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悠”
这一刻不等金泽旭开口说话,夏子悠便已经径直结束通话。
金泽旭愤怒地将手机摔在床上,力道之大却无意间扯痛了他被打了石膏的手臂。
身体各处泛着被打伤后的疼痛,忆起在医院毫无防备所受到的“袭击”,金泽旭忍着身体的各处疼痛,咬牙迸出,“谈易谦,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同一时间,酒店内,夏子悠兀自结束通话。
身子疲累地靠在床头,夏子悠轻轻摇首挥散掉脑海中所有有关金泽旭的回忆。
“很累”
沐浴完毕的谈易谦步出浴室,无意间见到了夏子悠挂断电话后疲累靠在床头闭起眼眸小憩的画面。
夏子悠抬眸看了谈易谦一眼,如实道,“我刚跟金泽旭打完电话我相信这是我和他之间的最后一次通话。”
谈易谦坐在床沿,眸光深沉地凝睇夏子悠,“对他很失望”
夏子悠伸手抱住谈易谦,难以掩饰心底的失落,她难受地逸出,“过去几年我一直以为我能够信任的人只有他,但原来我一直都错了”
谈易谦轻笑,“老婆,如果我是你,我现在根本不会为了一个我认为不应该被我称为朋友的人而感到失落我应该将大部分的时间想着该如何讨好我面前的这位我最亲爱的另一半。”
夏子悠被谈易谦的话逗笑,轻问,“老公,那你还生我的气吗”
谈易谦沉声逸出,“老婆几乎不信任自己,我当然生气”
夏子悠自责地垂落长睫,“对不起。”
谈易谦轻轻抬起夏子悠的下颔,深情望着夏子悠精致无暇的脸庞,温声道,“我生气,可我没有跟你生气”他也没有想过他有一天会拿一个女人没有办法,而他最想做的事只是一直地宠这个女人。
谈易谦轻淡的言语中却透露着款款深情,无法言语的感动在夏子悠的心头形成酸涩,夏子悠眼眸泛着水光,笑着逸出,“老公,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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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接下去的时间了然都需要在医院住院,所以谈易谦与夏子悠便选择在医院附近的星级酒店内下榻。
两人几乎每天都在医院陪伴了然,因此了然在医院的日子并不枯躁,而了然虽然身体不适,却很坚强,每天都会在夏子悠与谈易谦的面前展露童真笑容。
今天下午,罗伯特走进了了然的病房。
罗伯特来的时候夏子悠正专心致志地给了然讲故事,罗伯特于是用手肘碰了碰谈易谦,没有打扰那对沉浸在通话故事中的母女,而是小声对谈易谦道,“我有话跟你说。”
医院的露天阳台上,罗伯特望着谈易谦清俊的背影,啧啧两声,“谈总真是高明啊,以牙还牙,杀人以无形”
谈易谦黑眸半眯,往罗伯特的身上闲适地扫了一眼,“什么时候你也学会了吹起奉承风”
罗伯特轻笑,“谈总不得不让人佩服啊仅一招就毁了金泽旭的全盘计划,并且让金泽旭在小悠妹妹心中永无翻身之日”
谈易谦愈加眯起眼眸,“余姐都对你说了什么”
罗伯特如实道,“我一直在想,我认识多年的谈大总裁可不是一个良善的人啊,可在小金同学处心积虑地破坏谈大总裁和小悠妹妹的感情时,谈大总裁怎么会选择隐忍不发呢这可绝对不符合我们谈总一贯运筹帷幄的处事作风于是前两天你和小悠妹妹和好后在酒店你侬我侬的时候,我就打电话去问了余姐,果真,不出我所料,谈大总裁已经出手”
是的,罗伯特从余姐的口中了解到了整件事情的升级版,之所以称为升级版是因为罗伯特听完后震惊了半晌却又在心底生生替自己捏了一把汗,不禁感叹,他幸好是谈易谦的朋友而不是敌人,也幸好自始至终没有觊觎谈易谦最深爱的“小悠妹妹”。
谁能想到,金泽旭在算计他的好兄弟与小悠妹妹的时候最终竟算计到了他自己
一开始谈大总裁就已经知道小金同学在算计他与小悠妹妹之间的感情,谈大总裁于是不动声色地任由小金同学将事态发发展严峻
谈大总裁原本是想要瞒着娇妻小悠妹妹对付小金同学的,可小悠妹妹却无意间发现了新闻报纸上的报道,面对小悠妹妹的质问后,谈大总裁因为疼爱娇妻而变得心慈手软
所以隔日谈大总裁便命令余姐取消了对付金泽旭的计划谈大总裁这一招明显是在实践夫妻恩爱宝典的第一条的宝鉴“要听老婆的话”,谈大总裁这招不但抚慰了娇妻,也同时让那个想要恶毒看好戏的小金同学看到谈大总裁与妻子的恩爱,无形中让小金同学受到了内伤。
见两人相安无事,小金同学气不过,又开始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打听到“谈氏”最近要竞投曼彻斯特的一个重要项目,小金同学于是又用以卵击石的办法假装跟“谈氏”竞争这个项目,以“中远”的能力与资质本就无法竞投到这个项目,但小金同学却为此又博得了小悠妹妹的同情小悠妹妹再次质问谈大总裁。
谈大总裁是有对付小金同学的心,但碍于小悠妹妹的心境而一直没出手,可谁料到,谈大总裁的疼爱却换来小悠妹妹更大的误会而小悠妹妹一再维护他人的行径也着实令一向容易打翻醋坛子的谈大总裁气的够呛,所以那一晚谈大总裁才会连八二年的拉菲都不屑一顾。
谈大总裁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因此谈大总裁当晚便命余手下着手对付小金同学的事,因为害怕老婆阻扰,谈大总裁所以没有将这件事告诉老婆,孰料,这件事竟又阴差阳错地被小悠妹妹知道,小悠妹妹直接就给谈大总裁定了罪,谈大总裁再度怒火高涨,毕竟他一贯自负冷傲,从没有遭遇这般误解,何况如今却被自己最疼爱的娇妻误解。
谈大总裁心底负气,却又不愿意看见娇妻伤心,所以在外逗留了半夜,最后还是忍不住在接近天亮的时候回到家中。谈大总裁原本是想要跟小悠妹妹说清楚整件事的,可小悠妹妹正睡得香甜,而医院又在昨晚通知他今日去东部,未免时间太赶而无法跟小悠妹妹解释清楚,谈大总裁于是决定等去东部医院回来后再跟小悠妹妹解释。
