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太平之剑

第二节 购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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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二师父到了城里,一路飞来,饥肠辘辘的,还是二师父老道,知人心,带我去城里最好的酒店吃饭。二师父让我点菜,我顺便点了几个,把装订完美精致富有特色的大红色菜谱本递给二师父,让他也点几个自己喜欢的。二师父说:“我初茶淡饭惯了,吃什么都无所谓,你点的那几个菜吃完再说,不够再添,别浪费。”我说:“到这样的十星级酒店来吃饭,本生就是浪费。”二师父说:”所以我们不能再浪费了。”

    我问二师父渴不渴,说着,就要出去给他倒水。走到门前,两个杯子横空飞来,茶壶紧跟其后,在我上空盘旋一会,告诉我:“茶来了。”两个杯子就先后笃笃蹾到桌面上,一个在师父的面前,一个在我的面前,茶壶一动不动在空中立着,我说:“傻了,快倒茶啊,再不倒我摔碎你。”茶壶却飞到二师父的茶杯上,自动倾倒,淡黄色的茶水从壶嘴倾泻而出,空中的形成水流像云层射出的一抹阳光,亮丽清澈,边倒边说:”年轻人不懂礼貌火气大,倒茶要先老后幼,这叫尊老爱幼,为人要心平气和,火气大伤肝伤胃,容易患癌。”我站起来,抓过茶壶要往地上摔,它却说:”酒店茶壶茶杯皆属稀缺古代产品,乃无价之宝,打一赔十,不想倾家荡产坐牢的就乖乖放我回去。”二师父生怕我打碎茶壶,慌忙抢过去,茶壶侥幸躲过一劫,和和气气给我倒了茶,悬在离饭桌一米处,等待客人不时之需。

    二师父嘬嘴,嘴的上下唇就形成一个空洞的小圆,对着茶杯吹几口气,津津有味地喝起茶来,十分可口,十分舒适,十分惬怀。我喝了口,猛地喷出来:“什么茶?苦中带甜,难喝死了。”二师父说:“雪虎,你这就不知道了吧?二师父告诉你,这是上等的龙井茶,清鲜可口,练武的人喝了,养精蓄锐,平常人喝了,提神醒脑。”二师父的话准没错,我忍受难喝的味道,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二师父笑了,说:“雪虎,这茶有茶道,要慢慢品,你这样喝,了然无味,跟喝普通的饮料没什么区别。”我说:“我不知”道“,你说有好处,我就多喝点。”二师父摇头嘘气,对我无语。

    几杯茶已经喝过,我说:“二师父,该上菜了吧。”茶壶凑上来说:“菜马上来了,你们还喝茶吗?不喝我走了。”茶壶一走,菜就上来了,和茶壶茶杯一样,菜一个接一个从空中次第而至,放于桌上秩序井然。

    我和二师父开始吃饭,我说:“二师父,我点的菜如何?”二师父说:”你小子真会点,这些菜都是我平常爱吃的。”我说:“逛街买东西拧东西都很费力,你多吃点。”二师父说:”少废话,快吃。“

    如果我没记错,这是我生平以来饭量最大的一次,连续不间断地吃十大碗,是平常的四五倍,原因无他,就是太他妈好吃了。二师父也吃了很多碗,他都打饱嗝了。

    我放下碗筷伸伸懒腰,满足地摸摸肚子,说:”撑得慌。“二师父说:”我看你小子太过羸弱,应该多吃点补补,练轻功也有好处。”我说:“要这么吃,武林学院早让我吃跨了。“二师父说:”从你进酒店到现在,除了谦和的迎宾小姐,服务台收银员,你可曾见到过一个服务员。”我恍然大悟:“对啊,这酒店连个服务员都没有,二师父你说这是全城最好的酒店,你荒不荒谬?”二师父说:“这里的服务员都在幕后,你可别小看他们,他们都是经过精心挑选培训过的人,每个人力大如牛,酒店的高级服务员对他们进行为期一到两年的培训,每个上岗的服务员都能正确拿捏好一盘菜的分量,运用手掌的推力和吸引力将菜准确无误地送到每一桌上。”

