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悠,对不起”
“我挂电话了。”
单一纯在夏子悠结束通话的前一秒逸出,“那你会来参加我和易谦的婚礼吗”
夏子悠很干脆地回答,“不会。”
单一纯难受逸出,“我们真的不能再做朋友了吗”
“是。”
“既然你已经做了这样的决定,子悠,未来的日子里,如果我和易谦在一起,我希望你能介怀”
夏子悠平淡逸出,“你是在担心未来的日子里我会去破坏你和谈易谦的感情吗你放心吧,我没那闲工夫去缠一个对于我来说已经无关紧要的人。”
单一纯没有再说话,夏子悠径直结束了通话。
呼了口气,夏子悠重新回到罗伯特身边。
罗伯特问,“一纯打给你的”
“你知道”
罗伯特回答,“你避忌我,我当然能够猜到。”
夏子悠轻笑了一声,“你提到她时这么平静,想来是我多虑了。”
罗伯特偏着首凝视着夏子悠,“你是害怕我听见一纯的声音而勾起伤痛”
夏子悠笑着迈开步伐,“我说了我多虑了。”
罗伯特追上夏子悠的步伐,“这个单一纯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
罗伯特不悦地逸出,“她是不是在你面前耀武扬威”
夏子悠横了罗伯特一眼,“怎么说她也是你曾经喜欢的女人,你应该了解她不是这种人。”
罗伯特轻责道,“你就是这么善良,不知道防人,才会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好吧,好吧,随你怎么说天暗了,我要回去了。”
夏子悠随即站在路旁等候计程车。
罗伯特道,“我的车就在那边,我送你回去吧”
夏子悠倏然想到,“对了,你怎么会凑巧在这里出现”
罗伯特解释道,“我在开车闲逛的时候无意间中看见你一个人在路边游荡”
夏子悠质疑,“呃,这么凑巧”
罗伯特反问,“难道我在路边巧遇你是第一次”
夏子悠调侃,“这倒是,你这个人总是像个冒失鬼一样,随时随地都可能出现”
罗伯特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那请问夏大小姐是否愿意乘我这个冒失鬼的车呢”
夏子悠假装思考了片刻,“那好吧”
罗伯特挑眉,“敢情你还很勉强”
“不乐意载我了”
罗伯特立即堆起一脸的笑,“荣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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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脸,罗伯特注意到夏子悠几次靠着窗都快睡着的画面。“子悠,你困了吗”
夏子悠倚着车窗,神智徘徊在清醒与模糊的边缘,“恩,有点困,想早点回去休息”
罗伯特体贴道,“那好,回去还有十几分钟的路程,你先睡着,到了我唤你。”
“好。”
夏子悠睡着后,罗伯特渐渐放缓了车速。
平稳的车速令夏子悠睡得愈加香甜,罗伯特不时转过脸凝视夏子悠熟睡时像个天真小女生的模样,嘴角勾起笑意。
看来,老天似乎都在帮助她和易谦
夏子悠并不知道,在她熟睡之际,罗伯特已然将车子驶入了一个私人机场。
打了通电话让租车公司来验收车,将汽车钥匙交给泊车小弟后,罗伯特轻轻开启副驾驶位的车门,然后脱下自己的上身的外套罩在夏子悠娇弱的身子上,小心翼翼地将夏子悠从车厢里抱出。
罗伯特的动作再小心却还是令睡梦中的夏子悠感觉到姿势变换,她嘤咛了一声,“恩”
看着夏子悠熟睡时像只小猫般柔软,罗伯特嘴角的笑意愈浓。
这时候,一个年龄颇大的中东男人走向了他们。
中东男人朝罗伯特躬首,正欲开口,罗伯特便已经用嘴形做了一个“嘘”的姿势。
中东男人以中东语小声问道,“少爷,这个女人是”
罗伯特压低声音,“不关你的事,飞机准备好了吗”
中东男人颔首,“恩,随时可以起飞。”
罗伯特抱着夏子悠,迈着极轻的步伐走向飞机,“算你办事还利索。”
中东男人好奇地问,“少爷,这是您女朋友吗看着好漂亮啊”
罗伯特斥责,“多嘴,她是易谦的老婆。”
中东男人顿时失落,“谈总的老婆啊呃”
飞机起飞时的震动令睡梦中夏子悠感觉到好似经历了一场轻微的地震,但因为困意十足,她最终在私人飞机上沉沉欲睡
不过,夏子悠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这一睡竟从y市睡到了洛杉矶。
因为时差,夏子悠醒来的时候正是美国时间晚上八点
在“lld”酒店偌大的床上睁开眼眸,夏子悠本能地望了一眼落地窗,在看见落地窗外是夜色笼罩的城市夜景后,她咕哝了一声,“哦,还没天亮”
翻了个身子,她正欲继续睡,倏地,她的意识恍似才恢复过来,她拥着被子,立即坐起身。
她瞪大眼眸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似曾相识的酒店布置和城市夜景后,她坐在床上滞愣了半晌。
天呐,她她这是在洛杉矶,而她现在分明是在“lld”酒店而不是夏家。
掀开了被子看了一眼自己完好的装束,她走下床,走向房门,她正准备扭开门把,门外的人却恰好开锁。
房门打开,罗伯特看见站在门后的夏子悠,脸庞带着笑意道,“子悠,你醒了啊”
夏子悠疑惑道,“罗伯特,这是怎么了,我怎么会在洛杉矶”
罗伯特好似在避开话题,“你睡了十几个小时,现在该饿了吧我让侍者给你送来了晚餐,你用晚餐再说。”
夏子悠拧起眉心,“罗伯特”
罗伯特走进房间,知道无法继续隐瞒,他索性倘然逸出,“呃,没错,是我将你从y市带来洛杉矶的”
夏子悠简直难以置信,“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罗伯特正色逸出,“明天上午十点就是易谦和一纯的婚礼了,我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结婚”
夏子悠怔愕,“他们要结婚和你带我来洛杉矶有什么关联”
罗伯特一派正经地逸出,“当然和你有关,因为要结婚的人是易谦。”
夏子悠聒噪逸出,“天呐,你是怎么将我带来这里的,你疯了吗”
罗伯特如实回答,“你睡得很沉,所以我很顺利将你带来了,不过,昨晚就算你没有睡着,我也会想办法带你来洛杉矶的。”
