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太阳懒洋洋的从天边升起,温柔的阳光洒在赤宿城主府房顶,秋风时不时的吹着。
主街上几个老人手拿扫把,推着推车,在那里清理着昨天的垃圾。阳光洒在老人们的身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双手握着扫把抬头看向城主府方向,大出一口气说:“太阳升起来了啊,新的一天有开始了,可是我已是人生迟暮,真想和现在的年轻人一样可以参加个科举考试。”然后自嘲的笑了笑,继续清理着他的垃圾。
“我说啊,赵老头你就别感慨了,咱们还是好好清理垃圾吧。那些都是少年们的事了,咱们现在除了头活在世上之外,身体其他部位早已进入棺材的人了。”一个老头慢慢悠悠的说着。
一阵秋风吹过,吹在老人们的身上,长衫随风摆动。“现在的我们只能感慨一下了,哎秋天来了.........”赵老头叹息了一声,继续清理着他的垃圾。
城主府内,城主身着练功服,正在一个大桃树下挥舞着自己手中的长剑。时而左劈,时而右砍。一把剑在他手里跟一根稻草一样没有重量,随着他的挥动和空气摩擦出嗤嗤的声响。
“老爷,该洗刷了。”管家走过来,站在桃树旁对着城主说。
城主又挥动了两下长剑,然后把手中的长剑丢给管家。向着卧室走去。管家双手捧着长剑跟在城主的身后。
城主的卧室布置特别的简陋,只有一张床,床上的布置都是用普通的丝绸。床对面放着洗刷用具。洗脸盆里有冒着热气的水,城主把脸放到洗脸盆里洗了起来。
管家捧着长剑走了进来,把长剑立在窗边上。站在一旁说:“老爷,昨晚你斩了总兵的儿子,会不会有什么事啊?我总觉得这件事总兵大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城主听到他的话后没有啃声继续洗着脸,洗罢用毛巾擦着脸,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接着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漱口水,“咕噜噜”城主头扬起漱着喉咙。
管家见城主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
城主这口漱了很长时间,只听见“咕噜噜”的响声。城主低下头把漱口水吐到脸盆里,然后用毛巾擦了擦嘴。
再次长长的叹息一声说:“如果是以前,他那行为就是直接藐视王国的法律,作为一个考生当众喝斥朝廷命官,那就是死罪。可是世道变了啊。”
过了一会儿接着说:“自从六百年前,在伟大的朱铭国王率领下建立金龙王国,那时的法律还不够完善,那时候来咱们金龙王国的灾民特别多,只是靠着朱铭国王的一干铁血兄弟支撑着王国,不被周边国家侵略,使许多人们结束了那种颠沛流离的生活。那里不平朱铭国王就领着兄弟平那里。”
说到这里城主满眼的崇拜,其实每当他说起金龙开国国王朱铭时,都是满眼的崇拜,章喜良觉得朱铭国王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从十三岁参军,直到三十岁才有自己的势力,又持续了征战了三十年,直到朱铭六十岁时才建立了稳定的金龙王国。
章喜良在那里崇拜了好一会,接着说:“直到他的儿子朱骏手里,才逐渐完善了法律,王国走向了正统,周边许多弱小的国家年年朝贡。一直延续到二百年前朱成才手里,朱成才真是个昏晕的国王,整天游山玩水,沉迷于美色,致使百盛王国和万宝王国经常欺负咱们金龙的附属小国,使咱们王国周边战乱不断,使很多原本快乐的家庭支离破碎。”
说到这里章喜良恨的咬得牙齿作响,嘴里狠狠的说:“真是个不成才的混蛋,只顾着自己享乐,完全忘记了作为国王的责任。”
管家看见城主那生气的样子,微笑着说:“老爷那都是二百年前的事了,别为那早已注定的历史气坏了身子。咱们活在当下,那就只能眼看前方,眼看现在,你看现在咱们金龙比以前更加昌盛了,在当今国王的率领下金龙与那百盛和万宝两大王国一直并驾齐驱。如果大人真有心,就好好努力让这赤宿城的百姓过上更好的日子。”
章喜良听到管家的话后,控制住情绪后说:“我是有心,但却是很无力啊。不想那些没用的了,对应该眼看未来,眼看现在。你看我一说起历史就没完没了了。”章喜良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
章喜良接着说:“如今的国王虽然雄韬伟略,可以比得上历史中朱铭国王的儿子朱骏了,执法严明,爱民如子,是不可多得的明君啊,国王最大的功就是对外开放贸易,使咱们金龙王国的经济一直领先于百盛和万宝两大国。可是如今国王已五十有三了,膝下无一子嗣,只有三位公主啊,这是天要忘我金龙啊。国王在位一日金龙就有一日的太平。如果国王不在了,我都不敢想象下去了........”
