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两个孩子从师以后,便各自安排了厢房,由两个师父分别教授功夫。一宿醒来,叶枫见林非凡不在身边,便想起昔日美好时光,往事如潮水一时涌上心头,暗自神伤起来。
“你醒来了啊?这就好了。”门外传来一熟悉声音,走进一人。
林枫抬头看去,此人是枫叶真君,他赶忙起身下床为师父请安。望着师傅高大挺拔的身影,慈祥的面容,感觉十分亲切,不免心中又是一酸。谁知真君背后传来一声娇笑,令叶枫有点莫名奇妙。原来师傅此次到来,并非一人,在他身后,还有一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子。此女子身着一身淡蓝绸缎装,身材虽娇小却分外妖娆,一头长发修饰下的面容透着清秀之气,两只水汪的眼睛时不时射出活泼灵巧的意韵。真可谓是明眸善睐。年纪虽小,却是个美人胚子。此时正象个怕羞又好奇的仙子般躲避在真君的身后。真君正打算把她拉出来介绍一番,没想到那女子冷不防从真君身后飘身出来。
真君向叶枫介绍道:“这是我那小孙女,父母死得早,从小被我这个爷爷带大。今日带来,你们相互认识一下,以后你们可就是同门了,她就是你的师姐。她在年岁上也长你一岁开外,你叫她柳屏儿好了。”
叶枫性子倒也灵巧,赶紧双手作揖向面前这个小女孩问候道:“师姐安好,鄙人叶枫愚昧,今后还请师姐能不吝赐教,多多关照。”几句寒暄,显现得有些木讷,叶枫平生第一次与如此美貌女子亲密接触,言语与动作间又透出几分腼腆之意。这些又不免引起了那女孩几声娇笑。
那女子向着真君说道:“这就是爷爷您最近收的徒儿啊!怎么看起来这么可爱呢?”说完便又笑了起来。女子的话显然带着几分对叶枫的喜欢,叶枫听罢,不免脸上泛起一层红晕,火辣辣发着烧。
真君见状,释然道:“我这孙女从小管教不严,淘气莽撞。枫儿你可不必放在心上。”
叶枫笑道:“无碍,无碍!”
女孩向叶枫问道:“听说你到这来有一段离奇的故事,能否讲与我听?”问话又刺激了一下叶枫,一阵伤感开始涌上心头。心道:“这女孩可真够八卦的。”
真君赶忙打断问话,对着女孩生气道:“瓶儿你太不象话了,如此为难人家,你这莽撞性格何时才能改得过来?”瓶儿听罢,作出一副不服气的鬼脸。倒令叶枫觉得她十分可爱。
叶枫见状,赶紧上去打了圆场,道:“此事说来话长,如若师姐想听,容我日后慢慢道来。师傅您也不必生气,想必师姐也是关心我。”
三人坐在屋中谈到了深夜,真君才拉着有点依依不舍的屏儿离去。
经过真君好几日对叶枫身心上的调养,他终于走上了正常的轨道,噩梦随之离他远去。如今叶枫只想学得真本领,好好保卫枫叶村这块神土不受邪魔危害。
一日清晨,叶枫还昏昏地躺在床上,床外却有身影微动,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道:“好睡,真是好睡呀。”
叶枫这才随之被惊醒,感觉有点“草堂春睡何曾足,帐外偏来扰梦人”之意味。叶枫坐起揉着睡眼看了看,真君正站在床前,柳屏儿则站在门口正笑嘻嘻地看着他。
真君笑道:“枫儿,快起床,待用完早饭后,为师带你到山上去巡游一番,以便教授你本门的入门基础。”
叶枫一听要开始教授自己修真功夫,自是兴高烈彩。待用完早饭后,他就跟着真君与柳屏儿一同起程了。
