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道本是拳

第二章 衍生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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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将死的萧然懒懒散散的坐在地上,兴致勃勃地观赏起对面平原上空缓缓扭动着巨大身躯的钻石宝龙来。

    庞然无俦的大龙轻轻的摇着大山似的头颅,跑马场大的眼睛里闪烁着欣喜无限的光芒,它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身下的小不点,看上去似乎有点要手舞足蹈的架势。

    “咦!莫非它对我没有恶意么?”萧然心中惶惑,鼓起胆子放声喊道:“这个......这个神龙啊,您不杀我?”

    巨龙摇摇头,仿佛在笑,开口发声,吐出人言:“你我皆是沉冤待雪之辈,我何故杀你呢?”

    这声音浩浩渺渺,如钟如磬,如烟如玉,居然是一个好听到极点的女人声音,天鸣地应,余音袅袅,仿若神女站在九天之上洒向人间的天籁之音。

    耶,这家伙是一条母龙?哦,不对,一个龙女?萧然心中嘀咕,是不是很美的那种啊?

    反正这条命是捡来的,这下大难不死,他也就话多起来,“我小小凡人,被残酷无情的拳政机制碾压粉碎,并不足为奇,您是非凡的存在,也有人敢诬陷和迫害您吗?”

    神龙闻言,哈哈哈哈的狂笑起来,声音充满了戏谑和悲愤,“你哪里知道,天上地下,古往今来,在拳洲世界里面,我乃是第一个被人陷害的存在啊!”

    鉴于说者不微则其言自重,这神龙自称拳洲第一个被陷害者,萧然虽觉得它有点浮夸,但也不敢公然抵触,只是呵呵笑道:“也许您真的是第一个受迫害者,但我却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对了,冒昧的问一句,既然您是大陆上第一个遭受迫害的存在,不知道您老人家高寿几何了啊?”

    “哦!”神龙苦笑了一声,“这个具体的年数说不清楚呀,已经很模糊了。打个比方吧,在1后面画一个0等于10,画两个为100,如此画下去,我都不知道要画多少年。”

    萧然先是被吓痴,继而忍不住抿嘴而笑,“太恐怖了吧?据远古时期流传下来的拳经记载,整个大陆起源于天空太极光球的一次大喷发,至今也才不过千百万亿兆年左右呢。要写的话,只消几秒钟。”

    神龙不以为忤,淡淡地道:“唉......我又不是在这里诞生的......”

    萧然听神龙喃喃自语,心中却是惊涛接着骇浪!

    作为各路野史和异文的小读者,他自然早已见识过几路说神的武学幻想和某些道学家的宇宙学观点。

    据说,所谓的拳洲大陆,其实是一个独立的空间世界,大陆之外,还有无数类似的异界。这钻石宝龙无论气势还是排场都足以让那传说中的始祖圣龙自惭形秽得要死,而今听它的亲口如此述说,他的兴趣可谓是掀天揭地一样的调动了起来,“您老人家是不是说,原来你是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

    神龙道:“的确如此。”

    “还有很多被称之为衍生宇宙的空间和隐藏在我们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给我说说好不好?”

    “是的,你学识渊博啊。其实,衍生宇宙有很多类型,诸如法宝空间型、异度空间型、神体世界型等等。这类宇宙乃是由一个强大的本源宇宙所衍生出来的微型世界,有天然衍生的,也有人为衍生的。就拿我们上次开辟的盘古宇宙来说来说,它就是一个典型的人造宇宙,只是运用本源宇宙中一棵鸿蒙巨树里面所含的混沌水气演化而成。所有的衍生宇宙,都会被本源宇宙里的各种存在所占据,当然,他们不是要这些衍生宇宙来居住,而是象牧人圈占牧场一样,用来圈养一些智慧生物,以便收取智慧生物的信仰。信仰这种极端思想加上激烈情愫的能量,乃是诸周天之中最为清洁纯净且又是最为浓郁高效的灵力,所以,衍生宇宙,往往也就成了本源宇宙中广受争夺的另类能源基地。”

    神龙云淡风轻的说着,身子却在逐渐的缩小,眨眼间变得只有两三丈长,像蛇一般的卷着身子,竖起脑袋,很友好地看着萧然,“这次创造的宇宙质量很高呢,无数年后里面居然诞生了一个拳祖。”

    萧然就不可能云淡风轻了,事实上他差点忍不住跳跃起来。开辟宇宙!那是什么概念啊!据说只有传说之中的拳神才具有如此实力!

