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弃女难驯,爷拒红颜三千

第九十一章 爱,比死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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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墨的眸子突然翻涌着黝黑的光芒,如暴风雨前的山雨欲来之势,连同身边的空气一同似乎被凝固如冰,气氛突然变了,连沉浸在悲痛之中的建宁也感受到了这样一股可怖的气流,紧接着,扑面而来一阵风,尔后便是呼吸受阻的感受。舒欤珧畱

    建宁不可思议的看着扼住她脖子的手。

    痛苦的窒息感将她淹没。

    她突然笑了。

    笑容凄婉,若摇摇欲坠于风雨中飘摇的晚花,开在最荼靡时的灿烂,而那灿烂多么的哀凉。

    这恐怕是他们最近的距离了。

    不是亲昵,而是要命。

    为了另外一个女人。

    要了她的命。

    她本可以摆脱这样窒息的痛苦,可是她没有,她静静的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想,若是死在他的手下,也好。

    “是你,是你逼走了她。”

    独孤墨冰冷的声音如一记闷雷,打在建宁早已经千疮百孔的心上。

    建宁猛然清醒,她朝夕相处十五年的墨哥哥呀,为了一个霸占自己一切的女人,竟然要杀了自己,呵呵。

    “是我逼走了她又如何,这里本就不属于她。”

    建宁语气坚定。

    脖子上传来一阵更猛烈的力道,建宁却笑的越发妖娆。如一道闪电划过,照出她满目的荧光灼灼。

    独孤墨的手突然松了松。

    “呵呵,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呢,墨哥哥。”一声墨哥哥喊得建宁的心碎了一地,如同斩落承成泥的花,被雨水和泥土蹂/躏成殇。

    “你还是这般。”独孤墨的眼闭了闭,“她在哪?”15077311

    “我不会告诉你的,呵呵。”

    “你当真以为本王不会杀了你?”

    “杀了我,你就永远见不到她了。”建宁眸里是决裂和疼痛,带着嗜血的光芒,恨戾,绝望,仇恨化作一点灼人的炙热。

    “你……”独孤墨感觉胸口一紧,整个人瞬间陷入黑暗中,。

    “墨哥哥”此刻建宁的眼眸恢复成少女的清亮和担忧。

    墨哥哥,如果你爱我,我何尝愿意化作恶魔。

    墨哥哥,如果你不爱我,变成我自己都讨厌的人又如何。

    如果没有你的爱,那么,就让我从此坠入地狱,万劫不复吧。

    听到女子叫声的银魂,迅速的赶了过来,看到眉头紧锁,面色青灰的独孤墨和一旁的建宁,最初的惊讶过后,立马唤来马匹。

    建宁自然是随着他一起入了三王府,而独孤墨的隐卫们也分散到了各处,继续寻找着林梓涵的下落。

    独孤墨低烧昏迷不醒,身上的伤口感染严重,建宁也是衣不解带的在一旁照顾着,而银魂看着这个女子,似乎对自己的主子有情,而那个雨夜是她和主子在一起的,他虽觉得心中有一些淡淡的反感,却也不好过问主子的事情。

    诶,那个女人,究竟去哪了。

    难道她不知道主子为她这般心力交瘁么?

    怎么能如此狠心呢?

    银魂淡淡的叹了口气,他向来不懂这男女之情,也实在想不通,看得出来,两个人,你有情我有意的,在一起如此简单的事情,怎么就被主子和郡主整的如此复杂。

    主子昏迷已经二天一夜了,他偶尔的去看看,也能听到主子梦呓中,呼唤那个女人的名字,而守在一旁的女子,看不出什么情绪,明明是笑着的,那笑意却似乎从未到达过眼底。有时候,眼睛里又是蒙蒙的忧伤,看的连他的心都揪了揪。

    银魂蹲在一角墙下,无比忧伤的感叹自己不能替主子解忧的智商。若是她女人在自己面前,无论如何都要将她绑到主子面前不可。

    这么伤害主子的心,他绝对不能容许。

    孤孤暴雨身。夜里,春风渐暖,银魂依旧蹲在角落里,突然,墙头有一抹黑影掠下,他目光凝了凝,迅速进入备战状态。

    那黑影一跳一跃以至墙角,看上去身量较小纤细,应该是个女子,而从她藏匿的方式来看,对于王爷府也是相当熟悉的,银魂突然觉得那黑影有一些熟悉的感觉,一种猜测在他脑子里形成。

    郡主?