然而,卑鄙无耻的小金同学竟趁着这个时机以车祸事件来诱使小悠妹妹离开别墅小金同学偏偏这么的会选时间,正巧赶在了然身体不舒服的时候。
谈大总裁知道自己的老婆去见别的男人而致使他们的孩子无人看顾的时候,谈大总裁掩藏在心底的怒火终于爆发。
谈大总裁自认为在婚后已经竭尽全力地照顾小悠妹妹,可小悠妹妹的行径却颇让谈大总裁失望,庆幸的是最终孩子没事
也许真是爱惨了小悠妹妹,得知孩子没事的那一刻,谈大总裁的怒火便已经全消,见到小悠妹妹被他惹得哭得撕心裂肺后,谈大总裁心疼不已,说了些气话后又忍不住哄着小悠妹妹,两人因此和好
但这笔账谈大总裁却是算在了小金同学身上,于是,谈大总裁命人半夜溜进了医院将欲以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办法制造“车祸”却实际上并没有受到重伤的小金同学狠狠地揍了一顿当然,谈大总裁的命令也就是将小金总裁弄伤弄残不弄死,可怜小金同学原本是在等待谈大总裁与娇妻感情破裂的消息,结果却等来了一顿毒打,恁是被谈大总裁将自己“受伤严重”的境况给坐实了,更糟糕的是,小金同学没被毒打前的安然无恙亦被谈大总裁命人拍了下来,谈大总裁随即邪恶地将这些照片拿给了小悠妹妹看。
小悠妹妹见小金同学根本伤得并不严重,于是过往对小金同学的感激顿时化为了愤怒可怜小金同学真真受伤严重,却再也得不到小悠妹妹的半点同情。
谈易谦仿佛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慢条斯理地逸出,“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罗伯特分析道,“的确,金泽旭是没什么值得同情的但金泽旭也不是省油的灯,我听余姐说他早就将中远的内部资金全都转移到了他在英国暗中创立的公司,所以中远才会变成一具空壳金泽旭既然一早就已经想着对付你,如今又遭你摆了一道,我相信他今后会更加与你势不两立,不过,我倒一点都不替你担心这件事,反倒是”罗伯特顿了顿后逸出,“我很担心你和小悠妹妹之间。”
谈易谦淡漠吐出,“我和她很好。”
罗伯特拧眉道,“易谦,我看得出来你为经营你和小悠妹妹之间的感情做出了很多的努力,若不是顾忌到小悠妹妹,以你的性格,更早以前你就不会放过金泽旭我知道此刻就算你和小悠妹妹已经消除了隔阂,可小悠妹妹对你的不信任这件事,此刻搁在你心底却是像一根刺”
谈易谦沉吟片刻,清冷逸出,“这不像你说的话”
罗伯特一贯做和事佬惯了,这种破坏夫妻感情的话似乎很不像出自罗伯特之口。
“以前我的确不会说这些话,但是”罗伯特本欲脱口而出,此刻却因为顾忌到什么而临时改口,“没什么,我随便说说的。”
谈易谦何其敏锐,“什么事能够让你如此犹豫”
眸光接触到谈易谦的冷肃,罗伯特知道现在想要改口已经太晚,犹豫了片刻后,罗伯特开口道,“在我告诉你之前,我希望你明白无论出于什么立场我都只想要你和小悠妹妹能够幸福快乐,之所以告诉你这件事是因为我觉得小悠妹妹在处理金泽旭这件事上的确有失分寸,我害怕小悠妹妹可能藏有心事,当然,这是我的猜测”
“说。”
罗伯特缓缓逸出,“你帮我查到一纯的行踪后,我劝说一纯去了马累这几天我每天都有跟一纯通话,我不想欺瞒你,一纯总是假装不经意地想要从我的口中探听到你的消息,我在乎一纯,所以明知道她在关心你,我却还是不忍心对她隐瞒你的消息她知道了然的病情加剧后很是担心,却丝毫没有问起子悠异常关心金泽旭的这件事。我很奇怪,因为任何人在听见了然是由于子悠为了去见金泽旭而没有照顾周到致使病情加剧时,我们都会奇怪子悠为何会如此关心金泽旭,可一纯却好似丝毫没有觉得这是一个奇怪的地方而后我随口问了一句一纯对这件事的看法,但,一纯回答我的却是支支吾吾我感觉到一纯似乎有事隐瞒我,所以我软磨硬泡要一纯要跟我说实话,最后我终于从一纯的口中听到一件事。”
谈易谦俊颜灰暗,眸光暗沉。
罗伯特看向谈易谦,正色道,“一纯说子悠第一次去歌剧院偷见了然的时候,一纯也在怀疑当时那个浓妆艳抹的贵妇就是子悠后来为了证实猜想,一纯偷偷跟踪这个贵妇,一纯见贵妇进了lld酒店,所以也跟了进去但是,不久后一纯就看见这个贵妇进了一个男人的房间,一纯并不认识金泽旭,所以当时也不知道那个男人就是金泽旭,一纯见贵妇进了男人的房间迟迟没有出来,最后也就打消了贵妇是子悠的猜想,毕竟一纯没有想过子悠会和一个男人单独在一个房间,一纯也是后来听我说才知道原来那天去歌剧院偷看了然的真是子悠”
谈易谦出声打断,“够了,我不想再在过去的事情上追根究底,我信任她。”
看着谈易谦径直转身迈开步伐,罗伯特对着谈易谦的背影道,“易谦,我也信任子悠,但我希望你能找子悠问清楚这件事至少你得将心底的那根刺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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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夏子悠沐浴完毕后换了一身整洁的衣服步出了浴室。
谈易谦此刻正坐在沙发上闲适地翻看着他每日必看的财经新闻,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今晚的状态并不好。
夏子悠移至谈易谦的身后,搞怪地用手蒙住了谈易谦的双眸。
谈易谦握住夏子悠的手,淡淡道,“不准胡闹”
夏子悠像做错事的孩子般慢慢地移开手,嘟囔道,“小气鬼,就是和你开个玩笑嘛”
谈易谦转过脸看了夏子悠一眼,然后朝夏子悠勾了勾手指。
夏子悠疑惑地凑了过去,谈易谦却在此刻吻住了夏子悠的唇瓣。
一个顺势,谈易谦起身将夏子悠拦腰抱起,“你好香”女人沐浴完后散发清香的那一刻是男人在夜晚最悸动的时刻。
夏子悠用力推拒,“别这样,我还要去医院看了然”的确,这几晚夏子悠几乎都是一整夜陪在了然身边,当然病房内也安排了夏子悠的床,只是苦了谈易谦独自留宿酒店。
谈易谦沉埋进夏子悠的颈项,欲-望来得跟以往一样的强烈。
