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长街空旷,寂寞无人问津。
象寂寞的人一样,失去往日容光焕发的容颜。
这是条古老的街道,这么年龄最老的老人在世它就已经存在了,现如今,已经萧条。
雨已销声匿迹。
人却悄然而至。
三个人带着单调的谈笑声,仿佛是从地狱中走来,没有回音。
沿着长街,径直走向另一个尽头,街道唯一的一家酒楼。过了酒楼就是另番景象的平香里。
他们现在去的是酒楼,清风点名要去的地方,清风估计是个回头客。
那么这里肯定有吸引他的东西,美女?美酒?佳肴?别人的心思只有天知地知他自己知。
最后一片树叶的剥落,恋恋不舍地强烈拍打着地面,地面早已被风吹干。
干净清朗地象静谧的湖水,可以将人心照澈。
小二伛偻着身子,将左手插进右手的衣袖里,将右手插进左手的衣袖里。他的衣服本就应该出现在垃圾堆里,或是在费旧物处理站。可是,如果是那样,他就会一丝不挂。
他渴望一身衣裳。
清风步履蹒跚,仿佛受了很重的内伤。那是别人不知道内情的猜测,所以应该恭喜他,猜对了。
但他更渴望枯叶蝶的秘密。
古木,步伐格外轻盈、矫健。因为不花钱就可以吃到一顿免费的酒菜。
他渴望的仅仅是一壶好酒,一盘好的下酒菜吗?
二
这地方并不豪华,因为在京城它没有比的权利和本钱。它处在京城最破败的地方,最容易被遗忘的角落。
但是还有人没有遗忘它,很多人吧。
这地方的确很特别,街道了几乎没有人,而里面却常常满座。
空间不大,里外两间房,共十六张桌子,这是在一楼,二楼还是个未知数。
没有人去过楼上,除了她和他。
她不会说,她从来不说话,确切点说,酒楼的客人没有谁见过她讲话,这么多年过去了,别人都把她看成了哑巴。或许她本来就是个哑巴也不一定。
她每每都是用笑容将客人的帐收回。
这那一笑,便勾走了很多的灵魂。包括客人的银两。哪怕刚刚入座没有点任何东西的客人。
没辙,这些人都乐意,千金难买爷乐意嘛。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故事太经典,她也比不了,可是,她可以一笑倾心。
美是一针麻醉剂。
她叫百合,花开也是一种麻醉剂。
她又给他斟上了一杯茶。
他坐在窗前的桌子上,眼睛从来没有离开身前的桌子,桌子上一盘棋。
手间或将棋子打乱重新排列,间或端起她斟上的茶水。
别人的热闹,他从来都没有在意,好象这酒楼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然而,他却的这里的主人。他叫陆远途。
故人已奔东西去,誓把相思却远途。
这个地方就叫“天涯”酒楼。
无奈别离苦生恨,今宵相聚天涯楼。
清风进们后就走向了坐在窗前的陆远途,他看到他还是和三年前一样,没有变化,只是眉头更加紧锁了。
眉目之间仿佛又深藏了不少哲理和不为人知的秘密。清风吃力地挤出一丝笑意,“今天我请客,可否破例,移座喝一杯。”
“错了。”他完全象没发现清风的出现一样,看着棋盘摇了摇头。
是棋走错了,还是清风说错了,抑或是这一切都是一场美丽的错误?
“三年没见,没及时来向你问好,见谅。”他明知道他不会抬头看他一眼。清风手回了笑容,收回了邀请。
小二很好奇,怎么会有人请客也无动于衷,再怎么说也要表示以下友好或是其他吧。
古木看着小二的表情,轻声说,不懂就过去问啊。
小二思索了一下,去他奶奶的,去就去。小二朝着那副棋盘走了过去。
“我知道你今天会来。”清风刚要转身,陆远途说了这几个字。
“可惜你差一点猜错了。”
“但你还是来了。”
“你怎么敢这么确认?”
“我还知道,明天有大雪,明天,有人会死亡。”陆远途将棋子动了一个位置,啪的一声响,整个酒楼都听见了。
清风背着他说:那倒要赌上一把。
陆远途说:你要赌什么。
清风:一个秘密,或者你这条命。
如果你输了呢?又一声响,小二临近棋盘却吓得后退了两步。
清风严肃地说:一样。也是我这条命。
谁人作证。
身边现成一个,清风把小二猛地拽起。示意小二说话。
还没反应过来的小二,惊愕地附和着:额……恩……作证。
清风旋即转身去了另外的座位。
隐约听到陆远途的轻声叹息:象一个棋子,完全由不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