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裂血风暴

25.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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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不久的情况就是:弗格森和伊莱恩一直从会场尾随沃伦直到两人出现,刚好看到利奥波德被救醒,然后弗格森和伊莱恩接着就将他们的真实目的和盘托出给沃伦——弗格森和伊莱恩其实是现在最大的赏金猎人公会“黑血联盟”的人,这次来斗兽大会其实主要目的是为了接近隼和沃伦,邀请他们加入黑血联盟。

    也就是说,黑血联盟其实早就注意隼和沃伦了,而黑血联盟这个组织的实质其实和蓝魔一样,都是反抗乌鲁克的组织。只不过,黑血联盟做的比蓝魔更加隐秘,外人根本就不知道。

    黑血联盟在暗地里一直笼络与乌鲁克结仇的实力较为强大的人,积蓄力量,这次找到隼和沃伦,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

    沃伦在听了弗格森和伊莱恩的解释之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任由他们跟着。之后,他们遇到了道格拉斯。原本沃伦准备与道格拉斯一战,但弗格森和伊莱恩却誓死拖着沃伦和利奥波德逃跑,并要隼在斯门德城等他们。

    隼很快的离开了迪克城,来到了斯门德。但隼左等右等,等了好几天他们才出现,这使得现在的隼非常来脾气。

    不过好在,经过弗格森和伊莱恩的努力解释,隼和沃伦还有利奥波德决定先去一堂黑血联盟总部再作打算。

    3个人目前最大的疑问是:黑血联盟是如何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的。所以,即使说黑血联盟是乌鲁克的反抗组织,也不能贸然加入。

    ******

    “那么大哥,那个蓝魔的首领,是叫雷延对吧?”

    谈话继续,利奥波德朝着沃伦发问,因为刚才的谈话中隼提到了自己在赤金湖遇到了蓝魔的事情,不过她并没有说出自己和银发少年的渊源。

    “是叫雷延,偶然间听到蓝魔中有人这么叫。”

    沃伦回答。

    “雷……延?”

    隼缓慢的重复了一遍,而原本握着的正准备送到嘴边的酒杯,在重复这个名字的时候居却停住了。她的杯子就那样悬在面前,眼睛愣愣的盯着前方,神情涣散。不过,她这个动作仅仅持续了2秒。2秒钟之后,隼的样子像是刚刚从恶梦中醒来,但她这个纠结的表情,也只维持了一瞬间。

    隼虽然不同于沃伦的极度冷漠,却也是个相当会自控的人。

    之后,隼环顾周围,发现弗格森和伊莱恩还在和利奥波德讨论些没头没尾的八卦,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异常。

    隼松了口气。

    “呼……”

    隼边靠坐着边把椅子往后移,最终移动到了可以看到利奥波德狼吞虎咽的背影的地方,然后,将酒杯慢慢送到了口边。就在她正准备喝的时候,对上了沃伦的目光。

    咦?沃伦刚才似乎是……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

    沃伦此刻正盯着隼的脸,没有言语。他从来不多说什么,但隼很确定沃伦确实是看到了。

    “面瘫兄。”

    隼有些勉强的笑了笑,显得极为尴尬,但之后还是在利奥波德身后与沃伦小声的搭了话。

    “面瘫兄,你说,这世界上会不会有人不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然后即便是想爱的时候,表现出来也只会是伤害对方。而等到了真正意识到自己心意的时候,却没有机会了。”

    隼喝了一口酒,继续说,之后又突然停了下来。她说的时候微微笑着,酒馆温暖的橙色光线打在她的脸上,使得她周身像是笼罩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沃伦愣了一下。他不明白隼问的问题的由来。他看着她半举着的酒杯,突然觉得此刻的她似乎距离自己很远。

    “相爱?”

    沃伦还不知道相爱是什么,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哎!你看我,没头没尾的问什么呢!”

    隼一瞬间收起了那迷离的眼神,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像是要将睡梦中的自己拍醒。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要这么问。就在刚才……面瘫兄你肯定看到了吧,我有点奇怪的样子。你曾经是塞缪尔叔叔的弟子,应该知道的。反正啊,都是巫女的血统害的,害我看到了些奇怪的幻象。我不知道那些是属于谁的事,也从来没有见过,但是……很悲伤,非常悲伤,有点像是又被下了一次‘梦魔’药剂。然后,等我‘醒了’,刚才那个变态的问题,就突然这么蹦到脑袋里来了。”

    隼说完,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沃伦依旧是沉默,默默的看着面前的女孩很豪气的将一大杯酒喝完。

    相爱么?幻象么?

