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扑中文 ) 这战场也算大,从黄昏众人跟着那军官一直走到深夜,这才走出了荒原。
眼看走出了荒原,聂云狂才松了一口气,看着前方远远吊着那个军官的赵青谷六人,聂云狂轻呼了一口气:“既然到了大路,那也没必要跟着他们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和他们一起出现在这里,不过,在这样的时候,还是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为好”
想到这里,聂云狂看了一眼几人大致行走的方向,就换了一个方向快步朝几人的前面赶去,大路上有着零星的流民,都在朝着这个地方走,看来这路的尽头有城镇还是什么有人烟的聚集地。或许是渐渐适应了这样的环境,走着走着,聂云狂这才回过神来:“怎么回事?难道现在这个身体也不是我自己的?”
怀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周身,聂云狂停下了脚步,以往从噩梦中醒来,自己的jing神都不会很好,更别提要跟着这一群人走这么远,还要保证不被发现了。而现在,自己穿着这一副铠甲虽然不算重,可是也有个一二十斤左右,可现在除了轻微的喘气之外,并没有感到太累。这不得不让聂云狂怀疑,自己还是在梦里?那些人只是自己在梦境中扮演的角sè所看到的人?因为只有在梦中,在扮演那些战阵杀将的时候,聂云狂才能感受到那令人渴求的力量和血xing。
想到这里,聂云狂更加坚定了要和赵青谷几人分开的想法,远眺一处山坳,看着一大队流民往那里走去,聂云狂急忙赶了过去。
好不容易追上了这队流民,聂云狂刚要和他们交谈,就看到这些人脸上无神的表情,麻木、绝望、无助。试着交流几句之后,聂云狂才放弃了这样的奢想,也是,估计这些人的心都死了吧,不然身为流民,看着自己这样一身士兵打扮的人在后边追上来,怎么着也得慌乱一阵子吧,不过他们却没有任何反应。
缓步跟在了流民堆里,聂云狂看着自己身上和他们格格不入的士兵兵服,聂云狂陷入了沉思,现实中的聂云狂是一个孤僻的人,再加上孱弱的体质根本不允许他参加太过激烈的运动,这让他养成了喜欢独自思考的xing格,根据自己以往梦境中的经验,士兵一般都会在上一层军官那里进行登记造册,可自己并没有这些证明身份的东西,也没有路引户籍声明这些东西,也亏得这个世道看起来不怎么样,听赵青谷他们说正是太平天国起义的时段,不然自己就这样贸然出现在这样一个时代,指不定会被当成黑户抓起来。
看着周围面无表情的流民,聂云狂心里有了计较,既然是流民,那么大多数都应该是没有路引和户籍证明的吧,而且,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期,这些东西似乎也没有什么作用。不过这样的话,自己这个士兵的身份,也要快点放弃了。
走到一个推着独轮车的老汉边上,聂云狂开始脱起自己的兵服来,在战场上换上兵服本就是权宜之策,现在有了更合适的选择,那就要照着自己的想法做下去。也亏得这兵服不是什么太好的东西,三两下脱了个干净,聂云狂就把它放到了老汉的独轮车上。
“老人家,我用这兵服换你一身布衣”,看着眼中露出了一丝惊异的波动,然后又归于冷漠的老汉,聂云狂叹了一口气,从独轮车上的包袱中拿了一套洗的发白的粗布衣服,也顾不得雅不雅观,就当场换了起来。
虽说粗布衣服有些刮皮肤,甚至还布满着补丁,可聂云狂还是点了点头,左右做了几个不大的动作,聂云狂更满意了,这古人的衣服质量还真实不错,穿起来也算暖和,满意的笑了笑,聂云狂跟在老汉身边随着流民的大部队沿着大路走了下去,聂云狂没有发现,在他换好衣服之后,那好汉的眼中总算是有了一丝灵光。
亏得天公作美,一行人在月光完全消失不见之前找到了一处山坳,或许是自发的,或许是有人带头,原本还在大路上行走的队伍突然脱离了大路,在一处避风处安歇了下来。
流民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借着月光燃起了一堆堆的篝火,这才让这群死气沉沉的人们多了一丝生气。
聂云狂也跟着停了下来,走了大半个下午,要不是聂云狂的意志还算坚定,还不一定能撑下来,大部队刚一停下,聂云狂就一下坐倒在了地上,依靠着老汉的独轮车休息起来,或许是饿了,哪怕是简单的麦饼也能让聂云狂不由自主的产生饥渴的念头。再看看身上,聂云狂叹了一口气,这些流民看起来都是一家一家的,自家的口粮都还不够,谁还会把吃食让给自己?看来明天得想办法搞点吃的了,不然自己怎么撑得下去?揉了揉肚子,聂云狂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休息起来,或许只有睡着了,才会让自己忽略身体上传来的饥饿感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麦香传入了聂云狂的鼻腔,在饥饿的折磨下,聂云狂哪里睡得着,立刻睁开了眼睛,就看见那老汉手中拿了一张麦饼,递在了自己身前,微微一愣,聂云狂就接过来大口吃了起来。
看着聂云狂狼吞虎咽的吃下麦饼,那老汉这才满意的笑了笑,靠在聂云狂身边也坐了下来:“小伙子,你是逃兵?”
声音虽然干涩,可还算是中气十足,看起来这老汉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壮汉。
一愣,聂云狂没想到这老汉会这样问,只好沉默下来。
看见聂云狂沉默,那老汉似乎明白了什么。看着没有开口的聂云狂,他首先打破了沉默:“家里还有谁啊?这是要去投奔亲戚?”
老汉的这话勾起了聂云狂的回忆,家人,似乎,除了家里留在深山山谷中的那处主宅,和一张死亡通知书之外,自己并没有家人的概念吧!
摇了摇头,聂云狂打起了jing神:“就剩我一个了,现在也不知道去哪里,只好跟着你们一起走了”
看出了聂云狂的低落,那老汉磕了磕自己的烟袋,也叹了一口气:“这年头,兵荒马乱的,能活着就不错啦,小伙子,看开点吧!要是我家虎头还活着,差不多也有你这么大了吧”
“虎头?”疑惑的看着老汉,聂云狂心底不由得猜想起来,难道,这虎头是这老汉的子侄?
聂云狂猜得不错,看见聂云狂疑惑的表情,那老汉摸着聂云狂白天换下来的兵服陷入了缅怀:“这些年朝廷昏庸,太平天王起事,四处战乱,哪里有我们穷苦人家的活路?我家虎头去年被征入军中,就再也没能回来了,哎!都怪年轻气盛啊,要是他定下心来和我好好学手艺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这乱军四起,朝廷有他一个没他一个又有什么区别呢?”
听见老汉的感叹,聂云狂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中土历朝历代都不乏乱军起义,特别是在王朝将亡未亡的时候,朝代更替,总会有这样那样的事情发生,怎么会不死人?
一时间两人都没了声息,好半晌,老汉才对聂云狂说道:“罢了,你就先休息吧,估计明天就能到庵上了,听说乱军还没有打到那里,要是你没得地方去的话,倒是可以跟着我,要是真能在庵上安定下来的话,我还缺个下手,要是你勤快些的话,说不得还能学门手艺,唉”老汉说完就从独轮车上扯了两件外衣下来,丢了一件给聂云狂,自己就裹着一件靠在了独轮车上。
这一刻,聂云狂突然觉得这老汉又老了很多。
“唉!这究竟是梦境呢?还是我真的穿越呢了?”心底微微叹了一口气,聂云狂也跟着闭上了眼睛。;猫扑中文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