夏子悠摇首无语,“你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吗我说过请你不要再帮忙了,我和谈易谦已经玩完了,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
罗伯特直言,“是,你是跟我说过很多次,但这只能表明你很坚强,不能说明你对易谦已经毫无感情。”
夏子悠深深叹了口气,“罗伯特,你”
罗伯特打断夏子悠的说辞,缓缓逸出,“昨晚在y市,我没有告诉你,其实我并不是巧合遇见你的你坐林水淼的车离开的时候,我正巧来别墅找你,我承认我当时是想到了办法让你跟我去洛杉矶,但是,看见你跟林水淼走了,我只好跟着你们的车来到林水淼跟你共进晚餐的那家酒店我目睹了林水淼跟你求婚的画面,亲眼看见你面对林水淼碰触的时候反应有多大,之后你乘坐计程车不知不觉地来到谈氏,在谈氏的大楼前你足足驻足了有三分钟之久”
夏子悠试图解释,“你误会了,罗伯特”
“我误会了吗子悠,你问问你自己的心,如果你抵触林水淼可以说得通,你久久驻足在谈氏前又是什么意思”
夏子悠没有丝毫犹豫地逸出,“因为我在考虑是否要进谈氏工作我在网上发出了那么多份简历,由于世人都不知道我和谈易谦已经离婚的事实,他们只当我要应聘工作的消息当做是恶作剧,所以愿意录用我的公司并不多,但,谈氏愿意录用我,而在那些愿意录用我的公司里,谈氏给出的条件是最优厚的虽然我和谈易谦离婚后会有大把的钱,但我一分都不想要他的,我想要凭借我自己的能力将言言抚养长大,所以我打算接下谈氏那份工作,然而,我可以坦坦荡荡进谈氏,却避免不了世人的闲言碎语,所以我昨晚才会驻足在谈氏的大门前思前想后,最后我打消了进谈氏工作的想法。”
罗伯特偏首,斜睨着夏子悠,“这真是你心底的想法”
夏子悠坦然道,“如果你不相信,我随身带的包包里有谈氏寄给我的面试书,你可以拿出来看看。”
罗伯特道,“算了,我不用看了,我相信你。”
“那我现在要回y市,你可以不要再阻拦我了吗”天知道她丢下了然一个人在y市她是有多么的不放心。
罗伯特坚持道,“如果你是担心了然想要回去,那你大可不用担心,因为我已经跟你妈咪打过电话,我说你这几天会跟我去马累一趟,让她好好照顾了然几天至于你现在要回y市,我的大答案是不行”
夏子悠眉心紧蹙,“为什么”
罗伯特平缓逸出,“因为你已经怀孕,易谦不能够就这样丢下你跟单一纯结婚,而在半个小时前,我已经通知易谦,他现在应该在来酒店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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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傻瓜 6000
201279 15:22:47 本章字数:6998
“罗伯特,你疯了”
夏子悠怔在原地,脸色微微泛白。偑芾觑晓
罗伯特竭诚逸出,“子悠,请原谅我的擅作主张,但请你相信我所做的事都是为你们好。”
这一秒,叩
罗伯特看了夏子悠一眼,仿似在提醒她做好面对的心理准备囗。
夏子悠看向罗伯特,深呼了口气逸出,“罗伯特,我说过,你不需要帮忙,为什么还要这样是因为一纯吗”
罗伯特深睇了夏子悠一眼,没有回答,随即打开-房门。
夏子悠背对着来人,门打开的那一刻,她能明显感觉到有两道冷寒的眸光射向她的脊背侦。
跟他纠缠了那么多年,她不用转过身,也能够从鼻息内隐约窜入的好闻男性气息和淡淡的古龙香水味中分辨出是他。
罗伯特轻拍了拍谈易谦的肩膀,以往昔的兄弟口吻道,“我始终相信你不是那种寡情寡义的男人,易谦,不要让我看错你。”
谈易谦的眸光始终凝睇着夏子悠单薄瘦弱的背影,没有回应罗伯特。
“好吧,你们两个聊,我先出去。”
在罗伯特转身欲离去的时候,夏子悠倏然出声,“罗伯特,我们的话还没有说完。”
话毕,夏子悠完全无视已步入房间的谈易谦,径直转身,追上罗伯特。
罗伯特脚步停驻,“子悠”
夏子悠冷静对罗伯特道,“我不管你为了什么,即便是出于好意,但你也没有权利替我做决定。”
感觉到夏子悠的言语中带着一丝怒气,罗伯特神色一滞。
夏子悠兀自迈开步伐,随即走向电梯。
然,在电梯门开启的这一刻,夏子悠的手腕却被一股强筋的手劲给擒住。
夏子悠本能地甩开手,“我说过,你没有权利”
攥着她手腕的温度和力道令夏子悠在下一秒意识到此刻钳制住她的人是谁,夏子悠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无奈转过身。
罗伯特在步入电梯前逸出,“你们聊,我会在楼下的大厅等你们。”
电梯门关闭,视觉空间内只剩下了夏子悠和此刻正擒着夏子悠手腕的谈易谦。
面对着眼前那张她再也不想看见的英俊脸庞,夏子悠没有再挣扎,只是以几近冷淡与陌生的语气逸出,“放开我。”
他的语气永远都是那样的盛气凌人。“我以为我们有重要的事要谈谈。”
夏子悠迎望着他的坚韧眸光无丝毫的恐惧,“我倒以为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谈易谦没有跟夏子悠多说,而是拽着夏子悠径直走向他们刚才所在的套房。
即便夏子悠不愿意挪步,但男女间的气力悬殊令夏子悠终究无法逃脱。
手腕被他攥得生疼,夏子悠终于难以隐忍地挣扎,一边的捶打着他,一边咬牙逸出,“放开我”
“砰”的一声,套房门被甩上,谈易谦终于松手放开了夏子悠。
夏子悠无暇顾及疼痛的手,欲打开-房门,奈何房门已经被谈易谦反锁,且谈易谦挺拔昂然的身影挡在了房门前。
无可奈何的夏子悠仰首看向那张冷峻的俊逸脸庞,怒气冲冲道,“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说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谈易谦浑身散发着冷肃的气息,脸庞没有丝毫表情,薄唇淡淡开启,“你怀孕了”
“怀孕”这两个字令夏子悠的心头猛地一震,但她精致的脸庞上并没有显示丝毫的情绪,她平淡逸出,“不知道谈总裁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
