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陈恪还以为在蹇硕自刎后,要收服蹇硕身后的那些西园军士兵还需要一些周折。可却没有想到,那些西园军在蹇硕自刎之后,竟然就这么乖乖地投降了!
看得陈恪那是一阵汗颜,还有一丝担忧。“这支军队可堪一用吗?”,陈恪在心里默默想着。
不过陈恪仍是拿出刘辩的龙形玉佩大声地喊道:“孤奉刘辩殿下之意,着西园军归降后,由孤统一管理。”
“长兴侯,你说的真是辩儿的命令?”何进冷冷的声音从陈恪身后传来。
“那是自然,这是殿下给我的玉佩。”陈恪丝毫不惧地回道。
“这……”看了看陈恪手中的玉佩,何进自然也认出这是刘辩之物。但对于面前这些西园军何进同样很是动心。
“竟然是辩儿的意思,那你们就自己看着办吧。”何进看着那些投降的西园军冷冷地笑道。
“这……”那些西园军面面相觑,刚才何进的那句话可以算得上是一种变相的威胁了。
这时一名西园军向陈恪那走去,突然,一支弓箭从何进身后飞出,正中那士兵的胸口。那士兵当即倒在了地上,无力地抽搐着,眼看就活不成了。
“何进,你……”见状陈恪大怒对何进道。
“这并不是我下的命令。”何进满不在乎地回道,而后转过头佯怒对那放箭的士兵道:“你怎么能私自放箭?万一伤到长兴侯怎么办?”
“回大将军,不是我私自放箭,是这箭滑手了。”看出何进是假装生气,那士兵亦是满不在乎地回道。
“好,好,好。这箭滑手了。好。”陈恪怒极反笑,边说边对一旁的史阿使了个眼色。
史阿看到陈恪的眼色,用询问的目光看向陈恪。陈恪的那双丹凤眼微微眯起,嘴角也露出了一丝残忍的微笑。
史阿看到陈恪这幅神情,他知道陈恪已经怒极。
于是他不再犹豫,拔出腰间的长剑向刚刚那个射箭的士兵丢去。这一套*动作极快,快到让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啊。”只听那士兵一声惨叫,一下子便倒在了地上,当场就毙命了。
可谁都没料到在史阿丢出剑后,史毕也丢出了手中的长剑。史毕的臂力不如史阿,但在用剑的技巧上比史阿还高。史毕丢出的剑贴着何进的脸皮飞过,而后狠狠地划过何进身后的一名亲兵的脖颈,但其剑势不减继续向后飞去,又划过了那名亲兵身后的一名士兵的咽喉。
“陈恪,你大胆。”何进身旁的伍孚对陈恪喝道。
“呵呵。孤大不大胆,你应该没有资格说吧。”陈恪不屑地回了一句。
而后也像适才的何进一样,装作佯怒对史阿、史毕两兄弟说道:“你们这是做什么?万一伤到大将军怎么办?”
史阿默默地站在那没有说话,而史毕却是上前恭敬地对何进说道:“大将军。不好意思,这剑滑手了。还好没有伤到大将军,要不然小人的罪就大了。”
闻言,何进脸色变得一片铁青。但同时,他又有些心有余悸,史毕刚刚的那一剑是贴着他的脸过去的。史毕这随手挥来的一剑居然未伤到伤到皮肤!这让何进不由在心中惊叹:好准的手法!
“呵呵。长兴侯真是好威风啊。”一名相貌极为俊朗的男子冷笑着走上前对陈恪说道。
随着他走近陈恪,其身后的一众士兵也握着手中的兵器隐隐把陈恪等人围了起来。
看着这相貌俊朗的男子,陈恪的嘴角翘了起来道:“袁绍?”
似乎是没想到陈恪会认识自己,袁绍有些惊讶地回道:“正是在下。”
“是你就好。”陈恪点了点头,而后看两眼周围包围住自己的军士继续道:“他们这是?”
