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幻爵笑着挥了挥手，眼中泛起一层水光，杀戮教皇一声嘶吼，疾驰而去。
离天世望着他们远处的背影，灵韵在他身边，背影是那么的坚决，不知道她算是一种幸运，还是不幸。
明知毁灭，还义无返顾的踏上这条路，不正是爱吗
“呼”
一道疾风从头顶掠过，地面掀起一层砂幕，离天世一惊，可是看到了坐在飞兽背上，朝着幻爵离去的方向飞去，正对着自己挥了挥手的魅影，他不由笑了。
幻爵一路没有回头，因为他真的怕自己，回了头，真的会转身回去，自己的兄弟在那里，自己的父亲在那里，自己的母亲在那里，一切都是他无法割舍的，可是浩劫的使命，让他理智的控制住自己，一路向前，奔向更加凶险的宿命当中。
突然身后略微一颤，幻爵没有回头，脸上却笑露出了笑容。
“我可不是世，心脏那么脆弱。”
“这个给你。”魅影顽皮的一笑，然后伸出了手。
幻爵低头一看，整个人却愣在了那里，只见魅影递给他的，正是自己还给老爹的那件战袍，他缓缓把它凑到嘴边，鼻尖萦绕的是久违了老爹的气息，相隔多年，那味道还是那么熟悉，那么温暖。
“幻神大人说，对于你所承受的一切，他很抱歉，他只是希望你能够勇敢的走下去，完成使命，然后平安归来，他在等着你，等你回家。”
听到家这个词语，幻爵身体微微一颤，想起了暴风王城那和煦的晨光，漫天飞舞着的血蹄花，旋转着发出刺耳声响却那么温馨的水晶球，在光明石下明亮且安静的街道。
他看向灵韵，灵韵的目光坚定，望着未知的远方，认真起来的样子格外的美，分秒触碰着他心中最深最柔软的地方。
“宿命星，注定了悲伤的宿命，荣耀与毁灭，灿烂且短暂，就像……烟火……”
幻爵又回想起那一次，撕裂了无数生命，夺取了无数纹章，从邪神大军手下拯救出了一座美丽的小镇，那苍老的几乎没了牙齿的老祭司，颤颤巍巍的身体，似笑非笑的说了这句话，最后那声叹息，像是泄了气的水囊，却那么沉重的落在幻爵的心头。
当时的灵韵，正是一脸认真的为受了伤的平民包扎伤口，孩子们围在她的身边，看着这美丽的仿佛来自于天际无人之境的面孔，都忘记了刚刚死亡来袭的恐惧，露出开心的笑容。
“接下来怎么计划的说来听听。”魅影凑到他的耳边，神秘兮兮的问道。
“真的想知道”幻爵一挑眉头，回应道。
“当然。”魅影把胳膊搭在他的肩头，侧耳聆听。
“直接找到邪神，悄无声息的来到他的面前，然后斩杀，夺取纹章。”
魅影听完，愣了一下，嬉笑着，一拳轻轻砸在幻爵的肩头，笑着说道：“说真的，我很欣赏你的幽默感。”
幻爵面带笑意，没有再作声，灵韵看了看他坚毅分明的脸颊，满目柔情。
“哈哈哈……”
阵阵狂笑声从古堡伸出响起回荡，万兽惊恐的四处奔走。
惜袭静静坐在那里，看着发了狂一般的若野，古堡的水晶窗出现了条条裂痕，气氛极度诡异。
若野缓缓平静下来，地上是一名情报异术师的尸体，或者说成是残缺的尸体更为准确。
“幻天，既然你那么喜欢装死，我就真的让你变成一个死人。”
剩下的一名情报异术师单膝跪地，一脸的淡然，似乎身边同僚只能用惨字来形容的尸体并没有给他丝毫的影响。
“告诉血瞳，用最短的时间攻下沙之王城，提着幻神和雾神的人头来见我。”
异术师点了点头，悄然退去。
“你真的这样决定了”惜袭不动声色，开口问道。
“有什么问题吗血瞳这个孩子可是很讨你喜欢的，并且他现在这么强的圣血，不正是你给他的礼物吗”若野满是图腾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是声音听起来柔和了许多。
“我不是怀疑他的能力无法完成这个任务，而是，他的身份……”惜袭轻笑，拉长了声音。
“这样的剧情难道不好看吗”
惜袭没有回答，想了想，脸上的笑容苍白的扩散在过分安静的空气中。