谈易谦的黑眸深得像一趟黑水,语调依旧冷淡无温,“你没有服下余医生给你的避孕药”
夏子悠回答得利索干脆,“我没有义务回答你。”
这一刻没有质问,谈易谦好似在叙述一件肯定的事。“罗伯特说亲眼看见你去药店买了验孕棒。”
夏子悠猛地抬眸,仿佛有那么一刹那的震惊,但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明显,她即刻将震惊的表情扩张,难以置信地逸出,“那他真是疯了”
幽暗的眸光投注在夏子悠的身上,谈易谦仿佛将夏子悠看穿了一般,冷沉逸出,“还要继续我面前撒谎”
夏子悠嗤笑道,“看来谈总裁你对我怀孕的事还是很重视啊这么重视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又将当父亲而喜悦啊不过看谈总裁你的表情看来是前者呵,可惜这是罗伯特可笑的为了撮合我们复合而编织的谎言,不然我还真想看看谈总裁你动怒的时候会想拿我怎么办”
夏子悠的说辞针针带刺,谈易谦却好似没有放在心底,他冷漠吐出,“包给我。”
“包”这个字眼令夏子悠立即提高了警觉,夏子悠下意识地收紧挽着包包的力道,表面风过无痕地逸出,“凭什么”
谈易谦径直逸出,“就凭你包里还有你唯恐验错而多备的验孕棒。”从罗伯特口中得知她去药店买了多枚验孕棒后,他就已经猜到她会谨慎地将验孕棒藏在她随身的手袋中,因为这样才不会被夏家的任何一个人发现。
她知道他一向很聪明,却没有想过他可以这么轻易就猜到
她执拗地逸出,“你在胡说”
谈易谦挑眉,“需要我打开你包包中的夹层来证明”
“你”
知道再说多少反驳的话都已经无用,她猜想到他来酒店的路上也许已经派人去y市的那家药店验证了罗伯特所说的话。
“现在怎么不说话”
“没什么可说的。”
“又要像五年前那样偷偷的怀孕,然后让我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孩子”
莫名其妙他竟是这样的说法“谈易谦,言言在你看来只是你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孩子”
谈易谦的脸一沉,“五年前也如现在这样,我警告过你不要怀孕,但你似乎没有做到。”
夏子悠在此刻自嘲逸出,“谈易谦,你再一次让我知道我曾经为了你这样一个人-渣而愚蠢了那么多年”
没有理会她的漫骂,他黑眸直逼着她,“夏子悠,这么多年了,你能不能让我看到你的一丝变化永远拿孩子来做筹码,这算什么我能不能认为你是在不安好心,从一开始离婚你就在装洒脱”
她原以为他不可能再伤到她的
但是,这一刻听着他鄙夷的冷漠语气,她只能不断以瞠大眼眸来抑制鼻酸引起的泪液凝聚。
她笑着点了点头,“对,我是不安好心,我做不到洒脱,我就是不打算让你好过你管不住你的下半身,就别管我利用你逞那一时之快而留在我身体内的污浊秽物”
“你终于承认了”
“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一句话,要下地狱,那我们就一起下吧”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紧紧地咬住唇瓣,有了痛楚的转移,这才不至于令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注视着她脸上愈来愈苍白的面容,他蹙紧眉心逸出,“跟我去医院。”
她笑得凄厉,“怎么,要带我去医院拿掉这个孩子吗”
谈易谦没有说话,深沉的眸光始终滞留在夏子悠苍白如纸的脸庞上,没有人能知道此刻他在用凌迟般的力道鞭挞着他的狠心。
“你凭什么”心,痛到无法自己,夏子悠的眼眸终究还是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她笑得比刚才更凄楚,眸光朦胧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逸出,“你若是强硬地逼我去医院,我就立即跟世人宣布你为了第三者而抛弃我和两个孩子的事实”
他眯起眼,迸射出的眸光分明带着危险的警告,“你敢”
“我还有什么不敢的呢谈易谦,不是只有你会精打细算、深谋远虑,我也将了你一军,不是吗”说完,夏子悠冷冷地笑出声,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此刻是有多么的悲凉。
她的状态看起来很糟糕,凄厉露出笑容的时候她仿佛在强硬地支撑着,她不知道她的身子已经摇摇欲坠。
他沉默着。
换她质问他,“你没话说了”为什么这一刻看着他的时候她会迷迷糊糊
他揽住她的肩,感觉到她浑身的冰冷,他强制命令道,“跟我去医院”
她用尽全身的气力推开他,“你这个混”
孰料,她的话根本没说完,身子就已经支撑不住地倾倒,整个人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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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科医院。
病房外,罗伯特拳头攥紧揪住谈易谦的西装,咬牙逸出,“谈易谦,你究竟对子悠说了什么”
谈易谦冷声逸出,“这里是医院,你最好给我冷静一些。”
罗伯特双眸喷火,愤恨逸出,“你以为我还会在乎这里是不是医院吗”
“先生,这里是医院,请你们不要喧哗。”
一位护士路过,不悦地提醒正怒意盛浓的罗伯特。
罗伯特冷冷地瞪过谈易谦后,很不情愿地放开了谈易谦,咬牙切齿地逸出,“子悠要是有事,我绝不会放过你”顾及到谈易谦始终是夏子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罗伯特终究没有将拳头挥下去。
谈易谦闲适地倚着墙,眉心拢聚,薄唇淡淡逸出,“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更像是替受人欺负的女友而出头”
罗伯特俨然受到刺激一般,急忙撇清,“我我没有这个意思”
