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漓,我是清白的!」
黎炎昊被骂得措手不及,摆起了双手,不知所措解释着:「那一天我只是坐在角落喝闷酒而已,是她们擅自玩起来的,我真的什麽也没做!不信妳可以向酒店里调监视!」
「呵,你要跟谁『滚』在一起,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气头上的白漓,自然是听不进去,开口又是一阵咆哮,喘了两口气,讥讽道:「你让我像她们一样,陪你喝丶陪你吃,在陪你睡?可以!一口价你全部身家,你出的起吗?」
黎炎昊不太高兴自己在乎的人将自己贬低,性急的他顿时也上了火,严肃地说道:「如果我愿意呢?妳是不是就会离开他?」
「神经病!黎炎昊你够了没?我不是你死去的妻子丶我不是死人的替代品!」
看似冷静,白漓骨子里仍存留着一股硬脾气,说到心中在乎的点,可是完全不在乎所谓的理性,骂到声嘶力竭,一口气都要上不来了!
汽油对上火,肯定只会一不可收拾,两败俱伤,所以最终,还是得由年纪较长的他退让。
「妳从来不是,从来不是什麽替代品。」
黎炎昊叹了口气,抬手环过她双肩,轻抚那陌生的黑,缓缓说道:「妳是我用尽生命也要守护的人,从见到妳的那刻妳已经是我的世界,就算要我赔了所有,我也甘愿。」
脑袋就像火烧似地,使白漓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扶着头,深深地吸气丶吐气,反覆了几回,才平复了下来。
气氛平静了些,黎炎昊藉机勾起了人儿下颚,凝视着那含着水渍的眼眸,柔声地问:「妳记不记得,是妳要我不放弃找妳的?」
白漓听不明白,只是愣愣地拧着眉头和他对望,总觉得自己好像在那里听过这句话,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这种感觉不似寻常由心而生,也不来自於大脑之中,而是向被隽刻在灵魂的每一分子里,除非魂飞魄散,否则抽不出来。
黎炎昊没等到回应,又说了句:「所以我从来没有忘过妳,从来也不敢忘记。」
语落,俯身吻上那如花瓣般红艳的唇,以为这样能唤醒什麽,谁知道更让她想逃!
「呜……呜……」
白漓扭着双手激动挣扎,眉间拧着痛苦,两眸瞪着困惑,煞是楚楚可人。
女人的力量终究敌不过男人的蛮恨,她索性心一横,狠咬了下黎炎昊的嘴唇,挣脱束缚,再还他一个巴掌!
「啪!」
「我不是你的曼儿,我并不爱你。」白漓抬起手臂抹去了唇上了血迹,狠盯着那摀着脸颊的男人,一张小脸堪比冰霜,冷冽无比。
不给人解释的机会,她转身就要离去,脚步一顿,她又回过头,冷冷地说:「十万美元,我只价值十万美元,你听明白了吗?」
扔下这话,她便头也不回地踏步离开,没现那早已在外头等待的男子。
黎炎昊失落地凝视着她离去的背影,影子终究只是影子,飘忽不定,变化万千,无法捉摸,即便取了世上最好的绳索,也抓不住她的瞬间。
「叩叩。」
叶无歌以肩头抵着门框,环着胸口,挑眉说道:「大会报告,竞赛已经结束了,你这边应该……也差不多了吧?」
黎炎昊没理会对方,无助地问:「我是不是很糟?」
昂向天,一双黑眸空洞无神,与其说他打死都不相信这份事实,道不如说他宁可沉醉於幻想,在过去与未来间徘回,永远都不走出来。
叶无歌看着那狼狈的神情,默默地叹了口气,走上前去,边说着:「一个人,若迫切於掌控一切,是因为他在极力避免被遗弃——现在的你就是这样。」
「女人喜欢我,是因为我表现得很好,做出了成绩,如果怠惰了,她们根本看不上我。所以我告诉自己,如果她再次出现,就要把自己变的很有用,留下她脚步。」
垂着头的黎炎昊,摊了摊手掌,心头总有一种无法触及的感慨,无奈道:「我以为这样就不会被遗弃,谁知道,在她眼里,现在的我比『乞丐』还不如,是不是只要没用一点,就能靠近她一点?」
「你什麽时候变得那麽钻牛角尖的?」
叶无歌抬手,朝他肩头就是一拳,提醒着:「不要忘记今天的目的是她『亲哥』啊!别多想了,快走吧!典礼要开始了!」
黎炎昊勉强勾起了笑,拍了他肩头当作回应,便率先走出了保健室,前往下一个地点。
两人的脚步渐行渐远,保健室附近的柱子後方,在这时,走出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人物——于市长,于晨泽!
一双饱含岁月的三角眼里,直盯着离去的两人。
本来只是上楼寻找自己女儿的他,撞见黎炎昊走来这地方,而驻足於此,竟意外听见这精彩的一幕……
不免令他这烦躁许久丶未有笑容的唇角,逐渐失守,勾起一抹饶富性味的寒笑!
眯了眯眼,校内即将迎来一波一波的人潮,于晨泽便只好捻着胡子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