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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太原李渊忙于应对突厥入侵之时,东都洛阳的越王杨侗此时也面临掌权以来的最大一次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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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大业十三年,四月初一
洛阳显仁宫,大殿,越王杨侗与众文武百官齐聚一堂。
“诸位,”杨侗扫视众人:“探马来报,一月前,讨伐窦建德的张须陀老将军于河北邢台大败,三万大军所剩无几,另张老将军亦身受重伤而亡,现在千余大军由副将罗士信统帅,在邢台驻扎。除此之外,防卫瓦岗寨的裴仁基军也是大败,一万五千大军只剩不足五千之数。更为严重的是,经此战,大隋威名大衰,特别的张老将军的战死,军中更是士气低迷,各地诸侯也是反心已显,据悉,陕西的梁师都,山西北部的刘武周,秦州的薛举已经先后举旗造反,想来此刻陕西,山西北方,秦川已经不为大隋所有,更有甚至,其余地方的诸侯可能也会有样学样,举旗造反,大隋江山危亦啊!诸位作为东都留守大臣,现在皇帝在江都无法顾及北方,特别的东都一带,而孤作为钦命的东都留守,面对此等危机,诸位有何教孤的吗?”
“啊”
听完杨侗的话,满堂大臣皆惊,虽然想到近几年大隋暴乱不断,但在众大臣的心中大隋还是比较强大的,不见以前强大的突厥都一分为二了嘛,现在听到越王杨侗如此说,看来大隋确实是走到了尽头,那自己现在还有必要为即将灭完的大隋精忠吗?
一时之间,满堂静悄悄的,毫无声息。
“砰,砰”
“怎么怕了,怕死了,那好现在只要尔等脱下自己身上穿着的朝服就可以回家了”杨侗看着满殿的大臣怒道。
“殿下,息怒,臣等不敢”
“殿下,臣,生为大隋之臣,死亦为大隋之鬼”
一时间,大臣们开始大表忠心,毕竟大隋现在还没有灭完,官还是要做的嘛,真到了灭完之时,自己有官位在身,想来到时自己在新朝也会有立足之地的,至于说投降,众人现在心中还是不会有那样想法的。
看着满殿中大表忠心的大臣们,杨侗知道要靠他们拯救大隋是不可能了,或许到时他们把自己卖了,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此刻杨侗在心里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培养忠心于自己的大臣。
低声向身边的沈光交代了几句后,杨侗朝满殿大臣摆摆手,自己一个人向后堂走去。
看到越王因杨侗心情不好提前走了,众臣也都自觉的慢慢退着离开了大殿。
“皇普将军,李将军,尉迟将军,苏将军,王将军,元尚书,卢尚书,杜侍郎,留步”看着大臣都离开了,沈光忙高声叫住众人。
众人停下脚步,不解的看着赶上来的沈光。
“诸位,刚才大殿人多嘴杂,殿下吩咐我一会要诸位去偏殿议事。”
“诸位,请”
当众人到达偏殿之时,看到杨侗坐在首座上正与旁边一个青年在交谈。
众人不敢怠慢,急走两步,“臣等叩见殿下”
“诸位作为孤的亲信,不用多礼,请起,坐”杨侗坐着没动,挥手道。
待众人坐好后,杨侗首先道:“刚才大殿什么情况,卿等也都看到了,孤就不多说了,卿等作为孤的亲信,孤希望卿等可以以诚待孤,共辅大隋,孤也必定也以诚相待,虚心求教”
看到手下的大臣又要下跪,杨侗一挥手道:“以后只要我们君臣之时,可以不必下跪,以朋友之礼相处即刻,来,孤给你们介绍一位大才,褚遂良,现为孤的王府记室,你们都是孤重信的大臣,以后互相之间多亲近亲近。”
“褚遂良见过大家,以后多指教”褚遂良对着众人拱手作揖道。
众人都是人中人杰,当然可以看出杨侗对褚遂良的重视,看见褚遂良见礼,都忙道:“不敢,不敢”。
“好了,现在还是先说事吧。”看到大家互相间还有些拘谨,杨侗打乱气氛道。
“是”众人忙重新坐好。
“对于现下大隋的情形,想来卿等也都知道了,不知道可有对策”杨侗直接了断的问道。
看见众人都看向自己,元文都知道众人是在等自己先开口,他倒也不谦让,站起来对杨侗一拱手道:“殿下,现在大隋江山实乃大危亦,眼下窦建德、翟让、刘武周、梁师都、薛举之流只是小戒,看着虽然声势浩大,其实充气量不过能割据一方,凭借大隋几十年的威望,他们是不能把大隋灭完的,真正的能把大隋灭完的其实是天下的门阀氏族,他们才是大隋真正的敌人。”
第一次是从杨广那里听说了门阀氏族,这次再次听到门阀氏族这样的字眼,杨侗开始真正的正视这个势力,打断元文都道:“元爱卿,你可不可以给孤及在座的各位好好讲讲这些门阀氏族”。
“诺”
元文都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始慢慢道来。
士族门阀兴起于东汉。东汉时期,士人主要通过察举、征辟出仕。被举、被辟的人成为举主、府主的门生、故吏。门生、故吏为了利禄,甚至不惜谄附、贿赂以求固结。大官僚与自己的门生、故吏结成集团,以增加自己的政治力量。这就是氏族门阀的雏形。
到东汉后期,士大夫中已经形成了一些累世公卿的家族。如四世三公的袁绍袁氏家族,南方的孙权孙氏家族等。这些家族在地方都是当地最大的地主,而且世居高位,门生、故吏遍于天下,同时又在士子们中占有的巨大的影响力。可以说地方州郡实际上是控制在这些门阀大族手里。
到魏晋南北朝时期,因为战乱,门阀势力有所减弱,同时由于百余年来的骄奢生活,氏族门阀的子弟是一代不如一代,为了征兆更加出色的人才,掌握皇权的皇帝们开始推行按人才优劣评定品第高低的九品中正制,虽说多少改变了氏族门阀操纵政局的局面,但门阀的势力依旧没有减弱,尤其是在地方上,他们仍然掌握着数量众多的土地与人口。甚至于东晋时期,门阀士族的表达桓玄曾一度推翻司马氏统治,自立为帝。
到本朝,文帝与炀帝都曾大力打压过氏族门阀势力,如实行的科举制,大运河等等,都大大削弱了氏族门阀的势力,现在整个天下,仅仅剩下为数不多的八家,他们分别是赵郡李、太原王、范阳卢,豪阳郑,清河崔、博陵崔,陇西李,江南萧。虽说只剩八家,但他们的势力足以影响整个天下。因为这八家势力遍布整个大隋,钱财之合略微估计不下五千万万贯,相当于大隋二十年的财政收入,除此外,所控制的人后近乎占大隋总人口的五分之一还要多。
因为大隋这几十年来采取的措施,已经导致这些氏族门阀与大隋的关系到了生死不相容的境地,如果是在太平时节,臣相信大隋只要再努力个几十年,这些氏族门阀的势力一定能被彻底铲除,但现在是乱世,那些拥有巨额实力的氏族门阀一旦联合作乱,那等待大隋的就必定是灭完,所以臣刚才才说大隋真正的敌人是这些氏族门阀。
听完元文都的讲解,杨侗及众大臣虽说已经心力有了准备,但还是被八家巨额的财富加控制的人口数大大的吓了一跳。
一时之间,众人都沉寂在刚才所听到的巨额势力中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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