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环骑着雪白大马怒视着向自己跑来的冉俊他们,大声对着身后的骑兵道:“留下一万人马,给我杀了他们,一个都不要留。其他人跟我追,一定不能让他们逃掉,快啊,都给我快点.....”
“你们给我统统去死......”朱环纵马奔到冉俊等骑兵面前,手中的长剑狠狠劈下,红着眼睛怒吼。双脚狠狠踢在马肚上催促着战马,直接从人群中冲了过去。身后骑兵高高举起手中长柄大刀,对着冉俊他们狠狠劈下,只需一刀再也不管,你们还有后面一万骑兵招呼了,我们的目的是紧跟着总兵大人追杀叛徒。
冉俊对着自己的弟兄大声吼道:“兄弟们尽快拉个垫背的,斩两个的话咱们就赚了,谁要是不拉个垫背的就去找箫老大,我来了跟你急.......”说完紧握大刀跃起身狠狠的斩向骑在马背上的骑兵,他的弟兄们都大吼着挥刀狠狠砍向眼中的敌人。
赤宿城中,城主府门口,一个脑袋偷偷的探了出来。眼睛小心翼翼的看向四周,张望了好一会儿没见一个骑兵的影子,这才慢慢走出府门,再次确认赤宿城中没有了骑兵后,大步跑进城主府内。
“夫人,我们赶快走,不知道怎么回事,朱环大军全部撤走了,我们得领着少爷和小姐赶快走,不然就来不及了.....”这个人面对着一个身着华丽长衫的中年妇女说,这位衣着华丽的中年妇女正是章喜良的妻子。站在他面前的这人正是章喜良的管家,正穿着一身平民服装。
城主夫人焦急对管家说:“那好,我们赶快带着恒儿走,管家你快去准备一些吃的和喝的东西。”
管家说:“夫人那我准备去了,你把这身衣服换一下,刚才紧急没来得及换,现在夫人你赶快换上平民服,不然太显眼了。等我来了,咱们就赶快走.......”管家说完,拔腿就跑的准备干粮和水去了。
等了不过一会儿,城主府走出了五个平民,两个大人三个小孩,向着城门口,快步跑去。
“殿下,我们快走,朱环他们追来了........”一位骑兵骑着战马来到玉玲声后,大声的说着。
玉玲回头一看,只见身后尘土飞扬很多很多的骑兵高举长柄大刀纵马追来,朱环骑着雪白大马奔跑在做前面。
玉玲再次“驾”“驾”的催促着胯下战马。向前急速奔去。
陈建勋昏死在马背上,随着马蹄的起伏,一颠一颠的跟个麻袋没什么两样。
此刻的陈建勋只觉得自己昏昏沉沉的,好像来到了一个什么地方,整个空间看起来白茫茫的,他只能躺在这里,一动也不能动,想大声说话,可是只能嘴巴大张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陈建勋想站起来,可是怎么努力他也站不起来,明明躺在地上,可是总感觉自己被一颠一颠的,这种感觉很不舒服,他只能睁大着眼睛,向着四周看去,四周除了白茫茫的什么也没有。
“快啊,你们给我快点跟上.........”朱环眼睛死盯着前方不远处纵马奔驰玉玲他们,不停的催促着身后的骑兵。
骑兵们一双脚连连的踢在马肚子上,紧跟在朱环身后。
骑兵们浩浩荡荡的纵马急速飞奔着,马蹄声阵阵,颤在每个人的心上,不管是被追的,还是追人的,都觉得心快跳到了嗓子眼里。
玉玲焦急的催促着战马,可是无论她怎么催促,可是战马还是那个速度,再也不能跑快一点了,她满头大汗的看看眼前,还是望不到边际的小山丘,根本看不到清河城的影子,她再看看身后朱环率领着大军不断的拉近距离。