    银魂的眼力极好,就算在这如墨的夜色里,隔那么远,她也能看得清那女子的装束。

    那样一身黑色的衣服,将女子的身形勾勒的恰到好处,腰线处用一方丝带束起,盈盈一握。曲线优美如山峦起伏,一分不多不分不少。

    而,那一把青丝简单的高束在头顶,那是林梓涵才有的特别。

    他曾经见过,那个女子如此特立独行的装扮。

    于是,银魂在迅速的思考一番之后,决定偷偷的尾随她,看看这个女人究竟要做什么。

    林梓涵很明显已经将自己体内的一股真气运用的相当不错了,她从墙头轻盈的跳下,落地刹那,借力在地上滚了二圈,将自己的身子恰好的隐匿在一方大石之后,她抬头望了望那高墙,突地想起初来时,与姚子谦初见,便是因为这墙。心中一暖,尔后便有淡淡的忧伤掠过血脉,恐怕从此之后,便不复相见了,你是否在看到同样的景色时,还会想起那个女子。

    记不起,更好吧。

    她本是匆匆来客而已。11gir。

    何必给其他人,图添一场伤心。

    林梓涵在短暂的伤怀之后,迅速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她没忘记今天来的目的,拿回自己的东西。

    其实,只是为了再看一眼他罢了。

    尘世间,相思最苦,而她在这相思里千回百转,相见而不能,明明几次的近在咫尺,却不得不擦肩而过,有什么比擦肩而过更让人无可奈何的事情呢。

    她迅速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猫着腰穿行在假山大树之间,巧妙地躲过巡逻的士兵们,银魂一路跟着,也无比的佩服这个女子的藏匿本事,若不是他亲眼看见,也不会相信的。

    银魂跟着她,一路来到了沁水阁外,银魂隐在夜色中,看着那个女子有些落寞的背影,她走进园中,似乎是在细细的欣赏着园里的 一草一木,园中开满了大片的二月兰,那是她初来时与他赌气种下的,他说等花开满园的时候,他就放她离开,独孤墨,你看,花开了,我也要走了,有些我们曾经无意说下的话,最后……

    在岁月里。

    都一语成箴了。

    银魂看着那女子,不知为何,就有了些感伤。

    她仰着头,脸隐在面具之下,看不清神情,那眼里有一丝晶莹,在朦胧的月色下闪过一丝若隐若现的光亮。

    既然不舍,为何要离开呢,银魂又一阵长吁短叹,哎,感情啊,幸好没有啊,我不懂啊我不懂。

    林梓涵来到一棵大树下,那个秋千,她曾经和他二人在上面相拥着看戏剧,她喜欢昆曲,昆曲带着苍茫的绿和柔软的粉,这个时空也有戏曲,与昆曲有异曲同工之处,偶然一次在他书房中竟发现了一本戏曲书本,于是拿了来,和他在娴静的午后,慢慢的品着。

    她悠悠的唱:“情不知所以,一往情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

    他问:“什么曲子,真是要了命的温和软。”

    她又唱:“却原来姹紫嫣红开遍,到这般都赋予断井颓垣。”

    她唱的妖娆又温厚。

    独孤墨那样水波荡漾的看着她,那样深情凝望,那样风流端然。

    涵儿,真的,还有多少个你,是我不曾看到的,你总是有如此多的惊喜给我。

    于是林梓涵跟他说那戏曲里姹紫嫣红,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那遍青山啼红了杜鹃,荼靡外烟丝醉软的韶光贱。

    她说:“你看,所以的爱恋,都如梦一般短暂。”

    他说:“不会,我爱你,不要生生世世,只求这一生。”

    她笑,那是她听到的最美好的情话。

    那么直白白的,单刀直入的,兵不血刃的,不留余地的打进她的心。

    一切宛如昨天。

    一切如梦般虚幻。

    醒来时,才知道,有多么的怅然,曾经那些打动你的时光,要有多逍魂,就有多伤人。

    真真是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呐。

    却原来,爱,比死更冷。

    如果此刻,能看到林梓涵的脸,她一定是笑着的。

    若是可以,她一定愿意,在戏中那样,花好月圆。

    林梓涵的背影略显凋零,在这薄薄的有些雾气的初春时节里。

    她伸手摸了摸那藤编的秋千,那秋千底下,安静的躺着一只彩色的毽子,林梓涵又笑了,她曾经想念的肯德基,那样一个不染尘世烟火的男子,为她抓鸡下厨,她何其幸运能拥有这些份爱恋。

    她继续往里走,碧儿房间的那盏灯依旧亮着,她能听到浅浅的鼻息声,看来碧儿已经睡下了,她一向睡得早,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幸福。

    她曾经对碧儿说过:“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熄灯?”

    碧儿笑着回答:“这样小姐晚归,就有一盏灯火为你亮着呀。”

    原来,这丫头,亮灯已经成为了习惯,林梓涵轻手轻脚的进了她的屋子,替她轻轻吹灭了烛火。

    碧儿突然一个翻身。

    浅浅的叫了一句:“小姐。”

    林梓涵的身子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