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赵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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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如白驹过隙，转眼之间小小的赵姝已出落的越发婷婷玉立。
还是那间熟悉的茅草房，一个看起来十一年纪，身着粗陋桑布的小女孩卖力的劈着面前堆积如山的柴木堆。
晶莹的汗水顺着光洁的额头流淌下来，打湿了纤长的睫毛，高挺小巧的鼻尖上沁出了黄豆般大小的汗珠。
赵姝用脏兮兮的手草草地擦了一下额头，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腰，痴痴的看着那些正匆忙赶往学堂的孩子。
她每次趁刘英午睡或者出门和邻里唠家常时都会偷偷跑到学堂趴在窗户边听先生讲课。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学堂里的学生们跟着先生摇头晃脑的读着。
赵姝聚精会神的生怕错过了先生的一个字，用小棍在地上比划着。先生习惯性的撇头当看到了赵姝时对她露出了一个赞许的微笑。无论风雨她每天定会找个机会出现在学堂之外。
先生有一天终于忍不住了把赵姝叫到了学堂之中，当赵姝以行云流水的娟秀之字默写出中庸之词，一字不差并配以独特的见解时，先生看的呆了，这么多年在他教的众多学生中却没有一位能比的上一个不坐在学堂里的女孩。
“你想读书吗？”
“嗯嗯，我想”女孩点了点头，清澈的眼睛里流动着光彩，好像最亮的星星。
先生在晚上下课之时赶到了赵姝家，与刘英说明了来意“赵姝是一可塑之才，是这么多年是我唯一看过的有这么大天赋的孩子，其聪慧，若加以指导，来日必能成为栋梁”
刘英在听到了这些话眯了眯眼睛，心里的小算盘打了又打，原来这小蹄子不好好干活，成天趁我不注意去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看她回来我怎么收拾她。
“先生，赵姝一个女孩懂这么多四书五经也是无用的，她现在每天有比读书更重要的事去做，先生请回吧”说罢忙做出请的手势，先生还要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有梗在喉，只好一拂袖子，无奈的离开了。“真是可惜呀”先生有心无力的说道。
赵姝挑水回来喂着栏栅里的猪，刘英气呼呼的寻过来，一脚将水桶踹倒了，水洒了一地，木桶滴溜溜的转着。
刘英一把薅过赵姝的衣领，一巴掌扇了过去“不干活天天竟给我找事，明天我再看你跑学堂去，我打断你的腿，哼”
赵姝扶起了地上的水桶，坐在地上环抱着双腿哭了，这是她三年来第二次哭，第一次是因为赵海之死，而这次她并不是因为苦和累只是因为她不能去学堂，再也不能去读一读那课本了。
赵姝转过头继续拿起斧头劈着柴，不再去想那这发生的悲伤的事。
自从赵海因病去世后，这是她每天的常态，刘英经常一不顺心就对她拳脚相对，打骂和做累活是常有的事，小小的赵姝已习惯如此，不抱有任何怨言，因为她知道，她只是一个捡来的野丫头罢了，能生存，便是最重要的事。
赵桐背着书篓哼着曲儿扯着赵姝的头发戏弄着她“姝妹妹，娘说这些柴你劈不完不准许你吃饭呢”说罢就把手往赵姝的胸部摸去。
赵姝狠狠的攥住了赵桐的手腕迟迟不肯撒手，赵桐疼的眼睛里泪花涌了出来，一拳锤到赵姝的肚子上。
赵姝一时无力松开了手，捂住了绞痛的肚子，秀眉紧促。
赵桐揉了揉手腕，手腕上映出了一圈清晰的紫痕。“你敢打我，我告诉娘去，有你好果子吃”
赵姝轻蔑的笑了笑，吐了口口水。这种不屑彻底激怒了赵桐。
赵桐一个箭步冲了上去踹倒了赵姝，在她背上狠狠的踩着，待赵姝不再挣扎，蹲了下来用手指抬起了赵姝的下颚，抚着赵姝秀丽的脸庞“姝妹妹，我劝你老实一点，只要你听话服从我，哥哥我肯定好好爱惜你”
赵姝张开嘴狠狠的咬了上去，“啊，兹～”赵桐的惨叫声引的刘英从睡梦中惊醒起来，她一打开门看到赵桐的右手鲜血直流，捂着伤口哀嚎着。
刘英小心的掰开赵桐的手，白骨森森可见。刘英气急败坏的拉起倒在地上的赵姝就是一顿暴打。
赵姝撑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待她再醒来，月亮已经挂在天空好久了，她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刚要推开门便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她趴在门上细细的倾听。
“这小丫头片子，不能再留了，吃喝都是个问题，还不如让她嫁给张员外的儿子作妾，换点钱让咱俩生活”
“可是娘，张员外的儿子不是是个傻子吗”赵桐不解的问道。
“你爹走了三年了，这三年我们坐吃山空，马上你又要娶媳妇了，都是一笔开销，她能嫁给人家张员外是她的福份，一个野丫头人家不嫌弃也就算了”
听着屋里人的话语，赵姝无奈的笑了笑，这一天终于要到来了吗，现在，连好好的生存着竟然都是个笑话了，爹，你知道吗，你抛下女儿一人还不如当初带着女儿一并死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