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豪!你回来做什麽?是垃圾就去该待的地方,我白帝城的路上没有你行走的空间!」
于瑞丽的谩骂与嘲讽在走廊上回响,惹得本杵在教室的学生们,都纷纷看向外头。
白漓也走了出来,入眼即见刚才坐在身旁的男子,正垂着头站在于瑞丽面前,任凭对方骂骂累累,一句话也不吭。
他好似穿着人家不要的衣服,与一身羊毛斗篷装扮的于千金,成了鲜明的反差,看上去只比跟在街上游荡的乞丐好一点。
「都什麽年代了还穿这种破衣服,连当作我家粪池的抹布都不够格!」
于瑞丽彷佛将他当成眼中刺一般,开口就是一阵辱骂。
男子仍然只是缩着身体丶低着头,有任何反应,也不在意人们看好戏。
「哈哈哈……」
走廊上早已聚集了人潮,但没有人上前制止这事件的生,只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所谓社会最恶心的嘴脸,在这里都能见到一丝影子。
「明雪,李炎豪不是妳同父异母的哥哥吗?」看戏的童思茜,凑到陈明雪耳边问。
「我姓陈不姓李,何况我妈早就拿钱打走,他早就和我们没有关系了!」陈明雪立刻反驳着。
「哦,难道是缺钱想回来坑一笔?」
两人的对话有些刻意,于瑞丽一听,言语是越加难听。
她拨着头丶冷笑着说:「喝,你听好了,我宁可把钱丢入水沟里,也不愿分你一分毫,你这只『癞蛤蟆』就别一天到晚想着要吃『天鹅肉』了吧!」
「哈哈哈……这比喻还真是妙啊!你们看他那布满浓疮的脸,真的就像癞蛤蟆一样诶!」
话一出口随即引来众人哄堂大笑!
面对霸凌,习惯「从众」的人们,明知自己与他没有血海深仇,却不上前制止还跟着起哄。
幼稚至极。
旁人骂得难听,李炎豪竟无动於衷,有着结痂的脸庞连一个抽动也没有,根本看不出他的心情。
「奇怪了?这地方怎麽会有母鸡的叫声?」
当事人不敢反抗,白漓可没那麽好说话。
她把玩着丝上前,故作天真地道:「难道校工伯伯养的鸡又跑出来撒野了嘛……是不是得通知学校处理一下呀?」
「妳丫的!妳骂谁是鸡啊?」于瑞丽不自觉地就被牵着鼻子走。
白漓没抬眼看人,挡在李炎豪身前,无辜地眨着大眼丶噘着小嘴,嘀咕着:「又是鸡又是鸭的,妳们禽鸟类的沟通怎麽那麽复杂啊?」
「唉!白漓妳不要给脸不要脸啊!」于瑞丽气得跺脚,讲不过她那张伶俐的小嘴。
殊不知,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吐出血来!
「哎呀!原来是我们倾城貌美的公主帮呀!我这中文还真是学得有点糟糕,这麽近的距离都没听出妳们的对话!」
白漓吐着舌头,故作刚认出人来,巧妙地运用了那层「外籍生」的身份,把人气得憋出了瘾疾来。
「妳!」
有过不同「礼遇」的陈明雪,似乎在忌惮着什麽,拉着于瑞丽的衣摆提醒着:「丽丽,她身後有人。」
「哼!我们在日行一善,随手清垃圾,和妳有什麽关系了啊?」
于瑞丽没有收口,语气里甚至还有了几分酸涩,她忽地笑问:「还是妳是属於资源回收那一型的……任人回收在利用!」
白漓一点也不介意,边理着尾分岔,边应道:「哦?我环保爱地球又碍着妳了?」
「是不碍着……」
愿者上钩,于瑞丽是笑更灿烂,得意地说:「不过,妳两一个可燃一个不可燃,还挺般配的啊!」
或许这话能点燃人们的火焰,但眼前的女人从来不是省油灯,论口舌战,她们公主帮绝对不是对手!
白漓忽地勾起了魅惑般的红唇,道:「于千金果真是『鸡』嘴里吐不出珍珠阿!开口闭口就是粪阿丶垃圾阿,真是没卫生……」
「妳!」眼见主控权再次被夺走,于瑞丽是气得掐紧了拳头,说不出话来,直呼:「妳不要……」
「我劝妳不要待在那地方,否则……将飞来一大横祸。」
白漓故作玄虚地抛下了这麽句「忠告」,就拉着李炎豪向後退了几步,十分气定神闲。
突然的动作惹得众人有些茫然,连当事人李炎豪也未能理解她这一连串的动作,而疑惑地盯着她望。
于瑞丽被搞得糊涂,呆楞楞地站在原地。
她本想开口问「为什麽」,可下一秒,耳边竟突然传来了女学生的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