“怎么办啊,这样下去我们肯定是逃不了的,到底该怎么办啊???”玉玲骑在马背上,焦急的东张西望。马儿鼻子里粗气不断的往外冒。
“留下五百人,随我断后,其他人,赶快护送殿下,以尽快的速度赶到清河城。”一位纵马紧跟着玉玲的骑兵,眼看朱环大军就要追上,便勒住战马大声吼道。
“殿下快走,我等为你断后..........”五百骑兵都勒住战马,纷纷对着玉玲大声吼道,然后调转马头各个高举长柄大刀,抽出腰间弯刀放开马缰,向着朱环大军冲去。
玉玲听到骑兵们吼声后,举得整颗心仿佛都破碎了,眼泪再次不由自主的从心底再次流溢出来,玉玲满眼泪水的,对着身后大声哭吼道“不要啊...........”可是那些士兵早已听不到她的哭喊声。
“殿下我们快走,能够有这样的兄弟是我的骄傲,我以他们为荣。”一位紧跟着玉玲身后的骑兵对玉玲大声说着。可是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眼泪再也止不住的从眼中流了下来,但是他没有哭出声来,只仍凭那眼泪肆无忌惮的从眼中流出,流到嘴角上汇聚成一滴滴,再一滴滴的从嘴角坠到马背上。他也认为自己不能够哭,这是骄傲的泪水,这泪水只属于弟兄们的骄傲,不属于自己的哭泣。这是为兄弟们送行的泪水,不能让弟兄们听到自己的哭泣声,走的有牵挂,尽管心里很痛万分的舍不得可是他不能回头。所以他只能“驾”“驾”大吼着的催促着战马,变大自己内心的舍不得。
玉玲泪眼朦胧的看看身后,她想永远记住这些勇敢的背影,可是泪水使双眼早已模糊,看不清英雄们渐远的身影。
“你们都给我去死,好啊,好得很,你们既然这么快就想找死,我成全你们。”朱环看着向自己纵马本来的骑兵,大声疯狂的怒吼着。然后他转头对着身后紧跟的骑兵大声吼道:“留下些人给我杀,杀光他们,其他人快跟我追..........”朱环高举手中的长剑,狠狠向着迎面来的骑兵此去,双脚不停的踢在马肚子上。
又是一幕的惨烈画面,毫无比例的人数,拼尽性命的打法,战马不停的“嘶嘶”鸣叫,骑兵们各个杀红着眼睛,连连挥动着长柄大刀,舞动着弯月腰刀。
“殿下快走,我们来断后.........”看着朱环大军再次不断的拉近距离,又四百骑兵勒住战马,对着玉玲大吼道。
“兄弟们,殿下就拜托你们了,一定要安全护送殿下到达明都......”一群热血骑兵大声吼道,调转马头向着朱环大军冲去。
“不要啊........”玉玲骑在马背上,无助的哭泣着。
“殿下啊,我舍不得他们去送死........”一位骑兵突然大声哭道,调转马头,跟着前面的四百人,向着朱环大军冲去。
“不要啊......你们不要这样啊.....”玉玲无力的骑在马背上,大哭着说。
剩下紧跟着玉玲的九十九名骑兵,每个都无声的尽情流出骄傲的泪水。
战事总是无情的,不管你愿不愿意,不管你舍不舍得,不论怎样的呐喊,无论心里有多痛,战争总是在无情的收割着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
此等壮烈的画面正好是:
“英雄落泪为英雄,英雄流泪送英雄。”
“英雄出声惜英雄,英雄不舍追英雄。”
“此情壮烈一幕幕,化为尘埃归凡尘。”
“多少豪情男儿血,成就历史谁记得?”
