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随你使用。」
「随我使用」
「算是谢礼。」
说完,志乃便迳自迈开步伐。
所谓谢礼,难道她听到刚才的对话了吗
我并不想要这种感谢啊
我大大地叹了口气。
那么。
说实话,我是第一次去关东。
虽然我曾经搭过新干线,不过那是在中学修学旅行时去九州的时候。顺带一提,搬家时是跟行李一起坐在车子里移动,而且还是从大阪开到博多。跟那比起来,我才深刻体认到新干线是一种多么舒适的交通工具。
搭上新干线约莫过了两个半小时,这跟坐近铁特急到名古屋所花费的时间几乎一样。虽然我在这段期间几乎都在睡觉就是了。
从抵达的新横滨车站搭乘jr横滨线到横滨车站。接着,再转乘京急本线快速特急列车前往横须贺中央车站。所需的时间大约是一小时。即使在车站有稍微迷路,但所花的时间比我想像中还久。
抵达横须贺中央车站后,我立刻寻找公车路线图。可是,志乃觉得刻意走路找公车坐实在是太麻烦了,于是我们迅速地招了一台计程车坐了进去。我到底有多久没坐计程车了啊至少,计程车与我之间的缘分,淡薄到直至那时我才晓得坐计程车也可以刷卡的程度。
然后又过了三十分钟左右。司机看起来虽然像是开车已经有一段时间的中年大叔,但其实却是数个月前才转业的新人。他对路况甚至不熟悉到我以为他在故意绕路的程度,而且开车技术也很差劲。他不断突然开动又突然煞车,害得本来就容易晕车的我差点吐了出来。只不过志乃在这种时候看起来一脸没事就是了。
最后,到达目的地时,夕阳已经西斜。
平凡至极的住宅区正中央,有着一栋随处可见的普通房屋。那栋房子一共有两层,虽然不像志乃的家一般宽敞,但毫无疑问的却是一间很大的房子。
「市井垣忍不会错的,就是这里。」
我看着好像是大理石刻制而成的门牌做了确认。看来他应该是一个人住,因为门牌上并没有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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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让我感到危险。这是错觉吗
「这个」志乃将某物递给打开门后却踌躇不前的我。那项物品是极粗的麦克笔大小的手电筒,看情形应该是从包包中拿出来的。不过,志乃当然不可能平常就带着这种东西走来走去,因此她恐怕早就预料到会有这种状况吧。
还好有跟过来,我松了一口气。
我接过手电筒,然后走了进去。我本来想在比自己公寓还大上三倍的玄关处脱下鞋子,但手电筒照出通往里面的走廊上头积满了厚重灰尘,于是便打消了主意。如果在这种地方脱下鞋子走路,袜子会被弄得肮脏不堪。
灰尘一直堆积到走廊深处。在那儿,看不到有任何人移动的迹象。我穿着鞋子踏上布满尘埃的地板,然后为了让志乃看清楚地面高度的落差而回过了头。此时,我发现了她面色有异。
「志乃」
志乃目不转睛地盯着积着灰尘的走廊。我确认了周围是否有任何异状,然而却没发现那边有任何东西。感到怀疑的我再次叫唤志乃,但她却没有回答,而是一脸没事的踏出了脚步。
「啊,等一等。」
我制止她的行动,然后开始找寻电灯开关。日本的建筑物格局大概都差不多,里面的设备位置也都很像。果不其然,我在玄关一进来的地方就找到了电灯开关。然而当我压下开关后,立刻明白自己的举动毫无意义。
虽然开启了开关,但电灯却依旧没有点亮的迹象。不管我重覆多少次,室内仍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这当然不是我弄错开关。不过为了小心起见,我还是确认了周围的墙壁,不过还是没发现其他的开关。
