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烧不退,已经烧的迷迷糊糊的开始说胡话了。
她发病率太快了,快的让夏子松都有些措手不及。
连忙从医药箱里拿地塞米洛出来,打破玻璃瓶的时候,他的手都在抖。
为什么会这么快?
她不是已经药物阻断治疗了吗?
为什么会这样?
“陆沉……陆沉……”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帮她打针的时候,她嘴里依旧念着的是她最恨的人。
即便逃到了这个小村庄里,还是阻断不了她心里的魔。
不想见他,可是忘不了他。
恨得深,可是也爱的深。
“林梓,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帮你才好?”
夏子松看着她,眼里的悲伤蔓延了一片。
她那么可怜,让他遇见了之后,就想帮她。
可是,他能给她带来暂时的快乐。
却解不开她的心魔。
她弱的像一只破碎的娃娃,根本经不起任何的折腾。
“林梓,你想见陆沉吗?”
手,抚摸过她的脸颊,夏子松喃喃自语的问着。
在问她,也在问自己。
都说旁观者清,可如今他这个旁观者已经什么都看不清了。
她烧的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面前坐的是谁,胡乱的抓住了他的手,就像是抓住了最后救命稻草。
“爸爸……爸爸……对不起……”
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她苍白的脸颊皱成了一团。
那句对不起,是来自她心里最大的愧疚。
可是,该说对不起的不是她。
是陆沉。
“没关系,无论是谁,都会原谅你的。林梓,不要愧疚,你不欠这个世界的,是这个世界欠你的。”
“是陆沉,欠你的。”
一言一句的安慰,让她慢慢平静了下来。
夏子松就那么的看着她,守着她。
“小夏,真的不用送医院吗?”晚上老奶奶走进来,看了一眼之后,十分担忧的问。
夏子松摇了摇头:“奶奶,不用担心,她退烧了。”
奶奶看到了地上的针筒,想帮忙去收拾,夏子松立刻给抓了起来。
“奶奶,我来收拾。”
奶奶和煦的一笑:“给我,我给你丢出去。”
“不用了,我收拾好就行。”夏子松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密封袋,把药品还有针筒全都放进了密封袋里装好。
这些东西,留在这里是个祸害,万一不小心伤到别人就不好了。
奶奶看到他这么小心翼翼,就出去了没再管。
过了半个小时,林梓醒了,高烧退了下去,但却出现了低烧。
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夏子松。
眼泪又往下掉。
“怎么了?”夏子松帮她擦去眼泪,嘴角永远是那副暖洋洋的笑意。
“我梦见爸爸了。”
说出这一句话,林梓已经溃不成声,眼泪拼命的往外涌出。
夏子松拿了纸巾帮她擦眼泪,柔声的问:“是吗?你爸爸跟你讲什么了?”
林梓睁着红肿的眼睛,愣愣的看着他,嘴唇蠕动了半天,却一个字都没有吐出来。
她撑着坐了起来,然后依偎在他的怀里。
她说:“对不起,我想要一个肩膀。”
夏子松摇摇头说:“没关系,你哭吧。”
林梓没哭,靠在他的怀里,手指摩擦着他的衣服,眼睛就那么盯着自己的动作。
呆滞,空洞,毫无生命力。
“我很小的时候,妈妈就死了。是爸爸把我带大的,他怕后妈会对我不好,就一直没娶。”
“恩,他是一个很好的爸爸。”
“爸爸说,他不可能让我依靠一辈子,所以要挣下万贯家财给我当嫁妆。他说,女孩子一定要有钱,这样才有底气。”
“这么巧呢,我爸爸妈妈也是这样给我挣下万贯家财,生怕我饿死……”
林梓抬头看着他的眼睛,笑着问:“你爸爸妈妈一定很宠你是不是?”
“对啊,他们给我很多很多的钱。”夏子松笑着说:“可是他们还有一个儿子,在我确诊得hiv之后,他们生的。”
生了儿子,之前所有的疼爱全都化作泡影。
再看夏子松,林梓觉得他的笑好苦。<ig src=&039;/iage/24776/8499435webp&039; 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