“杀子，或者弑父，无论怎样，看来这次，他都输定了。”
说完惜袭颇有兴趣的看向若野，接着说道：“你这样做，不会是为了我吧”
若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过了许多，才喃喃说道：“为了你，我敢于同整个大陆为敌，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毁灭，只要你留在我的身边……紫檀……”
莫烈站在窗前，冷谭的感觉，他仿佛在这里已经站了上百年。
自从上一次，城堡建造完成，莫烈就站在这个窗口一直看着皇的背影远去消失，从此，他每次思考问题，都会习惯性站在这里，有时候几个小时，有时候甚至会一整天。
“你真的决定要亲自去完成这件事”
无界从椅子上站起来，虽然比上次出现在人们视线中苍老了许多，但是皇者的气势依然存在，冷谭恭敬地屈身，眼中满是对这位传说中帝国第一任皇的崇拜。
无界倒是平易近人，朝他和蔼一笑，几步来到莫烈身边，望着久未谋面的孙子，脱离了皇族，凭借自己的努力觉醒为了神级，心里很是欣慰。
“祖父大人，这个是我的宿命，似乎，我从出生起就在为了这一刻准备，难道不是吗”
莫烈蓝的通透的双瞳，满含笑意，望着无界。
莫烈的记忆回到了多年以前，太久了，久远的甚至有些面孔都已经记不清楚。
“金城，站起来，你就这样没用吗”
男孩跪坐在冰冷积水中，仰起脸，雨水从天而降，他长大了嘴巴喘息着，耗费了太多了圣血能力，掌心的纹章黯淡下去，隐隐可见一个金字。
那个毫不留情的声音穿破雨幕，继续在耳边响起。
“你是我的儿子，将来要代替我去完成一个梦，取代你的祖父，站在皇的位置，所以你在那之前，一定要成为最强的皇族。”
突然一只巨大的黑影在面前降落，一声嘶吼，划破雨幕，阵阵热气扑面而来，气流冲撞着男孩的身体向后倒去，金色的头发浸在积水中。
那是有着王级能力的兽，对于身经百战优秀的贵族都是望尘莫及的对手，何况对于一个还没有经历过成年觉醒的孩子。
男孩一个翻身，蹲伏在积水中，冷眼望着面前眼睛通红，头上有着三只利角的兽。
“金城，战胜它，夺取它的纹章，一点一点变强吧。”
男孩的心在跳动着，运送着强大的圣血，掌心的纹章再次明亮起来，他一声怒吼，气流盘旋在身体周围猛然四处散去。
空气里的温度霎时升高，热气升腾，雨水尚未落下，便被化作雾气。
金城稚嫩的脸庞被火焰映红，眼中的蓝混杂着火光，像是燃烧着的海面，他左手手指弯曲，飞快的冲向面前的兽，手指在空气中抓出一条火线，悬在那里燃烧，到了兽的面前，用力挥手，一个巨大的火团从兽的头顶砸下，兽晃了晃头，一声嘶吼，金城被震出十米远，同时兽从斜上方扑下来，身形格外的快。
金城双手在胸前做了一个手势，随着地面上盘旋起无数的旋风，火焰随之夹杂其中，就当兽的利角即将穿透他的身体，整个人凭空消息了，接着出现在其中一个火幕之中。
三角兽见到猎物逃脱，心中大怒，一路上爪子刨起漫天的尘土飞扬，奔向金城的方向，一头撞进去，从另外一边穿出，刷了甩头，角上的火随之熄灭，腾起一股黑烟。
可是，金城的身影又出现在另外的火幕之中，正挑衅般的望着它。
三角兽喘了口粗气，身形再次飞快的逼近，这样接连几次，它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金城踏出火幕，一步步向它走去，一挥手，一团火幕便飞快移向三角兽，皮肤上炙烤的吱呀作响，兽跳向一边躲开，可是金城并没有让它舒服多久，接连挥手，旋风旋转着，火苗跳跃着，天空都被映的发红。
三角兽无处可躲，瞬间被火海吞噬发出阵阵狂吼。
金城眼中毫无怜悯，幼小疲惫的身体跪倒在被火焰炙烤的坚硬发黑的地面上，柔顺的金发随着热浪飘动。
