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天之弃民

第一章 夜到深处难起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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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是:天津为你提供的《天之弃民》(正文 第一章 夜到深处难起时)正文,敬请欣赏!

    农村来的孩子,对于都市村庄是很容易接受的,虽然住宿的条件相对而言要差上许多,但值得一提的是房租要便宜很多,像张临风租住的二十平的单间一个月也只要230元而已。

    司家庄的住宿条件就不是很优越,通常都是以单间的方式对外出租的,至于洗澡的地方也多是在公共卫生间里就可简易解决,这一度让张临风的很为尴尬,因为同一个院子里的租户有着很多的女性,女人是比较麻烦的,有时就洗澡而言就要比男孩用的时间多上许多。

    张临风所租住的司家庄校园是沿着司家庄西街而建的,楼下饭馆旅店林立,街道深处有着方便居民生活的菜市场,平时一应用物的采够都很方便。

    张临风轻轻的从单车上了下来,他站立在原地,对着遥挂在屋檐的明月微微一笑,喃喃道:“月儿,你也早点休息吧,我到了。”

    张临风说完便推着单车沿着临近的胡同走去,张临风所在的院子虽沿街而建,但院子的门户却没有面街而设,是需要沿着一个大约三尺的胡同深入些才能回去。

    走到院子的门口,张临风瞥了眼门户上的街道牌:司家庄西街未来办事处81号,不由的感慨道:唉,这院子住久了,人都能有感情,为什么两个人谈恋爱却能说分就分呢?

    因为张临风住宿的条件不是很好,特别是平时的洗漱多有不便,一度让张临风有了搬家的念头,可是最终张临风都没能下定决心离开这个院子。

    将自行车停好之后,张临风迈着稍显沉重的步子,沿着楼梯一步一步慢慢的走了上去。

    二楼的房东阿姨看着举头丧气的张临风,嘀咕道:唉,小张,这是怎么了?

    房东阿姨转过头看着房东,担忧道:“当家的,你看这孩子咋了?可不能出啥事啊?”

    听见房里的问自己,房东急忙站起身来,扫了眼正走向房间的张临风,然后走到窗前,随手将面前的纱窗打开,对着张临风喊道:“小张啊,等等,你这是怎么了?工作太累吗?”

    张临风听见房东叫他,顿了顿身子,回过头来,笑了笑,回答道:“嗯,工作有点累,叔,我没事的,休息一下就好了,让您费心了。”

    房东看着眼神有些空洞的张临风,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嘿嘿两声,说道:“小张啊,要注意身子啊,这年纪轻轻的,把身子累垮了,可不行。对了,小张啊,过几天又要交下个月的房租了。”

    张临风挠了挠脑袋,笑道:“嗯,我知道了,我会注意休息的。放心吧,叔,到时候我给你交房租的。”

    在张临风这得到了满意的回答,房东点了点头,轻哦一声,说道:“那好,那你休息吧。”

    张临风轻嗯一声,便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张临风住的单间在二楼位于最里的一间,掏出钥匙,张临风不急不慢的开了锁,走进房间,张临风看了眼满地的烟头,不由得苦笑一声。张临风随手将房门的内栓锁上了,走到房间的窗户边轻轻的推开了窗户,然后便倒在了床上。

    躺在床上的张临风,揉了揉眉头,这才拿起放在床旁的烟盒,抽出一支,点了起来。

    张临风靠在床头,一支一支的抽着帝豪烟,很快房间便漫布烟色,轻雾袅袅。

    张临风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入睡的,张临风依稀记得又是抽完了近两包的卷烟才沉沉睡去的。

    朦胧中,张临风仿佛听见了咚咚的敲门声,睁开疲惫的眼眸,张临风瞥了眼房门,然后静静的聆听的起来,只见咚咚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张临风不耐烦道:“谁啊?”

    “小张是在里面吗?你还起来啊?你单位都打电话到我这里了,你赶紧起来。”门外传来房东焦躁的不满声。

    张临风轻哦一声,应道:“来了。”说完,张临风看了眼自己的身体,原来昨夜自己是裹衣而眠的,甚至是连鞋子都没有脱,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脖子,张临风站起身来,走向房门。

    门外,张临风看见还等在门口的房东,张临风不解道:“怎么了?”

    房东冷哼一声,不满道:“你今天班吗?你单位打你手机又打不通,这不,刚打的电话给我,赶紧的,给你单位回个电话。对了,你单位怎么有我电话的?”

    看着将脸拉得很长的房东,张临风的嘴角尴尬的抽了抽,不好意思道:“上班啊!这不是还早吗?我定过闹钟的,都没见响。电话啊?那不是我们医院要统计实习生的住宿情况吗,我就报了你的电话。呵呵,好的,我等会就给医院打个电话。”

    听见张临风的话,房东恨不能跳将起来,喝道:“还早啊?这都快十点了,你看看你是几点上班的,要不是你单位打电话过来,我都以为你上班去了,要不是看你自行车还在,我都准备说你上班去了。赶紧的,给你单位打个电话,别让人家担心了。”房东边说便催促着。

    “呃,不是吧?十点了?好,那我马上就打电话给老师。”房东的话,让张临风很是错愕。

    “哼,看看你干的叫什么事啊?”

