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总是令人神伤,离了这故乡的土,别了这故乡的人;黑夜总是令人迷茫,天上的星星亮了,好像闪着无数的街灯,地上的街灯明了好像闪着无数的星星,这世界好像也难以分清了。
天地虽宽,这条路却难走。这条铁轨究竟通往的是怎样的一条路,小鹏不知道,但他知道,不管前途是否泥泞,他已没有退路,就算是刀山火海,也要走上他一通。抬头看一看窗外,还是无边的黑,纵使你黑的无边,也要把你劈出一道光来。
伴随着火车上的骚动,迷迷糊糊的小鹏意识到b省到了。b省!我来了!这个即陌生而由亲切的城市。
下了车,已是夜里10点多了,只有先找个旅店住了。看看涌动的人群如浪花碎珠般的点点,小鹏知道,如果动作不快,晚上可能就没地住了,于是赶紧奔向旅店。
“老板,你们这里的单人间价钱是怎样的?”
“什么?”
“不好意思,说家乡话了。”小鹏又结结巴巴的用普通话说了一遍,老板这才听懂。
“标准房80元一晚上,普通的50元一晚上。”
小鹏以听,惊得嘴巴都冷不上了。“这,这么贵?”
“这还算贵,我没问这还算便宜的呢,别的地还贵呢。”
小鹏摸一摸口袋,身上就剩下70快钱了,要是在这住一晚上,可就真要以乞讨为生了。小鹏转身出了门去,又跑了几家,价钱都差不多,怎么办?刚到b省,脚还没踩热呢,难不成就要露宿街头了?事到如今,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小鹏在心里想。
“老板,我想在你这里住一晚。”
“可以啊,都是客人。”老板脸上写满了疑问。
“不是的,我身上没有钱了。我可以帮你干活,只要你给个地睡就行了。”
“我们这没有什么活干。”
“这么大的旅店,哪能没有活干?老板你找些活来给我干,俺是农村来的,能干活。”
“我们这的活都让员工干完了。”
“那怎么办?要不这样,你今天让我在这睡一晚上,明天起来,我给你打理一天的房间。”
老板也是一副好心肠,看着小鹏应可怜的,就答应他在登记处的沙发上睡一晚上,还给了一条被子。小鹏睡在沙发上,心想,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歪过去睡的时候看到地板上已经被下火车的人踩得都是泥土,心想总部能白睡人家的,就起来,四处去找拖把,想把地拖一拖,终于在一个墙角发现了拖把,就卖力的托了起来,正拖着见地上一个姑娘走了过来。
姑娘很是好奇,就问:“你是?怎么在这拖地?”
小鹏抬起头仔细的瞅了瞅,这姑娘长的可真俊,以至于忘了回答人家的问题,知道姑娘被看得不好意思了才回过神来,连忙问:“你刚刚说什么?”
“你刚刚没听人家说话啊?”
“刚刚就顾看你的人了。”
“我,我有什么好看的。”姑娘不好意思起来。
“你长的好看呗,那个男人不想多看几眼。”
“一看你就不是好人,一见面就盯着人家看。”
“长的没不是你的错,如果我不懂欣赏,那就是我的错了。”胡娘虽然嘴上说小鹏是坏人,可是脸上早已露出了笑容。
“你还没讲呢,怎么在这拖地?”
“我踩下车,又没有钱,总不能在路边睡一夜吧,就求老板让我在这睡一宿,完了老板可怜我就让我在这睡了,我有不能白睡,就拖一拖地,你们老板可真是个好人。”
“这么说,你还是好人楼。”
“那当然,你看我这一身正气,当都当不住。”
“老板也真是的,你说他名知道我晚上要在这里值班,还要你在这沙发上睡,她就不怕万一出什么事情。”
小鹏瞪大了眼睛:“你怀疑我是什么人那?”
姑娘瞟了小鹏一眼说:“不像好人。”
小鹏故意咽了咽吐沫,色迷迷的看着姑娘:“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事情的。”
姑娘胆也挺大,听他说着话,也没说什么,往椅子上一座,就去玩电脑了。小鹏把接客厅托了一遍又一遍,跟明镜似的。又顺手将各个楼层的走廊也托了一遍,干完活之后都快2点了。
“你还挺能干的吗?”
