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合你哈”何楚雯款款向两人走来,“也不知这里的保安眼睛往长哪的,什么人都往里面放”
小梅朵一见何楚雯就气得直跺脚,“都是你这长腿恶婆娘,不让我见凌哥哥,否则我哪需要打扮成这样,躲着我爹地啊”
“该入场了。”凌斯阳不为所动,催促何楚雯,“你去签到,我先进去了。”
小梅朵一听,急忙揪住凌斯阳的衣服,悲怆万分,掩面痛哭,“凌哥哥我钱都花完了,爹地把我的银行卡都停了,我已经连续三天没吃没喝了,我去你公司找你,那女人不让我进来,还找保安撵我,踢我,打我,你看我这腰上这大腿上……你不要看就算了,我也怕你看到了伤心啊,总之我那个惨啊,我活到十 八岁还没这么被人欺负过,我想去你家找你,可是没有一个人肯告诉我,我就这么流落在呀么在街头在巷口 ̄ ̄ ̄”
小梅朵高亢的嚎叫声尤其引人侧目,幸好开会时间已到,在场人员纷纷入内,最后只留下凌斯阳和小梅朵两人,何楚雯不放心,在里面占了两个位置后,又重新走了出来。
一出门口,就听到凌斯阳十分耐心地在跟梅朵解释,前几天他出远门没在公司,所以她才没见到他,小梅朵也因此破涕为笑,嚷嚷着什么大人不计小人过,反正没人能阻止她见她的凌哥哥……
何楚雯径直走到两人中间,打断小梅朵的话道,“斯阳,快轮到你发言了。”
“那我进去了,楚雯,你叫司机将小梅朵送到我住的地方。”凌斯阳严肃地看着何楚雯再三强调道,“千万别向任何人透露这件事。”
“呦呵,谢谢凌哥哥”小梅朵高兴地蹦了起来,不小心碰到了行李箱,何楚雯惊叫着逃开,还是被拉杆刮破了丝袜,气得她直发抖。
“哎哟,对不起了长腿姐姐勾破你的丝袜了我无心的呀”小梅朵此时心情大好,直呼老天有眼,“请问我可以走了吗”
何楚雯狠狠白了小梅朵一眼,该死的小丫头,咱们走着瞧
等何楚雯回来时,凌斯阳的发言刚刚结束,她只来得及听到轰雷般的掌声,当她等着急于向凌斯阳表示祝贺时,没想到凌斯阳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以后我的事别再擅作主张
“我以为你讨厌她,不想再她,所以才替你挡在门外。”何楚雯不甘心,为自己解释道。
“所以你就刻意向我隐瞒此事”凌斯阳冷冷道,“还找人殴打她”
“我没有”何楚雯被凌斯阳说得莫名其妙,“我哪有找人打她,她这是在诬蔑我,斯阳,你不会信那死丫头却不信我吧,我跟着你也有三年多了……”
凌斯阳抬手制止何楚雯继续说下去,只淡漠道:“你可知道她是谁反贪局局长梅德来的宝贝千金,得罪了他,我们都要玩完”
“我可不怕她,大不了回美国,他中国官员能奈何我一个美国人么”
“那你就尽管试试看”凌斯阳对何楚雯这种无所谓的态度表示十分不爽,等到散会的时候,他起身便走,只留下一句,“我要回家了,你自己想办法回公司。”
何楚雯气得晕了一晕,咬牙切齿发誓要亲手掐碎小梅朵的脖子,她恨恨地看着凌斯阳疾步而行的背影,气得拿出手机发微博,哼,叫你急着回去看那死丫头,我偏偏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反贪局局长千金的下落
凌斯阳其实没有回家,而是去找韩心仪了,借着帮达达过来取黑白熊和太阳花的理由,进了韩心仪家的门,还喝了杯香浓的香飘飘奶茶。
韩心仪家木有咖灰,木有茶叶,只有达达每天要喝的儿童牛奶,这香飘飘奶茶还是昨天小浅买来给达达喝的,整整一箱,韩心仪还犯愁怕达达喝完这一箱反式脂肪酸饮料后变成正宗滴小胖纸,正巧凌斯阳来了,硬是热情地给泡上了一杯,没想到凌斯阳还喝得津津有味……
凌斯阳走的时候,再三安慰韩心仪,达达已经完全没事了,还嚷着想念妈咪,听得韩心仪心里更加惦记达达,经不起凌斯阳的一通劝说,跟着凌斯阳一起来到巫家看达达。
