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尚彩儿的身心煎熬,姜思苗的日子过的可就逍遥洒脱得多了,因为受伤刚愈,此时的姜思苗正享受着管三娘照顾国家一级保护动物般的待遇。不但如此还私下里委托百灵看在她们孤儿寡母无人依靠的份上对她这个女儿多加照顾。于是乎这两人更是整日无所事事的厮混一起,行迹遍布大街小巷,落霞镇上但凡是能走人的地方几乎都留下了她俩欢快的脚印。某日玩的尽兴的姜思苗刚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小伙计打扮的人坐在她家的外堂正一脸无措的向外张望,看到她进来还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当问过管三娘才知道是席大夫的药店里生意太忙差人上门来请她回去帮忙的。乍一听到这个消息姜思苗高兴的差点儿跳起来,无视一脸寒冰的管三娘警告的眼神,她热情的招待了那个小伙计,并托他传话给席大夫,明天自己就回去上工。
前脚刚把小伙计欢欢喜喜地送出门去,后脚姜思苗就被管三娘提着耳朵拽进了里屋。
“你说你是不是想气死我这个做娘的,啊?才出了那么大的事,你这马上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又要没心没肺的跑出去给我惹事是吧?”
姜思苗早就在百灵那里听说过管三娘不赞成大凤出去找事情做,今日一见果然是这样。看着管三娘一脸不要跟我讲条件的大家长样,几条黑线默默地爬上了姜思苗的额头,心想如果不让管三娘心甘情愿的放自己出去做事,以后绝对是后患无穷地。不得已她只得拿出以前在家里跟妈妈撒娇的招数来征服这个娘亲了,只见她狗腿地蹭上去抱着管三娘的胳膊娇声地哄道:“娘,我是出去学本领又不是混日子,您那天不是也说了嘛!只要我好好的您就开心了是吗?现在我要去学东西不想呆在家里无所事事的。”说完就一脸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可怜巴巴地看着管三娘再也不开口。
其实管三娘也是怕自己这个唯一的女儿一脱离自己视线的保护,又被那个钱少爷给缠上。这一次是老天保佑捡回了她一条小命,下一次要是再发生点儿什么,自己这把老骨头恐怕就要生生的交代在这个不让她省心的丫头身上了。可是看着心爱女儿那楚楚可怜的眼神,这当娘的哪还忍心硬下心肠去拒绝她?自来这孩子就可怜,从小没有父亲在身边,跟着一个守寡的娘亲受的苦就不用说了,难得的是这个木讷的孩子竟然学会撒娇了。管三娘怜爱地摸了摸姜思苗的脑袋,轻轻地叹了口气半晌才说:“你去席大夫那里娘不管可以,但是你得答应娘,以后不准再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尤其是那个钱少爷。”
一听这话,姜思苗哪里还有什么不妥协的?别说只是这么一个不相干的条件,就是让她以后对那个钱少爷见一次打一次,她也会一口答应下来的。激动之余抱起管三娘毫不犹豫地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开心地说:“娘,我一定照您说的做。”望着女儿欢欣雀跃的可爱模样,管三娘不知道自己是该忧还是该喜,这孩子自从脑袋受了伤之后性情真是变了不少,以前这姑娘何时与她这般亲热过?
沉浸在可以出去工作喜悦中的姜思苗回过神时看到的正是管三娘若有所思的样子,以为是刚才自己得意忘形露了什么马脚,不禁骇然心下暗骂自己粗心。为了不给管三娘更多的时间去思考刚才的事情,她赶紧以中午吃什么为借口小以试探。直到确认其态度没有什么实质性改变后才偷偷地大舒了一口气,随即又感叹自己这般提心吊胆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尽头啊!有时候她就在想自己承受这么大的心理压力会不会哪天睡梦里不小心就说了实话呢?与其那样还不如现在就据实以告,没准儿还能搏一个坦白从宽的待遇。可是转念一想,这些天相处下来,从管三娘对自己的宠爱态度上看,若真是说了实话,想想管三娘暴烈的性子,想想她那把明晃晃的砍肉刀,再想想那个血腥的场面,姜思苗自问无论如何自己是没有勇气去面对的。还好从明天开始自己就是一个上班族了,有了事情做就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伤春悲秋,想来以后的日子应该越来越好的吧!