「是灯泡坏掉,还是根本就被断电了」
根据地板的灰尘来判断,也是有这个可能。
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我只好依靠着手电筒的灯光前进。从玄关笔直向前方延伸的走廊右侧有一条通往二楼的楼梯。从那边再向前进,于左侧处有一扇镶嵌着皱折玻璃的门。推开门后,出现在眼前的是客厅,右手边则是可以看见厨房。这个场所的摆设与样品屋一样整齐,也因此感觉不出来有人居住过的气息。这个事实也能证明此处,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有人使用了。
朝走廊深处再向前迈进,可以看到正面与左侧各有一扇门,右侧则有通道向前延伸。
「左边大概是通往厨房的门吧。」
我从建筑物的格局做了如此的推论。我跳过了那扇门,却对该推开正面的门,还是该转向右边而感到有些犹豫。
就在此时,从背后忽然传来喀叽声响。以经验法则了解到那是地板受到压挤所发出的声响,我回过了头。
回转的手电筒灯光,在那瞬间照到了某种光芒。
在还没理解到那是什么之前,我就大叫了起来:
「志乃」
我立刻将手朝志乃伸了出去,但却晚了一步。
太快了。不,不对。是我的反应太慢了。
走到这里还习惯处在明亮阳光下的瞳孔尚未适应这片黑暗。与一直埋伏在这里的「对手」相比,反应速度明显不同也是想当然尔的事。
「志乃,快逃」
大声喊叫的我,身躯咚的一声受到强烈冲击。当我察觉到是某人飞身撞过来时,已经失去平衡到无法再站立的程度。事情发生的过于突然,我毫无防备地跌坐在地板上。
某人趁着这个空隙伸手抓向志乃。
从手心脱落的手电筒掉落在摩擦系数低的地板上,并且不断转着圈,光束映照出飞扬在空气中的灰尘。那道光简直如同闪光灯似地覆盖住志乃,并照出她的脖子正被某人拿着并非折叠刀,而是露营时会带去的粗糙小刀抵住喉咙的光景。
一瞬间,我的脑袋激动起来。
我拾起在地面快速回转的手电筒,然后举着它站了起来准备冲向对方。
然而,就在此时
「不准动」
撕裂黑暗的尖锐声响,让我的身体有如被无法看见的针线缝死般不能动弹。不,就算没有听见声音,光是看到志乃的脖子被刀刃轻轻抵住,就让我理所当然地失去了行动能力。没拿着刀子的另一只手,拘束了她纤细的身躯。
眼前出现的是,在电影或是戏剧里看过无数次的熟悉光景。
然而,这当然并非是虚构场景,而是现实。
而且对方不是职业凶手也不是专业演员,仅仅只是一名从未握过刀刃的外行人。对方虽然牢牢地抓住志乃,腕部却微微颤抖的身手,实在低劣的令人害怕。
「把手电筒照着自己下方。」
我老实的照着命令行事。黑暗中唯一可依靠的光线一边照亮我的脚边,一边向后方扩散消失。从对面虽然看得见我,但我却无法看到对面。
事态差到了极点。
即使如此,我仍然是不断地思考着该如何脱出困境。
最起码的胜利条件当然是平安无事地救出志乃。在最糟的情况下,我并不在乎自己会遭遇到什么事情。虽然我还不想死,但是只要能让她不要受到重伤,或是不要造成会残留一辈子的伤痕也就够了。只有这一点,我无论如何都要避免它发生。
从声调以及拘束志乃的手臂来判断,对方是一名女性。虽然连一瞬间都没有看到脸庞,但至少这点应该不会有错才是。对方是年轻人。就算并非少女,年纪也应该跟我差不多。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性别或其年龄并非是重要的问题。如果把它当成是某种希望指标这个问题暂且不管,实际上我在现今的情势下能够办得到的事情极为有限。对方是女性的话,我在体力上当然是占了优势。但是,在志乃被刀锋牢牢抵住的情形下,轻举妄动飞扑过去说不定会让她受伤。