    沃伦确实是听塞缪尔说过,在历代巫女中,有几个能力非常强大的巫女在接受巫女之印之前看到了某些幻想。不过,因为没有巫女之印的辅助,那幻象中所描绘的具体事物和对象是弄不清楚的。但其中一名看到过幻象的巫女在临死之前说过类似“那些幻象是关于自己即将经历的最悲伤和最幸福的事”,以及“关于爱和死亡”这样的话。

    巫女看到幻象的时候,在外人看来仅仅是在发呆,也仅仅只有数秒,但实际上,那幻象的内容和时间多且长,就像是在看许许多多的剪影。

    塞缪尔说:“如果你以后见到巫女继承人,若是她看到了幻象,不要告诉她那是关于她的未来的。不过,即使说了也没多大关系的吧,因为关于那幻象的记忆很快就会消失,直到死去前一秒才会想起。”

    那是蓝银告诉塞缪尔的故事之一,但蓝银却不希望自己的女儿知道。

    “是不是很可笑?”

    隼喝完酒,歪着脑袋又朝沃伦笑了笑。

    “我们……似乎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多愁善感呢。”

    隼说。

    “不可笑。是活着的东西就会悲伤,即使是因为幻象。”

    沃伦回答。

    看似安慰的话,配上那张英俊冷酷的面孔和低沉的语调,有些变味儿。不过,这也是隼第一次见到沃伦“安慰人”,在她印象中,沃伦可是比鳄鱼还酷。

    “那么,面瘫兄你呢?是活着的东西,就会悲伤,会快乐。为什么我从来看不到你笑呢?”

    “因为没有值得高兴的事。”

    “是……吗?”

    隼想起了那些曾听说过的关于沃伦的故事。

    不会笑,大概是因为他所经历过的,只有悲伤吧。

    ******

    一对翅膀,黑色的巨大的膜翼……魔族的男人。什么人正在下落,无力的身体已经放弃了挣扎,包裹着黑暗和恐惧。扬起膜翼的男人伸出了手,将正在落下的人拥入怀中。

    湖,不同于一般的湖。那似乎是异境的湖,湖面上映出了无比美丽的光芒,像无数星火在夜空中翻飞。湖边是奇异的树,树叶是白色。树的周围飞舞着月白色的光粒子,像是有了生命……属于月色的精灵。透明的湖水中有两个人,月色的精灵照亮了他们的眸子。

    是悬崖。一个男人人将一个女人扔下了悬崖。女人瞪大了双眼,将男人的样子印在了瞳子里。

    女人拿着一把剑,剑尖没入了男人的胸口,一寸寸,一点点,每没入一分,女人的心就被剥离一片。

    恢弘的城,城中的祭坛之上围满了人,好像是……乌鲁克人和魔族。祭坛之上的男人已经不成人形,而祭坛之外的女人,正在拼尽全力与人厮杀。女人最后来到了祭坛之上,流着泪。

    是战场,是火焰。一个男人,一名战士就要死去了。他有着染血的长发。赤色的长枪贯穿了他的胸膛,但他还是立着不肯倒下,咆哮着杀死每一个靠近他的敌人。可最后,他似乎还是死了,他死在一个女人的怀里。

    ……

    这是隼看到的幻象。那些幻象模模糊糊、断断续续,在一瞬间如潮水一般涌入了她的大脑,而幻象中的人的情绪,也在瞬间填入了她的内心。在幻象里,她像是一个时空穿梭者,一个异空间的过客,只是短暂停留在一处,之后又转去了下一个地方。她像是被不断的逼迫着观看一场又一场电影,关于战争、死亡、悲伤以及幸福的电影,然后被电影情节所感染,深陷其中。

    隼看不清幻象中的人的面孔。

    隼听蓝银说过,力量强大的巫女有可能会看到幻象。蓝银要她不要过于在意,因为那些幻象都与她无关。蓝银说,那些幻象的内容她会很快忘记,而幻象的出现也仅仅是因为该死的巫女之血。在血的传承中,许多代以前的记忆会时不时出现,叨扰一下神经。

    隼相信蓝银说的话。只是,那幻象带来的情绪,真的是很清晰,清晰到仿佛是自己的一样。

    总觉得,刚才所有的幻想,都是同一个男人和同一个女人的故事。他们深深想爱,却也深深伤害着对方。

    隼没有看到他们的结局就从幻象中走。

    如果这是一场电影,她希望他们最终能够在一起。

    明明深爱着,为什么又只能是悲伤呢?

    他们到底……是谁呢?

    ******

    桌上的饭菜已经全部见底,有些更是连底都不剩。

    “走吧。去黑血联盟总部。”

    伊莱恩擦干净嘴巴,笑着站了起来。

    “等等!”

    就在伊莱恩准备转身的时候,隼突然大声说。

    “怎么回事?你之前不是一直很急么?”

    利奥波德和弗格森也站起来了,都转头看着正握着通讯器的隼。

    “之前急,可是现在不急了。因为……我得到了奇怪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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