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都是巡逻的人,不可能再回到地牢去,如意应该会把爆炸的情况告诉李鑫白。
见到他,听他说了那些话,验证了我心中一直不想承认的事,那就是,我的死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我真的真的不愿意去相信和花满庭有关。
还有,我死前若是中了桃花毒,那个吻我的男子呢,他有没有中毒
早已肯定那个人,是我爱的人。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留下那一吻
我感觉不到他的悲伤,他只是在道别,但是我清楚记得自己的心,我当时的心情是愤恨,那种不想死不想忘记的愤恨。
不然,这个印记不会一直留到这一世,有时候,人的某种力量是非常强大的。
这个痕迹跟了我,就一定有它的道理。
会不会那个人,就是毒害我的人他和花满庭有关系吗他是不是花满庭我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画像时,与桃花树下最后一刻的我比对,一下子就重合上了,可是他不是花满庭。
他们对不上。
我从床上索着起身,点了油灯,拿出锦盒,将花梦夏的画像一点点展开。
我从那具身体里离开,瞬间成了另一个人,花梦夏我抚着她的脸,拂过画上的字,花似伊,柳似伊,花柳青春人别离。
画中人盈盈含泪,似有无限话语要倾诉,花梦夏,你能不能告诉我,谁是毒害你的元凶,当时的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这画像,我舍不得交出去,但还是要依照花千寻的话送给花满庭的。我也要质问他:花满庭,你的庄主之位还坐得安稳吗若一切都是你做的,炸死我爹,毒害我,封印了李鑫白,抛弃了花千寻,那么告诉我,你得到了什么,得到的让你快乐吗,你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娶不了,你太失败了。
油灯的光一闪一闪,飘忽不定,像极了那些隐秘而可怕的过往。
想得越多越透不过气,汗如雨下,干脆趴在桌上,大哭了一场。
我能呆在龙门山庄的时间不多了,柳羚的毒十二日可解,纵使我将路上花费的时间简到最少,明日都该往回走了,柳羚中毒解毒,给我制造了个绝好的来龙门山庄的机会,我没道理多耽误让他们担心。
翌日一早,我便拿了锦盒,去找花满庭。
我会交代姝儿,将画好好保存着的。
一夜的警戒,没有可疑之人的半点线索,巡查的力量松懈了下来。我走进右跨院的时候,隐约觉得路旁假山后的树丛那里,好像有什么动响。
昨夜雷爆炸的地点就在这一片假山怪石与道路之间,虽然有人打扫过了,但是还能看得到渗入泥土的血迹和烧焦变黑的草,以及炸碎剩下的石桩。
云雷之术,果真是十分可恶。
到底是什么人,以身犯险,做出这样的事
我的视线在院子里来回游走,勾画着贼人进来的路线和逃走的路线。这院子只有一个出口,要逃走的话不是走院门就是翻院墙。
要是来不及逃出去,会不会藏在院角的树丛那里
想让龙门山庄的弟子搜不到,也不是没方法,只要贼人也会幻术,将自己当做东西一般隐藏起来,那么无论对方幻术高低,基本上都现不了。
比如说贼人藏在树丛后,就算有弟子搜过去,看见的不过是空气,用棍子探都探不着,甚至可以如无物一般穿过去。
幻术看破不了幻术,只有瞳术可以。
幻术再怎么以假乱真掩人耳目,碰到瞳术的破幻之眼,就像关公面前耍大刀鲁班面前弄斧头一样幼稚。
若真是如我猜想的这般,那我一定能看到。
我放轻了脚步,朝那隐蔽之处走去,心中一片忐忑。
树丛后确实有人
与我昨晚的装扮一样,利落的夜行衣,一身黑色,只露出两只眼睛。
她见我看过去,瞪大了眼睛。她一定想着我是和别人一样什么都看不见,我无法辨认她的样貌,那黑衣上一块一块的都是血迹,血浆糊上干过后,显得硬硬的。
她脸上也都是干了的血迹。
她受伤了,所以没有逃出去。雷被白霜一脚踢出去后爆炸,她应该被炸飞的碎片击伤了。
她的眼里藏着惊恐和无助,她会不会知道其实我能看见她而我,要不要将这事告诉花满庭
“柳姑娘,你在那里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我一跳,转头看见荷花端着早饭,冷冷地盯着我。
我的脊背一僵,慌张答道,“刚才看见一只好漂亮的蝴蝶飞了过来,奇怪怎么飞到这里不见了。”
装作无事地离开,心中却一片冰凉,因为那一霎,我现这黑衣人就是叶知秋。我记得她的眼睛,在喜厅内,我见过从她眼角滑落的泪。
她是怀着怎样的恨意扔出这一颗雷的
先前求死如今要置人于死地,怎么说也是这么多年的感情,到最后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爱一个人,走到尽头,就是毁灭吗
不
我打了个冷战,我不...</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