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星空（黑夜）
第十八章黑夜的武器
人类向来是一种群居的动物。群居的好处就在于，个体的不足可以用群体的智慧和力量来弥补。如此，人生百态得以展现。
“新鲜的魔兽尸体，割肉、剥皮分开卖啰”
“10个管饱的面饼只要1个元精!”
“陈记铁铺的兵器，居家旅行必备选择”
“收草药啰，收草药——止血药剂降价啦。”
沿着河岸，各种吆喝此起彼伏。猴子、笨熊两眼放光，清月则下意识地捂了捂钱袋。黑夜站在竹筏前端，颇为惊奇地看着这卷迷途者缩减版的“清明上河图”。繁杂而又简陋，却生机勃发。
小镇有三两百户人家，沿河而建。镇东的靖明河流过小镇，河水变得浑浊起来。自高处俯瞰，河流就像一把有些变形的三叉戟。三条支流从镇尾穿出，被繁郁的植被掩盖住去向。那里是一片沼泽平原，星星点点的竹木船筏，忽隐忽现。
得益于独到的地理位置，这里被称作“十里滩”。“十里滩”向东向南，都是连绵的群山，朝北，则是一片丘陵。三面环山，西向的沼泽显得特别开阔。“十里滩”处于多种地势交汇，物产丰富，流动人口很多。因其水上交通便利，因此成为远近有名的交易地。而诸多上山入林的探险者也云集于此，从事各种行当讨生活。
河流的分叉口，泊满了各式各样的水上工具，从简陋的木筏到精致的楼船，一概俱全。寻得一个空位后，众人将飞轮竹筏停好。猴子忍不住第一个窜上岸，笨熊也三摇两摆上去了。清月带着肉饼跟随，而黑夜则遵循记忆里的礼节，行在最后。
“我可怜的小闪闪，停个筏子，至于么。”
霍克叨叨咕咕地掏出一把铜仔，丢给一边的看船人。因为元精结构稳定，已不能再分解，但凡遇到零碎购买的时候，就需要相应的小额货币。金属就是一种很好的替代品，于是镇上便有人做起这个活计。将等值1元的金属铸成110个扁圆型铜币，用于找兑。兑换比例为1元100铜币。实际使用时也参考100比1，因为利润不高，仿冒者甚少。
作为雀山中生存的孩子，在复杂的社会面前还是比较稚嫩。除了必需品，一般也没有多余元精用来采购。再加上填饱肚子为第一要务，所以根本就没有太多的花花肠子。除了偶然会在一些新奇的铺子面前停留，或被一些诱人的叫卖所吸引，绝大部分都是有着明确的目的。
黑夜的目的，首先是一把长枪。好在雀山自从拾荒满载而归后，获得一大笔元精。虽然被小黑龙菜饭糟蹋了一些，也被大家狠命地吸收了一些，但依然还很富足。一行人朝着镇上一家铁匠铺走去，路上猴子很好奇地询问黑夜：
“小师弟，为何不用剑呢，短剑、匕首，是一个弓手最好的选择。既不影响行动，也足以应付小型兽类近身攻击。若是大型兽类，肯定干不过，不若早早逃跑，弄把累赘有啥用哩？”
霍克满脑子都是想着伺候肚子，对于这种话题，基本没有太大的兴趣。倒是清月，也投来询问的眼神。
“师姐，别这样看着我，我会害羞滴……”
黑夜做了个怪腔，继续说道：
“我之所以选择长枪，是为了整个队伍考虑。我们现在不需要面对太大的危险，但是这种生活只剩半年多了，现在就必须为以后打算。捷天的角色已经成型，可以在斥候和远程攻击之间切换。霍克适合和猎物正面对抗，而清月姐可以适当的远程支援、骚扰游击，也可以辅助治疗。这个队伍的杀伤力已经够了，但是近距离的攻击力和防御都不够。一旦霍克被缠住手脚，那么捷天或者清月就危险了。”
出山的压力很沉重，黑夜常常思考雀山小队应该采取怎样的方式战斗。
“如果我选择和捷天一样的远攻与闪避，队伍的弱点就非常明显。如果目标不是单一，而是多个。一旦插入我们的队伍，猎物的角色就转变了。所以，我的角色，必须远近皆备，而且绝大部分时间要以近战的技能进行战斗。”
几人被黑夜忽悠得一愣一愣的，也不能怪他们，以前根本无需考虑，也不曾遇到过致命的危险。
“剑盾的模式不适合我，我的个子小，力量不足。如果要进行弥补攻击力，必须依赖武器的延伸。枪比剑长出许多，自身分量较重，且聚集力量为一点。霍克对抗猎物时，我可以造成比远攻更巨大的伤害，却又不容易危急己身。用我老家的句话，叫做一寸长，一寸强。”
黑夜分析道。
“当然，也有一寸短，一寸险的说法。但我锻炼时日较短，使用短武器近身缠斗毫无经验，难以发挥威力。至少目前对我来说，长武器是比较合适的选择。长枪爆发力集中，攻击简单。至于以后是进阶枪的技能，还是改用其它武器，再作它议。”