走进一楼,就听到激情的恰恰舞曲开得震天响,凌斯阳一个激灵,三步并作两步往地下室跑去,踢开健身室的门,果见学舞蹈的小梅朵,穿着性感暴露的恰恰舞衣,在落地舞镜前忘情地舞动着腰肢,裙带飞扬,香汗淋漓。
蹲坐在墙边的达达,口里含着棒棒糖,目不转睛地盯着镜中的小梅朵,看得入了神,直到凌斯阳生气地走过去关上音乐,两人这才纷纷回过神来。
“凌哥哥,你这么早就下班啦”小梅朵拿起汗巾,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高兴地向凌斯阳这边跑来。
凌斯阳无视小梅朵,直接越过她,来到达达身边,二话不说,一手捂住达达的眼睛,一手勾住他的腰就往外面走。
韩心仪这时也赶到了,不明白发生何事的她,望了眼小梅朵后匆匆跟在凌斯阳身后。
凌斯阳将达达抱到旁边的家庭影院播放室,板起脸正要教训他两句,被冲进来的小梅朵打断道:“凌哥哥,发生什么事了”
“我还正要问你呢”凌斯阳瞪着小梅朵,这时达达也转过头看她,甜甜地叫了声,“梅朵姐姐 ̄”
凌斯阳暴怒,再次遮住达达眼睛,吼向小梅朵道,“还不快把衣服去给我穿上”
“我穿这衣服怎么了”小梅朵不乐意了,她跳得好好地,被凌斯阳关掉音乐打断舞兴不说,还指责她的衣服,好像她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衣服似的。
韩心仪也觉得凌斯阳的反应有些过激了,虽然这个陌生女孩子穿的衣服有些特别,但也不至于他生这么大的气,她牵过达达的手,将他带到一边,低声问他:“告诉妈咪发生什么事了”
达达挠挠头发,想了想说道:“梅朵姐姐说晚上要教小伙伴们跳舞,她担心教不好,所以她想先跳给我看看,就好像在上课一样哦”
原来是这样,韩心仪拿手肘顶了顶凌斯阳的背,“听到了吧,还不快跟人家小姑娘道歉。”
“道什么歉”凌斯阳脸色微微缓和了些,但还是怒气难消道,“以后不准再在达达面前穿成这样跳恰恰,教坏小孩子”
“可是”达达甩着韩心仪的手,又看看凌斯阳,慢吞吞地说道,“那个恰恰恰好好玩,我想学嘛”
“凌哥哥你还不如一个三岁小孩有眼光”说着,小梅朵朝达达竖起大拇指,“好孩子,姨给你单独免费授课”
“小梅朵,你今年二十还没到吧”韩心仪牵着达达的手,走到小梅朵面前,笑着打量着她道,“以前经常听斯阳夸你活泼可爱,果然挺招人喜欢的。”
小梅朵惊讶地张大嘴,指指韩心仪,又指指凌斯阳,最后指着自己,激动道:“你认识我,凌哥哥他还经常夸我,这是真的吗”
韩心仪笑着点头,达达也高兴地拍手,“妈咪,那我可以跟梅朵姐姐学恰恰恰吗”
“是恰恰啦”小梅朵捏着达达脸上的肉肉纠正道,“叫我梅朵姨姨,我就教你跳恰恰。”
“可是你比小浅姐姐年纪都还要小啊”达达觉得有点不妥,跟小梅朵商量道,“要不,跟大巫他们一样,我也叫你名字好了,你喜欢小梅还是小朵,或者梅梅……”
韩心仪和小梅朵都被达达逗乐了,韩心仪笑着对小梅朵道:“那就麻烦你了,小孩子一时兴趣,或许学两、三次就厌倦了,你也不必当回事。”
小梅朵答应着,搂过达达,重新回到健身室,达达边走,还边问小梅朵,“梅梅,要帮我找个美美的舞伴哦”
凌斯阳拔腿就要跟过去盯梢,被韩心仪死命拉住,责怪他道:“我都不担心,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凌斯阳一想也是,郁闷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这时手机上传来一条简讯,约他晚上七点在某饭店一起进餐,下面署名梅某。
凌斯阳看完后,脸上拂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冷笑,随后他勾勾韩心仪的小指,“时间还早,我们先看本电影吧”