夏子悠试图拉回谈易谦的理智,不断地推攮着在她颈项间留下吻痕的谈易谦。“老公”
夏子悠此刻在谈易谦身下扭动的抗拒动作愈加挑起了谈易谦的身体欲-念,下一秒,谈易谦已然解开了夏子悠胸前的衣物。
渐渐地,彼此的衣衫皆脱落。
彼此赤-裸交叠的时候,夏子悠知道这一刻她不可能让他临时踩刹车,所以,渐渐地,她的手缠绕上了他的,配合着他的亲吻,只求能够尽快结束,因为她着急去看了然。
她以为会很快结束,可今夜的他却迟迟没有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她失去了耐性,扶着他埋在她胸前的首,认真道,“易谦,了然没有看见我会哭的”
谈易谦终于自夏子悠的胸前抬眸,他一瞬也不瞬地看着夏子悠精致美丽的脸庞。
夏子悠呼吸紊乱,清眸对向谈易谦炙热的黑眸。
以往这个时刻夏子悠都只会在谈易谦的眸底看见浓浓的情-欲,但今夜夏子悠却在谈易谦的眸底看见了除了情-欲以外的眼神,好似犹豫,好似质疑,又好似在看清楚着什么
彼此四目相接,气氛骤然沉静了下来,夏子悠试探性地唤了声,“老公”
谈易谦并不回应夏子悠,他眸光依旧紧睇着她的脸。
“了然在医院”
夏子悠话未逸出完整,谈易谦再次攫住夏子悠的唇。
“唔”
谈易谦吻上夏子悠的力道很重,唇齿摩擦着,夏子悠竟感觉到无比的疼痛。“老公”夏子悠因疼痛而轻拍着谈易谦赤-裸的脊背。
谈易谦狠狠地吻着夏子悠,每一次的力道都好像想要将夏子悠揉进骨子里。
夏子悠感觉血腥味已经在彼此的口腔蔓延,她用力地推拒着谈易谦,“老公,痛”
谈易谦终于松开了夏子悠,他凉薄的唇瓣上似乎还有隐隐的血红。
夏子悠捂着唇瓣,皱眉,“好痛”
谈易谦灼灼地看着夏子悠,然而,许久之后,谈易谦眸底的灼热逐渐转变为了平静,而后翻身。
夏子悠急忙拉过薄被遮掩赤-裸的身躯,看着谈易谦拾起地面上凌乱的衣物径直套在身上。
彼此间从未出现这样的情况,夏子悠疑惑地问,“老公,怎么了”
谈易谦扣着衬衫扣子,轻淡逸出,“我现在送你去医院吧”
从没有如此惧怕看见他 6000
2012524 12:09:11 本章字数:6812
金泽旭的事件过去有一个月,谈易谦与夏子悠之间的生活开始趋于平静,然而,纵使是平静如水的生活,却总会无端激荡起预想不到的涟漪。
比如最近,谁能想到谈易谦与夏子悠在夜里竟没有丝毫的交流,亦没有夫妻间该有的亲密缱绻,可是隔天,他们依旧会恩爱如昔。
这样的现象要从夏子悠意识到她与谈易谦已经半个月没有做过夫妻间最亲密的事情上说起
夏子悠原本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半个月没夫妻生活的事,可那天却无意间听见了医院的护士们在休息室内讨论男女感情的事茕。
护士们那天说了一个故事,故事是说妻子为了能够让自己和丈夫的生活过得好一些,因此整天沉浸于自己的工作而废寝忘食,结果却忘了要去经营夫妻生活,在事业成功之后,以为一切都将变好,可最终等来的却是丈夫提出了离婚的要求,而据说丈夫坚决离婚的原因是他已经一年没有过过夫妻生活。
护士们因此得出的结论,男女间必须学会经营感情,也必须时刻发现婚姻存在的问题,且永远都不要忽略对方。
夏子悠之所以会意识不到她和谈易谦的夫妻生活出了点问题,主要是夏子悠这些日子全都将时间与精力花在了照顾了然上,而谈易谦对夏子悠的宠爱与疼惜依旧,夏子悠也就什么都没有去想,但是那天听见几名护士在讨论过夫妻生活这个问题后,夏子悠终于开始感到惶恐呐。
夏子悠开始意识到,她和谈易谦结婚半年多,她一直都很清楚谈易谦在那方面的需要不算冷淡,何况他们一直都还想再要个孩子,按道理他是不会允许他们这么长时间都没有那方面的需求可如今他们却真真实实经历了半个月的无性生活。
夏子悠唯恐是因为她专心致志照顾了然而忽略了谈易谦,未免她一不小心就忽略了去经营婚姻生活,所以有一晚,夏子悠采取了主动攻势
夏子悠仍记得那一晚
她沐浴完毕后脱光光躲在被子里面等谈易谦。
夏子悠在那方面一直都是谈易谦在引导,所以这一次主动诱-惑谈易谦,她很害羞,也很紧张,躲在被子下面的脸庞酡红一片。
紧接着,她听见了他沐浴完毕的声音,她命令自己放松心情,默默等待他躺在她身边的那一刻。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她蒙在被子里等待他主动环抱住她,最终等来的却是她的身畔传来沉稳均匀的呼吸声。
夏子悠慢慢地从被子里探出头,才发现谈易谦早已经闭上眼眸,没有抱她的动作,也没有睡前的耳鬓厮磨,他平躺着似乎已经沉入睡眠。
夏子悠微微蹙眉,知道谈易谦一向浅眠,她轻轻唤了一声,“老公”
谈易谦仿佛在睡梦中含含糊糊地应了句,“恩。”
“我想吻你”羞赧地说完这句话,夏子悠笨拙地爬到谈易谦的身上,轻轻吻住谈易谦的薄唇。
谈易谦实际上并没有睡着,在夏子悠丰润的红唇碰触上他的唇瓣的那一刻,他已然睁开了黑眸。
夏子悠细细密密的吻先是落在谈易谦的唇瓣,而后慢慢下移至他的胸膛
谈易谦低哑的声音传来,“子悠”
夏子悠停下魅惑的动作,柔媚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解开了自己的睡衣扣子。
谈易谦并不说话,黑眸直直地望着夏子悠。
夏子悠轻轻笑了笑,然后重新将吻痕落在他的身上,当然,她的手也没有规矩,而是竭尽全力地挑-弄他身体的欲-望
她不知道他此刻是什么感受,她也从没有过对他如此主动,她的心紧张得怦怦跳动,手边挑-逗的动作虽然很笨拙,却已经是用尽了她的浑身解数。
蓦地,谈易谦一个翻身将夏子悠压在身下,他的眸底燃烧着炙热的火苗。
夏子悠能够感觉到他身体的灼烫温度,她慢慢地闭起了眼眸。
然而,许久以后,她没有等来他的下一步动作,她睁开眼却看见了他下床披上了睡袍,很是轻淡地逸出,“你白天照顾了然也很累了我不想你太累。”
那一夜的尴尬夏子悠至今难以忘记,若不是他们已经是夫妻,她恐怕会在他面前羞得难以抬头。