    盘古倒不怎么地,传闻只是一个七阶拳神。

    但盘古宇宙就大为不同了,那可是拳祖鸿元老祖的诞生地,十足十的大名鼎鼎啊!其他的衍生宇宙再高级也只能蕴育出拳仙或是拳神,生出拳祖的衍生宇宙,周天之中据说就只有这么一个!

    他感到一扇神奇的大门已经展现在他的面前,甚至已经推开,那种奇妙的感受,恰似一个阅读传奇故事的人直接走入书里面去了一样。

    此龙绝对不是始祖圣龙那种拳圣级别可以比拟的存在,最起码都不逊于一般的拳神,因为拳仙据说即使修为达到巅峰也造不出宇宙,最多只能建立一个界面。

    如果可以跟这个它——哦,应该是她——老人家混,稍微学得万分之一的能耐,那我还不轻而易举的独霸人间?那时候我便做拳洲的洲长,大陆一切法律,一切制度,甚至一切宗教,风俗,时尚,通通由我制订......至于女人,我便对全人类行使首夜权,也小菜一碟喽,哈哈哈哈......

    “神龙大人,能够遇到您老人家,乃是我萧然十辈子修来的福气!我一介凡人惨遭屈害,也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是您是伟大的神龙大人,怎们能够饱含冤屈呢?如果您能收我为弟子,我一定勤学苦练,早日成就一身本领,替您老人家报仇雪恨去!”

    “呵呵,”神龙很鄙视地道:“典型的走投无路者!快饿死的人,果然连火闪都敢吃啊,我都不能报的大仇,能指望你?我不过是对你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所以才救你一命,你还顺杆爬了哈。”

    该怎么打动她呢?萧然面不改色,“相识必是缘分,我们还是来聊聊您吧,迫害的您的人,起码都是六、七阶拳神吧?或者八阶?一般人不论如何野心勃勃,不择手段,没这个能耐。”他心里想,或许这位神龙大人和盘古大神合伙制造了一个宇宙,后来却为了争夺里面的信仰生源而反目成仇了吧?

    神龙摇摇头,不屑地道:“拳神算什么东西?这种货色都能害到我,我还有脸活吗?仇也不用报,直接扯下一根龙角来扎死自己得了。”

    萧然不由骇然,“莫非是鸿元老祖?这不是栽桑养虎,虎大伤人了吗?”

    “他么?衍生宇宙里能修成如此高手,倒也算有两把刷子,可他也还不够格啊!”

    萧然瞬间发觉脑子不好使起来,“还有比鸿元老祖厉害的人?”

    神龙白了他一眼,“他才几级几段啊,你就恁个崇拜?在那个盘古宇宙里,因为发展的时间较短,拳道还远未万类普及,所以少量达到拳仙修为的人就叫仙人,拳神叫神人,拳祖称为道人,不过最多也就一阶拳祖的修为。这当中鸿元是土著,其他两个是外来者。”

    “那另外两个道人是?”

    “芽味道人和皮奴道人,芽味是所有一神教的教祖,皮奴一个坐拥婆罗门的大部分香火,鸿元则直接成为玄门领袖。”

    “原来还是三足鼎立呢,那害你的仇家是不是另外两位呢?”

    “他们和鸿元不过半斤八两,自然也没有害我的资格。凭小小一阶拳祖的手段,如果我有龙须的话,他们连我的龙须都伤害不了!”

    “哇!这该有多厉害啊!”

    萧然觉得以前看过的那几部野史异志真的只是儿童版了,拳祖高手,已经是不折不扣的造物主,塑造宇宙时空,创演天地万物,怎么会连人家一根毛都伤害不了呢?

    至于说她没有龙须嘛,这很好理解,人家是母龙,哦,应该是龙女,会不会是一个大美女呢?我连恋爱都没有谈过,第一次失身却背上这要命的官司,老天爷会不会对我弥补一下?