韩心仪揶揄道:“你改主意了,不过去监视他们跳恰恰了”
“当然是与你一起看电影比较重要”凌斯阳笑了,望着韩心仪的脸,目光温暖而坚定,如果还能有这个机会,我又怎么舍得放弃
“好吧,真的好久没看电影了。”韩心仪跪坐在电视里屏幕前,认真地选片,“都不知道该看哪一本,好烦恼啊,最讨厌选电影了啦”
多么熟悉的场景呵每次只要是韩心仪选片,都免不了要纠结一番,到最后总要回过头对他撒娇着喊道:“凌斯阳,我选不好片啦”
今天也不例外,不过凌斯阳可不能像从前那样,走过去先推倒韩心仪,吻得她喘不过气来,只得求饶着用遥控器随意按本电影,以分散他的注意力。
凌斯阳惋惜地叹了口气,道:“你可以闭上眼睛,按到哪部算哪部,我都无所谓。”
好吧,韩心仪也觉得这主意不错,于是她闭上眼睛,乐呵呵地选了一本电影,还叮嘱凌斯阳道:“不准嫌弃哦,不好看也得闭着眼睛把它听完”
“当然不嫌弃”凌斯阳拼命忍住笑意,“不过你确定要看这本吗”
“有什么不妥吗”韩心仪望着屏幕上大大的三个字肉蒲团眨眨眼,“应该不错吧,点播率很高,还是古装喜剧……难道你想耍赖不看”
“我是很乐意,尤其还是跟你一起看。”凌斯阳走过去跟韩心仪跪坐在一起,端详着她的脸道,他可不想错过这一精彩瞬间,他用十分真诚的口吻问韩心仪,“不过我想知道是否我和你的关系已经超越了普通男女关系还是你觉得我们之间的友情已经纯洁到可以共同分享这本限制级电影了”
限制级电影等到韩心仪终于反应过来时,香艳好戏已经伊伊呀呀展开,韩心仪“嘤咛”一声,捂住脸不敢再看大屏幕,又气又羞……
凌斯阳在她耳边小声道:“准你不看,就听完了它吧”
第六十章 凌总裁的坏心思
扑哧
正在赴宴的凌斯阳,一想起刚才看电影时韩心仪那娇羞的表情就忍俊不禁。
“贤侄何事这么好笑啊”对于这个迟到半个多小时,又心不在焉,无视他存在数次抿嘴失笑的晚辈,梅德来强自忍住心头不快。
谁知这一问,凌斯阳笑得更厉害了,却打着哈哈道:“没什么,随便笑笑”
“有什么高兴的事不能讲给你梅伯伯听的”
凌斯阳打量他一眼,“还真不太好跟你讲的”
梅德来面上一僵,随即又和颜悦色道:“几年没见,怎么就跟梅伯伯我生疏了呢想当年,你跟梅梅两人如胶似漆,好得形影不离,我可早把你当成自己半个儿子了啊”
“是么”
“当然,至今我可还是这么想着,梅梅她太任性,可就只有对你服服帖帖的。”梅德来发现只要自己一提到小梅朵,凌斯阳脸上就浮现出笑意,于是将计就计,想借此展开话题,引出小梅朵的下落。
小梅朵失踪之前,吵着要他讲出当年凌家出事之谜,他当然不会实话实说,谁知那丫头竟然要与他脱离父女关系,一句话说不拢,直接就走人了,气得他血压飙升到150,差点上阎王庙那报到。
“小梅朵可是女大十八变,越长越标致了,舞也跳得不错,别看她长得丰满,舞衣一穿,舞姿那么一摆,可以迷倒北商市所有的青年才俊,梅伯伯您有福啊”说着,凌斯阳又顾自掩嘴而笑。
这小子对小梅朵的近况知道得一清二楚,看来网上那消息没错,他一定见过小梅朵,而且应该就住在他家
一想到这点,梅德来恨不得一拳砸在凌斯阳脸上,最最不济他可也还等着当北商市市委书记的亲家,可别叫这小子坏了他的全盘计划。
“你到底在笑什么”梅德来没控制住情绪,当他发现自己的失态后,尴尬笑笑。
凌斯阳向坐在其对面的梅德来那边靠了靠,打着手势向他描述,“既然你那么想听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刚才来之前,我们在家里看了本电影,我只不过是想到电影情节觉得好笑而已。”
我们是指他和小梅朵吗梅德来瞪大眼睛,吹起小胡子,急问:“是什么电影这么好笑啊”