说话间，已经听到叮叮当当的敲打声。这是一间不大木屋，门口的摊头上搁着七八样刀剑和几块圆盾，甚至还有一些犁、锄农具。
“胡子大叔”清月甜甜地叫道。
杂乱的音符遽然停止，不一会一个蓬头垢面的中年人出现在大家面前，杂草般的胡须一直挺到胸前。和捷天差不多个头，却有着同霍克一样的腰围。赤裸着古铜色上半身，肌肉疙瘩高高隆起。
“原来是小树精啊！咦，这个小家伙是谁？”
清月亲密地拉住胡子的胳膊，介绍道：
“这是我们的新伙伴，黑夜。”
上下打量了一番，视线突然转向黑夜脚边的肉饼。胡子双眼中似乎光芒一闪，随后又收敛起来。
“自由人，冷钢。你可以叫我钢胡子。”
胡子笑咪咪地伸出右手，黑夜的手刚一搭上，就好比套上个铁箍。黑夜冷汗直流，脸上却挤出一丝笑容。在有限的接触与观察中，黑察觉到一些隐藏在表面之后的东西。
“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胡子大叔。”
黑夜有些冒昧地，试探着问道。
“小家伙很有趣，和蠢熊笨猴子有些不一样啊。大叔的确知道一些外面的情况，但迫于某种规则，却不能告诉你们。但是，可以提醒一下。外面真的很危险，很可怕，比你想象的要可怕一百倍。”
听到钢胡子的回答，黑夜内心的某些猜测，似乎变得清晰起来。但一层又一层迷雾随即弥漫开，把迷途者世界本来的面目遮盖得严严实实。
“好吧，胡子大叔。君子不强人所难，我们这次来是为了补充一些武器。”
“好，随我来。”胡子很干脆。
一行人，穿过门口破旧的木屋。来到一个石墙小院内。一口巨大的火炉烧得正旺，三四个学徒正围着炉子忙活。一旁的铁砧上，搁着一根发红的铁条。胡子走到另一边的木棚内，掀开一块草席。
一堆油光闪闪的武器露了出来，三米长的双手剑、一尺多宽的巨刀、比黑夜矮不了多少的铁胎弓、护手、板甲、锁子甲等等。同铺子门口那堆破烂相比，显然不是一个档次。黑夜皱了皱眉，露出失望的表情，胡子有些意外。
“小家伙，钢胡子的武器居然也不满意？”
清月似乎和胡子关系颇为密切，忍不住过来圆场。
“胡子叔，黑夜想要一把长枪。”
胡子一愣。
“好小子，有想法。你确定要的是枪，而不是矛？矛的话好处理，枪就有些难度了。主要是长枪的柄要有弹性，这样的材质不好找。”
听得这一席话，黑夜暗自点头。这个铁匠没啥水分，对武器很是精通。
“柔韧的材料，竹木藤最常见，金属最难得。但是，除非特别罕见和特殊的植物材料，一般还是以金属材料制作比较合适。毕竟金属的硬度高，对敌时不容易被削断。韧性金属？……让我想想。”
钢胡子似乎把库存的金属疙瘩都搜罗了一番，这才继续到：
“大叔刚好还有些柔韧的金属材料，经过百锻后可以制作枪柄。只是这柄枪，你需要什么样的样式？”
一听说有门，黑夜挺高兴。
“枪身长1.8米，最好能拆成两节，以方便携带。2.5厘米粗，刚好一握。枪头最好是三棱锥样式，三棱三锋。20厘米长，锥形尾端比枪身粗一倍。另多制作一截枪身，一只双刃枪头备用。枪头、枪身的接口使用卡套接连。”
黑夜想了想，又补充了一下。
“枪身需要螺旋或云形防滑纹，如果金属材料过重，枪身要中空，整枪50斤左右。”
黑夜一口气说完，胡子倒在一边不断点头。
“不错啊，小家伙。最好的武器不是最强的武器，而是最趁手的武器。只有武器合适，才能发挥出自身与武器的合力。三天，你们等三天，大叔帮你打造出来。还有其它需求么？”
黑夜心里谋划了一下，回头又瞧了一下清月他们。
“两把三棱刺，我和猴子各一把，可以匹配匕首最大威力的攻击——刺。铁胎弓握把一只，我需要换把弓。另外我和捷天需要强弓使用的特殊高质量箭头100只。金属护手一对，给霍克使用。如果可能的话，能不能搞三把特殊的手弩，配合中空纯钢箭只。”
这个世界的人，个头都很大。而黑夜所需要的手弩，有些小，所以他又朝胡子解释了下。
“清月姐是魔法师，我和捷天近身攻击比不得一般战士。所以在近程的防御上，需要一定的攻击弥补。弩只要巴掌大，方便携带。但是威力……要保证10丈内的杀伤，以穿透为第一要素，箭头中空，方便添加魔法或毒药。”
黑夜说完，朝猴子丢了个眼色，猴子把一个灰不溜秋的包裹丢了出来。
黑夜倒是卖了个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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