    “拜托,您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鸿元老祖他们和您老人家有多大的差距啊?是不是拳祖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呢?”

    “好吧,咱救人救到底嘛,以后你做我跟班如何?放你出去,必然要被绳之以法,正好我要出世,你是不是决定跟我了呢?”

    萧然感动得几乎要失声大哭,“神龙大人,我正是求之不得呀,我一定一生一世做您最铁杆的跟班,为您牵马执镫,永远忠心不二,永远感恩戴德,生生世世,您都将是唯一崇拜的伟大存在!”

    话是说得很马屁很恭维,可也没见他鞠个躬磕个头什么的。

    笑话,他现在连拜师的想法的打消了,眼前可是货真价实的龙女哎,做师姐不是更浪漫吗?

    钻石神龙见他那副屁颠屁颠的德性也没啥反感,接着说:“既然你愿意投效,我也决不会让你站错队滴。现在,我就把你问的问题给你闹个明白。其实,你所生存的拳洲大陆,只是本源宇宙里面一个贫民窟一般的居民点而已,但演化的历史已经够长,信息和规则基本上能与其他地方接轨了。你也知道,拳道,乃是无数纪元无数道劫之内积淀下来的最佳进化规程。你们这里最高修为只有拳圣境界,所以,你就不太熟悉所有的晋级层次。”

    “拳道的修炼,可以分为九天十地两部一十九级,每级又分九阶或是九重等等。地部十级,乃是,拳徒、拳士、拳手、拳师、拳精、拳将、拳星、拳王、拳帝、拳皇。天部九级为拳宗、拳尊、拳仙、拳圣、拳神、拳祖、拳冥、拳真、拳主。”

    “其实,拳仙拳圣,根本就是蝼蚁般的存在,拳神拳祖也只不过是猫猫狗狗,甚至这些比喻都不能表达拳祖级别和冥冥之外的拳冥高手之间那比天还大的差距,因为一内一外,实力便悬殊兆兆亿亿倍,根本就是神龙和粉尘的距离!拳真境界的人堪称全知并接近全能,化身为真理的象征,基本上可以当作修士的终极梦想,所以拳修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也算是修真;至于拳主,自我诞生以来是否见过,我现在不大想得起来,所以也就很难描述。”

    萧然越听越是心惊血荡,拳皇以上,他以前只在书上见过宗、尊、仙、圣、神、祖六级的明确记载,而且一直以为是最高境界的拳祖级别,也不知是否可以再行细分阶段,更不知其上还有超乎想像的存在!

    拳主的层次在民间倒是经常有口头相传,那也只是作为一种推论,甚或只是迷信一样的存在。

    他忍不住想,照这样说,她的实力至少也得是拳冥品级,她随口吹点拳罡灌注在我身上,我不是站在盘古山隔空弹个响指,就能把五龙郡那位非要置我于死地的郡守大人给弹死了吗?那个千刀万剐的王中霸,也不过八阶拳师的修为噻......

    飘思漫想着,萧然接近痴呆了,好半天说不出话。

    “小子,发觉我的仇不是那么容易报了吧?”

    “您老人家全知全能,肯定已经知道我遭遇的冤屈是怎么一回事情啦,您能不能把您的冤屈也对我说说呢?”他只好暂时转移了话题。

    神龙语态幽然道:“其实,我的遭遇也不能算是冤屈,叫做暗杀比较贴切吧,因为至今为止,我还不能确定那暗害我的人是谁,甚至记不清受过多少次巨创。对了,你知道我那个老朋友盘古小神是怎么死的吗?”

    萧然对此很在行,显摆似的道:“小神?呵呵,听唱书的说过,他老人家开辟了那个宇宙之后就因力竭而死,身躯化为了日月星辰。”

    神龙摇头苦笑道:“的确死了,可是你想过没有,一个能够开创天地的人,尽管只是开辟衍生宇宙,他能这么差劲吗?还有,他的巨斧哪里去了呢?”

    萧然吸了口冷气,这个问题咋往古来今就没有人思考过呢?他大胆发挥想象:“盘古大神和您一起创造了那个宇宙,原本是想在那里演化生灵,传播宗教,蓄积信仰?但是,有人看准了这坨肥肉,伺机把他给杀了,借以霸占的你们的道场,侵吞你们的生源么?”

