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乾见到童卓,心头顿时火冒三丈,这小子侥幸逃脱后,今日又回来趁乱劫营,难道当我蒙乾是白给的吗?拖着手中铁枪就向着童卓迎面冲上···
童卓左右匈奴勇士势如破竹,左右砍杀,浑身已是鲜血淋漓,不过都是敌人的鲜血,个个的如同浴血战神一般,突然见到敌方主将向着自己的大都尉满脸杀气的冲来,都想表现一下,三人策马冲出了队形,口中嗬嗬的喊着,摇晃着长刀迎上了蒙乾···
童卓见到蒙乾,心叫麻烦,那一日蒙乾的武力他可是见识过的,正在思索如何应对,左右已经有三个匈奴勇士冲出,心想不好···
蒙乾见到三个匈奴人策马冲了上来,嘴角挑起了一丝残忍的微笑,甩起在地上拖着的长枪,直刺当前的匈奴骑兵。古时候的马战,多用长兵器,而这铁枪少说也有四十几斤,要是一直扛在肩上,肩膀上不得磨吐露皮了,所以一般未与敌人交锋的时候都是拖在后面,省些力,这样在骤然与敌人过招的时候,靠着一股绝猛地爆发力,可以起到最大的破坏力。
当先的那个匈奴武士,忽然见敌方主将举枪刺向自己的胸口,赶忙竖起刀锋要格开枪锋的走势,可是这运尽全身力气的一刀劈在枪尖上,枪杆不仅没有一丝的抖动,而且还震的自己虎口发麻,心道不好,可已经不能改变任何事了,只听噗的一声,枪头已经尽没胸口,而且随着一股大力,自己竟然被长枪挑起,啊啊口中痛苦的嘶喊,胸腔内的鲜血自口腔喷勃而出,可是仍然死死的攥住枪杆,要给其他两名匈奴勇士争取机会···
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另外两名匈奴勇士已经赶到蒙乾近前,见到自己的同伴被敌方主将用枪挑起,心头同胞之情燃起熊熊愤怒火焰,随着怒火右边的勇士举起刀劈向蒙乾的头颅,左边的直刺蒙乾肋下的盔甲缝隙,愤怒之下,招式之间无比的连贯,刀锋处似是有寒风流动···
蒙乾丝毫没有慌乱,握着枪尾的右手,将枪杆横在眼前,左手迅雷之势拔出腰间的利剑,横在肋下。当当两声金属交击声好似是同时发出,匈奴勇士的两刀,其一被枪杆格挡,另一被蒙乾左手利剑拨开,蒙乾左手剑毫无停顿,顺势在马前画一个半圆,然后与两名匈奴勇士错马而过,那两名匈奴勇士未跑出几步就跌落马下,胸口处的皮甲竟被划开近一尺长的伤口,露出骨头茬,眼见就活不成了。蒙乾还剑入鞘,退出铁枪,枪尖上的匈奴兵随着胸口枪眼飙出的鲜血骤然下落,跌在地上,没了生气。
蒙乾与这三个匈奴勇士的打斗虽然复杂激烈,可是仅仅是半个呼吸间的事情,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蒙乾先枪挑一人,又一心二用,右手横枪,左手运剑,分别格挡其余两人的进攻路线,最后闪电般的左手剑划开两人的胸口,所有的动作连贯之极,举重若轻,眨眼间已经决定了三人的生死,不得不承认他心思的冷静,手段武艺的高超。
这一瞬间,刚才还与自己一起冲杀敌阵的同胞就死在了眼前,童卓怒火一下子就起来了,双目中尽是血红,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大声的命令道:“一队随我弄死这个老不死的丑人,其余七个队伍,继续赶杀秦军,啊啊啊!我操~~~!”其余七对人虽然心有不忍,可是军令如山,遂四散开砍杀已成败局的秦兵。童卓接着喊:“一队听令给我放箭,射死这狗日的!”一队正是骨突带领,这群匈奴人都是勇不可挡,虽然没听明白那句“我操!”是什么意思,又对那个“狗日的”不明所以,可是“放箭”这个词却是听得清楚明了,这就疯狂的发泄手中的箭,目标就是刚刚杀了己方三人的敌军将领了···