事到如今,我才深深地体会到鸿池学姊的精明。
那个时候惩戒强bao犯们的罪行之际,我还觉得她的武装太过夸张。看到绝非寻常的武装时,说实话,我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然而,我错了。
外行人之间的体能竞争哪谈得上是半斤八两,简直可说是毫无意义可言。以这种方法无法守护任何事物,无法守护她。
现在的我,想要有比那时更强大的武装。
「不要做傻事,快放开她」
「傻事所谓傻事指的是什么啊」
女子以嘲讽的语气说道:
「是说把这个小女孩的耳朵切下来还是鼻子不不不,一定是指眼睛啰你想要我刺穿她的眼睛吧」
「咕」
我无法从声音中判断对方是不是在开玩笑。正因如此,听在我耳中仿佛全是在说真的。
「你到底是谁」
「哎呀不知道我是谁,居然还能够找到这里来不会有这种事吧。你应该知道我是谁才对哦。」
虽然看不见对方的狡猾笑容,但明确含带着嘲笑意味的语调让我感到愤怒异常。世上确实有把人当白痴要的人存在。虽然我在截至目前为止的人生中也碰过好几次这种情形,但这个家伙却是其中的极限。
即使如此,我还是能够理解她的话意。
她在这里。她在这里等待着。那么,答案仅有一个。
「那个网站的管理员。」
除此之外,不做他想。
「是的。我就是dead end coplex的支配者。引导人步入正确死亡之途的死神。所有迷失羔羊的救世主。存在于生死间隙之人。」
女子以高傲自大的语气自我陶醉似地说道。
但是,那道声音却立刻转变为银钤般清脆的响声:
「哈哈啊哈哈哈哈哈跟白痴一样嘛」
「咦」
「死神救世主没有这种事啦我只是想看看那些寻求白痴死法之人的真正死相的一个极其普通的女孩子啦」
现在不应该讽刺对方说:「你的年纪还算女孩子吗」无法跟上情况的演变因而乱成一团的脑袋,正在思考着这种杂七杂八的事情。
「唉,你们不这样想吗那些家伙真的是一群白痴到不行的人呐因为只要制造一些能轻易死去的理由,他们就会像笨蛋似的一个个跳进死亡的深渊。」
充满嘲笑的声音,让我在刹那间感到头脑一片空白的错觉。
「别别开玩笑了」
的确,自杀或许是一件很蠢的事,或许是一件错事。对于做出那种事情的懦弱人们,也许我们只能摇头叹息。然而,就算如此,他们也不应该受到某人愚弄。
因为,不管是谁,都跟他们一样。不论是谁,都拥有相同的脆弱。战胜或是败给软弱并非重点所在。他们只不过是对这些状况反应过度罢了。因为,大家都怀抱着相同的痛苦。
「如果不开玩笑,人生不是就会很无趣吗」即便如此,女子仍未停止嘲讽:「就跟骨牌一样啦我只需好好的从后面推一把,之后就会有一堆白痴任意死去。所以啊,唉,你也要死在这里哦。」
「咦」
「至于死法嘛对了。用力撞墙如何就是一直撞到死为止。这不是一种很迷人的疯狂死法吗」
「这种事」
我正准备要接着说「我才不会这么做」的时候
「你照做的话,我就放了这孩子。」
我屏住了呼吸。
当然,我无法信任她的这番话。她绝对不可能真心对死去的我守信的。
但是。
我非救志乃不可。
我一定要保护她。
如果是为了她
「真是无聊的闹剧。」
声音,突如其来地降临在黑暗之中。
我在一瞬间还无法分辨是谁的声音。有如地底深处传来的大地脉动般,又仿佛是回响在蔚蓝天际的闷雷似地低沉、阴暗、苦闷、笨重,宛如永冻土的冰冷声音。
心脏不,灵魂倏地一震。
体内涌起心脏被利爪撕裂般的怪异感觉。
当我察觉这道声音是志乃发出的时候,实在是难以相信这个事实。
这肯定是我不曾听过的声音。
她的音色既高昂又漂亮,甚至完美到可以加入任何合唱团的程度事实上,她在更小的时候似乎也学过声乐然而,令我惊讶的并非是声音居然能低沉变质至这般境界。