“肉蒲团你知道吧”凌斯阳砸砸嘴道,“其实剧情也就那样,真正搞笑的是跟我一起看片那人的反应,羞答答地,想看又不敢看的媚态,叫人回味无穷。”
“肉、肉什么团”现在后边的女助手上前小声附在梅德来耳边淡定地提醒道,局长,肉蒲团是本三级片,很黄很暴力的那种
“什么三级片”梅德来拍桌,“这怎么行我是说,贤侄你斯文人怎么能看这种污秽东西,还带梅梅一起看”
凌斯阳眉头一皱,假装不明白,支支吾吾道:“什么,我没,见过小梅朵。”
鬼才信你既然都不小心说出口了,梅德来索性也懒得再装了,狐狸尾巴一扫道:“开门见山地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小梅朵”
凌斯阳笑笑,“放过这是什么话,她自己跑来非要问我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你也知道对那件事,连我自己都一知半解的,就随便搪塞几句打发了她,没想到又跑来跟我说脱离父女关系,还要跟我重修旧好,我只好把她带回家里一起住。”
臭小子,还真把我家小梅朵藏在你家,梅德来的脸上正慢慢要浮出笑容,突然凌斯阳又道:“说起你的小梅朵,可是热情如火啊,我年纪也不小了,孤家寡人一个,身边跟着这么一位活蹦乱跳的小姑娘,总难免会有人说三道四,而且她还特别喜欢缠着我,在家里也好,带出门也罢,乖得像只小宠物,我叫她躺下她就不会趴着……”
梅德来再沉不住气,指着凌斯阳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个羊蛋蛋的臭小子要敢对她怎么样的话,我保你这辈子都没好果子吃”
“你打算怎么办,跟整我父亲那样对付我”凌斯阳懒洋洋地站起身,似笑非笑地盯着气得胡子乱翘的梅德来,“你可想好了,现在只是脱离父女关系,要是一步走错了,可就不只这么简单了。”
梅德来气得一咬牙,愣坐在椅子上,小梅朵啊小梅朵,你喜欢什么人不好,偏偏就喜欢他爹地给你找了那么多的京城名少,你咋就一个都看不上滴,凭你的美貌姿色,咱们要权有权要钱有钱,把整个中国翻转过来都不是问题,爹地这么辛苦把你养得如此成功,你长大了有能耐了,就来拖你父亲的后腿,真是不孝,不孝啊
“可想好了”凌斯阳踱到梅德来身边,附在他耳边轻笑,“要女儿,还是要权势”
哼梅德来撇过头,继续独自生着闷气,许多憋出三个字,“我想想”
凌斯阳回到座位,拿起手包,道:“那你先想着,我走了,小梅朵还在家等着我呢,她不知道我来见你,要去晚了,她该担心地睡不着了,忘了告诉你,我现在住在朋友家,那两条光棍可把小梅朵宠上天了,我必须得去盯着才行啊。”
“妈的你等等”梅德来耷拉着眼皮,“我要女儿”
“果然还没老糊涂”凌斯阳冷笑着赞叹,“有这么漂亮的女儿,还怕得不到想要的”
梅德来吼走了漂亮女助理,“说怎么样才肯叫梅梅回来我身边”
凌斯阳冷冷望着窗外无声车流,字字铿锵有力道:“我要,任、春、风、死”
梅德来一惊,茶碗落翻在地,抬头再看凌斯阳时,他人已不见了……
第二天早上,凌斯阳刚走进办公室,秘书小林壮着胆子跟了进来,小心翼翼地询问凌斯阳是否真的打算晚上去赴约
凌斯阳愣了愣,赴什么约
“就是,仙女湖听风茶楼湖心包厢那个”小林急着踮起脚尖,一口气报出地址。
凌斯阳失笑,反问小林:“你说我要去么”
小林急忙摇头,冲口而出,“还是别去了吧,万一那人没安好心”
凌斯阳沉思了半晌,似乎在认真考虑小林的话,随后点点头,笑说:“那就听你的,不去”
今天下班,凌斯阳依旧早早地回到了巫家。
达达过来告诉他,小梅朵去教小伙伴们跳舞了,凌斯阳这才发现自己没有她的手机号码,根据达达断断续续模模糊糊的描述,凌斯阳知了个大概,磕磕碰碰地寻了几处少儿舞蹈培训基地,终于在天黑之前将她找到了。