    “呵呵,叔,我最近身体有点不舒服,可能睡得比较死,昨晚又忘了给手机充电,你放心,以后我保证我单位不会再给你打电话了。”张临风不好意思道。

    “嗯,那就好,那你忙吧,赶紧去上班吧。”房东说完不等张临风回话便扭头走了。

    看着房东离去的背影,张临风心中腹讥道:这老头,真是越有钱越小气,人越老越怕事。

    房东叔叔这个人本性不坏,可是有些作为却很少被屋子里的住户认可,有时到月的水电费哪怕是一毛钱也非得要到手不可,甚至是哪个住户的房租晚交几天,他都能嚷嚷上几个钟头,说什么他们家又不是收容所什么的;就是这电话号码,要是张临风要了几遍才要到的,生怕张临风有什么事麻烦他。

    回到房间,张临风将手机开机键开了几遍才最终开了机,带着一丝忐忑,张临风拨通了带教老师罗静的电话。

    “喂,罗老师。”

    “是临风吗?你在哪呢?你怎么不来上班啊,电话又打不通。护士长都报给护理部了,你赶紧来吧。”罗老师焦急的问道。

    “呵呵,罗老师,我现在正在赶往医院,马上到。老师,对不起了,我最近身体有点不舒服,昨晚就睡得比较死,睡过了。手机昨晚忘了充电了,让你担心了。”张临风不好意思的说道。

    罗老师轻嗯一声,小声道:“临风啊,别担心,没什么事的,等会你来了,就说是有重要的事,跟我说过了,今天忘了给我发短信,知道不?”

    “呃,罗老师,这不好吧?要是这样说,护士长不是要找你麻烦啊?”张临风担忧道。

    “呵呵,没什么了,到时候,我就说给忙忘记了,当然你别说你跟我说了具体请那天假,懂吗?好了,就这样吧,你赶紧来。我去和护士长说一下,就说你找到了。”罗老师说完急忙挂了电话。

    罗老师的话,让张临风好不尴尬,什么叫我给找到了,难道我这么大的人,还能丢了不成?

    看着电池显示已经空格的手机,张临风将手机连通上充电器,这才拿起洗漱用品,出了房门。

    张临风马力全开,咬着牙,飞快的骑着自行车向医院驶去,虽然如此,看如果从行车的速度上来说,怎么看都觉得张临风的步子显得很是沉重,明显的后劲不足。

    等到张临风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十点半了,停好车后,张临风迈着笨重的步子向着自己所在的科室走去。

    这是张临风实习的第五个科室:急诊科,急诊的生活无疑是忙碌不堪的,更因每个科室都是没有多余的人员的,所以缺了一个学生,科室一般都是很快就能发现的。而张临风在急诊的工作多半是呆在治疗室的,偶尔也会随车出诊。

    “叮叮叮”的手机铃声响起,张临风看了一眼显示的号码,一种不好的感觉便袭上心头,苦着脸,张临风接通了电话。

    “喂,你干什么去了?你领导都打电话回家了,你还想不想学了?”电话那头传来老爸愤怒的声音。

    张临风轻轻的将手机拿离耳旁,直到怒吼声渐渐平息,这才说道:“爸,我最近身体不舒服,昨晚睡过头了,以后不回了。”

    只见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缓缓说道:“哦,那你和你领导说下,解释下。儿子啊,你怎么了?要是生病了,赶紧看医生啊,好歹你也是个学医的。”

    “嗯,我知道了,爸,我手机快没电了,我挂了啊。回头和你说,我上班了。”张临风草草的挂了电话,便向着急诊室的方向快步疾走。

    张临风在更衣间换好衣服后,便趁着没人的空隙,急速的跑进了治疗室。

    看着一个人正在忙碌的罗静老师,张临风缓步走近罗老师,带着歉意轻声说道:“罗老师,没事吧。”

    “呵呵,没事的,等会你去找下护士长,把事情说一下就好了。看你,这么蹑手蹑脚的,干嘛?又不是做贼?”罗静老师瞥了眼张临风,笑着说道。

    虽然罗静老师的样子不是很优美,但张临风始终觉得罗静老师是张临风见过的笑的最美的女孩,罗老师非常善解人意且礼貌贤惠的性格,让张临风甚是欣喜。其实,罗静老师比张临风也就大了那么几岁,不过,她的女儿也有三岁了,也许是爱屋及乌,张临风非常喜欢罗老师那可爱的宝贝。