谈易谦半眯起眼眸打量着罗伯特,嘴角自若地扯出一抹笑,“其实我和夏子悠已经毫无关系,你若真的喜欢上她,你大可以名真言顺地保护她”
罗伯特再次双眸冒火,“谈易谦,你给我清醒一点,躺在里面的女人是夏子悠,是那个你曾经花了三年时间都无法忘掉的夏子悠”
谈易谦若无其事地逸出,“这只能说明人真的是一种很善变的动物。”
“你”
从病房里走出来的护士打断了两个男人间的对话。“谈总,您的妻子醒了,您可以进去看她了。”在外人看来,谈易谦与夏子悠仍旧是一对。
罗伯特喜悦道,“她醒了吗”
护士微笑点头,“谈总可以放心,谈夫人只是身体有些虚弱,也许是因为一时供氧不足而导致临时性贫血昏眩,但宝宝没有大碍,只是以后要多注意孕妇的营养和休息。”
谈易谦淡冷地回到护士一句,“你下去吧”
护士疑惑看到谈易谦的表情,但也没有多想,随即离开。
罗伯特催促道,“你还不进去看看子悠”
“你觉得她会愿意看见我”
“你算了,我等会儿再跟你算账。”说罢,罗伯特着急地走进夏子悠的病房。
病房内。
看着躺在床上脸庞虚弱苍白的夏子悠,罗伯特紧张问道,“子悠,你感觉怎么样”
夏子悠滞愣地看着天花,什么也没有说。
罗伯特担忧地唤着,“子悠”
夏子悠终于将眸光转向罗伯特,缓缓逸出,“谈易谦在外面吗”
罗伯特赶紧点头,“恩,他就在门外,怕你不见他呢”
夏子悠泛白的唇瓣好似很艰难地开启,“你去帮我叫他进来,好吗”她已经有了决定。
“好,好,我现在出去叫他”罗伯特立即奔出病房。
夏子悠重新将眸光转向天花,眸光依旧的呆滞。
过了几分钟,罗伯特迈着缓慢的步伐走进夏子悠的病房,站在床沿,迟疑了几秒后逸出,“呃,子悠”
夏子悠问,“他呢”
罗伯特嗫喏逸出,“易谦他他可能临时有事”
“他走了”
罗伯特压抑着愤怒,“恩,如果你需要,我现在就去找他。”
夏子悠摇首,“不用了罗伯特,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你可以先出去吗”
“子悠”罗伯特的这一声呼唤尽是不放心。
“我没事。”
“那好吧,我先出去我就在门外,你有什么事就叫我。”
“恩。”
罗伯特离开病房后,病房内的看护亦跟着离去。
“护士小姐,能等一下吗”
夏子悠倏然出声唤住了看护。
看护转过身,移至病床畔,微笑道,“呃,谈夫人,我以为您想要一个人静静您是身体不舒服吗”
夏子悠伸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哽咽着问护士,“我我怀孕了,是吗”
护士惊愕,“谈夫人您不知道吗您已经怀孕有四周了。”
“宝宝”夏子悠下意识地想要开口询问她肚子里的宝宝是否安好,但是,下一秒,联想到她此时此刻的境况,她没有再问下去。“谢谢。”
护士提醒道,“谈夫人您的身体不太好,请多注意休息。”
“恩。”
“谈夫人您还有事吗”
“没有了,谢谢你。”
待偌大的病房内只剩下夏子悠一个人后,夏子悠倏然用唇瓣咬住了手背,她难以控制地抽泣着。
她的月事晚了一个星期的时候,她就去药店买了验孕棒
但她始终没敢拿出验孕棒来确定,因为她害怕知道结果
她害怕看见验孕棒上出现两条红杆,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
她骗自己说她没有怀孕,骗自己说老天不会跟她开这样的玩笑,可是,她偏偏敌不过老天的捉弄
为什么要这样的折磨她
她用力地咬着手背,这才不至于让自己痛哭的声音发出,眼泪扑簌簌地滴落在洁白的枕头上,她深深嵌入手背的牙齿令手背上也传来了清晰的疼痛,但这样的疼痛却不及她心头所承受的千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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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看护听见病房外的脚步声,立即下床开门。
看护开门喊道,“谈总”医院规定病人的家属是不可以在医院过夜的,但谈易谦出现却令看护无法去执行这个规定。
谈易谦声音压得极低,似也在示意看护放低声音。“关上灯,你下去吧”
“是”看护小声应了句,然后关灯,悄悄离开并带上门。
谈易谦轻步走到床沿,在黑暗中,他深深地凝视她熟睡的面容。
她的脸色恢复了些许的红润,但依旧难掩虚弱
这时候,下午和医生对话的内容在他的耳际响起。
她下午的时候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谈总,贵夫人身体的情况还算良好,脸色看起来不好也许是和情绪有关,但贵夫人刚刚流产没多久,身体也不容许再有一点闪失,您若想要保住这个孩子,就一定要多注意贵夫人的情绪,好好安胎
我会的。
谈总,再次恭喜你
细细地审视着她睡着时依然挂在眼角的泪痕,他缓缓地伸出手,无限爱怜地想要触摸她细致的脸庞,然而,当他的手即将触碰到她的时候,他终究还是滞顿,撤回,最后回归到沉静地看着她。
她这性格,刚才一定哭得像个大花脸
痛楚令他的呼吸都仿似慢慢减弱,倏地,他注意到她双手交叠放在身上的右手手背竟缠绕着层层纱布,透过窗外射进的光芒,他能够隐约看见她那纱布上微微渗出的血。
他拧起眉心,将她的右手手背轻轻抬起。
她睡得很沉,呼吸很稳,令他动她的时候她竟没有一点的察觉。
他看着那渗血的纱布,轻轻地,小心翼翼地一层层地解开。
看到手背的时候,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副触目惊心的画面
那是一排血肉模糊的清晰齿印,咬得极深,血仍旧在外渗
这个傻瓜,居然将自己弄伤成这样
他忍不住想要骂她,又疼怜地看着她,心泛着疼痛。
“不要医生宝宝宝宝”
倏然,她好似被梦境缠绕般吟呓出声。
他听不完整她在说什么,但他能够感受到她吐出这些字眼时在梦境中也难以掩饰的恐惧。
当然,他亦有注意到,她的梦境中已经没有了他的名字
他起身,找来病房内的止血的绷带和消毒棉,然后坐在床沿,拭去她手背上弥留的血,小心翼翼地替她包扎好伤口。