    “开始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以为凶手必是鸿元,芽味和毗斯奴其中之一,或者三个都有份,因为现在的那个宇宙,就是被他三家所把持着的。可是后来,我逐渐恢复了一部分实力,慢慢的苏醒了一些零碎的片段记忆,终于醒悟,盘古之所以被杀,居然是因为我。”说到这里,神龙悦耳清润的声音之中透出了一股淡淡的悲哀之意。

    “因为您?”萧然抓抓后脑勺,“我有些不明白哎。”

    “暗害盘古的凶手,其直接目的,乃是冲着他手中的天级神器开天造化斧来的。”

    “哦,”萧然恍然大悟,“原来是一桩夺宝血案,怪不得盘古死后,开天造化斧便跟着消失,至今下落不明。那么,您......您您您就是......”

    “是也不是,不是也是,确切说来,那凶手的真正目的,根本不是区区一把拳神使用的器械,而是寄居于神器大斧里的我啊!我确定,这是我最后一次遭受的重击。现在的记忆显示,原来我只是受伤沉睡后苏醒,醒来得了失忆症,境界巨幅跌落,才被当初的盘古捕获,用以作为开天斧的器灵。我曾经的档次,乃是远远超越了拳祖,我的老家,也不是本源宇宙,而是另外一个更高级的地方,可惜我只是隐隐约约的有这种感觉,却说不清道不明究竟具体是怎么样的一回事情。就是可怜了盘古小神,他以前对我倒还蛮过得去的......”

    神龙嘘唏不已,韵彩夺目的龙头上一片落寞的意味,让人不禁恻然。

    “哇!我这回是捡到宝了!她竟然如此的超乎想象,强悍得彻底离谱,这棵大树,我一定要好好的把握住啊!”萧然差点就控制不住疯涌狂激的心态。

    “神龙大姐,您把您的神通传授给我吧,我现在想不革命都不行了,绝不会被任何困难吓倒!我发誓,终有一天定会抓出那暗害您的凶徒,查明一切真相,送您回到您真正的老家去,您看咋样?”

    “咳!你咋这么叫我?你又不是龙类,只是一个卑微的猿人罢了!再说,我好像不是龙,记忆里隐约显示,我大约应该叫做先天奇龗。”

    萧然不由愕然!也来不及思考什么是龗,只在心中狂吼:“我是猿人吗?我起码也是现代人嘛!简直欺人太甚!”

    神龙呵呵笑道:“别不服气哈,你可知道,周天环宇之人,本是分为很多种族的。在白虎部,你属于极其罕见的碳种猿族,而我们龗龙,那是最为尊贵的先天灵种,差别不啻云泥。”

    萧然哈哈笑道:“服,我为什么不服呢?对我来说。你就是绝对的真理啊!不过呢,即便我只做你的仆人,实力太低,也扫你的脸是不是?”

    神龙若有所悟的点点头,“这倒是,不过这也是小狗儿烤火,悠悠来的事情,岂能一步登天?你可想好了?一旦投入我的门下,便永远不许脱党,即便你父母兄弟的重要性,也只能退居二线。”

    萧然忽然悲从中来,想到自己此番蒙受不白之冤,不知将给家里带来多大的厄难,几欲哽咽,随后强定决心,昂然道:“命该如此,我发誓,此后永生永世,我都坚定不移的追随您龙姐,我会让您老人家知道,收留我,一定是值得的。但是,我请求保留赡养父母和保卫家族的权利。”

    神龙温情洋溢的笑声充满拿了欢快,喃喃自语道:“这个时候还能惦记你的亲人,看来你还真是有情有义,不错,不错......似乎我也到了该走的时候啦,别了,我的盘古山。”然后华光一闪,就变化成了一个奇美绝伦的妙龄女子,身上赫然穿着一套乳白色的侠女装,那身段,简直标致到了无穷无尽的骇人地步。一头乌黑粗壮的长发,隐约闪烁着青光,用一个别致的金箍束起来拖在背后,清新可人到了无以复加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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