    张临风不好意思的说道:“呵呵,这不是怕吗?那好,我去找下护士长,等会过来帮忙啊。”张临风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护士长,在吗?”张临风敲了敲护士长办公室的门,轻声问道。

    “进来吧。”屋里传来一声淡淡的声音。

    “护士长。”张临风轻唤声,便静静的站立在办公桌旁。

    护士长抬起头看了眼张临风,笑了笑,轻声说道:“你这孩子,怎么搞得,吓人啊,怎么的,知道吗?我们都担心死了。电话又打不通,以前我们也有三个实习女孩,因为没来上班,当时也没在意,后来发现她们在住的房子里煤气中毒死了。”

    张临风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道:“呵呵,护士长,对不起,昨晚我忘了给手机充电,关机了,所以打不通,闹钟也没响,所以睡过了。”

    护士长轻哦一声,摆摆手道:“没事的,那你以后要注意了,不管什么事,记得一定要事先打招呼。好了,你去上班吧。”

    张临风错愕了一下,暗道:看来,罗老师,还真是仗义,真的和护士长说我有事去了。

    见张临风还站在原地,护士长不解道:“怎么了,你还有事?”

    张临风瞥了眼护士长,小声道:“听说,您和护理部报告了,那我要不要去一趟护理部?”

    护士长轻笑一声,莞尔道:“怎么,我和你老师没骂够你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护理部那帮人可是嘴上功夫最了得,你要是去了,那还不是好得一顿批评啊?你去吧,护理部,我去说,就说我忘了是我让你帮我办事去了。”

    张临风轻哦一声,说了句:谢谢护士长。便缓缓的退出了房间。

    站在护士长的办公室门口,张临风汗颜道:不愧是同一个科室的,连找的借口都差不多,不过嘛,这护短的优良传统,还真是让人感动。

    虽然急诊的工作很是忙碌,但急诊的人都很团结,更是热情异常,当然这都不是护士长愿意帮助张临风的理由。因为张临风常常留在科室,每当科室男护出外急诊的时候,很多时候科室的力活都是张临风代劳的,每次护士长交代的工作,张临风都能及时完成,张临风总是踏实的完成了任务,再者,急诊的护士长本身就是一个很富有亲和的领路人,一个非常和蔼可亲的长者。

    “怎么样?累不?”罗静老师换好衣服站在男更衣室门口向着正出门的张临风问道。

    罗静老师每次下班都只是和张临风打个招呼的,像这么刻意的去等待张临风的,却是很少见,看来罗老师是有话和我说吧,张临风如是想道。

    “呵呵,怎么会累呢?我睡了那么长的时间,精力很旺盛的,再说,上午我就工作了一个半小时,就是想累着自己,也不大可能吧?”张临风苦笑道。

    “呵呵,那就好,怎么样?护士长没为难你吧?”罗老师边走边说道。

    “当然没了,谁让我有个好老师呢。”张临风调侃道。

    “一边去,没个正形。那是我们护士长人好,要是在别的科室,还不得骂死你啊。”罗老师笑道。

    张临风轻嗯一声,喃喃道:“嗯,护士长,人是挺好的。”

    罗老师停下脚步,仔细的盯着张临风问道:“临风啊,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我昨天就见你工作的时候心不在焉的。”

    听见罗老师的话,张临风的脸微微的一红,支支吾吾的说道:“罗老师,你谈过几次恋爱?”

    “一次啊,就是我现在的老公,怎么了?”罗老师随意说道,说完之后,罗老师又抬眼看了看张临风,接着不自然的说道:“临风啊,这天下的好女孩千万万,不差这一个的,你啊,可不能因为这个影响了工作啊。你啊,现在还小,以后有的是机会。”

    张临风红着脸,不自觉的眼镜仿佛也红了,只轻嗯一声,便和罗老师说了句我要回去了,便走开了。

    虽然张临风和罗静老师回家的方向一致,但是因为正式员工和实习学生的停车地不在一起,所以即使有时是和罗老师一起下班的,最后都是在医院门口分开后各自回家的。

    沿着人民路,张临风踩着自行车缓缓前行着,很快便来到了人民路和东里路的交叉口,看了眼眼前熟悉而陌生的东里路,张临风不知为何始终提不起精神来,以前不管工作多累,张临风都是很愿意中午下班回家吃饭的,可是今天张临风却兴趣全无。

    张临风边骑着车边暗暗的下着决定,警醒着自己:张临风啊,以后可不能这样了,看你这事整的,即使悲伤逆流成河,你也不应该被那河水给淹死,记住,你可是会游泳的。嗯,以后一定要开心。

    看着前面的小道,回想着今天的种种过往,张临风叹了一口气,感慨道:“唉,真是屋漏却逢连夜雨,夜到深处难起时啊。以后还是早点睡吧,免得忘了起床的时间,迟到了挨批评不说,还给罗老师丢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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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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