可夏子悠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一夜以后,她与谈易谦之间却开始出现了莫名的疏离感。
夏子悠总感觉,那一夜之后谈易谦似乎对她没有了以前的热度,他极少主动开口跟她说话,夜晚的情况也依旧没有改变。
夏子悠意识到他们之间可能出了问题的时候也曾经主动问过谈易谦,但是谈易谦什么都没有跟她说,只说他们的夫妻生活并没有丝毫异常,要她不要太过敏感,他最近因为了然手术临近的事而有些忽略了她,过些日子就好了
得到谈易谦这样的回答后,夏子悠也算是吃了颗定心丸,也就没有再烦恼他们之间可能出了问题的事。
然而,事情也没有夏子悠想象得那么简单,她渐渐感觉到他们间的疏离逐渐加剧,他开始经常留宿在医院而没有回酒店跟她一起休息,即便偶尔回到酒店他也没有跟她有任何的互动。
他们之间似乎越来越糟糕,前天她终于隐忍不住再次问他这一次她得到了他的答案,他说他的确感觉到他们之间存在着一些问题,但他希望能和她在了然手术之后再敞开心扉好好谈一谈。
夏子悠能够感觉到谈易谦所说的这些问题是一些重要的问题,所以夏子悠没有多问,只在安心等待之所以能够安心也是因为她和谈易谦已经经历了这么多,她相信没有什么问题是她和谈易谦在一起而无法解决的。
因此,他们依然能够做到白天在世人眼中是一对恩爱的夫妻。罗伯特走进病房的时只有夏子悠一个人在。
“嗨,子悠。”
抱着了然的夏子悠抬眸看向罗伯特,笑着道,“罗伯特,你上次说要给了然带她喜欢的芭比娃娃,请问罗伯特先生你现在带来了吗”
罗伯特尴尬挠了挠头,歉意对夏子悠怀中的了然道,“了然,叔叔下次带给你,这次因为来得太匆忙所以忘记了”
了然嘟嘴,稚气逸出,“叔叔每次都忘记的。”
罗伯特知道自己的信用欠佳,所以也不辩解,一派正经地承诺道,“呃叔叔保证下一次一定带新出的芭比娃娃给了然。”
了然这才满意,“谢谢叔叔。”
看着了然粉嘟嘟的脸庞,罗伯特忍不住在了然的脸庞上亲了一下,喜悦对夏子悠道,“了然的精神不错”
夏子悠颔首,“恩,医生说她现在的状态比之前预测的情况要好很多,相信十几天后手术不会有任何问题。”
罗伯特由衷道,“这也是你寸步不离陪在了然身边所得到的回报”
夏子悠恬淡一笑,“恩。”
罗伯特朝四周看了一眼,疑惑地询问夏子悠,“易谦呢”
夏子悠回答道,“他今晚会回家,公司明早有个重要的会议需要他亲自主持,明天应该就过来了。”
罗伯特轻点了一下头,待气氛沉静片刻后,罗伯特轻声问夏子悠,“你和易谦之间没发生什么吧”
夏子悠抬眸看向罗伯特,不解问道,“你怎么会这样问”
罗伯特笑着回答,“我随口问问。”
“哦”夏子悠垂首,平静逸出,“我和他没事。”
罗伯特大大地松了口气,“没事就好。”罗伯特一直在后悔那天告诉谈易谦那番话,害得他这几日总觉得做了一件拆人婚姻的坏事。
夏子悠感觉到今天的罗伯特很是奇怪,她不禁问道,“罗比特,你是觉得我和他之间有什么问题吗”
罗伯特立即摇首,“当然没有我就是担心你和易谦之间缺乏沟通,然后衍生出一些夫妻间常有的问题,你也知道易谦喜欢将很多事都藏在心里面,有时候需要你多去关心一下。”
夏子悠理解点头,“我会的,我也相信我和他之间的所有问题都能够解决。”
罗伯特叮嘱道,“子悠,你记住,夫妻间贵在坦诚你和易谦都必须学会做到这一点才能够走到最后。”
夏子悠困惑地看着罗伯特,总觉得罗伯特今日好像是在刻意提醒她什么。
罗伯特似乎不想让夏子悠多问,转移话题到,“好了,子悠,我先走了我今晚启程回马累,了然手术前我会再来的。”
“好。”
罗伯特离开后,夏子悠一直在思考罗伯特所说的话。
渐渐地,她的眸光转为黯淡,似乎罗伯特的有些建议的确也存在于夏子悠的思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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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往后推移到了了然动手术的前一天。
夜晚,夏子悠背对着谈易谦,始终无法入眠。她好紧张,她既期待了然明天能够早些做手术,又惶恐明天的手术会遇到一些他们可能完全料想不到的问题她很担心了然明天的手术是否能够顺利进行。
蓦地,谈易谦伸手抱住了夏子悠,低沉的嗓音划破了一室的静谧。
“怎么还不睡”
夏子悠的身子猛地一震,完全没有料到这一刻他会抱着她。
这似乎是继她那晚主动跟他亲密后,他们第一次有肢体上的接触而且他环抱她的动作似乎还是像从前那般的温暖。
“老公”
夏子悠怯怯地唤了声,好似许久没有在夜晚这样亲密地称呼他,她竟也有些不习惯。
谈易谦问,“在想了然明天手术的事”
夏子悠转过身,抬眸看向许久不曾如此近距离面对的俊颜,如实道,“恩,我很紧张。”
谈易谦轻声抚慰,“没事的,医生已经做好骨髓移植的全部准备,何况了然现在的身体状态很好,手术会比想象中顺利的。”
好似从谈易谦这里重新获得了安全感,夏子悠靠进谈易谦的怀里,声音微涩,“老公,其实我一直想问你我们之间究竟是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你突然间对我很冷淡,晚上几乎不愿意跟我说话,也不像以前那样抱我”
谈易谦轻捧起夏子悠的脸庞,沙哑逸出,“对不起我们之间的问题在于我。”
夏子悠不解地抬眸,“恩”
谈易谦缓声逸出,“最近一个月我一直都在承受着来自你的压力。”
夏子悠错愕,“怎么会”
谈易谦道,“如果我告诉你,金泽旭很快就会在商界无立足之地,也许后半辈子也将会同你父亲一样在监狱中度过,你对我有什么看法”
夏子悠的神情很明显一怔。
谈易谦认真问道,“我要你告诉我你对这件事的看法。”
夏子悠处于怔愣之中,半晌没有回答谈易谦。
谈易谦继续道,“子悠,我承认,对付金泽旭的心思我一直都在策划着,先前亦是碍于你才没有跟他正面冲突但是他伤害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差点破坏了我们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我无法放过他”