她的绝美天籁不论何时均不带有任何情感,而是如同机械般的合成音乐,毫无任何感动。不论吟唱多么欢愉的乐曲、悲泣多么哀伤的曲调,听起来都只是空气振动般的平板音调。就算外行如我也知道,她的声音中有着绝对无法加入任何合唱团的致命冷酷。
然而,现在的声音中却有着她欠缺的感情碎片存在。
本来我是应该高兴才对吧。因为看到她表现出情感,就算只是一点点也好,这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可是,为何我初次听见她真正的声音时,里面却偏偏带着明确的侮蔑意味
「你在说什么啊,小鬼头给我闭嘴。」
「你还没有搞清楚那句话真正的含意呢做这种无意义之举、曝露不值半文的卑下自我,以嘲笑他人来维护本身存在的无聊生命。」
「住口」
女子歇斯底里的声音,让我的脸唰的一声苍白了起来。
请你不要再讲话了,志乃。
然而,我的愿望并没有传达到她的心中。不,就算传达过去,她也会选择无视吧。她就是那种平时一声不吭,但只要有话绝不会憋在心里的类型。
所以,她理所当然似地宣誓道:
「你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杀人犯而已。」
「什」
「杀人犯」
她到底在说什么啊我还没思考出答案的时候,志乃就已经继续解说下去了。
只不过,她的解说实在是太简明扼要了。
「她就是应该在卡拉ok包厢里自杀的九人之一。她去了集合场所,却又是唯一存活下来的人,也是让他们选择这种死法的凶手。」
「难道,你是」
「不,不对。我不是克洛斯。」
志乃意义不明的否定让我心生疑惑。为什么克洛斯的名字会在这里出现呢女子口中「到底是怎么回事」的吼叫声,应该是我的台词才对。
「你一开始以为他是克洛斯吧为了杀害唯一存活下来,且有可能揭发自己犯罪行为的他,你才埋伏在这里的对吧不过,这是不可能的事。克洛斯不在这里。他的用途只是在于引诱你出现而已。」
「所以,你才用克洛斯的名字寻找我吗在登录档中到处留下痕迹就是为了要等待我发现吗」
「没错。」
「那么,为什么」
「在回答问题前,我有话想要问你。你是怎么说服他们的」
「这种事实在太简单了。我是哭着拜托他们的。满脸泪水的说:请帮帮我吧。那些家伙可是像白痴一样轻易地答应了我的要求呢。呵,反正他们也是想说马上就要死了,在人生的最后一幕做件好事可以上天堂吧」
「你对那件事一点感想也没有吗」
「当然有啊啊啊,人类真是可爱呢,居然会轻易地被我的虚假眼泪给骗过去。因为过程太过顺利,还让我小小地高兴了一下哦我虽然老是被骗,但是当我站在骗子的立场之后,才真正明白了一切。原来,骗人的感觉是这么舒畅呢」
「是吗」
相对于女子以恍惚的语气所做的回答,志乃的声音在不知不觉间又恢复了平时的冷淡,就像是已经对这名女子的存在感到厌倦般。
「那么,就让我来回答你刚才的问题吧。我为了传达他们的留言,才把你叫了出来。」
「留言什么东西啊」
「dead end coplex。」
「啥」
「你所抵达的终点是绝对的死路。」
当她说完的瞬间,黑暗中爆出了青白色的火光。
「咦」
我一时愕然,耳中传入只能以「呀耶」或是「咕呃」之类来形容的奇怪声响,接着传出的就是重物倒在地上的趴哒声。
虽然我因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而呆立在原地,但当思考回路缓慢地追上现实状况后,我慌张的拾起手电筒向志乃走去。
「很刺眼。」
「啊,对不起对不起。」
被斥责之后,我立刻将手电筒往下照。此时,在光线末端有一个人倒卧在那边。刚才没有看得很清楚,但对方是一名相当年轻的女性。虽然不是十多岁的少女,却也还没有到接近三十岁的年纪。
可是,这却不是现在最要紧的事。
现在重要的事情是,那名女性倒在那里的事实与志乃掌中握着的黑色物体。与钞票大小相近的某物,似乎无法完全纳入她小小的手心。