小梅朵一见到凌斯阳,就高兴地蹦到他面前,也不顾孩子们惊讶的目光,撒娇似地勾住凌斯阳的脖子,咯咯笑着,“凌哥哥,你专程来接我回家吗,我还有二十多分钟就能下课咯”
凌斯阳没有回答,只示意她快去上课,自己找了一个小凳坐了下来,一动不动地看着小梅朵为小朋友们做着示范,一个接一个耐心又细致地纠正小朋友滑稽的模仿动作,她会是个充满爱心的好老师,凌斯阳想着。
“凌哥哥,咱们不是回家吗”小梅朵坐在副驾上,看着凌斯阳将车开出主城区,顿了顿忽又笑了,“我知了,你想带我去吃好吃的,我知道离这不远有一家非常有名的农家菜馆,做的野生杂鱼可美味了呢”
小梅朵一路自言自语说笑着,觉得累了就靠在玻璃窗上静静望着凌斯阳,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直到车子停下,后备箱关闭时,车子用力振动了两下,将她惊醒,她欢快地问:“我们是不是到了呀,我好饿了”
小梅朵脚从车上下来,就被突然从暗处窜出的两条黑影,将小梅朵制住,“小姐,请跟我们回去吧,梅局正在家里等着你开饭”
“不,我不回去,我说过他不为他做过的错事负责,我就跟他脱离父女关系”小梅朵挣扎着,“你们两个坏蛋快放开我”
凌斯阳将小梅朵的行李箱放在她面前,冷静地看着她,终于开口跟她说了第一句话,也是唯一一句话,“回家,好好地陪你父亲一晚”
当晚,北商市市委书记任春风,因一封寄往反贪局的匿名信,被追查出数桩经济案件,连夜被抓走,第二天当即宣布因个人问题被双规,由副书记暂时接替主持工作。
据任春风自己交待,其与交通部副部长勾结贪污数百亿工程款,京城沸沸扬扬地流传着他如何接受巨额贿赂,有声有色地描绘着他多少次召妓赖账等令人捧腹的低级作风。
又过了一天,被抓的官员们为了将功抵过,开始互相揭起了老底,于是受牵达的官员越来越多,经济陷阱越挖越深,骇人听闻的巨额金额和不明财产,声色犬马的高干们纷纷落马,无一幸免,这中间自然也包括梅德来
一周后的某一天,凌斯阳去监狱看望等待被判刑的梅德来时,他已不复往日的光彩,皮肤干黑,眼神黯淡,整个人好似缩水了三分之一,之前的圆润油光在这七日里完全消失殆尽了。
当他看到凌斯阳时,他漠然的眼睛突然有了光亮,那是无比怨恨的,充满着不甘的眼神,他双手撑在桌上,长长的指甲嵌入桌缝,将牙齿咬得格格直响
“好你个滚犊子,老子一时糊涂才会中了你的阴招”
“呵,你是够老糊涂的了,难道单凭你可以有任春风贪污受贿的证据,任春风就不会派人查你你以权谋私诬陷忠良腐败奢靡坏事做尽终落马,你可知道有多少在案同僚在笔录和庭审中一再告发你,你以为只是一个任春风就能把你搞垮么,我要的不是看你坐牢,是要你一命抵一命”
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想到他在监狱里的那些日子,是否也是过得如此艰难,像梅德来这样的一个坏人受到法律严惩,天理循环罪有应得,却仍充满了怨恨,那像父亲这般清廉爱民鞠躬尽瘁的好官呢,是否有在被处决的那一刻,后悔了
他不敢再往下想,这里黑暗潮湿的环境叫他透不过气来,他站起来要走,梅德来突然一把抓住他胳膊,他嫌弃地要将他扒开,却见梅德来眼里闪过一丝异样,他阴阴笑了起来,“凌斯阳,不要以为抓了我,就是替你父亲报了仇了,政治这水深不见底,你玩不过他们的,事情远远比你想象得要复杂得多,你所看到听到的只是表象,你所破坏的打倒的也不过是冰山一角,你要有胆你就继续使出你的力量来,总有一天你会得到跟凌奕海一样的下场,哈哈哈……”
凌斯阳静静地等他说完,拂去梅德来苍白干枯的手,“你看到的我,也不过是表象,我的真正身份你永远不可能会知道,你只需知道,支撑在我背后的不是水,而是一片汪洋大海,总有一天我会将那片死水全部抽干,注入清泉”