真君一边带着他往外走,一边道:“你所局之所是枫叶山的顶峰神宇峰,传说当年天神创早枫叶村的时候再此用法力撒下神雨,才使得枫叶山上的枫叶是如此茂密健壮,四季不衰。取名神宇,一来宇与雨谐音,二来可纪念天神的辛劳与神通。”漫山飞舞着枫叶的味道,沁人心脾。山貌雄伟,让人心胸顿时为之一开。叶枫此时得到无比关怀,笑颜遂开,以往的悲切心情,淡了许多。对将来的恐惧之心,也慢慢消逝而去。真君眼见叶枫如此高兴,心里也暗暗欢喜。
真君越走越快,大步流星,两旁树木急速向后退去,早已把叶枫甩得很远。叶枫努力向前追去,却也无济于事,暗暗佩服这功夫的神奇。
正当叶枫喘着粗气停歇之时,见头上飘过一个人,只见那人腾在半空,脚底踩着一道红色光芒,正向前急速飞去。看身姿,那人正是柳屏儿。叶枫看罢,心中极是羡慕。过了半晌,叶枫才大汗淋漓地跑到一片空地上,见到真君与屏儿正在那等他,瓶儿此时手里握着一块绸布,正面带笑容望着他,脸上露出两个小酒窝,甚是讨人喜欢。
叶枫跑到他们面前,羡慕道:“刚才师姐那招真是厉害。居然站在一块绸布上也能跑得这样快?真让鄙人大开眼界了一番。”
柳屏儿一听到有人如此夸奖她,心里也是十分得意,当下作出一副老气横秋之状,笑道:“很厉害吧!以后要乖,小师弟,要听师姐我的话哦。不过刚才你说我手上此物是块绸布,真是个大笨蛋。这可是枫叶门有名的宝物神器火灵缎。”
叶枫忙接话道:“师姐之言,必是恭敬从命。鄙人孤陋寡闻,一时不识那宝物,羞愧万分,还请师姐莫怪罪。”叶枫细看屏儿手中宝物,那绸缎通体透明,上下呈现火红色,发出淡淡红光,灵气逼人,仿佛一活物一般。
真君拉过屏儿,道:“不许胡闹。怎么在师弟面前卖弄起自己来了?”瓶儿自是毫不在意,朝着真君作出一个小鬼脸。真君看罢,也笑笑,接着道:“小枫年纪还小,修真学艺本就是个苦差事,往后的某些艺技怕对他有些吃力,你作为师姐要多照顾他一点。”
瓶儿嬉笑道:“照顾是自然的喽,只要他乖乖听我的话。我自是亏待他不得。”显出一副神气的样子。然后口中念出引诀,那宝物便飞身到瓶儿脚下,发出道道红霞,载着她腾到半空,便在那块空地上绕圈飞行,当时屏儿乘风飞行,潇洒至极。叶枫心中羡慕之情油然而生。
真君摆摆手,无可奈何道:“随她去吧!这个淘气小鬼。”
真君对着叶枫有道:“进本门修真,决非开始便可练习神功,要根据本门规范一步步来。不可急功冒进。”
叶枫恭敬道:“一切听从师傅的安排。”
真君道:“本门弟子,都须了解这枫叶门以及枫叶山的由来所成,你要诚心听?”叶枫点点头。
两人端坐在空地上,那屏儿想是飞累了,就坐在一棵树上休憩去了。
真君肃容,道:“这枫叶山共计五峰,峰峰相连,构成天险,固若金汤。分别为神宇峰、白云峰、天心峰、七彩峰、瑞雪峰。各峰都有一震峰神器,互具特色。五派分守着五峰,情如手足。本门能镇守枫叶村,保此周全,绝非只是靠修真神力,依托的却是本门严格的规范和一禀正气。正气长存,天道常在。”
叶枫在一旁听着,受益匪浅。这时天色已晚,太阳落到西边作离别普照,天际边的晚霞灿烂。夕阳照在山林之中,这一大二小漫步在山中,微风拂来,枫叶沙沙作响,汇成一片,响彻在山林宇间。
一连好几日,真君都只是教授他本门的些许规范和如何做个正道之人。而对修真神功的修炼,却是只字不提。叶枫对此表示理解,深知锻造一个人的精神尤为重要。神功法力只是一个人精神的外在表现而已。
这一日,叶枫像往常一样跟随着师傅与大师姐来到山上。真君把叶枫叫到跟前,道:“这段时间我教授你一些本门规则,据我观察,你应该听到心里去了。师傅心里很高兴,只是没有教你神功法门,你不会心生怨恨吧?”