突然，他猛然抬头，一双通红的眼睛出现在面前，接着胸口被猛然一撞，幼小的身躯像是被掷出的石子一般，翻滚着上升下降，扑通一声落在地上。
三角兽坚硬的皮肤被烧穿，露出焦糊的肌肉和白花花的骨头，痛楚刺激着它的兽性，圣血能力发挥到了极限，气氛异常凶险。
金城摇摇晃晃的站起来，面前三角兽的身影轰然落在面前三米的位置，几步奔过来，利角对着自己，恨不得将自己四分五裂。
一条火龙缠绕在金城的手臂，他猛然扬起手，手指有力的陷进兽的头骨，可见此刻臂力惊人，兽一声悲鸣，向后退缩，金城跟着一起滑动，手指却温丝未动，三角兽猛然一顿，用力的甩头，将金城甩在空中，金城在空中面对着它，嘴角一声轻笑。
三角兽安静下来，片刻，突然眼睛鼻子嘴巴一起涌出鲜血，整个头随后炸开，火焰悬在空气里燃烧着，随着金城一个后空翻，蹲坐在地上，纹章消失，雨水方才穿破热浪，落了下来，浇灭悬在空中的火苗，也淋湿了金城面无表情的脸。
“金城做得好。”
金城闻道了死亡的气息，然后感觉着身体阵阵发热，掌心的纹章一闪一闪，他知道，这一战，他又夺取了一个强大的纹章，
他缓缓的站起身，看着面前出现的那个人，那个自己称呼为父亲，强大到拥有着圣血祭品身份的男人，他的一个瞳孔是金色，一个瞳孔是银色，空洞的毫无内容，金城甚至从中看不到自己的倒影。
父亲缓缓的朝他伸出手，想要轻抚他湿漉漉的金色头发，他突然向后跳出一步躲开。
迎着那略微诧异的目光，他缓缓摊开掌心，体内圣血突然飞快的流动，左手掌心猛然爆起一团血雾。
“不要……”
耳边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因为极度的痛楚，视线不时陷入黑暗，隐约可见一张愤怒的脸，父亲的手一把伸过来，扼住了他的咽喉，他本能嗯了一声，却没有挣扎。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你毁了我的计划，毁了我的梦……”
金城一直闭着眼，猛然睁开，他笑了，笑声断断续续，淹没在雨声之中。
突然一道强烈的光芒出现，一道气流撞在父亲的胸口，他退出几步，不可思议的望着这一幕。
金城感觉喉咙一松，整个掉落在地上，上身无力下垂，浸在光芒层层缠绕间。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会做到……”
父亲摇着头，喃喃说道，金银双瞳，满是震惊。
片刻之后，光芒中的身影缓缓站起，高了许多，健壮了许多，光芒缓缓散去，经历过成年觉醒的金城，金发凌乱的挡住俊美非凡的脸，眼中的蓝，更深邃，更神秘。
他优雅的扬起手，掌心宛然是一个崭新的纹章，清晰可见一个烈字。
“金城，那个纹章，还有那样的宿命，我都不喜欢，所以全部抹去，从今天起，我的名字叫……莫烈。”
莫烈不愿想起过去的事情，可是过去，从来未曾放过他。
他看了看面前的祖父，无界正用慈爱的目光看着他，心里不由一阵温暖。
“自从你离开了皇城，他就变了，我的心里其实一直很愧疚，因为是我利用了他的圣血，让他一次次被封印了力量，再觉醒，再封印，我知道，皇的位置对他来说很重要，那是他的梦，就算他知道自己的圣血能力可能会永远被封印下去，所以，他把希望放在了你的身上，你的离去，让他一蹶不振，终日饮酒醉得一塌糊涂，我决定，无论如何，我都会把皇的位置传给他，安排好了一切，就等待着一个时机，可是那一天还没有到，他就……”
说到这里，无界的声音停下来，叹了口气。
“当时，帝国有这样的传闻，说是父亲夺取了您的纹章，觉醒了能力，我信以为真，因为我了解父亲，甚于了解自己，他知道，他为了皇的位置，可以做出任何事，那个时候，我就决定了，要亲手杀掉他。”莫烈回望当年，轻轻皱眉，又舒展开来。