数天后,中央在媒体上向公众公布双规受审官员名单,百姓又恨又激动,恨的是当官的竟然如此猖狂,贪污受贿,为所欲为,拿自己上缴的血汗钱声色犬马,激动的是又一批大官落马,表明国家铲除贪官污吏的决心,让他们看到一丝希望,希冀着平等与民主,盼望着和谐与自强,期待着新任父母官能给北商及中国创造美好的未来。
达达在巫家赖了十来天后,被凌斯阳送回到了韩心仪身边,不过两人偷偷商定,将过山车模型玩具仍旧寄放在巫家,一则是体积实在过大,二则拆了重装也耗尽精力,最重要的第三点,当然是达达可以借着玩过山车的名头,经常上巫家找凌斯阳,凌斯阳既可以与自己的儿子亲近,又可以时常与韩心仪见面加深感情,不由得在内心感慨自家儿子的聪慧机敏。
当达达回到家,甜甜地对着韩心仪喊了一声“妈咪”时,韩心仪开心地抱住达达,投凌斯阳投去感激的一瞥。
“妈咪,达达知道错了,你不要难过了哦,达达以后会乖乖的,早早上床睡觉,不叫妈咪担心,也不用妈咪给达达讲睡前故事,达达是一个勇敢的小男子汉,妈咪,你怎么哭了”
“妈咪才没哭,只是有沙子进眼睛了。”
“那达达帮妈咪吹吹”
“好。”
意外的,韩心仪特意为凌斯阳向芳姐请了一个小时的假,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把两只男的乐得胃口大开,两人比赛看谁吃得快,吃得多,达达在吃了三碗米饭之后,饱得一直嚷嚷肚皮要胀破了。
饭后,韩心仪急着去丽芙宫,凌斯阳坚持要开车送她,一路上愉快的气氛,随着目的地的渐渐临近而变得僵冷起来。
凌斯阳数次想要开口劝说韩心仪辞职,或是直接掉头载她回家,但想起那晚巫家车库发生的不愉快,又担心两人好不容易修复的关系再次破裂。
看着韩心仪打开车门下车,说出“再见”后,他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他眼睁睁地看着韩心仪走入丽芙宫,觉得自己更像是将心爱的女人亲自送到别的男人手上,他快要疯了
他只能不停地劝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要等待机会,要制定一个可行的计划,要完美且不露痕迹地教她离开丽芙宫回到自己身边,也许收购丽芙宫,将它变成一个宠物店会是个非常不错的主意
凌斯阳叹息一声,觉得继续待在丽芙宫门口对他的身心不会有任何好处,因为他恨不得把它炸飞了,可是他又不知该去哪里,因为他也知道无论自己干什么,都集中不了精神,也提不起一点劲。
于是,他只好又回到银河苑小区,幸运的是,达达因为晚上吃得太饱,无法入睡,于是凌斯阳叫人送了一套wii模拟器过来,两人又是打网球又是比拳击,玩到大汗淋漓,终于累倒在地。
凌斯阳跟达达两人,美美地在浴缸里泡了个澡,将他哄睡后,又成功地在韩心仪下班回到之前,收拾完了凌乱的客厅以及湿漉鹿的浴室。
韩心仪回来时,凌斯阳只与她打了个照面,就告辞了,夜已深,他怕自己把持不住对韩心仪的渴望。
凌斯阳的车停在小区门外的非机动车道上,他刚走到单元楼下,就看到跟自己一摸一样的那辆黑色宾利停在门口,他留了个心眼,故意放慢脚步,绕到驾驶证这边。
司机正好这时开了窗,嘴里叼着香烟,正眯着眼睛拨电话。
“喂,老婆啊”听那口气,就知道是个不折不扣的妻管严,“是啊,我还在乡下……你尽管放心,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要什么没什么……没,瞎说啥呢你,这儿都是一帮话都说不清楚的村姑,我能看上谁……我骗你干什么不信你尽管去查,谁怕谁……老婆你相信我,好,回来给你买礼物,晚安”
死八婆那男人骂骂咧咧地挂了电话,将还吸剩下一半的香烟丢出窗外,抬头望了望楼上,坏笑着又拨起了电话。
“喂,心仪啊我是朱重复啊,对对,你进家门了吧”
