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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伤势不轻,青年的眸子却闪闪发亮,终于解决了最后一头异兽,收集齐了这四方异兽精血。如今只要每三月找那血炼主人施展降灵符即可,李陌尘紧绷着的心才算是轻松了些许。此时李陌尘的身上遍布大大小小的新旧伤口,显得颇为的触目惊心。
自当年仙云宗一别之后,李陌尘就游走四方禁地寻找强大的异兽击杀以取其精血。异兽不同与妖兽,都是洪荒古兽留下的稀释血脉,比之妖兽更为暴戾凶悍,又多散落在极地荒原,踪迹难寻。即使李陌尘的修为能力手段都不弱,这一路下来也步步惊心,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就是最好的明证。
此时终于完成了这个艰巨的任务,即使李陌尘也有些喜形于色起来。不过他很快收拾心情,待调息妥当,就向北海外围御剑而去,是时候去拿回家族遗失的这部分手镯了……
道玄宗,秦羲欣喜地睁开眼,看着旁边护法的父亲,青年的脸上露出欣喜的神色,终于筑基了:“多谢爹爹给儿子护法。”秦父看着这个一路波折才得以踏上修行之路的儿子,眼中露出欣喜的神色,为秦羲真正踏上了修行之路而感到欣慰。
秦羲看着仙云宗的方向,目光中露出欣欣然向往的神色,他的心情愉悦而欣然,心里面默默的说:“阿寒哥哥,小羲筑基了哦,可以来看你了啊!”青年的唇线眼角都翘了起来,纯净阳光的笑容让他看上去就像个大孩子。
合欢门,谢瑶瑶咬了咬唇,无奈而又不甘地睁开眼,第三次筑基失败。虽然她在练气期之下已经没有敌手,然而练气十二层的修为,不过是证明她资质不好的另一个笑话。谢瑶瑶现在才知道当初秦晋清对于她的维护有多么的可贵与不易,资质不够好又失去童贞的道门炼气女修基本就算是断绝了再次进阶的可能。
谢瑶瑶此时的心里甚至有些怨毒,被逼出仙云宗的时候她都没有如此憎恨过方祈云,此时真正尝到了失身所造成的苦果的谢瑶瑶才知道自己当初有多么的可笑与天真。
“少主,妖儿决定了,从今以后弃道从魔。”一次次的打击终于迫使谢瑶瑶作出了决定,她身着轻纱,谦恭而又卑微地跪在男人的面前。见识了这个世界的神奇宏大,谢瑶瑶不甘心就此等死。
从此,她叫谢妖儿,只是因为榻上这男人喜欢这么叫她。既然道门已经容不下她,那么选择更容易修炼进阶的魔道又有何不可?
十年的时光足以把一个人改变得面目全非,此时的谢瑶瑶不复当年的娇弱。虽然容貌不变,依旧是那个清秀的样子,谢瑶瑶的脸上此时却多了些魅惑人心的味道,显然在合欢门受到的影响不可谓不深。
“来,妖儿。”榻上的人说,他的声音飘渺而魅惑,让人不由自已就想向他靠近。只是十年下来谢瑶瑶基本已经习惯了这人这种程度的引诱,虽然心里清醒着,她还是乖巧地装着迷惑的样子向那人靠近。
“真是个乖巧的小东西,让人喜欢得紧。”那人轻叹。谢瑶瑶会意地自己解去身上不多的衣衫,玉体横陈,平凡的容貌下是魔鬼般勾人的身子。那人附上来,动作起来,听着身下女修传来的阵阵呻吟,他的心情变得很愉悦:“我的小妖儿果然天生适合当个魔女啊。”
……
西海深处,竖立着一幢高耸的塔楼,塔楼虽高,却依旧不能穿透西海昏暗沉重的天色。塔楼顶端密室之内,一张长长的黑色石桌两端坐满了人。这些人穿着各异,有正经规矩的儒士袍,有破破烂烂的道袍,有金光闪闪的袈裟……
配合着衣服主人奇奇怪怪的长相,让人有一种见到了群魔乱舞的感觉。此时密室里的人都些躁动,他们望着上座面色阴沉的青年:“少主是什么意思,门主呢?”
青年的眸色深沉,他有些漠然地看着座下的人群吵吵嚷嚷,没有出声阻止,显然已经习惯这样的情景。直到声音渐渐低落,他才出声问道:“都说够了吗?”