    二师父去结账,收银台小姐笑眯眯问:“大爷,您是刷卡呢还是现金?”二师父不悦,没好地气说现金,我说:“你大爷,他老人家才二十几岁,怎么叫他大爷。收营员叫屈:”先生,你误会了,我们这叫大爷,都是对别人的尊称,相当于大款。”这么一说,二师父开怀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沓人民币来,收营员放到验钞机中,钱哗啦啦一张接一张往下吐,收营员把多余的钱退给二师父,二师父摊着手说:”发票呢?”我说:“二师父,有单位报销吗?”二师父挤兑我一眼:“你小子懂什么。”收营员露出尴尬的神色:“大爷,我们这发票开完了,不开发票行不行。”二师父说:“也行,不过没有发票,你们多少补偿我点。”收营员食指在湿润的棉花上一蘸,拿出一摞百元大钞,用那食指快速的点,看到一张五十元就停止,抽出来,目光从二师父身上扫到我身上,逗小孩子般说:“给你五十元,太阳这么大,去买个墨镜遮着眼睛。”我瞧瞧二师父,默默接了过来,二师父说:”我的眼睛也需要保护。”收营员极不情愿地点了张五十元给二师父,这样,我们才心满意足,大剌剌从酒店走出来。

    天上的云都给太阳热跑了,大地上的人类就成了受害者。二师父买了两把扇子,我一把他一把,说:“酒店服务好,饭菜好吃,就是坑人。”我不解,二师父说:“那么几个菜,再贵也要不了那么多钱。”我也为一顿饭花这么多钱感到惋惜。二师父说:”你那五十块钱呢?”买个墨镜吧。”于是,我跑到眼镜店买了一个,刚好五十块钱,二师父千挑万选,也买了一个,却花了一百元,他戴上,几乎将鼻子以上的整个脸膛全部挡住,我噗嗤笑了,二师父说:“你笑什么。”我说:”二师父,你有点像打劫的蒙面人。”二师父说:”这么戴着有安全感。”

    街上人熙熙攘攘,宝马奔驰福特拖拉机推土机等等各种各样的机动车辆在街心行驶。一辆宝马车不听使唤,朝人流开来,我闪避着,那车认人似的,我躲哪它跟到哪儿,我不想这样壮烈牺牲,右脚蜻蜓点水般在地上轻轻一点,跃到了车顶,弯着腰对着玻璃窗吼:“小孩,你怎么乱玩。”小孩子汗水涔涔而下,显是焦急万分,声音发颤:”对不起,我爸爸昨天把这玩具修好了,现在又坏了,我控制不住。”我说:“赶快停下来。”小孩使劲转动方向盘,踩刹车,说:“不行啊,叔叔,刹车坏了,停不了。”就在这关键时刻,车却猛然刹住了,我回头一瞧,原来是一位交通警察用手抵住了前进的车辆,我暗中惊叹:“我靠,这么大力气,要是修练二师父说的那套轻功,肯定快。”我说:“大哥,你膂力真给力,怎么练的?”交通警察鄙夷看了我一眼:“这也大?说明你是个井底之蛙,见识太少,在我们和平部,我的力道算是小的了。”我说:“谁的力道最大。”警察说:“部长。”我想,这部长肯定力大无边。交通警察走过去,小孩子咬下车窗,满脸惊恐,颤颤巍巍说:“警察叔叔,对不起,玩具车子坏了。”警察温和地说:“小朋友,这种玩具又不贵,坏了为什么不叫你爸爸妈妈再给你买一辆呢。”小朋友说:“我爸爸准备给我买个新的,妈妈不让,让爸爸修,爸爸昨天给我说修好了,可以开了,但是,没想到……。”警察说:”你的玩具危害公共安全,警察叔叔根据规定要暂时给你保管,回去叫你爸爸妈妈领,好吗?”警察甩甩手,从袖子里掉下一张单子,递给小朋友,小朋友下车来,不接单子,说:”叔叔,不用领了,这玩具我不要了,你能帮我仍了它吗?”警察的手在空中划了一圈,手上的单子就缩到袖子不见了,说:”能,不过下次可不许这么乱玩了,别人你伤不着,伤到自己,何必呢?”小朋友向警察敬礼:“请警察叔叔放心,我保证爱惜生命,从此以后,绝不再玩危险的玩具了。”说完,摇头晃脑屁颠屁颠离去了。警察从腰上取下手铐,拷上车拖到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垃圾场,解下手铐,用腿踢,宝马就飞进了垃圾堆。