替他包扎的时候,他在想,他们幼年的时候,她是不是也像他此刻这样耐心及小心地替他包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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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710 8:34:57 本章字数:7195
翌日。偑芾觑晓
“一纯,你今天好漂亮”
洛杉矶知名的新娘造型室内,谈心穿着伴娘的礼服,由衷地称赞此刻身着婚纱,气质高贵优雅的单一纯。
单一纯冲着镜内的谈心微笑,“易谦也说好看呢”
谈心抬眸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对了,这个时候易谦该来了吧囿”
单一纯甜甜逸出,“十点进行婚礼仪式,还差一个小时,他应该在来的路上了吧。”
“谈总。”
造型师的呼唤打断了两个女人的对话啥。
谈心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易谦,一纯可是等你很久了。”
谈易谦的眸光径直掠过谈心,问单一纯,“准备好了吗”
单一纯拖着拽地的裙摆站起身,轻点了下头。
谈易谦径直走向单一纯,握住单一纯的手,“那走吧”
谈易谦碰触单一纯的那一刻,单一纯惊愣地睁大了眼眸。
她没有想过他会牵她的手,毕竟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们的婚礼不过是在演戏
然而,这一刻感受着他手心传递给她的温度,即便是冰冷,她却是那样的眷恋。
单一纯抬起眼眸,深深地望着谈易谦英俊的脸庞,似是恋栈这一刻的温柔。
谈心道,“时间快到了,易谦,我去接妈咪过来”
谈易谦皱起眉心,“我有说过她可以出席吗”
谈心怔愣,“呃,易谦,你还在跟妈咪生气你都已经将妈咪禁锢在家里那么久,难道连你和一纯的婚礼,妈咪都不能够参加吗”
谈易谦冷淡逸出,“我说过的话不会改变。”
谈心一向冲动,此刻脱口而出,“易谦,你到现在还是在袒护夏子悠吗”
单一纯猛地抬眸看向谈心。
谈心即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她连忙改口,“呃,一纯,我不是说易谦对夏子悠还有意思,我就是”
单一纯信任逸出,“心姐,我知道你没有那个意思,但是易谦,你真的不打算邀请伯母吗”
面对单一纯,谈易谦的声音变得柔和,“你希望她来参加”
单一纯期盼逸出,“恩,伯母的处事方式固然有些偏激,但伯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好,你可不可以原谅伯母这一回”
谈易谦极致温柔地逸出,“你要知道,她私自召开记者会,差一点就将我们三个人推到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单一纯纯净的眼眸眨巴地看着谈易谦,“伯母她对子悠一直都是”
谈易谦冷肃逸出,“我要她明白,纵使夏子悠已经不是我的妻子,但她还是了然的母亲,她是了然的奶奶,她怎么能够去伤害照顾了然的人”
谈心道,“易谦,妈咪也是一时冲动,妈咪当时没有考虑那么多,既然你和一纯都已经走到一起了,以后妈咪跟夏子悠碰面的机会也不多,相信也不会再有什么矛盾了。”
单一纯撒娇地恳求道,“是啊,易谦,让伯母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吧”
谈易谦虽然没有回答单一纯,但俊颜上的表情却因为单一纯的恳求而没有方才那般冷峻。
单一纯立即冲谈心眨了眨眼。
谈心感激地回以一笑,立即道,“我现在就去接妈咪”
谈心喜悦地迈开步伐,却完全没有想到她打开造型室的房门时竟会跟来人迎面撞上。
谈心吃痛地抬起撞到某个人胸膛的脸庞,刚准备骂出口,抬眸的那一刻她却怔愣了半晌,“呃,罗伯特”
面对谈心,罗伯特没有丝毫熟人相见的热络,他的眸光冷淡掠过谈心,然后直直地逼视谈易谦,“昨天在医院你为什么一溜烟就不见了你怕什么”
身着一袭帅气西装的谈易谦平静逸出,“如果你是来参加我的婚礼,我倍感荣幸,但如果你是来质问我,今天是我的好日子,我不允许你以不友善的语气破坏今天的气氛”
罗伯特不悦逸出,“这个时候你居然抛下子悠,只想着你的婚礼”
谈心劝道,“罗伯特,你干嘛要这么激动,有话不能跟易谦好好说吗”
罗伯特转过脸看向谈心,愤懑逸出,“夏子悠怀孕了,她有了易谦的孩子,难道你们这些人都可以坐视不理吗”
谈心惊愕,“怀怀孕”
单一纯的眼眸亦震惊地瞠大。她虽然配合着谈易谦演戏,但谈易谦什么都没有对她说。
罗伯特重新将眸光转向谈易谦,愤愤逸出,“谈易谦,你要还是个男人,你就得负责,你现在必须跟我医院,她有话跟你说”
“夏子悠她她在医院她不是在y市吗她怎么可能怀孕余医生不是说她吃了避孕药吗”一连串的疑问自谈心的口中逸出。
单一纯则无措地怔在原地。
罗伯特无视谈心的问题,逼视谈易谦,“你不要逼我不想再跟你做兄弟,我在造型室外面等你,希望你做出正确的决定。”
说罢,罗伯特转身迈开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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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家。
瞥见谈心,谈母喜悦地自沙发上起身,连忙迎了上去,“心儿,易谦原谅妈咪了,对吗”
谈心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原谅了又怎么样您没什么可高兴的,易谦和一纯的婚礼都已经被个瘟神给破坏掉了。”
谈母跟着坐在谈心身边,愕然逸出,“怎么会”
谈心气不过地翻了翻眼皮,“还不是那个夏子悠她来了洛杉矶,现在正躺在妇科医院的病床上,理由是她有了易谦的孩子。”
谈母的眼眸愈加瞠大,“她怀孕了”
谈心颔首,“估计就是您设计易谦和一纯的那晚,让夏子悠给占了便宜。”
谈母拧眉,“但是余医生告诉我,易谦是有命令她服避孕药的啊”
谈心冷哼,“这就是夏子悠可耻的地方假装一副坦然洒脱的模样,让大家都以为她还知道带着仅有的一点自尊离开,谁知道她根本就没有吃药,一直都在养精蓄锐,这不,这会儿搅了易谦和一纯的婚礼,等着易谦去负责呢”