座下的一色人等都有些唯唯诺诺的样子,显然座上青年的积威已久。“既然没有什么要说的,那就下去吧。这事情不允许有半点闪失,出了漏子的自去刑堂领罚,胆敢显露半点消息,就不用回来了。”青年的声音显得冷酷而狠辣,众人闻声都不约而同地缩了缩脖子。唯唯诺诺地应:“是”,又慌不择路地逃下了楼。
“真是一群脓包,你确定这样的人能够成事?”一个苍老的声音不满地说。
“也没有指望他们办成关键的那部分。”青年扯下面上覆着的黑色恶鬼面具,歪歪地靠在椅子上把玩着,艳丽至极的容貌此时是一种漫不经心的慵懒。
“有天魔誓约束着,也不怕他们闹出什么大乱子,怕什么?”
“这事情必须三百年内完成。”苍老的声音说。
“饕餮,你真啰嗦!”
“不啰嗦你这个小鬼能上心吗?你以为三百年很长吗?”饕餮不满地嘀咕道。
“回去!”不满饕餮的啰嗦,青年挥挥手,左手中指上的戒指发出一阵幽深的黑光。
“喂……”饕餮的惊呼声被打断。
“真烦!”耳边没有了聒噪声,青年微微满意,他的手指一下一下地点击着黑色石桌,也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方寒恭敬地站在方素问的身后,此时坐在主座上的是一个身穿道袍的中年道人,他留着长长的胡须,面目显得温和而儒雅,眼睛却很黑很亮,仿佛能够看透人心。正是仙云宗的掌门道君,他慢条斯理地轻轻吹着茶盏的灵茶,轻轻啜饮了一口。
“如此,这次东海之行还要劳动灵犀师妹你了。”他微微一笑,温和地看着方素问。
“掌教师兄客气了,这是师妹应当做的。”方素问表态。
“小寒这次也要去的吧?这个小玩意儿就给你防身用吧。”掌教道君拿出一方四四方方的小镜子对方寒说。
“掌教师兄,你怎么把昊天镜拿出来了,他这种小孩子哪里能用?”方素问看着小镜子,露出惊讶的神色,说道。昊天镜是仙云宗镇派宝物级别的仙器,方寒自然驱使不动。此时方寒才知道这样不起眼的一面小镜子居然是在栖霞界威名赫赫的昊天镜。
昊天镜是仙云宗一个飞升长老的随身法器,度过雷劫后,那个长老为了报答宗门供养之恩而留下了这件由法器成长起来的仙器。虽然在仙器里不过下乘,却是凡人界修士能够操控的最高级别的神器,昊天镜也因此在栖霞界留下了赫赫威名。
“哈哈,那是我做的假货,给小寒玩刚刚好。”靖和道君哈哈大笑地走进来。“掌教师兄,你从我那里顺走东西来给小辈做人情,你说这事儿怎么算?”
方寒窘然,这个靖和师伯真是剽悍,当众就敢拆掌教道君的台,不过看掌教的样子依旧笑眯眯的,还似模似样的顺了顺自己有些乱的胡须,一点儿也没有把靖和道君的话放在心上。看见方寒在看他,还逗趣地眨了眨眼。
方寒:“……”
正文 第44章
四十四章、
栖霞界以东的海域是龙族的领地;东海龙族、青丘九尾狐族、凤鸣山的凤族、漠北的啸月天狼族合称为妖族的四大王族;统领着妖族大大小小的族群。东海龙族更是海中当之无愧的霸主。
然而在东海之滨,有一个地方,即使是东海海族拼尽一族之力;亦不敢独享。它就是东海归墟;东海归墟传为众水归处;又传是上古大世界时候神祗少昊的国属。然而时间流逝,上古大世界分崩离析为诸天万界;少昊之国亦不存;然而归墟尽处的上古神国遗址却遗留了下来。
万年前一修士误闯归墟禁地,恰逢归墟秘境开启;此修士幸运地逃得性命又获得了巨大机缘。然而那修士一朝得志不知收敛胡乱吹嘘,机缘福运反而成了催命符;此后不过十年,该修士即销声匿迹。归墟国度却也在各方势力的关注下重见天日,继而成为了修真界百年一遇的寻宝盛宴。
东海归墟覆盖了东海万里区域,平日即使是海族亦不敢轻易靠近。唯有百年一遇的界面风暴引发的潮汐变法才会在归墟外围一隐蔽处打开一个稳定的通道,这个通道维持一年整即消失不见,修士进入期间的寻宝时间也不可以超过这个最后日期,否则就会遗落在归墟海国,销声匿迹。
此次距离归墟开启不过两年不到,仙云宗作为栖霞第一宗,对于这样的盛事自然是不会错过;掌教元一道君更是点了威名赫赫的灵犀道君方素问做了领队长老,看来对于此次的东海之行势在必得!