    我目不转睛瞧着警察的这一系列动作自言自语:“这警察,太彪悍了。”二师父扭回我的头说:“想当交通警察吗?”我说:“没这么想过,不过师弟泽强倒是想,他曾经跟我说过,先当和平部交通警察,后当支队长,最后…最后,呃,好像是当和平部长,还邀请我跟他一起去。”二师父说:”看不出来,这小子志向到听远大。”我说:“泽强师弟练功勤苦,我看他有这个潜能。”二师父说:”哼,这谈何容易,首先当上警察这一步就很难。”我说:“听泽强说,当交通警察得先擂台比武,和平部择优录取。”二师父说:“是啊,江湖武功卓著的青年,无不向往和平部的差事,每年录取之时,高手云集,录取名额有限,那是万中取一啊。”我问道:“为什么这么多人对和平部的岗位趋之若鹜。”二师父说:“维持社会和平稳定,百姓爱戴,待遇好,地位高。”

    我和二师父到了百货大楼,一楼全是吃的,二楼全是女人的衣服,三楼是男人的衣服,四楼是鞋子,五楼是化妆品,六楼是电影院,七楼是歌舞厅。我问二师父先去哪楼,二师父说:“去五楼。”我们到空中楼道,上写着上升飞速限5米每秒,二师父飞了上去,在五楼停下,我担心自己功力浅薄,不能达到规定的速度,飞不上去,我双脚在地上轻轻一弹,在空中楼道飞速上升,只眨眼睛的功夫,眼前闪过一片黑暗,我就到了楼上,可是我找不见二师父,我看到身旁一个空心六字,问身旁的妹妹:“小妹妹,这里是几楼?”小妹妹稚气未脱:“六楼,傻瓜哥哥,到了几楼都不知道。”我说:”我到五楼哎,怎么到六楼了。”小妹妹道:“到五楼飞速应该是5米每秒,你刚才飞成的是六米每秒,当然到六楼了。”我说:“那我该怎么下去。”小妹妹指着下降楼道说:”从那儿下去,记住以1米每秒的速度下降。”我正要下去,一个带着黑色帽子的青年拽住我,神秘地说:“哎,哥们,看电影吗?功夫大片,李小龙成龙李连杰史泰龙希特勒斯大林丘吉尔罗斯福领衔主演的?”我问:“多少钱一张。”青年悄声说:“给你便宜点,原价三千,你给三百块得了。”我推开他说:“不看,我还有事。”青年说:“好吧,算你走运,咱们电影院这两天免费试放,这票免费送你了。”不由分说,青年把票塞进了我的口袋。

    我到五楼,二师父在我的不远处四下张望,我朝他喊话:”二师父,二师父,我在这儿。”我招手,二师父从人群中挤出来,从楼道的边沿颠着步伐蜻蜓点水般跑来,说:“你去哪儿了?害得我好找。”我嘿嘿笑说:“我功夫太高,没办法,随便一飞就到六楼了,这楼层太矮了。”一个白发苍苍穿着考究带着金丝眼镜的老者走过来对二师父说:“难道你就是传说当中的蜘蛛侠?你给我孙子补补课行吗,他文化课很好,就是武功找了许多高人指点,总是没多大进展,你能指导指导他吗?”二师父说:“你认错了,我不是什么侠。”老者不信:“那你为什么戴着跟蜘蛛侠一样的面具?”二师父摘下眼镜说:”这不是面具,这是墨镜,挡太阳的。”老者道:“对不起,打扰了,你最好别带这么宽大的墨镜,让人家误以为你是蜘蛛侠,否则以为你是蝙蝠变的。”老者说完,抖了抖衣服,威风凛凛到下降楼道去了。师父怔怔站在原地,好久才说:“老不死的,你骂谁呢?”