章喜良又深深的长出了一口气,接着说:“半年前我去明都时候,去相府拜见丞相大人,就感觉有些野心勃勃的诸侯在互相联络着。”说到这城主没有再说下去。
摇了摇头看向管家,很认真的说:“刚才我的话题有点扯得远了,刚才你问我会不会有事,我也不知道,希望他们眼里还有金龙的法律,还有国王陛下。如果这次真有什么事,请你一定要照顾好恒儿。”
管家听到这里,吓得浑身发抖,立马跪下来说:“老爷千万不敢这么说。”
城主走到管家身边,抓住管家的胳膊说:“起来,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了,我信任的只有你。刚才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斩了总兵的儿子这件事,真有什么事的话,你一定要答应我刚才的请求。”
管家刚在城主的产妇下要起来,听见这一话又要跪下去。城主立马扶起他,眼睛死死的盯着管家,沉声说:“一定要答应我。”
管家刚要说话,城主紧紧的抓着他的胳膊吼着说:“一定要答应我啊。”这句话最后的啊字出来时,声音提得很高。
管家满头大汗的说:“是,是,老奴答应了老爷就是。”
城主见到管家答应下来,放开了管家的胳膊说:“你去把恒儿叫到书房,我换身衣服就过去。”
主街两旁生意人已经摆好了摊,人们有开始一天的工作,大清早的人虽然没有白天和晚上那么多,随着太阳的升起,主街渐渐变得热闹起来。
赤宿城北面大概十公里远的地方,地面上尘土飞扬,一支足足有五千人的铁骑兵真在奔驰着。
一看就是王国的正规的骑兵,每匹马高大而健壮,四蹄卯足了劲向着赤宿城的方向急速飞奔着。骑兵们全身灰色铠甲,身后青色的披风轻轻飞扬,腰里挂着一把月牙弯刀,右手提着长柄大刀,身子如坐在床上似的,骑在马背上。
一股久经沙场的气势围绕着这支骑兵,他们如一支脱弦的羽箭,好像清晨的秋风见到他们都在躲一样。
客栈里玉玲睁开眼睛一阳光从窗户缝里透进来,阳光柔和的洒在床上,温柔触摸着他的脸蛋。伸了一个懒腰,舒服的呻吟出声,脸上无限享受的样子。嘴里轻轻的说:“真是一个好天气啊,不知道今天有没有好玩的事啊。”
翻起身下了床走到窗前,打开窗户,秋风迎面扑来,冷冷的使他打了一个冷颤,撇了撇嘴自言自语的说:“不就是一晚上没见面嘛,至于如此的亲热吗?今天一定要好好玩玩,不然真对不起这么好的天气。”嘴角轻轻翘起弧度,对窗外抛了一个媚眼。
转过身子就看到一个浑身捆绑着床单的少年躺在地上,正在熟睡,地铺在很远的地方,而那人却睡在桌子底下。那个姿势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这人除了陈建勋还有谁。
玉玲一看见他那样,就觉得特别好笑右手捂着嘴呵呵呵的笑了起来。突然意识到这种笑的姿势不对,急忙把手放下来。想哈哈大笑,可是笑不出来。再看看陈建勋那睡在桌子底下的样子,觉得很对不起自己刚认识的兄弟。眼睛珠子轱辘一转“哼哼”了两声对着陈建勋说:“活该,谁让你非要和人家挤一张床了。”
玉玲站在那里静静的看了一会陈建勋,然后摇了摇头轻轻说:“就让这臭小子再多睡一会吧。”走到洗脸的地方,自己开始洗刷起来。
赤宿城外的那支骑兵已经来到了距离赤宿城不足六公里的地方,马鸣声“嘶嘶”叫着,马蹄声“哒哒”响着,如一曲永远不朽的战歌飘荡在四周。
玉玲洗刷完后,要了两份早餐,端到房间里放在桌上。看见陈建勋还在桌子下面熟睡。
蹲下身子,在陈建勋的脸上轻轻拍了两下,嘴巴凑近陈建勋的耳朵,大声喊道:“该起床了臭小子,快起来吃完了陪我玩。”很快的从陈建勋嘴里把枕巾拿了出来。
陈建勋被他这么一闹,睁开眼睛刚想伸个懒腰,可是想伸胳膊伸腿什么的,根本做不来。这才想起来昨晚是被人捆着睡觉的。试着动了一下嘴巴,居然可以动了,不过感觉嘴巴特别的麻木。
抬头一看,只见那个该死的短头发贼,在面前眉鼠眼的看着自己。陈建勋立马闭上眼睛,嘴里努力的说:“幻觉,梦境,佛说一切皆虚无,看不见看不见看不见的,这不是真实的,天呐,我实在是不想看见这张魔鬼的脸啊,幻觉啊,梦境啊..........”