天元城商盟总部,李陌尘面无表情的看着越宗泽,说:“所以说你把那女修寄养去合欢门了?”
越宗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有些窘迫地说:“那女修没脸没皮的样子,我真的降服不住。。。。。。。”看着李陌尘明显不信的样子,越宗泽也有些炸毛,他愤愤道:“放心,又没有给你养死,我半年问一次,人好着呢!”
事已至此,李陌尘也不再多言,他简洁地说:“既然是你托付的人,那你就陪我走一趟去领人吧!”
“要不要这么麻烦,随便派个人去接回来不就行了。”越宗泽嘟囔着。不过看李陌尘不怎么好的面色,他识趣地闭了嘴,药王谷李家的人都不好惹,特别是眼前这人最是腹黑心硬!“去就去呗,你都愿意往那个骚包的家伙哪里跑,我还敢说不愿意么?”
事不宜迟,李陌尘直接一手逮着越宗泽御剑往合欢门而去。
方寒挡下了一枚一枚不知从何处飞来的飞剑,飞剑的攻势时而刁钻,时而阴险,时而暴戾,剑势舞动间,真可谓步步惊心。方寒的额头上满是汗水,不知练习了多长时间。事实上自从十年前接受了传承开始,除了修炼符道的时间,方寒都花来磨练剑法了。
又如此继续练习了一个时辰,方寒气喘吁吁地收了剑势。通过这些日子以来的练习,方寒完全能够阻挡这一柄柄飞剑的攻势,“剑鬼前辈,看来晚辈得换一个方法练习了。”方寒说。
“还是生死搏杀的实战中战力提升快。”那个苍老的声音说。“你这小子,真的不愿意走上杀戮之道?”
方寒摇了摇头,剑鬼叹了叹气。坐在圆台上的玲音看着这一老一少蔫儿的样子,哼了一声,不屑地撇了撇嘴。
“玲音前辈,可是有什么不妥?”方寒问。玲音自从见到珑音的昏迷样子就一直有些消沉地隐匿在空间某处,方寒也是近来才看到玲音活动的身影。
“就没有哪里妥当的,你这破剑,不要教坏我的选定人!”玲音伸脚踢了踢平放在石台上的古朴长剑,剑鬼的身子歪了歪。“真是个疯子,难怪渡不过雷劫。”
这一句一下子就踩在了剑鬼的痛脚之上,想当年剑鬼也是修真界名噪一时的元婴道君,剑鬼走的是杀戮之道,兵道本凶,剑鬼偏偏选择的是以杀证道的暴戾法子。
大概是杀戮中沾染的因果太多,剑鬼终究没有能够度过雷劫,因为实力强悍,剑鬼也没有灰飞烟灭,魂魄受伤,肉身消亡之下,这人居然以身祭剑,把自己变成了剑灵之躯,只为了寻找剑道极致,不可谓不疯狂。
“兵道,是运用之道,这小子连自己的道心都没有弄清楚你就把他往最为凶戾的杀戮之道上引,不是误人子弟是什么?”玲音又伸脚踢了踢长剑。
“那也好过你这种什么都不教的。”剑鬼撇了撇嘴,不屑地看着玲音,方寒是他这些年来遇到的资质最好的人,剑鬼还是不想错过,因此即使当时方寒表示不愿意走上杀戮证道的路,剑鬼还是跟着方寒出了传承洞府。“你不教就把他让给我算了。”剑鬼继续吼道。
“哼!”玲音挥了挥衣袖,面前的方寒和剑鬼都不见了声音,他怒气冲冲地说:“也不发威,真把爷当病猫了?”