    二师父给我一个背包,我说:“二师父,你买化妆品干什么?”二师父说:“给你二师母买的。”二师父到法式化妆店,拿纸条上的字跟柜台上的化妆品比对,我跟着他,他要买的我全兜着,导购员站在我身旁,柔和悦耳地说:”先生,一看您就是超爱美的男士,看你的皮肤真好,你多大,不超过三十岁吧。”二师父眼神在纸条和化妆品上挪动,口上说:”小妹妹,你真会说话,我都年近花甲了。”导购员说:”花甲,画家吧,对,很多画家买我们的化妆品当颜料呢,画出来的作品韵味浓厚,美艳非凡,意蕴丰富,每一张价格都是普通颜料画的几十倍。”二师父乐了:“那我得多买些。”导购员也乐了:“你手上拿的就是我们刚开发的独家产一千瓶,现在只剩下几瓶了,预购从速。”二师父二话没说,放回原处,导购员颇为扫兴。

    二师父又到四楼三楼二楼买了男人和女人的鞋子衣服,虽然现在是夏天,但是二师父连秋天冬天的衣物全都买齐备了,他说,这个秋天和冬天他不想再出来。最后我们来到一楼吃东西,因为中午饭太过丰盛,我们只随便吃了点,表示吃过晚饭。二师父这时才想起,问我:“对了,雪虎,我还没问你要买什么?”我说:“买些好吃的给师弟们吧,贿赂他们点,让他们以后好好听我的话。”二师父答应了,我买了许多平时在院里吃不到的食物,特别买了两只加工简单的野鸡,二师父说:”雪虎,这两只野鸡你让师傅加工的太简单了,味道不好,但花同样多的钱,不划算。”我说:“师弟泽强就爱吃工序简单的,这两只特别买给他的。”

    夕阳西下,天渐渐黑了,二师父在一套纯黑色的笔记簿上写些什么,说:“雪虎,还差一样我就把该买的都买了。”我问:”差什么。”二师父说:“香料。”于是我们又到专业香料店买了许多香料。

    正当我们大踏步走出商场要回院的时候,我碰到了费双倩。

    费双倩是小时候随父母到院里观摩我们习武时认识我的,那时,她梳着小辫子,穿着一袭白色小裙,整天“唐哥哥,唐哥哥”地叫,可爱极了,手里经常捧着刚刚盛开的香气四溢的百合花,我喜欢闻那花的问道,她就送了许多,此后还偷偷地上山去看我,除了送花,还顺便给我捎些好吃的。我们两呆在一起打发无聊的时光,互相见证对方的成长。

    我对她感激不已,而且深感惭愧,她一直要我教她练些武院的功夫,至今为止,我还一招半式没有传过给她。一则我自己武功不好,不想误人子弟,二则师父告诫我们,武院的功夫不可随便乱传。

    她问我来做什么,责怪我怎么也不去找她玩,我说我是随二师父来购物的,一天内就得回去,来不及,她说:”我到你们院里,经常几天不回家,怎么你来城里就得马上回去,不行,再怎么说你也得陪我看今晚这场电影。”她手挽着我的胳膊,我不好挣脱,瞅着二师父,让他帮忙,二师父说:“雪虎,你想不想去看。”我点头,立刻又摇头,说:“师父让我今晚回去的,否则要体罚。”二师父说:“这倒不用担心,有二师父在,保管你没事。”双倩谢过二师父,她把我的背包卸下来要去存包,二师父让他挂在他的身上,看着二师父身上前后左右都是货物,她就关怀地请求:“二师父,这货我先存着,明天我找人给你送去。”二师父说这些都是轻的小件,我能捎回去,只要能挂到我身上就行。我们买来一条麻绳,把背包拴在二师父的腰间,二师父说天黑了,得走了,说完,嘘的一声,我们就不知道他的去向了,我对空气喊:“你慢点。”空气回道:“后会有期,再见。”

