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中天,正值乾坤朗朗之时,潭烟湖却泛起了大雾,潮水忽涨,天生异象。(.)
尹雪月轻叹了一声:“追了这么长时间,连个人影也没见到,他三人的修为真是高深莫测!”
四人到了潭烟湖边,竟然没追上风慕白,柳颜与楚风流三人。
许锋成与罗常本也是紧随几人之后,突然见四人停下,怕是对自己不利,不及转想,拉着师弟掉头便闪。
夏心妍见状,冷笑一声:“这两个胆小鬼,越发鬼灵精了!”
尹雪月摸着灰雁的毛羽,欲说什么,只是嘴唇稍动了一下,却没有说出口,余光斜视之处,独孤雁依然冷若冰霜。
杨如风迎风屹立,望着湖边澎湃的潮水,忽然想起了一些人,一些事。
周遭寂静,唯有潮水涌响,一阵又一阵,扣入了人的心弦。
“风哥哥,追了大半天了,又累又困的,赶紧找地方休息一下吧!”夏心妍突然不耐烦道。
杨如风缓缓开口道:“离这不远,有座东离岛,东离岛主是我的一位故人,不如我们去那吧!”
尹雪月接口道:“东离岛是潭烟四离岛之一,黄岛主久避不出,不与世俗往来,怎么与你攀上关系?”
杨如风缓缓道:“黄姨将先父引为知音,上一辈的事,我也不怎么清楚,不过黄姨对我甚是疼爱,几位同去,定会好生款待!”
“好啊好啊!”夏心妍拍手而笑,尹雪月,独孤雁也点头认可。
一路御剑腾云,飞向潭烟湖深处的上空。
潭烟湖雾霭重重,不易辨路,四人两兽只好放慢速度。
三个时辰过去了,也不见丝毫岛屿的踪影,只见雾气越发浓烈,一路无话,反倒是一向沉默寡言的独孤雁先开了口,说道:“我看这雾气有些蹊跷!”
杨如风才恍然道:“我们竟然迷路了!”
听到这话,只有夏心妍有些惊慌,而三人却格外的镇定。
独孤雁轻声道:“夏姑娘莫慌,烦你祭起‘天心琉璃盏’。”
夏心妍依言祭起‘天心琉璃盏’,一时间红光大盛,笼罩三丈开外,雾气遇光则消,可依然辨不清路径,四周下尽是水,也无从辩起。
又胡乱转了一个时辰,四人心神也有些烦乱了,夏心妍道:“难道我们真的要困死在这个地方么?”
杨如风拍了拍她肩膀,以示她稍安勿躁,一定会有办法的,夏心妍见他坚定的眼神,心中似有了依靠,即使遇上再大的困难也不怕了。
两只神兽也显得有些坐立不安,时不时争先发出一些奇怪的叫声,更令人毛骨悚然。
夏心妍一阵烦恼,怒道:“瞎叫什么,烦不烦人!”
“什么人擅闯圣地?”突然底下传来声音女子的声音。(.)
夏心妍“呀”了一声,躲入了杨如风身后。
“在下杨如风,只因雾气太大,无意冒犯贵地,还望前辈恕罪则个!”
“原来是风弟弟呀!快下来吧!我是你阿烟姐姐!”
“原来是阿烟姐姐!”一行四人到了岛上,杨如风相互引荐,各人彬彬有礼,客套一番。
岛上的一花一草还是那么的熟悉,便如昨日一般,阿烟一边与杨如风交谈,一边领着四人向所住的山谷走去。
“敢问阿烟姐姐,这雾气是怎么一回事?”杨如风问道。
“哦,这是本门的‘浓雾淡烟大阵’,专门困人的,好像是有一个重要的犯人逃脱了!我们也是刚得的消息。”
旁边的一位女弟子道:“这位犯人啊,在十几日前重创了燕掌门,令燕掌门危在旦夕,我派三日后便要重立新掌门!”
阿烟接口道:“也是为了这事,师父十日前便去了潭烟主岛,至今未归!”