“哦。现在宫里不安全,他们这是保护长兴侯呢。”袁绍笑了笑道。
“是啊。最近宫里不安全,本初兄还是要小心啊。你看这人这么多如果我师父手里的剑也滑手了,我就不知道谁会那么倒霉了。”陈恪有些玩味地说道。
“长兴侯言重了吧。您师父可是大名鼎鼎的‘帝师’啊,他的剑怎么会滑手呢?”袁绍淡淡地回道。
“是吗?”陈恪说完这句话向王越使了个眼色。
王越在得了这个眼色后,用脚挑起地上的一把无主之剑握在手中,“咻”地向袁绍掷去。
王越的动作很快,也很突然,让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小心。”此时反应过来的众人都对袁绍惊呼道。
可是王越的剑太快了,袁绍也没有反应过来,当他回过神来之时,那剑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铛。”就当袁绍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一个不知从何处黑暗之中出现的身影挡在了袁绍身前。正是这人刚才用剑磕飞了王越的剑。
“鬼丰。”待王越看清那人的相貌后王越惊呼道。
“鬼丰。”陈恪念着这个名字,皱眉向那人看出。对于这个能和王越战成平手的家伙,陈恪心中很是好奇。
只见这人身穿一身紧身黑衣,脸带一个狰狞的鬼面具,看不清面目。但从那面具中露出的双眼此时满是警觉。
“陈恪……”袁绍在回过神来后,对陈恪怒吼道。而何进也是怒吼一声:“陈恪你太过分了。”当即就打算挥军而上。
这是但见鬼丰在袁绍耳旁轻语道:“袁公子,若那三人真想杀你和大将军,我,护不住。”
听了这句话袁绍回过头来一脸吃惊地看着鬼丰。鬼丰的意思是如果王越、史阿、史毕三人拼死一搏,自己和何进恐怕……
猛地打了一个寒颤,袁绍疾步上前对何进耳语了一番。“大将军,这陈恪不但是被世人所熟知的“汉之甘罗”、长兴侯,这陈家更隐隐是朝中文官之首啊。还请大将军三思。”
听了袁绍的话,何进皱了皱眉,久不说话。这时陈恪对身后的西园军道:“大将军乃是国之忠臣,在大将军的帮助下刘辩殿下将不日登基,何去何从,大家自己决定吧。”
“这……”方才的一幕幕众军士都看在眼睛,对于陈恪的强势更是吃惊不已。陈恪此时询问,大多数的西园军都站到了陈恪身后。
见西园军都差不多做出了决定,陈恪对何进抱拳道:“大将军,今日之事是恪唐突了,还望大将军见谅。恪急着向殿下复命,先行一步。”说完也不等何进答应,带着那投降的近万西园军就走了。
而何进,在风中凌乱了。半响回过神来的何进拔出腰间的佩剑,狠狠地劈向一旁的树,恨恨道:“可恶。”
这时袁绍上前对何进道:“大将军不必担忧,刘辩殿下乃是您的外甥,您可以向他索要那些归降的西园军。还可以让殿下对那陈恪……”
闻言何进眼前一亮赞道:“本初所言有理。”
话分两头,陈恪在见到刘辩后,向刘辩告知了在汉灵帝寝宫外发生的一切。
“这就是我的好舅舅。这就是我的好舅舅啊。”刘辩听完后微眯着双眼道。刘辩受陈恪影响,在生气之时喜欢眯起自己的双眼。
“殿下不必生气,臣之所以与大将军如此针锋相对,还是为了殿下。”陈恪笑了笑对刘辩道。
“恪哥有何计划?”闻言刘辩向陈恪询问道。
“殿下,此次臣对大将军如此。大将军必会向殿下讨要那近万西园军,那时候殿下可以将一半西园军交给大将军,拉近与大将军的关系……”说到这,陈恪的话被刘辩打断了。
“恪哥,为什么我要将那一万西园军交给舅舅一半?”刘辩有些不解。
“殿下,你若要登基,谁是您最大的助力?”陈恪笑着问道。
“这……”虽然心中不想承认,但刘辩还是回道:“自然是我舅舅。”
“所以,殿下在羽翼未丰之时,必须与大将军搞好关系。而且殿下如今若想养那近万西园军,实在负担过大,倒不如取其精锐养之。将多余之军交于大将军,而待殿下羽翼丰满之时……”说到这陈恪停了下来,有的话他不能说太多。
闻言刘辩赞道:“我有恪哥,实乃天之幸也。”
而后果然如陈恪所料,何进派其弟何苗,也就是刘辩另一个舅舅提到了那投降的一万西园军。刘辩也依陈恪所言将那一万西园军交付了何苗一半,另一半以先帝新崩宫廷未稳为由扣留了下来。
而另一边陈恪对以张让为首的十常侍进行交涉。
“张常侍,今日前来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殿下欲稳坐帝位,需要钱。”陈恪直入主题道。
“这……长兴侯,不是我们不给,是我们实在是没钱啊。”张让面露难色道。
“呵呵。”陈恪轻笑一声,摸着一旁的花瓶道:“张常侍,如今先帝驾崩,殿下登基在即。你也知道大将军有多恨你们几人。你觉得这时候有谁能保住你们呢?”