    我和二师父到了城里,一路飞来,饥肠辘辘的,还是二师父老道,知人心,带我去城里最好的酒店吃饭。二师父让我点菜,我顺便点了几个,把装订完美精致富有特色的大红色菜谱本递给二师父,让他也点几个自己喜欢的。二师父说:“我初茶淡饭惯了,吃什么都无所谓,你点的那几个菜吃完再说,不够再添,别浪费。”我说:“到这样的十星级酒店来吃饭,本生就是浪费。”二师父说:”所以我们不能再浪费了。”

    我问二师父渴不渴,说着,就要出去给他倒水。走到门前,两个杯子横空飞来,茶壶紧跟其后,在我上空盘旋一会,告诉我:“茶来了。”两个杯子就先后笃笃蹾到桌面上,一个在师父的面前,一个在我的面前,茶壶一动不动在空中立着,我说:“傻了,快倒茶啊,再不倒我摔碎你。”茶壶却飞到二师父的茶杯上,自动倾倒,淡黄色的茶水从壶嘴倾泻而出,空中的形成水流像云层射出的一抹阳光,亮丽清澈,边倒边说:”年轻人不懂礼貌火气大,倒茶要先老后幼,这叫尊老爱幼,为人要心平气和,火气大伤肝伤胃,容易患癌。”我站起来,抓过茶壶要往地上摔,它却说:”酒店茶壶茶杯皆属稀缺古代产品,乃无价之宝,打一赔十,不想倾家荡产坐牢的就乖乖放我回去。”二师父生怕我打碎茶壶,慌忙抢过去,茶壶侥幸躲过一劫,和和气气给我倒了茶,悬在离饭桌一米处,等待客人不时之需。

    二师父嘬嘴,嘴的上下唇就形成一个空洞的小圆,对着茶杯吹几口气,津津有味地喝起茶来,十分可口,十分舒适,十分惬怀。我喝了口,猛地喷出来:“什么茶?苦中带甜,难喝死了。”二师父说:“雪虎,你这就不知道了吧?二师父告诉你,这是上等的龙井茶,清鲜可口,练武的人喝了,养精蓄锐,平常人喝了,提神醒脑。”二师父的话准没错,我忍受难喝的味道,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二师父笑了,说:“雪虎,这茶有茶道,要慢慢品,你这样喝,了然无味,跟喝普通的饮料没什么区别。”我说:“我不知”道“,你说有好处,我就多喝点。”二师父摇头嘘气,对我无语。

    几杯茶已经喝过,我说:“二师父,该上菜了吧。”茶壶凑上来说:“菜马上来了,你们还喝茶吗?不喝我走了。”茶壶一走,菜就上来了,和茶壶茶杯一样,菜一个接一个从空中次第而至,放于桌上秩序井然。

    我和二师父开始吃饭,我说:“二师父,我点的菜如何?”二师父说:”你小子真会点,这些菜都是我平常爱吃的。”我说:“逛街买东西拧东西都很费力,你多吃点。”二师父说:”少废话,快吃。“

    如果我没记错,这是我生平以来饭量最大的一次,连续不间断地吃十大碗,是平常的四五倍,原因无他,就是太他妈好吃了。二师父也吃了很多碗,他都打饱嗝了。

    我放下碗筷伸伸懒腰,满足地摸摸肚子,说:”撑得慌。“二师父说:”我看你小子太过羸弱,应该多吃点补补,练轻功也有好处。”我说:“要这么吃,武林学院早让我吃跨了。“二师父说:”从你进酒店到现在,除了谦和的迎宾小姐,服务台收银员,你可曾见到过一个服务员。”我恍然大悟:“对啊,这酒店连个服务员都没有,二师父你说这是全城最好的酒店,你荒不荒谬?”二师父说:“这里的服务员都在幕后,你可别小看他们,他们都是经过精心挑选培训过的人,每个人力大如牛,酒店的高级服务员对他们进行为期一到两年的培训,每个上岗的服务员都能正确拿捏好一盘菜的分量,运用手掌的推力和吸引力将菜准确无误地送到每一桌上。”