“可是……”无界慈爱的望着他，手轻轻放在他的肩头。
“弑父的诅咒”莫烈挑了挑眉头，略带轻松的笑意。
无界下巴花白的胡子略微抽动，眼中透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我们别无他法，他已经变了，从他得到那神秘且强大的能力之后，就宛如一个陌生人，他失踪的那些年，我一直在搜寻关于他的情报，虽然很难，但并不是一无所获，所以，我用尽了心思，得到了和他一样的能力。”莫烈说着，圣血加速流动，一种异样的圣血能力被无界感应到，几分熟悉，几分陌生，像是海底一般，不知道多深多远。
无界并没有问他这个能力如何得到的，他知道，这个过程一定异常艰辛，甚至连他自己都难以面对，可是他相信自己的孙儿，那颗心，坚如磐石，绝不会变。
“看来，邪神已经决定了先对沙之王城下手，看来，又是一场血雨腥风呀。”无界无奈的一声长叹。
莫烈深邃的眸沉静的盯着窗外，一言不发。
第七十五章 化羽飘零
尽管距离沙之大陆还有用很远，血瞳却隐约可以问道沙漠的气息，寂寥，广阔。
血瞳看了看身边的化羽，无时不刻，他一直用一个布条蒙住了双眼，不知道他是双目失明，还是根本不想看到面前的一切。
当血瞳得到了攻下沙之王城的命令，同时这个人也出现在他的面前，一言不发，情报异术师解释说，他是来助血瞳一臂之力的，血瞳冷笑一声，没有接受，却也没有拒绝。
两个人都是很少说话的人，化羽甚至是从来不说话，血瞳开始怀疑，他不只是个瞎子，还是个哑巴。
血瞳身后随同的七杀贵族大军大概不到五百人，气势却胜似千军，所向披靡。
血瞳锐利的视线扫过前方，这是一个峡谷，空荡，连草木都稀有，一片荒芜，更别提人烟了，他开始放松了一些，不由陷入了思索。
他知道，幻神是父亲的宿敌，而幻神，正是幻爵的父亲，斩杀这对父子的使命，都落在了自己的手上，想到幻爵，往事历历在目，从沙之王城开始，从寒冰王城结束，他忘不了那张面孔，那似乎蕴含着千言万语的眼神。
他猛然睁大了眼，那张脸仿佛此刻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身边的化羽，身体前倾，似乎提起了很大的兴趣，血瞳才发现，原来面前不远处的，并不是自己的幻觉，那正是幻爵，站在山顶一块巨石顶端，居高临下望着自己。
“幻爵。”血瞳咬了牙狠狠说道，身后贵族们的纹章，光芒接连一片。
“看起来，我出现的很不是时候，竟然这么多人想要把我撕碎，还有一位……”幻爵语气轻松的说道，视线扫过人群，最后落在化羽的脸上，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新朋友。”
“你先走，这里交给我。”
身边的化羽突然开口说话，血瞳有些意外，化羽的声音很低沉，一字字说的很缓慢，却很清晰。
血瞳想了想，抬头看了看幻爵，然后身下的守护兽一声嘶吼，疾驰而出。
魅影出现在不远处的阴影中，圣血共鸣，无数兽在周围嘶吼着，无数块巨大的碎石凭空而起，密集的砸下去。
血瞳速度飞快，巨石在他身后落下，转眼消失在灰尘中，而随同他的贵族们，纷纷被砸中翻下守护兽。
幻爵纵身跃下，轻盈的落地，灵韵也随后跳下，站在他的身边。
魅影控制着兽群一次次冲进人群，霎时阵阵慌乱，尽管身为御兽师，也是禁止用兽来战斗，可是魅影我行我素，从未把帝国的规定看在眼里。
灰尘渐渐散去，前面的路已经被石头堆满，有几名圣战士踏在上面向上奔跑，想要翻越过去，却被灵韵突然出现在头顶，几个扫腿一一击落。
魅影一下跳上了一直巨鹰的背上，腾空而起，视线中却没有了血瞳的身影，她不由目露疑惑，无法想通。