“驾”“驾”玉玲只能催促战马向前奔去。陈建勋还在马背上甩来甩去的,身后骑兵紧跟着玉玲。
“距离清河还有多远?”玉玲向着身后的骑兵哭泣着问道。
“回殿下,以这样的速度,咱们跟天黑之前就能到达清河城。”一位骑兵看看眼前的路,确定后对着玉玲说。
玉玲听后心想“怎么还要那么久啊,不行我不能再让骑兵们为我牺牲了,朱环是想让我死,只有我死了他们就安全了,我得引开朱环的注意。”心里想好了计策后,对着身后的骑兵大声说:“你们不要管我了,你们快赶往清河城,我自有办法脱身。”说完纵马向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殿下不可,那里可是绝命谷,是一条死路,殿下不可啊......”所有骑兵纵马紧跟在玉玲身后,大声吼道。
朱环紧追在后面,看见玉玲他们突然纵马向绝命谷的方向跑去,心想“他们这是干什么?前方可是绝命谷,他们不会傻到领公主去绝命谷吧,那里可是死路。难道有什么阴谋?不管你们有什么阴谋,凭你们区区一百人怎能抵挡我三万铁骑,简直是笑话,任何阴谋在十里面前都不值得一提,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们。”然后对身后的骑兵大声吼道“快跟上,快点跟上..........”说完催马追去。
“明帝,明帝,快点醒来啦.........”陈建勋躺在白茫茫的世界中感觉自己好像在空中一颠一颠的,突然听到这么一个声音。
“你们不要管我了,我有办法脱身,快走啊,你们快去赶往清河城。”玉玲看着紧跟在自己背后的骑兵,流着眼泪怒吼道。
“可是殿下,前面是一条死路啊,我们怎么放心了?既然殿下说有办法脱身,那殿下你快点走,我等为殿下来断后,兄弟们跟我冲啊..........”一位骑兵听到玉玲的话后,想了想对着玉玲大声说道,然后自己率先调转马头向着朱环大军冲去。身后骑兵一个跟一个的向着朱环大军冲去。
玉玲看到身后骑兵一个个向着朱环大军冲去,泪水再次狂涌出眼眶,“不要啊,你们都给我回来,你们快些给我回来啊,我刚才骗你们的,你们都给我快点回来啊......”玉玲看着远去的一个个骑兵,心如刀绞的痛苦呐喊着。
可是骑兵们早已抱着必死的决心为玉玲断后,两耳不闻身后事,一心只向着朱环大军冲去,只是想以自己的生命能够为殿下争取更多的时间。没有一个人听到玉玲的喊声。
“明帝,明帝,快点醒来啊,有命运中不该绝的人,等着你去拯救了,明帝快点醒来啊,你的伙伴有生命危险啊..........”一个声音不停的在陈建勋耳中响起。
玉玲看着远去的骑兵们,勒住战马,心想“看来今天是天要忘我啊,本来想着我死了骑兵们可以逃出去,可是现在我的一个谎言使骑兵更快的葬送性命,既然迟早都是个死,我还不如和这些可敬的骑兵死在一起,作为父王的女儿我不能丢弃我的骑兵。”然后把陈建勋从马背上扔了下去,对着陈建勋心里默默地说:“虽然认识一天多,可我们已经共同经历了生死,我认你这个兄弟,老屁再见了,希望你可以活下去如果有下辈子我还要做你的老大。”然后骑在马背上对着明都的方向,心里默默说:“父王,母后,孩儿不该为了贪玩逃出来,可是遇见这样的事,即使孩儿身死也不后悔,孩儿不孝...........”“驾”猛的一踢马肚子,向着朱环大军冲去。
“明帝,快点醒醒啊,明帝..........”一个声音不停的传到陈建勋耳中。
爬在地上的陈建勋,嘴里喃喃的说:“真是烦死人了,明帝是谁啊?你又是谁啊?”然后眼睛慢慢的睁开。
“呱呱,明帝你醒了啊?”陈建勋刚睁开眼睛,耳中再次传来这个声音,这次的声音感觉十分真切,好像就在自己身边。
“哎吆好疼啊..........”陈建勋慢慢的爬起来,他感觉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眼睛一看四周到处是小山丘,“这是哪里啊?我怎么会在这里?”
“呱呱,明帝啊,别看了,也来不及说了,咱们得赶快去救人。”这个声音再次传到陈建勋耳中。
陈建勋觉得好像这个声音就在自己身上,突然大吃一惊说:“谁啊,谁是明帝啊?你到底是谁啊?”他东张西望的看看四周,根本没什么人啊。
“呱呱,明帝,是我啊,你怎么不记得我了吗?”这个声音再次传来,陈建勋觉得这个声音这次出现在自己的右肩膀上。他转头一看,只见一只很小很小的金色蟾蜍蹲在自己的肩头正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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