夏子悠似乎已经猜到谈易谦接下去要说的话,她平静道,“所以,你所承受的压力是因为我先前曾经在信任的问题上错站在了金泽旭的那一方,而你不想让我知道你现在在做的事,你害怕会出现之前的情况,所以给了自己压力因为顶着这样的压力,这一个多月来你才会无法跟我心无芥蒂。”
谈易谦没有否认,“是。”
夏子悠又一次解释,“老公,我已经跟你说过,我关心金泽旭是因为我一直将金泽旭当做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和他之间没有丝毫的关系很抱歉因为这件事而造成我们之间的不愉快。”
谈易谦将夏子悠环紧,头抵着她的发丝,低嗄道,“也许是我太过敏感,但现在说清楚了也不算晚”“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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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今天是了然进行手术的日子。
一早所有关心了然的人都在医院到齐了,连许久不敢在谈易谦面前出现的谈氏母女此刻亦出现在了医院。
了然一早就被推进了手术室,医生说手术的时间至少需要十个小时以上,而手术成功后也并不意味着了然的身体就已经完全康复,之后了然还要定期到医院做移植排斥检查。
夏子悠不断在心底祈祷手术时间能够顺利,所有的人亦抱着同样的心情焦急地等在手术室的房门前,而谈易谦和了然的主治医生一直都在办公室内看着手术过程的进程监控。
在手术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手术医生焦急地步出了病房。
所有人都迎了上前,手术医生却蹙眉问道,“谈总呢”
夏子悠连忙回答,“易谦在霍夫曼的办公室。”
手术医生道,“谈夫人,请你去请谈总过来我们需要谈总进手术室。”
夏子悠紧张道,“是手术出了一些问题吗”
手术医生回答道,“不,手术过程很顺利,只是程序上有些手术过程的问题需要谈总的亲口应允。”
听闻手术顺利所有的人霎时都松了口气,夏子悠即刻道,“我现在就去唤易谦过来。”
手术医生点头,“好,请尽快。”
医生重回手术室后,夏子悠便立即转身去了霍夫曼的办公室。
夏子悠走进霍夫曼的办公室却发现谈易谦并不在办公室,夏子悠着急问霍夫曼,“医生,易谦呢”
霍夫曼站起身,回答,“谈总刚刚还在办公室,不过一分钟前接了一通电话就往露台那边去了你去那边找找看。”
夏子悠匆忙地跑到医院的露台,果然看见了谈易谦正在打电话。
夏子悠正欲出声唤谈易谦,耳际却隐约传来了谈易谦低冷的语调,“金泽旭此刻正处于低谷状态,病急求医,他会签下那份合同的你需要做的只是提前报警,一个小时候后让他在警方面前人赃并获。”
夏子悠处于滞愣的状态,可看见谈易谦结束通话并转身的那一刻,夏子悠提前一秒出声,“易谦”
谈易谦转过身,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看着夏子悠的眸光他带着些许的讳莫如深。
夏子悠扯住谈易谦的手臂,着急道,“医生让你进手术室”
谈易谦进手术室后,罗伯特发现夏子悠看墙上时钟的频率似乎比之前更频繁,而夏子悠的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水,看起来似乎很紧张。
罗伯特关心地移至夏子悠的身旁,“子悠,你还好吗”
夏子悠猛地摇首,“我没事。”
罗伯特担忧地扶上夏子悠瑟瑟发抖的双肩,“你看起来很累,是不是过度紧张了我看你需要休息一下,不要过分担心,医生刚才也说了了然手术的状况良好。”
夏子悠竭力保持冷静,“我我没事。”
罗伯特劝道,“你先坐下休息一下吧。”
夏子悠再次抬眸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倏地,夏子悠对罗伯特道,“我想我的确是紧张了,我去透透气可能就好了我去楼下花园走走,马上就回来。”
罗伯特点头。
夏子悠迈开步伐后刻意选择了不被罗伯特等人所瞧见的电梯门,急匆匆地步入了电梯。
离开了医院,夏子悠四处搜寻附近可以找到公用电话的地方。
终于,在一家小型的超市门前,夏子悠找到了这附近唯一的一台公用电话。
夏子悠快速地拿起电话,立即按下了一串号码。
手机很快接通,未等金泽旭开口说话,夏子悠便已经着急逸出,“泽旭,我没有多少时间,你听我说不要签那份合同,那是个陷阱,记住不要签”
通话的音质似乎不太好,夏子悠听不见金泽旭的回答,夏子悠只好再重复了一遍,然而夏子悠依旧无法听见金泽旭的回应,夏子悠忍不住放下电话询问超市的老板,“请问你店里还有其他的电话吗”
超市老板做了个摊手的姿势表没有。
夏子悠无奈,正欲拿刚才的电话再度拨打金泽旭的手机号码时,她的余光却无意间瞥见了停驻在超市门口的那辆熟悉的黑色宾利。
这款限量版的黑色宾利车全世界只有一辆,而车主是一贯只喜欢宾利的谈易谦。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夏子悠已然透过车子的车窗隐约看见了坐在车内的那抹俊逸身影。
下一秒,夏子悠身子一怔,电话自手中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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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们,此文的书名改成了孽情2:总裁,轻轻亲,唉,书名的事一言难尽,之前是编辑取的,这个书名才会死冰喜欢的,亲们搜索的时候打“轻轻”二字就出来了,希望亲们喜欢这个书名