下面，幻爵和灵韵已经开始和那些贵族异术师和圣战士战斗在一起，魅影也无心再想，控制着巨鹰穿进人群，一跃而下，身体在空中连连摆腿，掀翻了几个人，然后稳稳的落在地上，身体向下一缩，头顶一把巨刀擦过，她手里的双头刺在对方腹部划出一条伤口，同时挡住迎面而来的异术，巨大的冲撞让她退到灵韵身边，灵韵看了她一眼，挡在她的前面，做了一个发动术的手势，前面的地面霎时开裂，敌人纷纷躲闪。
化羽感觉到了灵韵强大的圣血能力，颇有兴趣的把脸转向他，可是随即一个身影从天而降，挡在他的面前。
“你的对手是我。”幻爵开口说道，同时身体一侧，躲过一道剑气，在一扬手，一名圣战士的身体凝上了一层冰，落在了他的脚边。
“这样最好。”化羽继续用他毫无突兀的声音说道，同时挥了挥手，身后的贵族们便不再靠近。
“你和我，打，没人打扰。”化羽一字一字的说着，幻爵耐心的听着，然后轻笑，点了点头。
化羽的身形霎时消失，又出现在堵住去路的乱石堆上，看了一眼幻爵，然后身形一路向上，踩着峡谷突出来的枯枝石块，转瞬消失在顶端。
幻爵纵身而起，身形几经弹跳，跟了上去。
峡谷顶端，视野霎时开阔起来，化羽背对着他的方向，正出神的看着，幻爵缓缓走过去，站在他的身边，眼前，一片绿草，杂花点缀，虽然不算是绝美景色，也是赏心悦目。
“把背影留给敌人，不怕我会出手偷袭”幻爵挑了挑眉头，问道。
“你，不会。”化羽的声音生硬并且不连贯，就好像刚学会说话一般，表情就像一个单纯的孩子，当然，幻爵看不到他布条背后的眼睛，想必那目光，也是一样的纯洁，尽管或许因为不知道夺取了多少纹章的杀戮，而蒙上的一层血光，或浓或厚。
幻爵轻笑，深深的呼吸，这么的风很清新，空气很好。
“你的心灵很干净，我可以看到。”化羽似乎今天的话很多，他曾经无数次被人当成不会说话，当然包括雷池，他的声音依旧没有什么感情se彩，继续说道：“可是，你今天一定要死，这是她的命令。”
“你也不是个坏人，只是为了自己的宿命身不由已而已，不过，我今天一定不能死。”幻爵自信满满的看了看化羽，两个人站在一起就像亲密的朋友一般。
“那么，拭目以待。”
化羽说出这句话，圣血加快的流动，幻爵知道，战斗已经开始，两个人同时挥动手臂，两个手掌对在一起，同时向后退出。
原本微风下轻轻摇摆的短草，此刻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剧烈的颤动着，似乎想要摆脱这个窒息的地方。
化羽稳了稳身体，脚下生风，像是一只捕猎的猛兽一般，毫无章法战术，拳头在空气中呼呼作响。
幻爵身形一闪，出现在他的侧脸，圣血能力灌注进了手臂，蒙上了一层幽蓝的冰层，砸向化羽，化羽嘴角浮现起一丝笑意，却并没有躲闪。
这时，化羽拳头指向的方向霎时掀起一团泥雾，碎石杂草夹杂其间，气流掀起幻爵的身体在空中翻转摇曳，幻爵只感觉面前一个人影出现，化羽出现在了自己的上空，与自己面对面。
轰隆一声，地面塌陷下去好大一片，化羽骑在幻爵身上，拳头像是电光石火一般，眼花缭乱的砸下来，幻爵有力的双臂举在面前，拦下狂风骤雨般的拳头，同时圣血流速加快，气流猛然腾起，化羽感觉胸口一震，整个人向后弹飞，翻转后落地，片刻没有停留，再次飞快的冲过来，抡起拳头砸下去，地面上又是一震泥雾，然后站直了身体，转过身，幻爵弓步蹲在地上，一只手在前面撑着地面，望着他。
“差一点，你就死了。”化羽开口说道。
“你都说了，差一点，所以我还活着。”幻爵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化羽点了点头，一只脚向后蹬在地面，身体略微弯曲，气流在脚下盘旋，可是幻爵却先他一步出现在他的面前，化羽愣了下，动作稍作停留，可是还是很快的挥出拳，幻爵弯腰，速度未减，向着斜上方跃起，手臂横着扫在化羽的胸口，化羽的身体霎时悬在空中，幻爵在空中转身，对着化羽挥手，几道幽兰的寒光飞快的射出，化羽随手抓住一道冰刃左右挥动，其余的冰刃都被弹飞，身体下落的时候，用力挥手，手里的冰刃原路返回，擦着幻爵的太阳岤飞过。