“那是,俺们农村来的能出力,对了,说了大半天,还忘记问你叫什么了?”
“顾李燕,你呢?”
“黄小鹏,你怎么叫顾李燕呢?”
“怎么了,不行啊?我爸姓顾,我妈姓李,所以我就叫顾李燕喽。”
“奥,原来是这样啊,真是太奇妙了。”两人说道了快天亮的时候边都迷糊着了,临睡前,小鹏对自己说——要相信明天,要相信未来,要永不放弃。
“哎呀!这地这么干净!”老板看着映人影的地板说到
“那个拖得”顾李燕指着还在睡觉的小鹏说。
小鹏迷迷糊糊的起来了。“老板你来了。”
“这地是你拖得?”
“嗯,总不能白睡觉吧。”
“嗯,不错。”
“那老板,我走了,去找活干了,谢谢你啊。”
“不用谢,不用谢,你还托的这么多的地。”
“应该的,应该的。”小鹏说完就转身别过了。
“啊,好大,b省真的好大。”一座座高楼耸立着,像是一片片的森林,等待着小鹏去冒险,这还只是在四环边上,真不知道城中心是什么样子,小鹏觉的着就是他要一辈子待这的地方了。看到了一家美容院招勤杂工,就走了进去,只要是能填饱肚子就行,还管他什么工作。
小鹏走进美容院,见椅子上坐着一个女人,就走了过去,走近才发现——她的胸可真大!小鹏直勾勾的看着。女人看见了小鹏问道:“帅哥,来美容?”
“不是的,我是来找工作的。”
“找工作的,不要。”
“不要?我这一身力气,干勤杂工没问题的。”
“不行,你一过来就盯着人家的那里看,我们这来的可都是美女,把人吓走了怎么办?”
小鹏听完这话,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给挖出来。“不是的,你长的好看,那个男人都想多看两眼,你得这么想啊,你们这来的都是美女,来做美容就是想要人家多看两眼,有个男人在,能增加美女的成就感啊,所以,你就应该把我收下。”本以为这样说可以讨得女人的欢心,却没想到被人家给当成小流氓给赶了出来。“你丫的,你不就是胸长的好看吗,谁愿意看你。”小鹏对着店门发泄。
出来美容院,又找了几家,都是无功而返,直到天黑,小鹏看五路可走便只好再回到旅店睡一晚了总不能露宿街头吧。
“你怎么又回来了呢?不是去闯事业了吗?”顾李燕故意抬高了“创事业”这三个字的声调。
“那些老板都没有眼光,看不出来我是个人才。”
“就你还人才?你不蠢才就行了。”
“就你好。”
“高中还没毕业,就想在b省立足,我这大学生也才拿着1500元每个月的收入,还你呢。”
小鹏失望的叹了口气,把手伸了过去。
“干什么丫?”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晚上你请我喝酒。”
“还会背诗,请什么我请你喝酒啊?怎么不是你请我喝酒啊?”
“因为你比我有钱。”
“那你还是男的呢。”
“我有没说我是男人。”顾李燕被小鹏搞得笑开了花。
“哎,老板呢?”小鹏像是想起了什么。
“没在啊,人家是老板,要是天天在,不就像我们一样了吗,还叫老板吗?”
“嗯,说的好,那我就再在这睡一晚上。”
“你还在这睡啊!”
“嗯,不走了,我舍不得你。”
顾李燕轻蔑的笑了一下:“人不大,嘴还挺甜的。”
“那是,我黄某人走南闯北,靠的就是这张嘴。”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那你这样说,我就不讲了。”
“讲吧,讲吧,我爱听。”
“老姐,你真是太好了,真是出门遇贵人啊。”
“哼,还老姐,行吧,那以后就叫老姐吧。”
“以后,我明天就有可能找到工作,就没以后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
正说的欢呢,一个声音插了过来。“你怎么还没走啊?”
老板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小鹏在心里想。“找不到工作,又没地方去,就回来再借宿一晚上。”
“那你天天睡在这也不行啊。”
“就一晚上,就这一晚上。”小鹏数着手指头央求的说:“要不这样吧,你这缺不缺人手,我在你这里干得了。”
“我们这不缺人手,你也确实挺能干的,怎么不到工地上去啊?”