张让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被陈恪打断:“我知道,有三个人能护住你们,何皇后,大将军,还有就是殿下了。大将军恨你们入骨,怕是难以说服;何皇后心软是一个好目标,然就算何皇后想保住你们,殿下不想,你们又能活多久?就算勉强活了下来,也必定失势。这你们要是失了势,在这宫里又会如何呢?孤听说那些失了势的宦官,那日子过得可真是生不如死啊。好了,你们好好想想吧,孤先走了。”说完陈恪就向外走去。
听完陈恪的话,张让等人都是猛地打了个激灵,心头一颤。他们是宫里的老人,自然知道陈恪说的是真话。
“慢。”就在陈恪要走出门外时,张让叫住了陈恪道:“长兴侯,虽然我们几个也不富裕,但殿下欲登基,我们还是要送上一份登基大礼的。而我们早有此心,却无人引荐,故而至今还无动作。今日长兴侯既然开口了,我们自然不会拒绝。只是,不知殿下之意如何?”
“呵呵,上钩了。”,陈恪在心里轻笑,回头对张让等人道:“既然张常侍等人有心投靠殿下,孤愿为引荐。只是这殿下如今手头甚紧,无五千万贯不能度日啊。”
“这……”听到这数字张让等人吓了一跳,因为这五千万贯他们虽出得起,但这几乎是他们几人的一半资产了。
“这可是买命的钱啊。”陈恪幽幽地说道。
张让等人想了想,都看向了张让,张让咬了咬牙下定决心道:“好。请长兴侯回禀殿下,不出两日,我们就将五千万贯送上。”
“好好。张常侍等人真乃忠臣也。”陈恪笑着走了,完全不理张让等人一脸肉痛的神情。
东汉中平十一年,公元一九四年五月,汉灵帝刘宏驾崩!同日,一直守在汉灵帝身边,被汉灵帝亲自任命为西园八校尉之的上军校尉蹇硕,于汉灵帝的寝宫外自刎,死后被大将军何进冠以谋逆之罪,株连九族!
与此同时,汉灵帝的遗体还未入柩,在大将军何进以及一干朝中重臣的扶持下,十八岁的皇子辨登上皇位,即位为帝,改年号为光熹。刘辨即位后,大将军何进晋升为大司马,独揽大权,真正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陈谌被封为太傅,位列三公,皇普嵩为太尉,袁隗为司徒,此外,何进在朝中大量清洗异己,扶持自己的亲信上位,使得自己的权力更加巩固。
五月十六日,在汉灵帝死后的第三天,刘辨正式举行登基大典,而就在举行登基大典的前一天,一杯毒酒被送到了已经被何进以“藩妃不宜久居宫中”为由,迁往河间的董太后的面前。就这样,身为先帝亲生母亲的董太后,也彻底从人世消失了,何氏成为了汉朝幕后的统治者!
既然最大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当即何进便是长舒了口气,至于那被刘辩封为陈留王刘协嘛。说实在的,何进对皇子协的恨意并没有他妹妹何皇后那么深,因为从一开始,何进就知道,这个小孩是绝对抢不走他外甥的帝位的!这也是为什么,何进会那么轻易答应刘辩等人的要求,放皇子协一条生路,并封其为陈留王。毕竟,封刘协做个没有任何实权的富贵王爷,这样不但可以突显自己的宽宏大量,还可以正大光明地在刘协身边安插亲信,更好地监视刘协。
而刘辩依照陈恪的意思,在表面上对何进做的一切视而不见,但在暗地里却也做好了与何进斗争的准备。但出乎陈恪意料的是,刘辩犯了东汉之前那些皇帝一样的错误,利用宦官来打击外戚。这也成为了刘辩统治的一个隐患。
但无论如何,刘辩的时代正式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