好似什么都没有改变 6000
2012525 1:23:01 本章字数:6696
夏子悠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到医院的,她满脑子晃过的都是那辆透着寒意的黑色车影
她想追上去的,可是车子却已经在她的面前疾驰而去那速度隐隐透着他的冷厉与阴寒,令她久久杵在原地而不知所措。
罗伯特发现夏子悠去“透气”回来后脸色变得愈加苍白,不禁关心道,“子悠,你还好吗”
夏子悠没有回应,身子靠着身后的墙面,眸光呆滞。
罗伯特举手在夏子悠的面前挥了挥,“子悠茕”
夏子悠终于回神,她愣愣地看向罗伯特,半晌才回应,“我没事。”
罗伯特注视着夏子悠毫无血色的脸庞,蹙眉,“我感觉你现在的状态很不好,我建议你最好去休息”
夏子悠摇首,“我没事了然手术完后我会去休息的。呐”
罗伯特仍不放心,但考虑到夏子悠是了然的母亲,夏子悠担心了然而精神涣散亦属于正常,罗伯特只好点头,“恩,别让自己太紧张。”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手术进行到九个小时左右的时候,手术室上闪耀的红灯终于熄灭。
了然躺在病床上被护士们小心翼翼地推了出来,所有人立即便迎了上去。
夏子悠紧紧握着了然的手,轻声呼唤,“了然,了然”
手术医生道,“谈夫人,孩子刚刚动完手术,现在还没有醒,请你们继续在这里等着,等孩子过会儿醒了再进去。”
夏子悠紧张地揪住医生的手臂,“手术很成功,是吗”
医生颔首,“是的,骨髓移植手术进行的很成功,目前亦没有出现任何排斥的现象,相信孩子很快就可以康复。”
听完这句话,在场所有人都大大地松了口气。
医生随即命令护士将了然推进看护室。
谈氏母女的脸庞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罗伯特亦开心逸出,“子悠,了然终于没事了”
夏子悠似乎没有听见罗伯特所说的话,她抬眸看了手术室一眼。
罗伯特以为夏子悠是在找谈易谦,说道,“你去楼下透气的时候易谦就已经从手术室出来了其实医生让易谦去商量的事你也有权知道,就是关于那个孩子”
夏子悠自恍惚中抬眸,“孩子”
“就是代孕者所孕育的那个你和易谦的孩子是个女孩,长得很漂亮,像极了你,但是在手术室里,易谦没有允许医生留下这个孩子。”话说自此,罗伯特的言语中透着莫名的悲伤。
夏子悠的声音骤然沙哑,“孩子长得很像我吗”
罗伯特顿了顿,回答,“孩子很像你但,护士们推孩子出来的时候孩子已经没有呼吸,模样还是像睡着了一样”
夏子悠瞪大眼眸,“你看见了”
罗伯特颔首,“恩因为你在楼下,所以没有去唤你,但是你不要难过,也请你理解易谦的做法易谦是不会留下这个孩子的。”
夏子悠眼眶闪耀着隐隐的湿润,哽咽着,轻轻咬住了唇瓣。
罗伯特缓缓逸出,“你没有看见,易谦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他的眼眶是湿的,尽管他一副冷冰冰的表情,但我清楚他内心并不好受其实那个时候易谦身边需要的人是你,他做出了这样痛苦的抉择,他也需要有人安慰,当然,这不怪你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易谦不要这个孩子的最大原因是因为这个孩子并不是承载着父母的爱而出生的,孩子在代孕者肚里孕育的目的是为了救了然,即便易谦选择了留下这个孩子,你和易谦亦会尽力给予这个孩子于了然一样父爱与母爱,但是,等到这个孩子长大,孩子心中始终都会存在一道伤痛,因为她会一直记得她的出生是为了她的姐姐如果有了这样的伤痛,这个孩子这辈子便不会快乐。”
夏子悠深深吸了口气,哽涩地询问罗伯特,“我能去看看这个孩子吗”
罗伯特无奈摇首,“易谦命令医院给予了孩子最好的处理方式,不允许任何人再去关注这个孩子。”
夏子悠怔怔地后退了一步,这一刻她的眼泪汹涌地逸出眼眶。
她脑海中似乎还有孩子粉嫩嫩的模样,也许会像了然一样向她撒娇,可是,她却错过了她与这个孩子的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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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悠不敢去病房看了然,因为一看到了然,她脑海中便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孩子
她不是一个好的母亲,于了然是,于那个孩子亦是。
她知道谈易谦的考量是正确的,因为她与谈易谦都不算是在健康温馨的家庭中成长,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孩子在童年时需要的是什么而他们将孩子带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已经亏欠了这个孩子,他们能够做的只是尽可能给予这个孩子快乐,所以他们别无选择
身子蜷缩在医院的露台上,尽管唇瓣已经因她的嗜咬而破皮渗血,夏子悠依旧紧咬着不放,她害怕一松开也许就会无法控制她的哭泣出声,而她根本没有资格去哭泣因为她连孩子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阴暗的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她的身体在瓢泼的下雨下冷得瑟瑟颤抖,趁着大雨落地的淅沥声,她终于能够放开唇瓣,毫无顾忌地大声哭泣。
雨渐渐停止的时候已经夜幕笼罩,忆起了然醒来的时候可能会哭着找她,她扶着墙,用麻木的腿脚慢慢地支撑起了她羸弱的身躯。
她直顺的头发此刻凌乱地垂落在她的颊畔,雨水渗透了她的衣物,湿润虽然已经被露台上掠过的风吹光,但她起身后却愈加感觉到身体各处都在承受着极致冰冷的寒意
