢斩去。
金鬃雌狮暴吼一声,怪眼圆瞪,透着凶光,周身鬃毛迸扬,气势汹汹。只见金鬃雌狮身躯一抖,五丈长的狮尾蓦地晃动,迎风乱舞,激得冽风呼呼,掸得尘土飞飞,卷翻江倒海之威,向后方五十来名黑甲兵士扫去。几在同时,又是暴吼一声,金鬃雌狮碧眼幽幽,张开血盆大口,獠牙瑟森森,溅淌下数十滴涎水,向着前方的五十名黑甲兵士猛然咬去。
后方五十名黑甲兵士舞着长铁刀,来势汹汹,甫近金鬃雌狮身前,欲待施辣手击杀金鬃雌狮。蓦地直觉眼前一花,漫天尘土飞来,扑天罡风刮来,隐见一条五丈长大的狮尾扫来,骇然一惊,欲待奔跑却是不及了。
忽然觉得腰间一疼,却是被金鬃雌狮的尾巴扫中,如腾云驾雾一般,飘飘荡荡,飞坠出十丈之遥,炸落于地,疼痛难禁,想挣扎起身,又如何能够?
前方五十名黑甲兵士挥着长铁枪,来势勇猛,可还没近及金鬃雌狮身前,就觉一股寒意袭来,砭骨刺肤,脏腑似欲要炸开,头脑不禁发晕。蓦觉头顶湿漉漉的,似被什么东西沾着了,抬眼看去,却见金鬃雌狮张着巨口正自咬来,獠牙间溅滴着涎水,唬得战战兢兢,魂飞魄散,怔忡当地,恍然死了一般。
闻得一声咆哮,金鬃雌狮圆瞪着碧幽幽的双眼,血口里漫溢着股股寒意,咯拉拉连声,五十名黑甲兵士已被金鬃雌狮连人带甲吞进,瞬间不见半个人影,唯有长铁枪抛散于地。
金鬃雌狮一口吞吃了五十名铁甲兵士,曹渊爽见了,怒不可遏,喝道:“畜生,本将在此,容你得你嚣张么?”言毕,虎躯飘离战车,身形如电,只此一眨眼,就已纵至金鬃雌狮身畔。
金鬃雌狮见曹渊爽来,咆哮狂吼,血盆巨口大张,犬牙交错现露,朝着曹渊爽,猛地一口咬去。曹渊爽怒哼一声,身子微躬,双手前探,扣住金鬃雌狮前肢,喝道:“起”。说着双臂发力,窜身跳起,硬生生将金鬃雌狮十丈高大的巨身举了起来,站身当地,威风凛凛,简直如同天将一般。
金鬃雌狮身躯有五千斤之重,曹渊爽竟能于须臾间,便将金鬃雌狮举起,修为端的惊人了,列为天下五大战将之一,委实是盛名之下无虚士。
金鬃雌狮被曹渊爽制住,愤怒冲天,使尽全身气力,顽命挣扎,也只不过能动的身子半分,却是脱不开曹渊爽双手。
众游侠也只听闻过曹渊爽神炮将军的名头,可从没见着曹渊爽施为,如今见曹渊爽举着金鬃雌狮,恬淡镇静,稳立当地,似乎根本没用处一丝力。不禁骇然失神,面面相觑,微微生了惧意,也不知抵御敌人了,纷纷愣怔在地。
忽听曹渊爽喝道:“畜生,还我部下命来。”话音未落,双臂一挥,金鬃雌狮巨大的身躯如飞抛出,向着前方一兀石坠去,欲了却金鬃雌狮性命。
云思倩藏在金鬃雌狮鬃毛间,瞧见金鬃雌狮如飞抛出,惊得失声尖叫,唬得花容无色。
金鬃雌狮五千斤重的身体似断线风筝,急速飞坠出,眼见便要触至兀石,非要摔得个头骨碎裂不可。
斩天双足一动,展开“凭空虚渡步”,连踏“奎宿”“娄宿”“胃宿”三宿,身似电闪,窜至四方,抢先一步,纵倒兀石前。觑准金鬃雌狮来势,双臂合在一处,猛地一探,不偏不倚抓中了金鬃雌狮前肢,轻轻巧巧将金鬃雌狮放落于地。
众游侠见斩天这般英勇,尽都回过神来,齐声道:“斩少侠英勇过人,天下无敌。”“斩少侠修为通天,必能打败什么狗屁神炮战将。”“斩少侠天之骄子,定能带我等扫灭狗屁神炮军。”士气如虹,精神大振,各自挥舞着兵刃,和数百黑甲兵士又杀在一团。
其时间,忽听一人道:“少主,果然好本事,强过柳叔叔了。”循声望去,只见柳长楼衣袍鼓然,驭着猎豹飞狮兽,正从上空急速降落,须臾落至斩天身前。斩天接下金鬃雌狮,耗费甚多真气,正自运息调气,不便答柳长楼,只是微微一笑。
狂风大作,沙尘遮天卷舞,炮声轰隆,数千炮弹迎风怒舞,向着前方的金马城射去。隐隐可听见前方喊声破天,杀声震地,夹杂着悲声惨呼,想来是东国大军正在猛烈攻打金马城。
炮弹冲天飞抛,火光四射,颖殷如血,霓光倾舞,灿灿通红,将大半个苍穹映得亮彤彤,如同晚霞一般,瑰丽辉煌,炫舞变化。