“哦,黄姨不在呀!”杨如风道。
“不过也没关系,三日后我们也要去潭烟主岛,到那时候,你便能见到她了!”
故人重逢,话格外多,不知不不觉,已来到住所,映入眼帘的风景,还是那样熟悉,恍如昨日。
到了黄昏时分,阿水阿烟忙张罗晚饭,杨如风心事重重,也没什么胃口,倒是夏心妍吃得津津乐道,夸这道菜好吃,那道菜可口,不一会,便与两人姐妹相称起来。
众人用过晚饭,阿水阿烟备好茶水,又闲聊了一会。
不知不觉,已至亥时,各自回房歇息,夏心妍闷闷不乐,杨如风好言相劝,几番波折,终于让她回房歇息。
杨如风这几日来连番受创,身子不但未损,反而越发精壮,经脉自行运行,周而复始,生生不息,外界灵气源源不断地被吸收进体内,修为大涨。
不经意间,他见到了挂在墙上的一副字画,上面写道:“魂兮幽梦影,环佩归来问,谁记取,桃花鬓上春风恨,揽衣明月在,掉首歌尘逅,灯窗白,人间没个相思分!”
思绪随着意境,渐行渐远,渐远渐迷,一袭紫衣掠过,惊鸿一现,飘若蹁跹,一袭白衣掠过,轻风迎带,恍如仙子。
相思之情,化作一缕月光,照白了青丝。
夜已深,皎洁月光静静泻下,空明动人,曾几何时,也是这般,与她静静赏月,何其惬意!
他恍然想到,这周天不是迷雾遮掩,被‘浓墨淡烟大阵’所罩着的么?怎么会有月光洒下?或许所逃之人已被捉拿,潭烟剑派撤去了阵法。燕掌门被重创,又会不会是魔教所为,心中疑团不吐不快,此时他立刻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来到夏心妍住所,见灯还亮着,前去轻轻敲门,道:“心妍,睡了么?”无人回答,再轻声道:“心妍,在么?”久久,也无人回答,他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忙推门而入,门没锁,屋内空空如也。
震惊与淡定一起而生,他轻声的告慰自己,也许这是她惯用的恶作剧,也许她出去了,不一会便会回来。杨如风慢慢坐了下来,心中越来越不安,一束微暗的光茫从左手“灵犀镯”上传了出来,全身一阵冰凉,一幅画面浮现在脑海,两个人的背影渐行渐远。一张纸条映入眼帘:“杨少侠,少主监某带走了!”
“监兵?他竟跟到东离岛来了,我真是大意了!”杨如风自顾分析,想到这里,忙去找众人。
不一时,消息传遍了整个东离岛,全岛一百多弟子齐聚“留香阁”。
“如今也不知道心妍被监兵带往哪里走了?‘灵犀镯’的感应时有时无,定是被监兵做了手脚,还望各位姐姐帮忙打探消息!”杨如风叹气道。
“师姐,师父不在,你便代师下令吧!人是在我们地盘丢的,我们一定要把夏姑娘追回来!”阿烟道。
“可师父临走时严令弟子出岛!”阿水道。
“此时乃非常之时,或许这个人与燕掌门受袭有关尚且不定,师父定不会怪我们!”阿烟道。
“那好,‘浓墨淡烟大阵’一开,凉他也走不远,一众姐妹留岛,一众姐妹四下搜寻,一有消息,一面跟踪,一面派人来报,切不可正面憾敌,这魔头凶狠得紧!”阿水道。
“是,师姐!”大约有五十多人领命而去!
杨如风也欲离岛而去,独孤雁一把拉住他道:“杨兄弟,莫慌,此事若是监兵所为,怕是另有所图,说不定此时还在岛上。”
尹雪月笑道:“说不定监兵的意图,便是想引大家离岛!”