未免吓到孩子,她去洗手间整理了一下湿发,却依旧掩饰不住狼狈。
深深吸了口气,她来到了然的病房,正欲扭动门把,才发现病房里面已经有人。
病房里没有开灯,只能靠透射进窗户的昏暗光芒隐约看见病房内矗立的那抹挺拔身影。一室静谧,他颀长的身躯遮挡住了由窗户透射进来的大部分光线,他周身所散发的寒意阴森而骇人。
她承认,此刻她惧怕踏进病房一步因为她从没有感觉到如此的惧怕他,她又一次想起了那绝尘而去的黑色车影,此刻仿佛犹如那一刻所面临的恐惧。
但是她逃避不了。
迟疑中她抬手敲了敲门,然后轻轻推开了房门。
她没有开灯,因为害怕看见他脸上的表情。
他听见身后的声响,依旧只是背对着和她而立,仿佛知道来的人是她。
她站在他的身后,试图像以往那般亲昵地唤他,“老公”
他的语调低沉,“去哪了”
得到他的回应,她朝他又靠近了一步。“我”
他并没有耐心等她说完,而是平静吐出,“雨又下了,了然害怕打雷闪电,今晚你睡在这儿,后半夜我来接你。”
她怔愕地抬眸望向他的背影。
他转过身,径直迈开步伐。
黑暗中,她不知道他转身的那一刹那她的眸光是否有从她的身上掠过,她跟着转身用力抱住了他。
“易谦”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却没有了刚才亲昵唤他的勇气,她以为他会跟她争执,以为他们会像以往一样在争执过后能够缓和过来,可是,他仿似什么也没有发生,平静得令她胆怯。
他任由她抱着,许久以后,他扳开她的手,转过身,黑眸凝视着她溢满泪水的眼眸。
她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站在他的面前,一直默默地抽泣着。
他伸手触摸她脸庞时触及到了她身体的温度,“你淋雨了”
她垂落眼睫,“对不起”
他褪下西装外套,轻柔地搭在她削弱的身体上,一如平常似是责怪却更似宠溺的语调逸出,“也不知道加件衣服我先送你回酒店。”
“易谦”
夏子悠终于抽泣出声,她伸手用力抱住他,难以遏止哽咽地逸出,“不要这样好不好”
他抬手轻柔地拭去她眼角不断逸出的泪痕,温声问道,“怎么了”
她紧靠在他温热的胸膛上,嘶哑逸出,“我可以解释的,我”
他执起她的下颚,语调依旧温柔,“解释什么”
她怔怔地望进他幽深的眸底,这一刻在他眼中看见的仿若像是坠入悬崖后无力攀爬起身的绝望。
她怔愣,“我”
他捧着她精致的脸庞,指腹轻轻摩挲她紧致的肌-肤,一字一句,没有起伏地逸出,“我想你并不想跟我解释,而我也已经在今天失去了我所有的耐性我知道你现在也许有合理的解释要跟我讲明,也许我听完后也会对你的所作所为表示认可,但是,子悠,已经晚了”
已经晚了
已经晚了
这一刻她的脑海中在不断播放他前一秒所说的话,她的身子不稳,踉跄地后退了一步。
他扶着她摇摇欲坠的身躯,淡淡逸出,“够了,金泽旭的事我们必须告一段落了还记得我们在婚礼上的宣誓吗”
她忍着喉咙的哽咽,用力点头。
她记得他们在牧师面前的宣誓,也记得他当着全世界的面说“我爱你”这三个字时的坚定。
她永远也忘不了婚礼那天她因为他所说的那这个字而泪流满面的幸福时刻
他揽上她的肩膀,嗓音依旧的平缓,只是较方才多了几分的低沉,“记着就够了我们回酒店吧”
泪水汹涌自她的眼眶夺出,她的心在这一刻痛得无法呼吸,她分不清楚痛的原由,却清楚这一刻她一定失去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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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
夏子悠沐浴完毕走出浴室的时候谈易谦就坐在房间的沙发上等她。
见她出来,他头也没抬地逸出,“你可能着凉了,早点睡今晚我会去医院。”
夏子悠移至谈易谦的面前,用力摇首,“我没事。”
谈易谦放下手边的财经周刊,正色道,“我坚持。”
夏子悠抿住了唇瓣。
谈易谦起身,转身离开之前,他不忘叮嘱,“在这里好好休息,有任何事就打电话给我。”
夏子悠无助地杵在原地,从没有一刻如此的无措,只能看着他凛然的背影离去
然而,在他即将跨出门槛的那一刻,她唤住了他,“易谦”
他驻足在门前,却没有回首。
她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迈开步伐移至了他的面前,“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我想去看看我们的孩子”
他当然知道她所指的“我们的孩子”是指那个孩子,他将首撇向一旁,仿佛是在静默沉思。
她屏着呼吸等他,似乎每一秒都好似有一个世纪那么久。
他终于回过首面对她,又沉默了两秒才逸出,“你错过了”
她没有听清楚,“什么”
他淡淡吐出,“当你去找公用电话的时候,你错过了见她的唯一机会。”
她愣了一秒,下一瞬清澈的眼眸被水雾弥漫。
他看着她为了遏止眼泪掉落而努力瞪大的水眸,轻声道,“我说过我不喜欢你哭当然,大部分的时候你不喜欢我这样强制的命令你,以后我不会这么做如果现在想要大声的哭,就哭出声吧”
她愣在原地,眼泪依旧汹涌。
他轻轻将她按在怀里,低嗄逸出,“你在发烧,等会我命酒店的侍者将药给你送来,乖,好好睡一觉我该去医院了。”
她闭上眼眸,任由着彼此慢慢地分开。
雨渐大,酒店楼下,一辆黑色的“宾利”车在挥动着雨刷。
谈易谦靠在椅背上,沉静地思虑着。
婚后他们有过三次的争执,而他们争执所围绕的人物皆是金泽旭。
他不想去猜她在乎金泽旭的原因,因为他累了
或许他的个性天生如此,强制,专横,没有耐性终究是不适合任何人的。没有遇上她以前,他从不觉得女人在他的世界算得上什么,他想要女人可以拥有大把,如果他愿意,他甚至可以肆意摆布可是,她不一样。
她于他来说有太多的意料之外,换句话说,唯独在她身上他失了算计他料想不到有一天会栽在一个女人身上且栽得如此彻底。