「呃那个是电击器吗为什么会有那种东西你总是带着这家伙走来走去吗」
志乃没有回答我的质问,而是以一副难以相信她是小学生的冷淡表情,将电击器再次压向在地板蠕动挣扎的女子。虽然几乎听不见任何声音,但是看她躯体激烈痉挛的样子,造成的冲击势必不小吧。女子似乎就这样失去意识,完全进入了沉默状态。
「你是恶魔吗」
「不会有后遗症的。」
不是那个问题啦
然而,在这种状况下结果,我连一点忙也没有帮上我完全无法责备她,只好将话题转开:
「先不提这个了。刚才你说的那番话,我完全听不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志乃明显地露出一副「非说不可吗」的麻烦表情,而我当然点了头表示「不说不行」。
「重点是,他们为什么选择了那种死法。他们没有必要选择那种自杀的方式。他们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死得掉,不管用何种方式都能成功自杀。这跟在dead end coplex名义下死去的少女相同。对他们而言,选择死亡方式是一件最没意义的事。既然如此,我们就应该从某人指定了这种死法的方向去思考。然而,这世上几乎没人有提出这种指示的必要。唯一可能的结果便是,某人发现他们有在卡拉ok包厢里完成可疑死法,之后再被认定仅是单纯自杀的价值。而这个人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在跟他们相同情况下杀死人的凶手。」
「相同的情况啊难道是一个月前发生的那件事吗」
在卡拉ok包厢里发生的七人命案。一个月前,也同样在卡拉ok里死了一名男性。那个案件虽然在事发之后一时造成话题,但却被之后发生更令人震惊的七人死亡案件给完全掩盖,至今只能被当成附属案件在新闻中登场。
「那么,这个人就是犯人啰」
「没错。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情况,但是从刚才的发言中,可以推断她与被害者有某种程度的关系。总之,她是在突发状况下杀了人。她被迫要掩蔽自己杀人的真相,因此才怂恿那些人在相同的情况下自杀。如果这个案件被当成是自杀案,那么她在相同状态下所犯下的罪行,也有可能会被当作是自杀案处理。事实上,警察也开始发现这两个案件有相似之处,这里面恐怕还动了其他的手脚吧。如果让事态就这样发展下去,她的杀人罪行将会遭到埋葬吧。」
「怎么会有这种事」
「然而,我对这种事一点兴趣也没有。已经无所谓了。」
说罢,志乃便保持静默,就像是在表示到此为止似地。
我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不管怎么想,这种计划都太乱来了。就结果而言,确实正如这名女子所预料的一样。虽然我不认为警察会愚蠢到这种地步,然而现在原本互不相关的两件事已被视为有所牵连,再过不久也许真的会被当作单纯的自杀案件也说不定。
就算如此,这仍是最过分也是最差劲的计划。
确实,他们企图自杀。事实上,他们也是自己刺死了自己。这种举动可以说是愚蠢至极又荒谬可笑。
然而,这样的他们也是生命。到逝去的最后一瞬间为止,他们仍是尊贵的生命。
但她,却为了自己的目的而利用了他们。
她欺骗了他们,利用他们的生命保护自己。
「不是的。」
「咦」
「他们发现了她的企图。」
「是这样吗」
「他们知道dead end coplex的真正含义,因此才留下这句话做为遗言」
好不容易才保住了「他」的性命。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