幻爵落地，手里霎时多了那把破天，两个人身形再次纠缠在一起。
灵韵在谷底，一边用术收割着一个个纹章，眼角不时瞟向上面。
“战场上这样分神，可是很危险的，邪神的手下，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魅影刚刚用手里的刺击退两名圣战士，圣战士刚要追击上来，被她用刺在前面地面上划出一个弧形，三米高的火焰腾起，隔断在外面，抽空靠近灵韵说道。
“那个对手……”灵韵满眼的担忧。
“相信他，一定会赢。”魅影打断了她的话，语气坚定的说道。
灵韵看了看她，她笑着点了点头，这是，几道剑气穿过火墙而来，她横起双头刺抵抗，然后再次对着灵韵一笑，穿过火焰和几名圣战士战斗在一起。
这是一道异术拖着光尾袭来，灵韵在空气里留下一行残影，出现在异术师的身后，手里的异术近距离落在他的后脑。
峡谷上面，化羽一拳正中幻爵胸口，光芒的碎片四处飘落，幻爵圣体后退中，同时挥动破天，剑气纵横的射出，异常密集，化羽无法趁机追击，只能闪身躲闪。
刚刚站稳了的幻爵飞快的跑过来，斜着向上一剑挑起，化羽后退一步躲过，同时一拳再度攻向他的胸口，幻爵左手多出了一把闪着幽蓝光泽的巨大冰刃，化羽的拳头落在上面，冰面蜿蜒出无数裂痕，又霎时消失，幻爵脚步飞快向前移动，双剑齐舞，破天在空气中划出一条火痕，燃烧着久久不曾消失，冰刃在空气留下一条冰线。
化羽后退到了峡谷边缘，心知不能再退，双拳一起攻出，和两把剑身撞在一起，气流从他们之间聚集一团，忽而散开，一道强风扫过地面，向着周围蔓延，掀起了下面每个人的战袍飘舞。
灵韵连忙抬头看去，却不曾发觉一道异术已经向着她的头部袭来，这时，身后传来一声鹰鸣，一双巨爪从后面抓住她的战袍，腾空而起，那道术撞在岩石上，碎石四溅。
巨鹰双爪一甩，灵韵站到了魅影身边，随着一声尖鸣，展翅而去。
魅影什么也没有说，灵韵却是一脸的愧疚，低声说了句谢谢。
化羽和幻爵手上用力，圣血能力纠缠碰撞着，脚下的土壤腾起，随着气流旋转在二人周围，遮蔽了天日，同时脚下的岩石发出阵阵断裂声响，脱落后向着谷底砸去，地面突然一沉，整个向下坠去，倾斜着卡在那里，幻爵脚下不稳，向着谷底坠去，他右手的破天在掌心翻转，用力插进岩层，身体悬在空中，已经跃起悬在空中的化羽对着他的方向挥出一掌，正中地面，碎石泥土扑在幻爵脸上，原本已经不牢固的地面霎时脱落，幻爵手上用力，破天抽出，整个人站在下坠的地面上，双膝弯曲，飞快弹起，早空中和化羽纠缠打在一起，落地的时候，彼此向后滑出几米。
幻爵破天向上挑起，剑气横空而出，化羽掌劲退出，迎面抵抗，幻爵原地变换低弓步，冰刃砍向地面，地面开始凝结成冰，弯弯曲曲直接延伸向化羽，化羽提起一口气，气流盘旋在身体周围快速旋转，冰层破碎被卷在其中，可是冰层却缓缓穿过气流，瞬间缠绕在化羽的腿上，化羽猛然跃起，落在地上，腿上的冰层被震碎，凌乱得到飘在眼前。
“你比我想象的要强。”化羽淡淡的说道。
“彼此彼此。”幻爵吐出一口气，回应道。
“我终于理解，为什么她……一定要你死，你对那个计划来说……的确是个……威胁。”
“计划”幻爵略加思考，脱口而出。
“如果今天你死了，那个计划便与你无关，如果你没死，那么你迟早会知道。”
“既然你那么有自信，我会是一个死人，那么现在告诉我又如何呢”幻爵脸上含笑，望着化羽。
“现在，我没把握杀掉你。”化羽的话，没有丝毫的伪装。
“是吗”幻爵淡淡的开口，这时面前的化羽伸出手，缓缓扯下眼前的布条，出现在面前是一双好看沉静的眼睛。