陈建勋睁开眼睛,又看见那个该死的短头发。瞪大眼睛狠狠的说:“看什么看啊,还不赶快给我解开啊,难道一夜还没有绑过瘾吗?真怀疑你是个恶魔投胎的。”说完眼睛死死的盯着玉玲。
他不对自己说话还好,一听到陈建勋的声音,再联想起他那刚才闭起眼睛的表情和说着那些什么“幻觉,梦境........”的。玉玲再也把持不住了,立马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得那个姿势只能用人仰马翻来形容了。
陈建勋看着玉玲在自己面前哈哈大笑的样子,眼睛狠狠的一瞪又一瞪的,一遍又一遍。如果眼神能够杀死人,可以想象的到那个该死的短头发早已被陈建勋的眼神,镇压在十八层地狱了,而且是永世不能选择投胎的那种,陈建勋如果没有捆住手脚,肯定会扑上去狂揍这个该死的魔鬼。
玉玲笑了很一会儿,觉得快上不来气了。坐在凳子上,笑着说:“真是笑死我了,你知不知道刚才你那样子特别的好笑,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我快要死了。”一边哈哈大笑着,一边在那里自言自语着。
陈建勋看着玉玲那得瑟的样子,实在是受不了了。狠狠的说:“那你怎么还不死了?该死的短头发玉玲,恶魔,死玉玲,你快点给我解开啊,我都被你捆的失去知觉了。”
玉玲听见陈建勋的声音,这才意识到陈建勋被自己捆了一夜。急忙蹲下身子,解着陈建勋身上的床单,说着:“对不起啊兄弟,我这就给你解开,看吧大哥我了,还是很善良的。”
赤宿城外的那支骑兵,已经来到距离赤宿城三公里的地方,最前面的一个骑兵左手高高抬起,整支骑兵队伍都停了下来。那人沉声说:“总兵大人让我们先包围住赤宿城,现在你们快赶过去把西门围住,记住不要放走一个人。”说着指了身边的一位骑兵。
那位骑兵队他说:“是统领,我保证一个苍蝇也飞不出西门。你们跟我来。”“驾”的一声,率先向着赤宿城西门方向奔去,身后一队骑兵催马跟了上去。马蹄奔驰在地上,仿佛震得地面都一颤一颤的。
那位统领又说:“你们几个各自领一队把赤宿城四周给我围住。你们几个留在这里等待着总兵大人,你们跟我来,去包围那南门。”他指了身边的几个骑兵,安排好之后“驾”的一声向着赤宿城南门方向奔去,后面跟着大队骑兵。
“哈哈哈,臭小子再来不来了啊?”玉玲站在客栈门口哈哈大笑着,问向陈建勋。
陈建勋整个脑袋跟霜打的茄子一样歪着,双手插在腰里大口喘息着说:“不来了,不来了,你根本就不是人啊居然这么厉害,我也算是我们村里数一数二的高手,真的不来了。”
玉玲来到陈建勋身边说:“哎吆喂还什么数一数二的高手?在我面前你就是个老屁。既然不来了,那你以后就得听我的,我让你南上,西下,东进,北行,你都不要说半个不字,要是敢蹦出来不该放的屁,臭到我了,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叫做高手。”说完在面前晃了晃了他那拳头。
陈建勋实在是没了脾气,只是一个劲地点头说:“是,是是。你是老大。不过等我能打过你的时候,我就是老大。”
玉玲笑着说:“好啊,这个一言为定,不过这辈子你是没戏的,只能在晚上想想了,或者做做梦也是允许的。记住这是老大我允许的。哈哈哈......”说完又用他那很欠扁的样子笑了起来。
陈建勋说:“玉玲我问你个事。”陈建勋还没有说出问题来了,就被玉玲打断了。
“打住啊,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现在的你是老屁,我是老大,你已经臭到我了。不过我是个善良的老大,饶过你一次。以后再说话之前老大必须要喊的。明白了吧?”玉玲在那里抛着媚眼笑眯眯的说着。
陈建勋说:“好吧,我的老大,你昨晚有没有听到一个声音啊?总是重复着一句话。我给你说说啊‘明帝,是你来了吗?我感觉到了你的气息,我在这里苦苦等待了前年啊,明帝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就这样的一句话,你昨晚有没有听到啊?”
玉玲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陈建勋,右手放在陈建勋的额头上老气纵横的说:“孩子,你是不是得病了?还什么明帝回来了吗?我现在正要出去玩了。”
陈建勋认真的说:“真的啊,我真的听见这么一句话,说了整整一夜。”
玉玲觉得这小子肯定是发烧了,无所谓的说:“老屁跟我走吧,咱们去找好玩的地方,如果真有什么明帝的话,你老大我以后就是绝帝,武技绝世无敌简称绝帝。”说完也不听陈建勋再说什么,双手大幅度摆动着,龙行虎步的前向走去。
陈建勋一看他那样子,很是郁闷的撇了撇嘴,轻轻的说:“看见他那半吊子样,我真想狠狠揍他一顿。”心里想“也许昨晚我做梦了吧。”管他了,快步跟上玉玲。
整个赤宿城外已经被那五千铁骑兵围得水泄不通。每个骑兵手里的大刀放在马头上,静静的站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赤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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