凌斯阳一个激灵,愣在当场,听那个自称是朱重复的男人继续编道:“哎,我可倒了大霉了,车子突然发动不了了……我还在你楼下,这大热的天,也不知道修理工什么时候才能到……什么,旁边小超市蹭冷气不行,我得看着我的车啊,而且手机也快没电了,到时候万一修理工来了找不到我人……对了,你住在哪一层……可以上你家喝杯茶太好了……会不会不方便”
凌斯阳气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狠狠背了遍这辆黑色宾利的车牌,走到边上先给公安局打了个电话,“这里有个老人家被一辆车牌是北j。52的黑色宾利撞昏过去了,司机朱重复已经开车逃逸,事故地点是南桂路与北桂路交叉口的丽芙宫停车场门口。”
挂了电话,凌斯阳又拨通了交警大队的电话,“喂,我是坤天集团的巫泽风,我的车子被一辆车牌是北j。52的黑色宾利挡住了,对,地址在银河苑小区内31幢1单元门口,我的车开不出来,我还有个急事,麻烦你帮我联系一下他或者他的家人,请尽快”
打完这两个电话后,凌斯阳继续回到宾利车旁,那朱重复一边猥琐地笑着跟心仪通电话,一边打开车门从里面走出来,正好与过来的凌斯阳打了个照面。
“好啦,那我就先上来了,拜拜”朱重复笑嘻嘻地捧着手机亲了两口,抬头见到凌斯阳,恶狠狠地瞪起眼睛骂道,“傻x,看什么看”
话音刚落,朱重复的手机又响了,他看了眼电话,恨恨地又骂了句“死八婆”,接起电话,一声老婆还在嘴边,就听得里面传来一连串劈里叭啪的吼叫声,吓得朱重复大气都不敢出,只听得最后一声河东狮吼,“还不快给老娘滚回来”
那朱重复唯唯喏喏地连声求饶后,东倒西歪地跑到车边,摸了半天的钥匙,发动汽车,前磕后碰地调头逃走了。
凌斯阳按捺不住心头的不爽,上楼敲开韩心仪家的门,见到满脸带笑的韩心仪,因他的出现而惊讶地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凌斯阳不禁有些心酸。
“很失望”他无法控制住自己,酸酸地问道。
“我很想知道,你今晚屡次出现在我家的原因”韩心仪刚挂掉朱重复的电话去开门,没想到站在门外的竟会是凌斯阳,自吃完晚饭把她送到丽芙宫就应该回家的他,在她下班后回到家,他还在自己家拿着拖把不说,这会再次去而复返,他究竟是想干什么,难道还指望她让他留宿不成
“你觉得呢”凌斯阳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这种行为,告诉她,她差点就被一个叫朱重复的有妇之夫推上床了
韩心仪颇为无奈地看着凌斯阳,“如果有什么话,麻烦请你直说,不然的话我想睡觉了”
“睡觉”凌斯阳挡在门口,冷笑,“是想睡觉还是想招呼男客”
“你……”
“这么急着催我走,不就是嫌我妨碍你么”
面对凌斯阳的口没遮拦,韩心仪失望地垂下眼睛,“请你马上走,不然我报警了”
“他不会来了”
韩心仪冷冷抬眼,“那人来与不来,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终于看清你了凌斯阳,你从来不懂得尊重我,也没有拿我当作你朋友”
“朋友,去你那该死的朋友”凌斯阳索性一不作,二不休,将韩心仪接进门,搂在臂弯里吻了起来,许久,他松开她,满足地笑道,“我们是床伴关系,懂吗”
韩心仪被凌斯阳推倒在沙发上,剥得一干二净,白嫩诱人的身体在凌斯阳身下倏倏颤抖着,纵使她百般气恼,不得不向他求饶,“你不要这样……达达会看到……”
凌斯阳邪恶一笑,抱起她大步走入房间,“那我们就在床上培养我俩的关系”
这是四年后,两人第一次在彼此都清醒的状态下,赤身相对,凌斯阳霸道地将房间的灯全部点亮,疯狂地吻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天知道他有多么怀念多么贪恋多么无法割舍