他那么小心翼翼地维护,用尽心思地想要让她快乐,他试图做一个好丈夫,并且告诉自己,丈夫需要做到的事他必须做到,别人的丈夫所不能做到的事他也必须做到,他想要用尽他这一生去宠她、爱她,让她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是的,他一直都这样坚定的履行着,纵使此时此刻,他真的很生气,他也不以为他们会有走到“离婚”的那一天,因为他还是无法对她生气。
她去打电话给金泽旭的时候,他就站在医院的露台上,他看着她着急地冲出医院,然后像只无头苍蝇般四处找寻可用的公用电话
他的车一直就在她的身后,但她因为着急而没有注意到他,他将车停在距离她不远的位置,然后看着她拨号的动作,那一刻她靠记忆拨着金泽旭的号码像她曾经拨着他的号码那样的熟稔。
她
夏子悠,他的妻子,她怎么能够这样去惦记一个人昨晚他还跟她讨论过金泽旭的问题,他是得到她肯定的答案的,但仅仅一通电话,她便按捺不住
她也许觉得他阴险,他又一次试探她,可是,他还能够用什么方法他是否要他亲口去问她那两晚主动留在金泽旭房里的原因,但,该死的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个问题,他很清楚,她只属于他他在乎的是她不愿意跟他坦诚而致使他们的婚姻一次又一次的被他人搅弄得乱成一团,如果她和他一样在意他们的婚姻,她怎么能够允许他们的婚姻出现这样的问题
静默过后,他摇下车窗,车子在雨雾中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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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悠躺在酒店的大床上,眸光滞愣地看着酒店洁白的天花。
她已经服了药,可脑袋却如要炸开一般,混乱而疼痛。
她试图放空脑海中的思绪,可她可以放下任何事,唯独挥散不去他迈开步伐离开这间房时的清冷背影
天知道,他离开的那一刻她真好想告诉他,她不想一个人呆在这里,她好怕一个人面对黑暗因为,只有依偎在他怀里的时候,她才不会感觉到夜是这么的静,这么的暗。
翌日。
接近中午时分,夏子悠来到医院。
走进病房,夏子悠看见所有关心了然的人都已经到齐了。
此刻,了然被谈易谦抱着,虽然还在打着点滴,但看起来精神不错。
了然率先看见夏子悠,她兴奋唤道,“妈咪”
夏子悠冲了然笑了笑。
“妈咪,我要抱抱”
是的,时至今日,了然对夏子悠的眷恋已经不亚于了然对谈易谦。
夏子悠礼貌地冲一旁的谈氏母女点了点头,而后移至谈易谦的面前,伸手抱过了然。
夏子悠并没有避讳与谈易谦四目相接,但她的眸光却触及不到他的。
了然扬着手中的芭比娃娃,开心道,“妈咪,叔叔没骗了然,这是他给了然买的芭比娃娃”
夏子悠抬眸看了罗伯特一眼,轻笑道,“亏你终于记住了”
罗伯特窘道,“对女人许下的承诺可以不遵守,可孩子记仇,你知道的,没办法不守承诺。”
夏子悠被罗伯特的话逗笑,眸光转向了然满足的脸庞。
罗伯特移至夏子悠的身畔,附在夏子悠的耳畔悄悄道,“你今天怎么这么迟来了然刚刚醒来没有看见你哭了好一会儿,伯母和谈心嘴上没说,心里肯定又要念叨这事。”
夏子悠滞愣了几秒,才忆起回答,“哦,我昨晚睡过头了”
罗伯特邪肆逸出,“易谦昨晚是留在医院的,这样你也能睡过头”
夏子悠轻笑了一声,好似尴尬没有回答罗伯特,但没有人知道,她此刻根本没有听清楚罗伯特所问的问题,而是在用余光默默注视着她身畔的冷傲身影,然而,由始至终,他们的眸光都没有交汇。
连亲密也变得尴尬 6000
2012526 1:28:16 本章字数:6819
一个星期后,了然出院了
日子似乎重新归于平静。
“妈咪,你怎么都不跟了然说话呢”
母女两坐在花园的草坪上晒着太阳,了然偏着首问夏子悠。
夏子悠正处于恍神的状态,听见了然的声音后将了然抱坐在自己的腿上,“妈咪在想事情呢茕”
了然皱眉,“妈咪想什么事情呢”
夏子悠凝望着了然的脸庞许久,缓声逸出,“妈咪在想一个和你一样可爱的孩子”
了然登时垂落长睫,“妈咪不喜欢了然了呐”
夏子悠亲吻了一下了然鼓起的脸颊,“傻瓜,妈咪最疼了然了”
了然依赖地抱住夏子悠,酸酸地问,“那妈咪为什么会想其他的小朋友呢”
夏子悠顿了顿,“因为她也是妈咪的孩子。”
了然圆圆的眼睛顿时瞠大,“是爹地妈咪的孩子吗”
夏子悠颔首,“恩。”
了然眨巴着晶亮的眼眸期盼地看着夏子悠,“那是妈咪肚子里有小宝贝了吗”
夏子悠眼眶泛着隐隐的湿润,她轻轻摇了摇首,“妈咪现在有了然就很满足了。”
了然颇为失落地逸出,“可是了然想要一个小妹妹那样了然就可以和小妹妹一起玩芭比娃娃,一起上幼稚园。”
夏子悠被了然童真的言语逗笑,“小笨蛋,如果妈咪生了小妹妹,了然已经不上幼稚园了”
夏子悠抱着了然回到别墅,恰巧碰见来找她的佣人。
“少夫人,您的电话”
夏子悠愣了愣,“哦,好。”
佣人自夏子悠的手中接过了然,夏子悠随即移至电话旁接起电话。
“子悠”
夏子悠似乎已经有心理准备听见电话里的声音,她平静地问,“我记得你上次说过那是你打给我的最后一通电话。”
金泽旭歉意道,“对不起,我食言了我今天打电话给你并没有其他的想法,我只是想要跟你说一声,谢谢。”
夏子悠沉默。
金泽旭又道,“上一次若不是你的帮助,我想我已经掉入了那个合同陷阱我知道这件事是谈易谦设计的,计划失败了,他知道是你的原因吗”
金泽旭的语调一如从前的温雅轻柔,夏子悠却在此刻咬牙迸出,“金泽旭,我希望你以后都别再打电话给我,也别再问任何我和我老公的事,我现在很好,不需要你操心,也不需要你时不时的问候,如果你能够过你的生活永远的远离我,我这辈子将会很感激你,请你以后都不要再打电话给我”
金泽旭仿佛没有料到夏子悠会这样的情绪失控,他担忧逸出,“子悠,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