其时间,忽听一阵马嘶声,但见一百余匹金马撒蹄狂奔,鬃毛迸扬扬,转眼间,冲至山丘上,位于方圆阵外,昂首踢蹄,躁动非凡,蓄势于身,欲待冲进方圆阵。
俄顷,一声声兽吼传来,蹄声阵阵,刺破黑穹,百余头兽骑闪现于黑夜,奔速如旋风,顷刻间,便冲到山丘上。一百来名游侠擎着兵刃,驭着兽骑,横眉瞪目,蓄劲在身,就待斩天一声令下,便发起进攻。
山丘上,方圆阵变化不定,如流水般不住的轮转,八百门铁炮列阵摆开,轮流发射炮弹,轰轰隆隆,经久不绝,如同焦雷滚地,猛然炸裂,惊天动地。
山丘下,旌旗迎风招展,刀戈如林如山,东国三万黑甲大军呐喊如潮,执着兵刃,势如疯狂,向着金马城东城门冲杀去。一千余辆投石车一字摆开,纷纷载着巨石,向金马城抛去。三千余只云梯架起,密密麻麻附在城墙边缘,数千东国兵士攀援冲去。
金马城东城墙遥遥欲倾,一万余名金马城守城兵卒散在城头,士气如虹,抡着刀戈,和攀上城头来的东国黑甲兵士厮杀在一起。
金马城内狼藉片片,炮弹接二连三的从空炸落,将楼阁房舍、长街小巷炸得东塌西摇,数十万百姓惊慌若狂,奔跑于长街,惨呼声接连响起,如鼓声密奏,淅淅沥沥,也不知有多少百姓被炸死,血肉模糊,不忍见之,悲惨至极。
斩天热血激涌,纵身长啸,啸声一毕,念及封刃诀,取出涌湃铁血刀,扬声道:“诸位兄弟们,咱们势必要毁了狗屁神炮军,振我游侠声名,救金马城于危难。”说着涌湃铁血刀迎空晃荡,从刀锋冲出一道青芒。
青芒灿彩,迎空怒爆,迸射出绚光,绚光满天舞洒,如烟花冲空炸开,如同一勇士倾洒热血,见了让人热血沸腾,情绪激昂。
众游侠轰然称迎,士气如潮,呐声大喊,狂舞着兵刃,向着铁炮冲杀去。方圆阵内二十余名游侠汇聚于一处,抡着兵刃,状如疯魔,激烈冲杀。方圆阵外百来余游侠驭着兽骑,擎着兵刃,杀袭近铁炮外缘。
柳长楼纵声猛啸,激越如歌,高亢破空。一百来匹金马闻得啸声,躁动开来,放声长嘶,撒蹄狂奔,掸得烟尘卷舞,纷纷冲奔向铁炮。
柳长楼大喝一声,拔身而起,身如恶虎,右臂轮转,真气倾吐,幻化成气刀,气刀纵横,刀气闪耀,携带翻江倒海之威,冲杀向百来名黑甲兵士。
金鬃雌狮咆哮狂吼,张牙舞爪,或是喷吐霹雳,或是倾吐火焰,十丈高大的身子横冲直撞,东突西撞,袭杀向数百名黑甲兵士中。
那腰宽臂长的汉子右臂挥舞不定,手中烙着“丁”字的旌旗怒风招展,指着四面,引着八方,调遣一千余名黑甲兵士。
八百余名黑甲兵士在烙着“丁”旌旗的指引下,从战场搬下炮弹,绕开游侠的攻杀,将炮弹送至铁炮旁。七百余名黑甲兵士依着“丁”字旌旗的指向,每十名黑甲兵士为一队,或是执着长铁枪,或是抡着长铁刀,势如潮汐,向着二十余名游侠奔杀来。
那国字脸膛的汉子右臂摆舞不停,手中烫着“乙”字的旌旗迎风怒飘,遥指向四方,调遣八百名黑甲炮手。八百名炮手紧绰着长铁刀,随着方圆阵的轮转,稳占正西、西北、正北、东北、四个方位,每个方位两百名黑甲兵士把守,迎击攻来的游侠。
那身高九尺的汉子右臂震动不止,手中刺着“丙”字的旌旗扬风飘然,遥指向四方,调遣八百名黑甲炮手。八百名黑甲炮手紧执着长铁枪,随着方圆阵的乱转,稳占西南、正南、东南、正东四个方位,每个方位有两百名黑甲兵士镇守,迎击冲来的金马。
整个方圆阵兀自轮转不停,八百名炮手持立在铁炮旁,往铁炮里添充炮弹,八百门铁炮依着八个方位摆开,如惊涛骇浪一般,急速转动,轰隆声不绝,炮弹从铁炮口飞射出,狂如骤雨滂沱,猛如冰雹倾坠,漫天激抛,火光冲空,照得天穹如同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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