“难道他想破去‘浓雾淡烟大阵’的阵眼?”阿水道。
“阵眼?”杨如风问道。
“‘浓雾淡烟大阵’固然厉害,却要五个阵眼源源不断输出灵气方可维持阵型,一但阵眼被破,这‘浓雾淡烟大阵’便破了。”阿水道。
“这‘东离岛’便是阵眼之一了?”杨如风问道。
阿水点了点头,尹雪月接口道:“看来这监兵果然是来救人的,燕掌门被害,与魔教脱不了干系。”
“若是监兵将心妍捉去,并不会有什么危险,阿水姐姐还是将大家召回,保护阵眼要紧!”杨如风道。
“不!”独孤雁开口道。
众人不明所以地转头望向他,他依然还是那副冷若冰霜的表情,淡淡道:“若将大家召回,监兵定然晓得我们知道了他的意图,这戏便演不成了。”
“那依雁兄之意该当如何?”杨如风问道。
“掩人耳目!若阿水妹妹信得过在下,请将众姐妹调离出岛,只留十人守岛便可!”独孤雁道。
“十人留岛,那怎么够?万一那魔头来破阵眼怎么办?”阿水道
“阵眼便交与我与杨兄弟,阿水妹妹莫担心。”独孤雁道。
“好,我信得过如风弟弟!”阿水思索了一会,吩咐弟子纷纷出岛,只留十人修为甚高的留岛。
潮水渐渐涨起,岛外大雾一片,而岛上却清辉如许,月光泻下,淡雅清幽。
岛边的一块大石后,监兵盘膝而坐,见着五颜六色的剑光离岛而去,心中大为愉悦,起身掏出一块肉干在夏心妍面前恍来恍去,笑道:“少主,折腾了大半夜,也该饿了吧!”夏心妍坐在地上,动不得,说不得,唯有两颗眼珠子咕噜噜直转,充满了怨恨之意。
监兵笑道:“‘青龙令使’孟章奉副教主之命去行刺燕凝香,被困‘浓墨淡烟大阵’,属下也是逼不得已,待救出你孟章叔叔,属下再来请罪!”
监兵左看右顾,将夏心妍抱起,往岛上潜去。
一束光柱直冲天际,又隐隐向四周弥散开来,凝成大雾,散与潭烟湖高空之上,上不见天,下不着地。
“这便是阵眼了罢!才十人把守,独孤雁与杨如风不在其中,定是出岛去了,嘿嘿,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监兵将夏心妍轻轻放在地上,纵身而前,一招之间,击倒两名弟子,另两名弟子还没反应过来,又被击倒在地,又待击中另两名弟子时,一灰一白两把剑已刺到,剑风所及,凌冽无比,监兵飘身而退,白剑一折,封住了退路,灰剑连攻三剑,朝胸口刺到,监兵‘白虎令’一挡,身子向上纵起,两剑连在一处,由下向上,分刺左右脚,剑气所及,双鞋已被斩破,监兵手拈了一个法诀,‘白虎令’幻出两只白虎向下扑去,忙翻一个筋斗,退开剑圈,站到了两丈开外的地上。白虎被一灰一白两剑斩杀,烟消云散。
“好小子,剑法越发精湛了哈,监某差点成为剑下亡魂!看来这小小伎俩,倒瞒不过两位,是监某低估你们了!”监兵笑道。
杨如风剑负于背,冷道:“这四位姐姐与你有何冤仇,为何痛下杀手?”
监兵笑道:“我监某杀人,从来不问缘由,想杀便杀!”
“视人如草菅,今日饶不得你!”说完,散云剑光茫大盛,直逼监兵,与此同时,落叶剑泛起电光随后杀到,两剑一柔一刚,一风一雷,快如风掠影,惊若雷霆之音,看得众弟子眼花缭乱。
监兵处处掣肘,攻守却自有章法,遇如此强敌临危不乱,一柄‘白虎令’使来,也勉强能对付。五十合后,二人越发勇猛,监兵渐感不敌,正寻思退敌之策,忽见潮水忽涨忽落,忽想起一人来,于是“白虎令”幻出十二只白虎,使出必杀技“十二白虎啸天曲”,白虎个个凶猛异常,围着杨如风与独孤雁厮杀,自己则抱着夏心妍,向潭水中飘去,忽见监兵举令一拍,潭水旋出大涡,两人朝水中钻去,片刻隐没与湖水中。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