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首看向怀中抱着的包裹,看向庙里蓝樱,便决定,要将那镯子还给蓝樱。
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帮她,只是觉得那个女子很可怜,他感同身受。
同是天涯沦落人,又何必相互为难。
白贼七这样忖度,便悄然地将装着玉镯的包裹,蹑手蹑脚地放在了门槛边。
由于蓝樱与刘阿嫂是背对着门口的,所以,她们一心虔诚,便也没有发现白贼七的异动。
为了使得蓝樱尽快注意到那深海色的包裹,白贼七便用“鹰爪钩”如风般,轻巧地跃上了房顶,打开庙宇天窗,轻慢伸腿猫腰,坐在了暗处一根房梁上,开始扮演皇娘妈。
“蓝樱——”白贼七尖细了嗓子,故作飘渺地喊道。“我知道你的镯子去了哪里——”
他一本正经。
蓝樱和刘阿嫂闻言,便一怔,睁开了眼,四处环顾,除了烛光摇曳,并不曾看到人。
“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蓝樱狐疑惊异地问道。
白贼七清了清嗓子,回道:“我是皇娘妈,我听到了你的乞求,所以,才显灵来帮你的,你转身向后看,你的镯子,就在那里!”
“皇娘妈?!真的是你吗皇娘妈!”蓝樱激动难抑,便连忙按照白贼七的吩咐转身,果真就看到一个蓝色的包裹。
蓝樱心中一阵惊喜,便赶忙打开包裹来看,杨淑珍的玉镯子果真完好无损地静躺在其中。不过,却还外带着一张纸条。蓝樱拿起,打开来一看,只见那纸条上写道:“恶婆刁女被我骗,哈哈哈,白贼七!”
原来是这个家伙偷了镯子!蓝樱惊异。不过,还算是有点良心,既然能把镯子还回来,就表示,他的心地是善良的!这下回去,总算是好交差了。
“蓝樱啊,镯子拿回来就好了!赶快回去吧,不然啊,你婆婆又要生气了!”
刘阿嫂看着镯子,一脸欣慰。
“嗯嗯,刘阿嫂啊,你也快点回去吧,早点睡吧,我回去了!”
蓝樱言毕,便满心欢喜地怀揣着镯子回了杨家大宅,杨淑珍和杨水玉正站在宅子的大门前,着急地张望。
见了蓝樱回来了,便急急忙忙地迎了过去。
“怎么样,我的镯子,找到了没有!”杨淑珍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瞥了蓝樱一眼,语调冰冷。
“阿母啊,找到了啦,你看!”蓝樱说着便开心地掏出怀中的镯子来,交到了杨淑珍的手上。杨淑珍拿在手中,装模作样地看了几下,确定是真货之后,便也熄了心中乱窜的火。“阿母啊,说起来你还别不信,这个镯子是白贼七偷的,可是,他现在居然把它还回来了,皇娘妈果然灵验!”
“什么?白贼七?!好哇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原来是和白贼七有一腿啊!你说,这个镯子是不是联合偷拿了去的!现在还装贞洁!你这个贱女人!贱女人!”
杨淑珍怒不可遏地说着,便扬手又扇了蓝樱一记脆亮的巴掌。
“阿母,我没有,这的确是皇娘妈显灵啊,刚才我一直都是和刘阿嫂在一起,试问,我怎么和白贼七……阿母啊,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蓝樱捂着脸,颤抖着声线,望着面前的杨淑珍,睁着水汪汪的眼,极力为自己辩解。
“什么没有啊?阿嫂吼,我拜托你咧,说谎之前,能不能先经过你的大脑思考一下下?白贼七是什么人,溪南镇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一个绝世的大骗子,你说,他怎们会把好不容易骗到手的东西,原封不动的还给你呢!你们俩不是有私情,难道还真的是皇娘妈显神通了!反正我杨水玉,是不会信的啦!”
杨水玉双手叉腰,白了蓝樱一眼,头昂的高高。
“水玉说的不错啦,你这个女人哦,真是我们杨家的耻辱,真不明白我们天佑吼,当初怎么会看上你!”
“阿母……我真的没有啦,阿母……”
“好了啦!你这个女人还真是会狡辩呐,我说有就是有!”
杨淑珍说着,便朝着身边的杨水玉使了个眼色,杨水玉会意,便走上前,伸手揪着蓝樱的头发,蓝樱吃痛的求饶,只是杨水玉却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直至将她拖拽到屋子里,才撂开手。却一脚踹的蓝樱跪下。
杨淑珍坐在正堂的藤椅上,手拿着一根荆棘条。
“你不是挺会狡辩的嘛,我让你狡辩!让你狡辩!你说,你到底承不承认,和白贼七有染!你说!”杨淑珍扬起鞭子就在蓝樱身上抽了几下,蓝樱除了忍痛暗暗抽泣,却不敢反驳。
但是,本就没有做过的事情,要她如何承认呐!
“阿母,我真的没有!阿母!我真的没有啊!”
蓝樱为了尊严抵死不从。
“没有?好啊,看来你是很久没尝到我这荆棘条的滋味了是吧?我就成全你!”
杨淑珍说着,便手持荆棘条,在蓝樱娇小的身躯上七零八落。
话说这白贼七自从将镯子还给蓝樱之后,心中却一直不安,为了确保镯子之事已经了结,他便也鬼使神差地跟在了后头。
只是,当他看到宅子里的情景时,却大吃了一惊,也没有想太多,便冲进了杨宅正堂,一把夺下了杨淑珍手中的荆棘。
二话不说,抱着被抽打的满身伤痕,摇摇欲坠的蓝樱,就冲出了杨宅。蓝樱就这样晕倒在他的怀里,人事不知,气息虚弱。
杨淑珍一见是白贼七,顿时气极,想要追上去,却是力不从心。
便只能连同着杨水玉,望着白贼七的背影,将白贼七和蓝樱骂了个狗血淋头。
直至白贼七整个人消失在暗夜中,她们这才感觉疲累,转身回了屋。
反正蓝樱那个女人也很惹人厌,是死是活,她们才懒得关心。
话说,白贼七抱着蓝樱一路狂奔,蓝樱伤势严重,一时间,居无定所的白贼七找不到停歇之处,便只能再一次回了西街的皇娘妈庙。
关上了庙门。
“蓝樱,你醒醒,蓝樱……”他将蓝樱揽在怀里,负手轻轻拍了拍蓝樱的脸颊,俏眉微蹙。
“阿母……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蓝樱意志不清的呢喃。只见她面色煞白,嘴唇无色,额头上,还沁出了汗珠。
身上被扎入了太多的荆棘刺,虽然是极小的血口,但是,每一下,都应当是痛得撕心裂肺的。
“啊呀,这个恶毒的老女人,还有那个被男人赶出门,回家吃闲饭的女人!居然这么苛待蓝樱这样,极好的女子!真是可恶!白贼七忿忿不平地喃喃,随即,便将蓝樱轻放在地面上,开始解她的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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