谈母问,“易谦现在在哪里”
谈心回答,“跟罗伯特去了医院啊”
谈母轻责,“易谦怎么这么糊涂他难道忘了今天是他和一纯结婚的日子吗”
谈心讽刺道,“夏子悠她手段高明啊,罗伯特为了她正跟易谦闹翻呢,加上一纯现在也知道夏子悠怀孕的事实,一纯也不愿意就这样不清不楚地跟易谦结婚啊”
谈母愤怒,“这个该死的夏子悠,我就知道,她跟她母亲就是同一类人,不要脸”
谈心抚慰,“妈咪,您就别生气了,易谦会解决这个问题的反正婚礼可以延迟的,一纯会理解的。”
谈母拖起谈心的手,“心儿,走,跟妈咪去医院,妈咪非要看看那夏子悠现在仗着怀孕是副什么嚣张样”
谈心颇为疲累地逸出,“妈咪,我哪里都不想去,我想呆家里睡一下”
“你又怎么了”
谈心移开母亲的手,靠在沙发上,小声道,“我没事,就想呆家里,反正我也不愿意看见那女人。”
谈母冷声道,“你还是这样,罗伯特一出现你整个人就打不起一点精神,又在为他伤神了”
谈心狡辩,“我没有”
“既然没有,为什么不肯跟妈咪去医院”
“我是怕”意识到自己的冲动,谈心连忙改口,“没什么,就不想见到他,免得他看见我也烦。”
谈母摇了摇首,语重心长地逸出,“妈咪已经跟你说过,不要钻牛角尖,天下不是只有罗伯特一个男人,凭你的条件,你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你看看,罗伯特为了一纯,居然选择帮着夏子悠破坏易谦的婚礼,这足以说明罗伯特的心现在都一纯的身上”
谈心托着腮,叹了口气,“妈咪,你什么都不懂”
“妈咪哪里说错了吗”
“罗伯特他对一纯根本就没有算了,我不说了,妈咪,你自己去医院见那个女人吧,我去楼上睡会儿”谈心起身,神色恍惚地朝着迈向二楼的阶梯。
谈母忧心地逸出,“女儿家长大了,心思还真是难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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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妇科医院。
“谈老夫人,这里就是您儿媳所在的病房了”
护士领着谈母来到夏子悠的病房门前。
知道谈易谦尚未对外宣布他与夏子悠已经离婚的事实,唯恐谈易谦有其他的考量,虽然极度反感护士提到夏子悠时用“儿媳”二字,谈母却还是笑着逸出,“好的,谢谢你,你去忙你的吧”
“好。”
护士离开后,谈母漾着笑意的雍容即刻扳下。
挺起高贵的姿态,谈母走进夏子悠的病房。
孰料,病房内除了一个正在整理病床的看护,并没有其他人。
看护注意到谈母,一时没有认出,疑惑地问,“呃,这位女士,请问您找谁”
面对看护,谈母的语气柔和,“住在这个病床里的那个年轻女人呢”
看护在这一刻认出谈母,“哦您是谈老夫人,我知道您,您经常做慈善的您是谈总的母亲”
谈母笑着点头。
看护道,“谈老夫人您是来看您儿媳的吧”
“是的。”
看护疑惑,“谈老夫人,您儿子儿媳是吵架了吧今天谈夫人很早就退了房,医生说谈夫人身体虚弱让多住几天,谈夫人却坚持要离开医院,也不准医生通知谈总谈总方才和朋友来了医院,也在找谈夫人,这会儿也不知道有没有找到。”
谈母眼眸瞪大,“夏子悠离开医院了”
看护回答,“是的,她一早就退房了,但情况看起来不太好,离开的时候精神恍惚的,我跟她提到让谈总来接她,她也不说话”
谈母堆起和善的笑意,“哦,他们小两口闹别扭是很正常的事”
看护点头,“那倒是,谈总看起来还是很紧张老婆的,昨晚”
“闵看护,你过来一下”
看护欲逸出的话被一位医生的叫唤打断,看护随即停止话题,歉意对谈母道,“对不起,谈老夫人,医院还有事,我先过去忙了。”
谈母颔首,“去吧”
看护离开后,谈母也没有心情思考看护最后所说的那番话,她满脑子都在想夏子悠此刻身处何处,谈母虽然不待见夏子悠,但是夏子悠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谈母还是惦记着。
坐在洛杉矶繁华街头的一隅,夏子悠无力地靠着椅背,眸光呆滞。
所有路过的行人见到一位如此美丽的东方女人坐在街边的长条椅子上,皆好奇地行注目礼。
夏子悠完全没有意识到行人的注目,她沉静地思索着。
刚才,在一个并不出名的医院里,她问了一位妇科医生。
妇科医生回答她,夏小姐,根据您的身体情况,您现在是不适宜做流产手术的,当然如果您坚持,我只能让您签责任认定书,因为我无法保证这次流产会对您的身体造成怎样的后遗症,也许有可能对您以后的生育都会有影响
再一次想起医生对她所说的话,夏子悠的眸底迅速蒙上一层水雾。
不愿意看着自己这样没用,夏子悠用手稚气起拭去眼泪,然后努力瞪大眼眸,望着今日风和日丽的清湛天空。
蓦地,她拿出她出院时就已经关机的手机,开机后给她此刻唯一想念的两个人打去电话。
“妈咪抱歉也没有跟您说一声就跟罗伯特去了马累恩罗伯特和我在马累晒太阳呢恩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言言,妈咪很快就回去你乖啊妈咪回去给你买礼物恩你不能贪玩乖,亲妈咪一下妈咪也爱你”
分别跟如今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说话后,夏子悠捂着嘴,难受地痛哭出声。
许久以后,当有路人看见她哭泣而想要上前帮助她后,她这才收住了眼泪,坚强地起身,离去。
如行尸走肉般行径在洛杉矶的城市街头,夏子悠脑海一片空白,又一片混乱,再一片空白
不知不觉中,她走到了她以前经常来的那家医院谈父昏迷沉睡的地方。
就像从前一样,她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要跟一个人倾诉,但她唯一能够想到的人就是谈父
滴答,滴答
维持生命的仪器正在运作,谈父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夏子悠坐在谈父的身畔,将谈父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轻轻放进被子里,然后替谈父将被子拉好。
