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中求等押着几个重量级嫖客刚一走出”青涩年华”的会所大门,一群摄像机、话筒等长枪短炮就对准了他们。原来这都是马中求安排好的,各路记者大军早就再次守候多时了。郭队长没猜错,这群记者就是被“埋伏”在这儿的。 第二天,多家外市的媒体重点报道了“公职人员嫖女生”的丑闻。一时间舆情汹涌。市委市政府决定彻查此事。但他们也在幕后部署了追究假警察事件的行动。
正在享受胜利喜悦的马中求还不知道,自己即将大难临头。
陈超出钱,马中求做东,请几位同事和媒体朋友在醉仙楼大酒店醉酒狂欢,高调庆祝此次大战告捷。“青涩年华”被勒令停业整顿。被砸了场的老板显然不会就这么算了。他派出几十个精干小弟,各持利器早早等候在醉仙楼外,单等中求等人出来。带队的正是番茄。
直等到晚上11点多钟,马中求等人脚步踉跄地走出大门。宾朋一一散去之后,番茄立即指示手下跟上中求等人,准备一转入灯光稍暗的背街就动手。马中求招手拦出租车。番茄忙令小弟向这辆出租车司机打信号。出租车司机已经将中求等人接上了车,忽听黑暗角落里传来一声类似“虎~虎虎虎虎”的哨声。他知道这是“白虎堂”在办事,示意闲杂人等迅速闪开的意思。“各位请马上下车,我有急事要办。快快。”
中求等刚一下车,就听见一个响哨刺破夜空,四下一望,几十号凶徒拎着铁棍砍刀围过来了。
这是赤裸裸的报复。
中求上前两步,冲番茄朗声道,“奚鹏仕,你想怎么样?”
“哼!马老师!害怕了吗?呵呵哈哈哈哈。我老板想见你啊!”
“你老板是哪位?”
“见了不就知道了!”奚鹏仕笑起来脸上就浮现两个帅帅的酒窝,煞是迷人。(难怪好多清纯的女生也心甘情愿被他搞大肚子!)
“怎么说我也是你老师。这两个是你同学。你没必要为难他们。他的场子是我砸的,你老板想见的人是我。放他们走,我跟你回去。”
陈超、隐春正在迟疑,被中求一把推老远,“快走快走!”
隐春兀自不舍,被陈超拉着就跑。
车马渐稀,行人已少。入秋的夜,格外萧索。街灯鬼闪闪的。一点儿可怜的光明,随时会被吹灭。天空看不见星。浓浓的黑暗遮住了一切。
我多想天空惊现一声闪电霹雳,轰开这可怕的静谧,劈开这惨厚的黑暗!我多想手执达摩克利斯巨剑,乱斩这群妖魔鬼怪!我多想断喝一声,响彻云霄,震碎这令人无法呼吸的压抑!三十年的坚忍,三十年的寂寞,在这个被逼得走投无路的夜晚,我——要——爆——发!
那一晚的惊骇,奚鹏仕一辈子都忘不了。
面朝他们走来的不是一个诚惶诚恐的懦夫,不是一个文弱无能的书生,而是一个满腔怒火,顶天立地的大英雄!马中求脚步稳重有力,浑身骨骼吱嘎吱嘎响,棱角突兀,面目狰狞,双眼瞪得老大,幽幽发着红光。众恶徒面面相觑,齐叫一声“打”,乱挥着钢管木棍砸向中求。中求右腿后撤下弯,双臂握拳向上一格,一声“断!”铁管尽弯,木棍尽断。众人骇然而退。外围又突入一拨手持砍刀长刺之徒,向中求乱砍乱刺。中求疾步穿梭,如打太极,在闪避腾挪中迅速出手,用弓起的中指指骨专打恶徒握着凶器的手背。倏忽间已有几柄利器被敲落在地。几个恶徒左手抱着右手,痛得哇哇干嚎。
“嗖!嗖!”中求耳后风响,有暗器袭来。他顺势向前扑倒,眼前两枚飞刀打在墙上火花飞溅。身后又有风声袭来,中求忙将身子往左一滚。另两枚飞刀齐刷刷钉在刚才的地上。
原来此次白虎堂出动了平时压箱底儿的飞刀高手。中求不敢怠慢,一个鲤鱼打挺跃起。瞥见两个黑衣人指间飞刀又要脱手,他双足一点,向前空翻过去,正落在两人肩上。中求一伏身,以双手中指指骨敲向两人头顶。两人闷哼一声,颓然倒地。番茄见此,手持一柄消防斧气吭吭地冲过来,瞅准中求刚一落地,照其面门一斧劈下。番茄做梦也没想到,面对如此势大力沉的一劈,马中求既未闪躲,也不格挡,只一个左架穿刺步,用右手从身后抡过头顶,生生从斧背捏住了斧头。任凭斧头下劈,而从斧后下手追上斧头捏住斧背,如此速度,实在是匪夷所思,骇人听闻!
番茄发现眼前的马老师实乃生平未见的异人,手中的消防斧劈又劈不下,拔又拔不出,索性撒腿就溜。跑没几步,却听咣铛一声,被马中求抛出的大斧砸在前面去路。
“马老师!你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小弟佩服!”番茄服软了,“但兄弟我也是奉命行事,你何必赶尽杀绝!”
“赶尽杀绝?”马中求怒气冲冲,“奚鹏仕,你甘为黑社会帮凶,组织本校女生校外**,又对自愿退出的女生穷追猛打,现在还要置我于死地。**还有脸说别人赶尽杀绝?”
一想到自己都他妈三十岁了连个女人都没有,马中求就觉得格外委屈和痛心。“奚鹏仕!**到底祸害了多少女生???”
“马哥,”番茄语气更软了,“她们都是自愿的。我没有强迫她们任何一个人加入!我们这行也有我们的规矩。普通女生我可以任她自由来去。可有些校花级别的女生那是我们的头牌,是老板的摇钱树,就算我肯放,我老板也不会放的。我不过是一条马仔。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马哥!”
“行了!你老板是郭春吗?他是不是白虎堂的老大?”
“是他。他是我们白虎堂的老大。”
“你们为什么专挑学生下手?不怕遭雷劈吗?”
“马哥,我们郭老板的朋友都是白道上的,有权把子的!这帮人口味都很挑。普通小姐他们嫌脏,只要女学生。白虎,白虎,白虎指的就是清纯女生。所以我们叫白虎堂,马哥!”
这话听得马中求心里一阵冰凉。“操他妈的!”马中求虽然义愤,但他不是神,不是高官老爷,他改变不了这一切,改变不了颖州。
非但如此,现在的颖州大学,甚至整个颖州市的黑白两道都被他得罪完了。此地不宜久留。
马中求当晚回到宿舍,跟隐春道个别,早起拎着行囊,直奔长途汽车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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