“工地?”小鹏疑问的说,自己从来没有在工地上干过,况且他也知道工地上的活不是那么好干的。
“就是啊,你这皮实肉紧的,到工地上给人干小工,一定有人要。”顾李燕挤挤眼插了一句。
“对呀。”
“行,那我明天去看看,能先填饱肚子就行,可关键是我不知道到哪里去找啊。”
“你到路上去打车一直往南走,走了差不多40里路,那里兴建小区,需要很多小工。”
“嗯,太谢谢老板了。”
第二天小鹏到了工地上,还真不错,工头一见小鹏一身的结实,就收下了。工地的活可真不是好干的,钢筋都晒的发烫,搬砖头一般就是一下午。一天下来,把小鹏累了个半死,躺在工棚里,浑身就像是散了架了一般,动也不动。
“老表弟,哪来的?”
小鹏一看是白天一起干活的工友就打起精神来,关系总是要搞好的吗。“奥,我a省的。”
“a省的,这么小就来b省了。”
“嗯,来闯一闯。”
“这可不是好闯的。”工友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们也是想来创出一片自己的天地的,可老天不开眼那,都几年了,还是这样,哎,对了,你叫什么?”
“黄小鹏,以后叫我小鹏就行了。”
“我叫毛帅康,以后就叫我老毛就行了。”
“那能叫老毛,你比我大这么多,就叫你毛哥。”
“也行。”
“你可谈女朋友了?”老毛问小鹏。
小鹏一听这话,又想起了小雨,就说:“哎呀,太悲伤了,没连女人的嘴都没亲过。”
“太可怜了,和我一样没人疼。”
“原来你也是光棍啊。”小鹏笑道。
“别怕,那天你毛哥给你介绍一个。”
“你自己都孤单一人,还给我介绍?”
“嘿嘿,顺便也给我自己介绍介绍,等我介绍完了,再给你介绍。”
“原来我是剩下的啊。”小鹏好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啊,美女啊,你在哪呢?”二人在床上感叹。
第二天一起来,浑身酸痛直不起腰来,可为了生活还要干啊。
毛帅康是大工,会砌墙,一天能苦150块钱,自己一天只能苦80快钱,才是人家的一半,还累得要死要活。小鹏就东起了要学砌墙的心思。这天晚上,小鹏动用了他那珍贵的几十块钱,买了只板鸭和一瓶酒,把毛帅康叫到了工地外的大树底下,聊了起来。
“你怎么想起了请我吃饭?”
“不瞒你说,我这天天累的要死要活才挣这么点钱,你那轻轻松松的就挣了150快钱,我想……”
“你想跟我学砌墙。”
“是的。”
“你这酒我也喝了,还能不交你吗?”
小鹏一听心花怒放,连忙说:“毛哥,你太好了,来,干一杯。”
“别忙,我交你,也不能就这么点酒啊,你得保证我每天一瓶酒。”
“每天一瓶酒,那其他的工友看见了怎么办?”
“那我就不交你了,你自己看是一天一瓶酒,还是一天150块钱。”
“不是,一瓶酒不算什么,只是其他的人看见了不好,要不一天一包烟吧,我给你准备好。”
“行,成交。”毛帅康一听答应了,立马就心花怒放了。
“来来来,喝酒。”
第二天,小鹏跟着毛帅康,拎起了他那梦寐以求的瓦刀。刚开始,看毛帅康砌的轻轻松松,认为没什么。可自己一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砌的太丑了,没办法,只好把墙推倒,让毛帅康重新砌。并且小鹏还要边干小工,因为工头看见了,会让小鹏卷铺盖走人的。
晚上睡在工棚里,毛帅康尽职的的对小鹏说:“小鹏,砌墙要心平,不能心浮气躁,负责砌出来的墙就不行,至于其他的手法什么的,你明天再慢慢学,也不难,多练几天,就熟了。”
“嗯,关键是我还要干杂货,没办法一心一意的学。”
“慢慢来,总会学会的。”
“嗯。”小鹏说着起身准备到外边。
“你干什么?”
“我再去外面去练练。”
“你不睡啦?明天怎么干活?”
“没事农村人,能撑住。”
小鹏到了外边,拿起了瓦刀,就这月光,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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