突然，幻爵感觉到空气中一种异样的气息，面前的化羽竟然消失了，幻爵心中一惊，就算是和灵韵一样的残影术，也能觉察到圣血的痕迹，幻爵本身就擅长快人一步的速度，眼睛也是极其敏锐，却什么也发现。
身后几道锋利的气息袭来，他丝毫没有迟疑，向前跳出，就地一个前滚翻，站起的身后面向身后，尖锐的洁白羽毛密密麻麻插在地面上，幻爵定睛一看，那羽毛分明的构成一个奇怪的图案，瞬间，那图案浮起一层光芒，然后地面炸开，冰刃排成厚厚的几层，横在幻爵面前，挡住了爆炸中扭曲而来的火龙。
化羽此刻，后背竟然生出两双翅膀，身体浮在空中，居高零下望着自己，幻爵心想，难怪他要一直蒙住眼睛，这双眼睛，竟然可以开启如此神奇的力量。
破碎的冰块向下坠去，幻爵做出一个手势，完好的冰刃齐齐射出，化羽身形异常灵巧，左右避开，然后一个俯冲，向着幻爵飞来。
幻爵迎着他身形飞快的弹出，二人在空中打在一起，幻爵一次次落回地面，身形却如同闪电一般再次出现在空中。
化羽的表情异常轻松，左右侧身躲过幻爵锋利的剑气，火线，冰线，羽线，绚烂的点缀着天空。
化羽猛然用力挥拳，拳头周围悬着一层羽毛，砸在幻爵横着的剑身上，一枚羽毛擦着幻爵的侧脸划过，幻爵在巨大的力量下，身体向下坠去，他在空中翻转着身体接连挥剑，化羽追击上来的身体被弹回，幻爵双脚重重的踏在地面，身体旋转着滑行，所经之处，一排羽毛飞快的插进地面，幻爵稳住身体，宽厚的冰刃飞快划出一道幽蓝的弧线，砍在地面上，泥土夹杂着碎石，被一道气流席卷着，扑向化羽，一路的羽毛被击飞。
化羽身后双翅伸展，身形霎时升高，犀利的气流在他脚下削弱消失。
幻爵抬头望着化羽，用力将破天按在左手的冰刃，破天缓缓进入了冰层，合二为一的剑围绕着幻爵的左手旋转，被握在了右手，他双膝弯曲，身体飞快的弹起，凌空踏在一枚飘着的羽毛，双手握着剑，用力挥向化羽，面前化羽那沉静的脸越来越近。
幻爵皱眉，剑尖向着化羽的胸膛刺去，可是就在那一刻，化羽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身形像是一道残影缓缓消散。
幻爵身体向前弯曲，落在地上，直起身子，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此刻自己，完全置身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像是传说中记载的炼狱之城，黑红的岩石，无数的缝隙，里面奔涌着融化的岩石，不是随着气流翻滚涌出，溅落在地面。
他猛然抬起头，头顶横着一条巨大锁链，两边都不知道通向哪里，化羽站在上面，沉静的看着自己。
“你会幻境之术”幻爵冷静的问道，热浪阵阵，掀起他的衣襟。
“你认为这里的一切，是真实，还是虚假的呢”化羽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道。
幻爵四处望去，摊开左手掌心，感觉身下的热气炙烤着掌心，又握紧拳头。
“自从她带着我离开那荒无人烟的地方，你是第一个人，可以让我摘下眼前的布条，认真战斗的人，当然，在你之前，我遇到了一个同样很强的敌人，我很想和他痛快的战斗，夺取他的神级纹章，只是可惜，他死了，却不是死在我的手上，不过，我很幸运，遇到了你，她说的没错，我的确还会遇到，好玩的玩具。”化羽一字字生硬的说完这些话，这可能是他有生以来，说话最多的一天。
“玩具”幻爵皱了皱，似乎很不满他对自己的这个形容。
“抱歉，和强大的人，战斗，对于我来说，是好玩的事情。”
“既然你坚持不肯透漏那个计划，至少也要告诉我，她是谁。”幻爵侧了侧头，望着化羽那给他难以言喻感觉的眼睛，问道。