蒙乾刚刚斩杀敌兵三人,杀的兴起,双腿用力夹马腹,就要冲上直接拿下上次那个幸运的匈奴少年,可是见到那个少年突然嘴里叽里咕噜的一通,匈奴的骑兵四散开去,只留下一部分仍然保持前冲的趋势,正在纳闷的时候,一阵箭雨已经到了眼前,心中打个激灵,猛的把缰绳往上提起,马儿吃痛人立而起,成了蒙乾的挡箭牌兼替死鬼,瞬间被几百之间射成了刺猬。
蒙乾这才返过神来,刚才凭着胸中的愤怒冲了上来杀死敌方三人,未想到已经激起对方的愤怒,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身上,今天大势已去,如果不赶紧思索逃生之计,被这几千人射成刺猬就不值了。心里胆怯之下,赶紧趁着马儿中箭未倒地之时,从后面翻滚而下,抓起地上的匈奴人尸体背在背上向着反方向跑去,不得不承认,人在关键的时刻,可以超常发挥出实力,而现在蒙乾逃跑的速度已经不下于一只兔子了,不要忘了他身上可是背着一个人呢!
童卓与众匈奴勇士急怒之下怎能任由他逃生?可是碍于自己族人的尸体,童卓没有下令继续放箭,大喝:“一队随我追,我倒是想看看这个老小子能跑多久,抓住他祭奠我们死去的同胞,给我干他鸟的···”一马当先的冲了过去。对于大都尉的语言众人在这几天训练的时候都略有熟悉,自动过滤了后面听不懂的那句,随着往前冲去。
蒙乾虽是内力充盈已经达到了借物外放的境界,可是并不能长时间的支撑,再者追兵上千,自己一个人再是武功高强也不是敌手啊,后背的这个尸体暂时成了保命牌了,他现在只能求上天保佑,可以趁着黑暗,藏身在某处,漏过匈奴人的搜索,逃生后再另作打算了。
童卓将全身的感官展开到极致,四五十丈之内的活物皆逃不过他的感知,他已经锁定了蒙乾,尽管夜间光线十分黯淡,可是童卓的感觉已经超脱了视觉,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尽管看不到,可是他感觉道前面背着尸体奔跑的秦将在这黑夜里就像一盏灯笼一样明显···
蒙乾有苦自知,视觉上讲,十丈之外就已经看不清了,自己与后面的追兵三十丈的距离总是有了,可是无论自己怎么改变方向,后面的追兵总是紧随其后,怎么甩都甩不掉,自己都快要崩溃了···
童卓一边追一边大喊:“你个狗日的丑八怪,那天偷袭我,好悬要了我的命,风水轮流转,今天我要扒你的皮,我日你八辈祖宗,啊啊啊!”骨突等人虽然听不懂大都尉的个别词汇,可是听那口气大概是骂人的话,所以也都各自的发挥自己骂人的才能,各种难听的话脱口而出···
后面的人听到前面的人在破口大骂,心想大都尉行事与众不同,这几天可是深有体会,这通过骂人来瓦解对方心里防线的命令还是很适合大都尉的性格的,军令如山啊,就这样骂人的命令从前面一直传到骑兵队伍的尾部,千余匈奴勇士一齐破口大骂。大家都想要好好完成大都尉的命令,骂着骂着感觉十分单一,遂各自发挥自己的想象力,一时之间各有创新,花样百出,稀里哗啦的骂声混杂在一起,也分不清是什么话了,个个哈哈笑着,心想骂人还有如此乐趣,这大都尉真不是一般人啊!
蒙乾累的满头大汗,后面千余追兵马蹄滚滚,稀里哗啦叽里咕噜的听不懂嚷什么,心想也没什么好话,一定是在骂自己了,心里这个气啊,可是性命攸关,自己也不能停下来跟他们对骂啊。话说回来,就算自己真停下来骂,也骂不过这一千张嘴啊!只能蒙头甩开两条腿逃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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