    二师父去结账,收银台小姐笑眯眯问:“大爷,您是刷卡呢还是现金?”二师父不悦,没好地气说现金,我说:“你大爷,他老人家才二十几岁,怎么叫他大爷。收营员叫屈:”先生,你误会了,我们这叫大爷,都是对别人的尊称,相当于大款。”这么一说,二师父开怀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沓人民币来,收营员放到验钞机中,钱哗啦啦一张接一张往下吐,收营员把多余的钱退给二师父,二师父摊着手说:”发票呢?”我说:“二师父,有单位报销吗?”二师父挤兑我一眼:“你小子懂什么。”收营员露出尴尬的神色:“大爷,我们这发票开完了,不开发票行不行。”二师父说:“也行,不过没有发票,你们多少补偿我点。”收营员食指在湿润的棉花上一蘸,拿出一摞百元大钞,用那食指快速的点,看到一张五十元就停止,抽出来,目光从二师父身上扫到我身上,逗小孩子般说:“给你五十元,太阳这么大,去买个墨镜遮着眼睛。”我瞧瞧二师父,默默接了过来,二师父说:”我的眼睛也需要保护。”收营员极不情愿地点了张五十元给二师父,这样,我们才心满意足,大剌剌从酒店走出来。

    天上的云都给太阳热跑了,大地上的人类就成了受害者。二师父买了两把扇子,我一把他一把,说:“酒店服务好,饭菜好吃,就是坑人。”我不解,二师父说:“那么几个菜,再贵也要不了那么多钱。”我也为一顿饭花这么多钱感到惋惜。二师父说:”你那五十块钱呢?”买个墨镜吧。”于是,我跑到眼镜店买了一个,刚好五十块钱,二师父千挑万选,也买了一个,却花了一百元,他戴上,几乎将鼻子以上的整个脸膛全部挡住,我噗嗤笑了,二师父说:“你笑什么。”我说:”二师父,你有点像打劫的蒙面人。”二师父说:”这么戴着有安全感。”

    街上人熙熙攘攘,宝马奔驰福特拖拉机推土机等等各种各样的机动车辆在街心行驶。一辆宝马车不听使唤,朝人流开来,我闪避着,那车认人似的,我躲哪它跟到哪儿,我不想这样壮烈牺牲,右脚蜻蜓点水般在地上轻轻一点,跃到了车顶,弯着腰对着玻璃窗吼:“小孩,你怎么乱玩。”小孩子汗水涔涔而下,显是焦急万分,声音发颤:”对不起,我爸爸昨天把这玩具修好了,现在又坏了,我控制不住。”我说:“赶快停下来。”小孩使劲转动方向盘,踩刹车,说:“不行啊,叔叔,刹车坏了,停不了。”就在这关键时刻,车却猛然刹住了,我回头一瞧,原来是一位交通警察用手抵住了前进的车辆,我暗中惊叹:“我靠,这么大力气,要是修练二师父说的那套轻功,肯定快。”我说:“大哥,你膂力真给力,怎么练的?”交通警察鄙夷看了我一眼:“这也大?说明你是个井底之蛙,见识太少,在我们和平部,我的力道算是小的了。”我说:“谁的力道最大。”警察说:“部长。”我想,这部长肯定力大无边。交通警察走过去,小孩子咬下车窗,满脸惊恐,颤颤巍巍说:“警察叔叔,对不起,玩具车子坏了。”警察温和地说:“小朋友,这种玩具又不贵,坏了为什么不叫你爸爸妈妈再给你买一辆呢。”小朋友说:“我爸爸准备给我买个新的,妈妈不让,让爸爸修,爸爸昨天给我说修好了,可以开了,但是,没想到……。”警察说:”你的玩具危害公共安全,警察叔叔根据规定要暂时给你保管,回去叫你爸爸妈妈领,好吗?”警察甩甩手,从袖子里掉下一张单子,递给小朋友,小朋友下车来,不接单子,说:”叔叔,不用领了,这玩具我不要了,你能帮我仍了它吗?”警察的手在空中划了一圈,手上的单子就缩到袖子不见了,说:”能,不过下次可不许这么乱玩了,别人你伤不着,伤到自己,何必呢?”小朋友向警察敬礼:“请警察叔叔放心,我保证爱惜生命,从此以后,绝不再玩危险的玩具了。”说完,摇头晃脑屁颠屁颠离去了。警察从腰上取下手铐,拷上车拖到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垃圾场,解下手铐,用腿踢,宝马就飞进了垃圾堆。