“她……”化羽想了想，然后抬起头，看着幻爵说道：“相信我，见到她，你一定会震惊，可是，你要相信自己的感觉，一定可以认出，她到底是谁，是不是你心中的答案。”
幻爵沉默了片刻，对着面前的化羽点了点头，说道：“谢谢你，如果到了那天，你会记的你的话。”
第七十六章 化瞳
“可惜，你无法看到那一天了。”
化羽站在峡谷顶端，风依旧吹着，他一步步朝着幻爵走去，幻爵正背对着他，抬头望着斜上方，像是透过那片干净的天空看着什么，对于他的靠近丝毫没有反应。
一团气流聚集在化羽的左手，指尖处锋利的延伸出来，他停下脚步，左手移到了可以瞬间穿透心脏的位置，低声说道：“这样，我才有把握杀掉你，别了，我强大的对手。”
这时，化羽突然看到了一双明亮的眼睛，像是湖水一般深沉，与此同时，他诧异的垂下头，只见一把外面凝结着冰层的剑，穿透了自己的胸膛。
“你……”他再次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却没有丝毫的恐惧。
“你是瞳术师。”
化羽点了点头，嘴里涌出口口鲜血，望着幻爵，像是沉静的等待一般。
“但你不是唯一的瞳术师，瞳术师一直在帝国秘密的存在着，天生便拥有奇特的双眼，可以使用瞳术，瞳术可以创造任何幻觉，也可以杀人。”幻爵看了看他，轻声问道：“你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吗”
化羽喘息着，点了点头。
“瞳术一族，成年之后，都会被送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或是岛屿，或是大陆某个角落，绝对不可以参与帝国的宿命之争，可是，很久以前，一个瞳术师破坏了这条规定，帮助邪神，在那场浩劫中，用瞳术杀死了无数对浩劫存在威胁的王级，神级，直到那天，他接到命令，去除掉一个拥有祭品之身的少年，他的瞳术很有效，可是就当他快要得手的时候，少年狂血发作，失去了所有意识，不仅打败了他，就连自己阵营前来支援的一队贵族，都被斩杀，少年恢复意识的时候，他重伤倒地，却是异常的平静，他说，他刚刚出生的儿子在邪神的手里，就是以此威胁，让他为邪神效力，他说，现在他终于可以解脱了，但是却放心不下刚出生的儿子，那个孩子天生的瞳术就胜过他，等那个孩子长大，对帝国，一定会是一个威胁，他耗尽了最后一丝圣血和生命，把瞳术烙印给那个少年，他当时气若游丝，却释怀的笑了，他说，当他再次杀死一个瞳术师，夺取纹章之后，瞳术便可以启动，他希望，那个少年送他的儿子去见他，不要让他孤独的在人世背负杀戮，背负罪恶，背负痛苦……”
说道这里，幻爵眼中那不易察觉的一层红色渐渐消散，眼中似乎是淡淡的忧伤，又似乎是一种欣慰。
“那个少年……是你，那个瞳术师的儿子……便是我吧”化羽挤出一丝笑容，断断续续的开口。
幻爵沉静的双眸望着他，却没有开口，化羽笑出了声音，却剧烈的咳嗽起来，一口口鲜血随之涌出。
“她果然……没骗我……她说……我一直和最强大的对手战斗，总有一天，会遇到我的杀父仇人……她又说……”化羽像是在笑，眼中却有泪水顺着侧脸滑下，继续说道：“就算我杀了杀父仇人，却没有真正的报仇，我永远不可能真正的报仇……”
他喃喃的说道，声音却越来越微弱，突然耳边响起了幻爵的声音。
“这个使命，从此由我来背负，我会替你去报仇，相信我。”
化羽眼中微微一亮，那光亮，也无非是最后腾起的火焰，随之而来的是一点点的暗淡，生命渐渐离去。
“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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