第二天刚拂晓,姜思苗就告别了暖洋洋的被窝,收拾妥当,到隔壁叫了百灵一起高高兴兴的去了席大夫的药店。由于时候尚早二人在路上不紧不慢的磨蹭着,街上做生意的商户此时已经陆陆续续地开始准备着为一天的生意忙乎了。百灵是个热心又话多的人,一路走过来凡是能说的上话的无一遗漏的被她问候了一个遍,当然换来的还有大家对她俩的热情。尤其是当大家看到百灵身边的人时都会问一句:这不是三娘家的闺女吗?此后就是巴拉巴拉的一顿谢天谢地三娘的孩子终于康复了之类的祝福话,听了一路,姜思苗的心里都是暖呼呼地,如此纯朴的民风让她不禁觉得自己来到这里其实也是幸福的。
走了一盏茶的时间,二人终于停在了一个古色古香的药铺外面,百灵似乎是这里的常客,熟门熟路的就跑去前面敲门,边敲还边喊:“洪顺,你这个懒鬼,快来开门,你看是谁来了?”对于白姑娘这般一大清早如此不拘小节的豪爽行为,姜思苗只能暗地里擦去额角上冷汗无言以对。不过这个叫洪顺的人估计也是一个极品,任凭白姑娘在外面扯着嗓子扰民半天,人家愣是没来应门。最后实在忍受不了白姑娘如此不顾形象的在此大喊大叫,姜思苗上前一把捂住了又要河东狮吼的百灵那樱桃小嘴巴,讪讪地说:“再等一下吧!其实是咱们来的太早了。”
不知道白姑娘是否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作风有失淑女风范,总之她还算是听话的站到了一边,只是嘴里不停地小声嘀咕:“好你个死洪顺,敢这般不给老娘面子,看一会儿;老娘怎么修理你。”闻言,姜思苗那刚被擦去的黑线又一次上了头,合着人家那根本不是直觉了,而是迫于舆论的压力暂且灭了气势,不得已才妥协了。虽说这舆论只有姜思苗这一个人,但是想到百灵那样一个天不怕地不怕风风火火个性的率性人,竟然这般在乎自己的意见,姜思苗心里又不禁盈满了暖暖的温馨。
就在无聊的二人蹲在墙角捉了第23只蚂蚁的时候,药店的门终于是被打开了,只见里面哈欠连天的出来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伙计,一开门就把头撞在了门上,半晌没了动静,看来是又到这来补回笼觉了。正当姜思苗看着这个小伙计这般滑稽的睡姿暗地好笑时,就见白姑娘又一次发扬了她彪悍而勇猛的风格。上前扭了红顺的耳朵一把提了老高,一边又是开了嗓子大叫:“你还好意思过来开门,你知不知道老娘我已经捉了25只蚂蚁了,你要是再磨蹭一会儿,你今天的中午饭就是油炸小蚂蚁,清蒸大苍蝇,红烧桌底臭蟑螂。哼,我这才几天没收拾你,你就快不认识你该往那边拜码头了?”
“哎呦喂,小姑奶奶你轻点儿,我洪顺就是忘了谁也不敢忘了您啊!您是谁啊是不是?上至八十老儿下至学语幼童,那是无人不知谁人不晓啊!”看着那孩子被这突如一吓还能这般流利的贫嘴,姜思苗不由得在心里暗想:能跟白姑娘有点儿交情的人果然都不是一般人。
“哼,你少跟我来这套,就不能来点儿新鲜的吗?真是越来越后退了,没有长进的家伙,让我白白的浪费时间栽培你。算了不跟你计较这个了,快过来看看,是谁来了?”
被人扰了清梦的小伙计此时终是回过了神,眼神儿一接触站在一旁笑脸相迎的姜思苗,神情不是一般的激动。“啊,啊,大凤,你回来啦?你终于回来啦!”说着就打算上前熊抱姜思苗,只是半路上这个熊抱就改了方向,被护犊子的百灵狠狠地推了一个趔趄。“想什么呢你,还没醒是怎么的?大凤是你随便想抱就能抱得吗?”
在这个问题上洪顺倒是表现得甚是厚道,不但没有任何意义,反而还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小声地说:“这不是高兴了吗?”说完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溜烟跑了进去,一会儿的功夫里面出来了一个精神矍铄的中年男人还扶着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妇人。不过让姜思苗不解的是二人见到她时表现得也是相当的开心,尤其是那妇人,好像眼前站着的就是她失散多年的女儿,热泪盈眶外加嘘寒问暖,当然她的这般表现除了姜思苗之外没有一个人表示诧异。
原来席大娘早年体弱多病只为席大夫育有一子之后再无所出,正是因为席大娘缠绵病榻太久,所以这么多年来两个老人一直都渴望有一个知冷知热的女儿在堂前嘘寒问暖。自从大凤来店里帮忙之后,与席大夫夫妇培养了很深厚的感情,所以已经被二人无形中当成是女儿一样照顾了,无怪乎大家这般热情,果然是又道有理有根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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