    我目不转睛瞧着警察的这一系列动作自言自语:“这警察,太彪悍了。”二师父扭回我的头说:“想当交通警察吗?”我说:“没这么想过,不过师弟泽强倒是想,他曾经跟我说过,先当和平部交通警察,后当支队长,最后…最后,呃,好像是当和平部长,还邀请我跟他一起去。”二师父说:”看不出来,这小子志向到听远大。”我说:“泽强师弟练功勤苦,我看他有这个潜能。”二师父说:”哼,这谈何容易,首先当上警察这一步就很难。”我说:“听泽强说,当交通警察得先擂台比武,和平部择优录取。”二师父说:“是啊,江湖武功卓著的青年,无不向往和平部的差事,每年录取之时,高手云集,录取名额有限,那是万中取一啊。”我问道:“为什么这么多人对和平部的岗位趋之若鹜。”二师父说:“维持社会和平稳定,百姓爱戴,待遇好,地位高。”

    我和二师父到了百货大楼,一楼全是吃的,二楼全是女人的衣服,三楼是男人的衣服,四楼是鞋子,五楼是化妆品,六楼是电影院,七楼是歌舞厅。我问二师父先去哪楼,二师父说:“去五楼。”我们到空中楼道,上写着上升飞速限5米每秒,二师父飞了上去,在五楼停下,我担心自己功力浅薄,不能达到规定的速度,飞不上去,我双脚在地上轻轻一弹,在空中楼道飞速上升,只眨眼睛的功夫,眼前闪过一片黑暗,我就到了楼上,可是我找不见二师父,我看到身旁一个空心六字,问身旁的妹妹:“小妹妹,这里是几楼?”小妹妹稚气未脱:“六楼,傻瓜哥哥,到了几楼都不知道。”我说:”我到五楼哎,怎么到六楼了。”小妹妹道:“到五楼飞速应该是5米每秒,你刚才飞成的是六米每秒,当然到六楼了。”我说:“那我该怎么下去。”小妹妹指着下降楼道说:”从那儿下去,记住以1米每秒的速度下降。”我正要下去,一个带着黑色帽子的青年拽住我,神秘地说:“哎,哥们,看电影吗?功夫大片,李小龙成龙李连杰史泰龙希特勒斯大林丘吉尔罗斯福领衔主演的?”我问:“多少钱一张。”青年悄声说:“给你便宜点,原价三千,你给三百块得了。”我推开他说:“不看,我还有事。”青年说:“好吧,算你走运,咱们电影院这两天免费试放,这票免费送你了。”不由分说,青年把票塞进了我的口袋。

    我到五楼,二师父在我的不远处四下张望,我朝他喊话:”二师父,二师父,我在这儿。”我招手,二师父从人群中挤出来,从楼道的边沿颠着步伐蜻蜓点水般跑来,说:“你去哪儿了?害得我好找。”我嘿嘿笑说:“我功夫太高,没办法,随便一飞就到六楼了,这楼层太矮了。”一个白发苍苍穿着考究带着金丝眼镜的老者走过来对二师父说:“难道你就是传说当中的蜘蛛侠?你给我孙子补补课行吗,他文化课很好,就是武功找了许多高人指点,总是没多大进展,你能指导指导他吗?”二师父说:“你认错了,我不是什么侠。”老者不信:“那你为什么戴着跟蜘蛛侠一样的面具?”二师父摘下眼镜说:”这不是面具,这是墨镜,挡太阳的。”老者道:“对不起,打扰了,你最好别带这么宽大的墨镜,让人家误以为你是蜘蛛侠,否则以为你是蝙蝠变的。”老者说完,抖了抖衣服,威风凛凛到下降楼道去了。师父怔怔站在原地,好久才说:“老不死的,你骂谁呢?”