第六十一章 达达,快醒醒
从凌晨二点至天明,韩心仪好似自己的身体整个被凌斯阳掏空一般,她想挣扎着靠坐在床,无奈下身传来的隐隐酸痛,使她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
“我弄疼你了”逐渐缓过神来的凌斯阳,找过一条毛巾毯遮盖在韩心仪微颤的身上,轻轻吻着她的手,“对不起,我太冲动了。”
韩心仪冷笑,“谈什么疼不疼的,我连孩子都生了,又不是什么纯情少女”
“你又何必说这种话我知道你--”
“你知道的,我这三年,夜夜在丽芙宫接待男客,连下班回家都不例外,无论是少中青老未婚已婚离异,只要是男人,我都来者不拒,你这两下根本算不得什么”
韩心仪说完,将毛巾毯裹上身,拖着步子,咬着牙关,尽量不让自己的行动表现出艰难,直到她推开卫生间的门,整个人趴倒在冰凉的水晶台面上,发出轻微的一阵抽泣。
韩心仪打开自来水龙头,任冷水纷乱地泼在自己脸上,她抬起头,望着镜中的自己,湿漉漉的脸庞已分不清是泪是水,凌乱不堪的头发,红而肿的眼睛,削弱的双肩上吻痕累累,一片斑驳。
她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接着是客厅防盗门上锁的声音,是凌斯阳走了,她总算呼出一口气,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房间,重新瘫倒在床上。
真希望永远也不要再见到他,韩心仪想着,可是这世界上总是有这么多事不由己,就像她想尽快离开丽芙宫,却又不得不每晚准时出现在那里。
好像听到有人敲门,接着是砸门的声音,可是韩心仪不想动,凌斯阳已经走了,就算再回来,她也不会再去给他开门,还有可能就是小浅吧,不过她不会把门敲这么响,更何况她可以给她打电话。
就在这时,韩心仪的手机真的响起来了……
韩心仪痛苦地爬到床头柜边,撩着手摸了好一会,终于被她拿到手机,刚按下接听键,就被电话里头的河东狮没头没脑地吼懵了
“妈咪--妈咪--你们,放开我”
是达达的声音,达达怎么了韩心仪丢下电话,跌跌撞撞地跑出房间,只见达达被一个面带刀疤的男人单手勾住脖子提在半空,不停地踢腿挣扎着。
而门口,站着另两个面相凶恶的男人,一个盘着长发的精瘦中年女人刚一跨进门,在看到韩心仪后,便迫不及待地将手机揣进包里,细长的指甲指着她的脸极其厌恶地骂了句,“不要脸的贱人”
“你是谁啊”韩心仪呆了呆,用手护住前胸,问道,“放开我儿子”
“哟,你就是韩心仪那贱人吧,怎么,还个有儿子”精瘦女人嫌弃地看了眼达达,“也不知跟谁生的孽种,来糊弄我那没长眼的死鬼来了”
“是,我是韩心仪,儿子是我和我前夫生的,他不是孽种,我也不是贱人,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何事,可是大姐你一定是搞错了”
“闭上你那张烂了舌根的滥嘴,不要脸的女人我见得多了,可就没见过你这么能装能卖的”精瘦女人的话语句句尖锐,难听至极,她挽着挎包,登堂入室,趾高气昂地在每个房间打转,最后又踱回韩心仪面前,“住着我男人的房子,养着你前夫的孽种,这笔账咱可得好好算算”
“这是我朋友的房子麻烦你们全都出去”
“哼,告诉你这个贱人,这房子是老娘的”精瘦女人说着,取下挎包,将门口鞋柜上放着的一排韩心仪和达达的合照全部扫落,乒乒乓乓碎了一地
“住手,你干什么呀”韩心仪跑过去阻止,被其中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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