谈父的鬓角已经有微微的白发,但他看起来一点都不老,也没有生病的样子,是她心目中一直渴望拥有的父亲形象,慈爱,和蔼可亲
“伯父”
夏子悠轻唤着。
谈父如同以往一般没有丝毫反应。
“这些日子,您还好吗是不是很意外我又来看您了呵我刚才来的时候护士小姐说您最近表现得很乖,身体各方面指数都很正常,我好开心您快点醒来吧,院长和易谈易谦都在等您醒来,您不能睡这么久的”
夏子悠并没有注意到,她身后仪器上的指数在此刻起了微妙的变化。
夏子悠缓缓地垂下眼帘,哽咽逸出,“伯父,其实我今天来看您,是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对您说”
夏子悠轻轻地咬住唇瓣,竭力抑制着哭泣声逸出,“我现在好难受,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您能不能教教我”
眼泪模糊了夏子悠的眼眶,她的肩膀因隐忍抽泣而颤抖,她无助地逸出,“伯父,我怀孕了”
“伯父,我该怎么办我知道我和他如今已经没有任何关系,这个孩子我不可能去留下,可是伯父,我做不了这个决定,我下不了狠心今早我从医院逃了出来,我很害怕他会一早就去找我,我很怕他说不要这个孩子我很矛盾,我清楚自己不应该这样,拿掉这个孩子对于我和他来说都是件好事,但我做不到刚才我强逼着自己去一家医院,我以为我闭着眼、什么都不顾就能够做到,然而,我还是做不到我也没有想到,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我唯一想到的人会是他昨晚,我梦到他就在我身边,那个梦好真好真,就像真实发生的一样,可是,我清楚,那只是个梦我真好恨自己为什么还是这么没用,伯父”
夏子悠难以忍受地咬住唇瓣,眼泪颗颗地飙离眼眶,重重地敲击地面。
夏子悠依旧没有注意到谈父的手指在这一刻轻微地动了一下。
夏子悠缓缓抬起泪眸,伤痛地凝望谈父沉睡的慈爱面容,声音因哭泣而变哑,“伯父,您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谈总,是的,谈夫人在里面”
门外倏然传来的一道护士声令夏子悠的身子猛地一震,在听见来人的沉稳脚步声后,她慌乱无措地拭去眼眶周围的泪痕,然而,在她尚未完全拭去眼角的泪痕时,病房门已然被人由外开启。
眸光毫无预警地接触到那双幽暗的黑眸,夏子悠已经没有了哽咽和抽泣,她平静地站起身。
“子悠,你怎么早早就出院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好担心你”
跟在谈易谦身后的罗伯特第一时间冲进病房,担忧地扶住夏子悠。
夏子悠的眼眸红肿,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她知道她这一刻有多么的狼狈,但她没有在他面前显露出丝毫的悲伤,而是若无其事地逸出,“我不需要住院。”
谈易谦暗沉的黑眸直直地望夏子悠,清冷逸出,“跟我回医院”
夏子悠无视谈易谦的话,将眸光转向罗伯特,“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
“是易谦”
罗伯特的话未说完,谈易谦便已经出声打断,“是要我强硬地逼你回医院吗”
“你想要拿到我肚子里的孩子,对吗”夏子悠用凄楚地看向谈易谦,然后冷笑,“你没有权利要我怎么做,谈易谦,除了回国,我哪里都不会去”
罗伯特怒瞪向谈易谦,“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着要拿掉子悠肚子里的孩子谈易谦,你是不要子悠的命了吗”
“罗伯特,我们走”
没有再看谈易谦一眼,夏子悠径直迈开步伐。
谈易谦在夏子悠迈开步伐的时候狠冷地攫住了夏子悠纤瘦的手腕,他冷声道,“没有我的准许,你哪里也不许去”
夏子悠下意识地用手护住小腹,“我不会让你拿掉我的孩子的”
“你给我放开子悠,谈易谦”
罗伯特试图扳开谈易谦擒住夏子悠的手,奈何谈易谦攥得很紧,罗伯特的帮忙只令夏子悠感觉到更剧烈的疼痛。
就在画面处于僵持之中时,倏地,一道略显沙哑却雄浑稳重的老者声音传来,“给我松开,有我在,谁都不准伤害子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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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711 17:51:45 本章字数:6796
这是来自谈易谦记忆深处的一道声音
所有人的呼吸似乎都在此刻静止,注意力全都转向了病床上那位欲支撑着身子坐起来的老人。偑芾觑晓
“伯父”
夏子悠的眼眸瞪大。
罗伯特已经惊愣得说不出话来圊。
相较于夏子悠与罗伯特的震惊,谈易谦的表情却没有太过明显的变化,他的黑眸黝黯,平静的注视着谈父这个他在幼年时曾视为偶像的亲人。
反应过来的夏子悠用力挣开谈易谦的钳制,她激动地移至谈父的身旁,喜悦却难以置信地逸出,“伯父,你醒了”
谈父双手支着身子,眸光慈爱,语速并不快,“你是夏子悠茱”
夏子悠连忙拿了一颗枕头垫在谈父支起的脊背后,用力点头,“恩。”
“你是安凝的女儿”谈父深深地望着夏子悠,好似能在夏子悠的脸庞上看见他曾经深爱女人的几处影子。
夏子悠依旧不敢置信,“是,伯父,您真的醒来了”
谈父凝睇了夏子悠半晌,最后缓缓逸出,“你长得好像你母亲”
感动于这一刻看见谈父和蔼可亲的温和脸庞,夏子悠哽着声逸出,“伯父,您能醒来,我真的好开心”
罗伯特转过脸看向谈易谦,因震惊而说话颤抖,“易易谦,你爹地他他醒了。”
谈易谦始终注视着谈父,却没有说话。
谈父慢慢转首,看向谈易谦,十多年未见,却丝毫没有隔断他们父子间的亲情,彼此都能够在对方的眸底感受到浓浓的思念。
这一刻,夏子悠看向谈易谦
她还记得他第一次带她来见谈父,当他静静地凝视着谈父沉睡的脸庞时,她能够感受到他内心始终潜藏的那股对父亲敬重和道不出的浓浓思念她知道,一直以来,他都很想他的父亲。
“我以为你会睡一辈子。”