叶枫听罢,忙释然道:“弟子即跟随师傅,就应尊师重道,这也是本门的规范之一。想必师傅为我如此安排,也有一番道理所在,弟子无丝毫怨言。”真君听罢,心中自是很欣慰。于是说道:“我们本门还有个规矩,初入本门,每日都要到这山中来砍伐这巨大的枫树。”说着便拿出了一把斧头递给了叶枫。继续说道:“这里枫树有粗有细,参差不齐。粗细由你任选。你年纪尚小,前三个月里就每日砍上一棵吧。经过这段日子,你也应对此地很熟了,以后便自去自来,我不再作陪了。”
叶枫恭敬道:“弟子恭敬不如从命。”一旁的柳屏儿对叶枫打趣道:“我爷爷可在教授你法门了。不过这样的锻炼也够你受的。”
叶枫听柳屏儿这么一说,倒觉得万分奇怪。心道:“不就是普通的砍伐吗?以前在枫叶村就干过这事。”对此他自然也是胸有成竹。
时光已到傍晚,三人便匆匆回到神宇峰城堡之中。晚饭开始,三人围着一个圆桌,桌上一盘盘饭菜,多为素菜,不见荤腥。满坐饭菜香气诱人,叶枫肚子被逗得“咕咕”直叫唤。他时不时地对着饭菜咽下唾沫。一顿饭过后,三人座谈了片刻,因叶枫明日开始第一次的砍伐路程,于是便早早回到房中休息。柳屏儿见叶枫离去,自己也无聊地走进自己的厢房中休息去了。
叶枫独自回到屋中,关上房门,四周漆黑一片,静悄悄的,仿佛整个世界顿时沉静下来。叶枫脱下外衣,熄掉灯火,躺在床上,正要睡去,迷迷糊糊中又见到了爹娘与儿时的玩伴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音容笑貌,犹在眼前。霎时间,他们一个个都躺下变成死尸,血肉模糊,恐怖万分。叶枫便全身一颤,低声叫出“啊!”翻身坐在床上,一身冷汗,透了衣裳。自此叶枫再也没了睡意。他翻身下床,走到门前,“叽呀”一声,门被拉开,叶枫走了出去。
四周寂静无声,无声处隐隐有虫鸣声传来,声声低落,月光如水,洒在他的身上,柔美之极。
叶枫仰头看天,只见繁星点点,时不时发出璀璨夺目之光,月正当空,如冰轮般皎洁明亮。此时叶枫早已泪流满面,满面泪痕,心中苦水,只能在此刻发泄一下,不足为外人道出,却又能向谁倾诉呢?难能可贵的是,真君和这里的人都好生待他,没把他当作外人。想到这,心里又是一阵阵酸痛袭来。
“不知现在林非凡怎么样了?不知是不是也与他一样,睡不着,恍如噩梦。”他心中念道。几日不见,却有如隔三秋之感。叹了口气,便要转身进房。忽见自己的右臂上的枫叶胎记,衬着月华清辉,竟闪耀着淡淡青光。再一细看,隐约见到胎记里面呈半透明之状,里面有淡淡气流正旋转不停,似有灵性一般,欲飞冲出来。叶枫正感到万分惊讶,却见那胎记所发之光慢慢变弱了,一会儿便没了。想到明日还得上山砍伐,必是很辛苦的差事,却也是修真练功不可或缺的一道考验。由此也管不了那么多,缓步走进房中,安然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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