    二师父给我一个背包,我说:“二师父,你买化妆品干什么?”二师父说:“给你二师母买的。”二师父到法式化妆店,拿纸条上的字跟柜台上的化妆品比对,我跟着他,他要买的我全兜着,导购员站在我身旁,柔和悦耳地说:”先生,一看您就是超爱美的男士,看你的皮肤真好,你多大,不超过三十岁吧。”二师父眼神在纸条和化妆品上挪动,口上说:”小妹妹,你真会说话,我都年近花甲了。”导购员说:”花甲,画家吧,对,很多画家买我们的化妆品当颜料呢,画出来的作品韵味浓厚,美艳非凡,意蕴丰富,每一张价格都是普通颜料画的几十倍。”二师父乐了:“那我得多买些。”导购员也乐了:“你手上拿的就是我们刚开发的独家产一千瓶,现在只剩下几瓶了,预购从速。”二师父二话没说,放回原处,导购员颇为扫兴。

    二师父又到四楼三楼二楼买了男人和女人的鞋子衣服,虽然现在是夏天,但是二师父连秋天冬天的衣物全都买齐备了,他说,这个秋天和冬天他不想再出来。最后我们来到一楼吃东西,因为中午饭太过丰盛,我们只随便吃了点,表示吃过晚饭。二师父这时才想起,问我:“对了,雪虎,我还没问你要买什么?”我说:“买些好吃的给师弟们吧,贿赂他们点,让他们以后好好听我的话。”二师父答应了,我买了许多平时在院里吃不到的食物,特别买了两只加工简单的野鸡,二师父说:”雪虎,这两只野鸡你让师傅加工的太简单了,味道不好,但花同样多的钱,不划算。”我说:“师弟泽强就爱吃工序简单的,这两只特别买给他的。”

    夕阳西下,天渐渐黑了,二师父在一套纯黑色的笔记簿上写些什么,说:“雪虎,还差一样我就把该买的都买了。”我问:”差什么。”二师父说:“香料。”于是我们又到专业香料店买了许多香料。

    正当我们大踏步走出商场要回院的时候,我碰到了费双倩。

    费双倩是小时候随父母到院里观摩我们习武时认识我的,那时,她梳着小辫子,穿着一袭白色小裙,整天“唐哥哥,唐哥哥”地叫,可爱极了,手里经常捧着刚刚盛开的香气四溢的百合花,我喜欢闻那花的问道,她就送了许多,此后还偷偷地上山去看我,除了送花,还顺便给我捎些好吃的。我们两呆在一起打发无聊的时光,互相见证对方的成长。

    我对她感激不已,而且深感惭愧,她一直要我教她练些武院的功夫,至今为止,我还一招半式没有传过给她。一则我自己武功不好,不想误人子弟,二则师父告诫我们,武院的功夫不可随便乱传。

    她问我来做什么,责怪我怎么也不去找她玩,我说我是随二师父来购物的,一天内就得回去,来不及,她说:”我到你们院里,经常几天不回家,怎么你来城里就得马上回去,不行,再怎么说你也得陪我看今晚这场电影。”她手挽着我的胳膊,我不好挣脱,瞅着二师父,让他帮忙,二师父说:“雪虎,你想不想去看。”我点头,立刻又摇头,说:“师父让我今晚回去的,否则要体罚。”二师父说:“这倒不用担心,有二师父在,保管你没事。”双倩谢过二师父,她把我的背包卸下来要去存包,二师父让他挂在他的身上,看着二师父身上前后左右都是货物,她就关怀地请求:“二师父,这货我先存着,明天我找人给你送去。”二师父说这些都是轻的小件,我能捎回去,只要能挂到我身上就行。我们买来一条麻绳,把背包拴在二师父的腰间,二师父说天黑了,得走了,说完,嘘的一声,我们就不知道他的去向了,我对空气喊:“你慢点。”空气回道:“后会有期,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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