看着父亲,谈易谦终于淡淡吐出。
谈父挣扎着想要坐起身跟谈易谦说话,却突然发现他的下半身根本没有丝毫的气力。
夏子悠连忙搀扶住谈父,“伯父,您还好吗”
谈父颇为痛苦地皱眉,“我的腿不能动”
夏子悠连忙道,“我去替您唤医生。”
罗伯特见状,立即道,“还是我去唤医生吧”说罢罗伯特立即奔出病房。
不到片刻医生就来了
为了方便检查,医生屏退了所有的人。
此刻,谈易谦独自站在病房外的走廊前,夏子悠与罗伯特则守在病房门外。
夏子悠不时抬眸看向谈易谦,眸光有着疑惑和不解。
罗伯特注意到夏子悠的举动,自顾自回答,“是不是觉得易谦的表现很奇怪,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喜悦”
夏子悠沉默着,却似在等待罗伯特的解释。
罗伯特继续道,“我认识易谦的时候,易谦虽然还在念大学,但整个谈氏就已经是易谦在扛了那时候,我知道伯父成为植物人的事实,但我鲜少听过易谦提起伯父,直到我跟谈心有交集后,我才从谈心的口中得知,其实,易谦和谈父的关系并不是很好造成易谦和伯父关系不好的原因是伯父曾经为了你亲母而忽略了自己的家庭,导致易谦的童年都存在于父母争执的阴影中,但是,易谦其实很在乎伯父,因为易谦小的时候也像其他孩子一样崇拜着自己的父亲,他一直都觉得他的父亲是这个世界上最温和、最博学多才的人”
夏子悠再次抬眸看了一眼那抹傲然挺立的身影,心脏处传来微微的酸涩。她一直都觉得她的童年充满着灰暗,却没有想过,她以为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他,其实也承载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孤寂和失落,他的童年是在父母的争执中过去,他在十八岁的时候就已经接下“谈氏”集团,要知道,那时候的他还在念书,就已经要背负起复兴整个家的使命,他的母亲一直活在仇恨之中,他甚至连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都没有,她终于明白他的性格中为什么会是冷漠居多,因为他早就习惯用冷漠封闭自己。
“谈总。”
医生的声音打断了夏子悠的思绪。
夏子悠转过脸,只见刚从病房里走出来的医生朝谈易谦走了过去。
罗伯特亦跟着医生走向谈易谦,夏子悠本能地想要挪动步伐,最后却静在了原地,没有过去。
谈易谦转过身,沉声问道,“我父亲怎么样了”
医生道,“首先应该恭喜谈老先生能够醒来,虽然植物人醒来的例子国内外屡见不鲜,但总算是一个医学奇迹我已经替谈老先生做过全身检查,尽管有很多项体检都没有符合健康人的正常指标,不过这些都可以在以后慢慢调理只是唯一遗憾的是,谈老先生因为常年沉睡,纵使我们很注意不让谈老先生身体的任何一个器官出现萎缩的现象,但谈老先生的腿部还是出现了肌肉萎缩现象,这种萎缩想要治愈非常困难,尤其谈老先生的年龄已经没有办法去做需要体力的物理治疗,所以我想谈老先生未来恐怕也没法直立行走不过,无论如何,谈老先生能够醒来真是件令所有人都欣慰的事。”
罗伯特瞪大眼眸,“这么说,谈伯父以后都要坐轮椅”
医生颔首。
谈易谦面容沉静,暗黑的眼眸却透露着他忧思的情绪。
上了年纪的医生轻拍谈易谦的肩膀,“孩子,不要觉得遗憾,我看过很多成为植物人的病患,最终能够醒来的几率不占百分之三你应该觉得幸运的,至少你等到了你父亲醒来。”
谈易谦轻点了下头,“谢谢。”
医生离开后,罗伯特这才注意到夏子悠居然没有跟过来。
罗伯特急忙移至夏子悠的身畔,疑惑地问,“你怎么都不好奇谈伯父的情况”
夏子悠认真问道,“伯父他还好吗”
罗伯特随即将医生对谈易谦所说的话向夏子悠叙述了一遍。
夏子悠听完后虽然有些遗憾,却觉得医生的话说得很有道理,至少谈父还是醒来了。
罗伯特道,“走吧,我们进去看伯父吧”
夏子悠轻摇了下首,“我就不进去了,你进去的时候替我向伯父说声抱歉。”
罗伯特不解,“子悠,你这是怎么了”
夏子悠抬眸看向罗伯特,平静逸出,“我跟妈咪和言言说了,我今天会回国”
谈父能够醒来,她很开心,但是,谈父的醒来改变的是整个谈家,却改变这个世界发生的其他事
她和整个谈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她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罗伯特烦躁逸出,“子悠,你就不能等事情解决了再说吗”
“在我看来根本就没有要解决的事情,一切都没有变,他走他的,我走我的。”越过罗伯特,夏子悠兀自迈开步伐。
谁也没有想到,在夏子悠迈开步伐的那一刻,谈易谦冷冽低沉的声音却传来,“谁准你离开的”
夏子悠身子一震,顿时感觉到脊背一阵冰凉。
曾几何时,他给予她的只剩下了无尽的冰冷和恐惧,她的心泛着凉意,但她没有允许恐惧淹没她的判断,仅仅停顿一秒,她的步伐便继续朝向医院的电梯。
然而,在她欲步入电梯的那一刻,她的手腕还是被那股她所熟悉的霸道劲力所攫住。
她试着挣扎,却发现只是徒劳无功。
谈易谦紧紧地擒着她的手,背对着罗伯特,低冷逸出,“帮我通知我母亲和谈心”
罗伯特不放心地蹙眉,“你要带子悠去哪”
谈易谦没有回答罗伯特,而是牵着夏子悠的手径直步入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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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内,知道谈易谦不会放手,夏子悠没有再费力挣扎,而是冷声质问道,“你想带我去哪里”
谈易谦淡淡吐出,“医院。”
夏子悠仰首看向他冷峻的侧颜,“谈易谦,别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孩子是我的,你没有权利做任何决定”
谈易谦尚未回答,电梯门却“叮”的一声开启。
看着医院大厅来来往往的医生护士,避免引起公众话题,夏子悠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