方寒此时的状况颇为苦逼,因为他发现自己变作了一株小草,本来想习惯性地扶额才发现自己不能动弹的现状。“这是受了池鱼之殃了?”方寒有些窘然地想。玲音和剑鬼都是不能得罪的前辈,这俩人吵起来他就根本没有插嘴的余地好吗?本来以为吵吵闹闹就完事了,没想到最后倒霉的还是他。。。。。。
此时的方寒没有了嗅觉、听觉。。。。。。。不知为何,他却能够感知身边的一切。在他的周围长满了和他一样的不起眼的小草芽。天上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很舒服,根茎下湿润的泥土清清凉凉的,方寒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慢慢地成长。世界显得很安静,可见的动物是方寒偶尔能看到的飞过去的一只蜜蜂或者蝴蝶,一切都很美好的样子。
在这样安逸的环境中,方寒渐渐忘记了自己是一名修士的事情,充足的阳光,和煦的春风,柔和的细雨,作为小草芽的生活安逸而宁静,方寒和身边的同伴们都慢慢长高了,也能看到更为遥远的景色,当然,那里依旧是和他一样的同伴们。间或有一两朵美丽的野花生长其中,在野草的衬托下,花儿们显得娇弱而美丽。
这样平静的日子终于在一天被打破了,草原上来了一只只庞大的动物————迁徙而来的牛羊,他们啃食草原上鲜美的野草,践踏他们的残躯。方寒似乎听到了身边同伴们的哀嚎声,野花也不能幸免地变得支离破碎。
很快这样的厄运就找上了方寒,方寒的身躯被拦腰啃断,余下的半截被毫不留情地踩在了地上变得支离破碎。
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疼痛,似乎身体和灵魂都被撕裂开来似的。然而即使身躯如此残破不堪,方寒已经没有死去。作为一颗野草,只要根系还驻扎在土壤中,野草就不会死亡。
灾难过去,世界似乎又恢复了安静,只是草地上到处都是残花断草,与之前美好的景象大相径庭。一阵大风刮来,适时地扶正了方寒歪倒在地的残躯。方寒感觉自己的伤口正在封口,再过一些时日,大概又能恢复从前的样子。小草的根系飞快地生长,近乎贪婪地汲取着土地里的水分和养分,供给着草叶的生长。
牛羊没有再次到来的时候,草原却到达了旱季,身下的泥土越来越干,能够汲取的营养越来越少,每一颗小草都飞快地发展着自己的根系,方寒也不例外。小草的叶子已经变得枯黄不堪,祸不单行,一道闪电劈下,草原上燃起了熊熊大火,干枯的草叶很快加剧了火势的蔓延。
方寒畏畏缩缩地守着最后的一截根茎躲在深深地地底,他的草叶早已被焚烧殆尽,甚至部分离草叶较近的根茎也变作了焦炭。
大火烧过之后是凛冽的寒冬,方寒只能继续躲在地底,期待着春天的到来,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他咬牙坚持,默默等待着。
春天终于到了,小草们又迎来了新的生长周期,它们快速地长高长大,然而随之而来的,依旧是被动物啃食的命运,运气不好的时候又会遇到旱灾,火灾。。。。。。
似乎对于作为一棵草的命运感到茫然,终于有一天,不满于现状的方寒不禁想到:“我这么活着是为了什么?”
他的迷茫未能被解答的时候,就又发现自己变作了一只羊。。。。。。
方寒睁开眼,发现自己此时身处一个满是迷雾的空间,玲音背着手站在他身边。看到方寒醒来,玲音似乎很满意,他点了点头。继续看着手中的镜子,方寒识趣地站在一边看着玲音时而皱眉,时而哈哈大笑的样子,没有打扰他。
事实上,方寒现在的思绪还有些混乱,从变成小草的那一刻开始,方寒又变作了吃草的羊、吃羊的狼、猎杀狼的猎人、向猎人收取税金的差役。。。。。。
他变换着角色,经历了一世又一世的轮回,除了最后时刻恢复意识,他都不知道自己曾经是一个修真者。方寒作为那些群体里最为普通的一员经历着他们的悲欢离合,有时候作为弱者,有时候最为欺压弱者的上位阶级,而随之而来的下一世,他又会将前世的自己灭掉,或者被自己的前世灭掉。
最后一世的方寒是一个大国的国君,他坐拥四海,天下人的生死荣辱都在他的手上,然而他最后却死于一只小小的蝎子制造的阴谋。被蝎子咬死的那一刻,方寒恢复自我意识,认出这是自己前世作为养蛊人养出的最毒的蝎子。这只蝎子最后被养蛊的人高价卖给丞相,丞相为了以防万一把他杀了灭口。。。。。。
正文 第45章
四十五、
万世轮回;即使是虚幻的梦境;其中蕴含的人世沧桑感也足以令人承受不住。此时的方寒亦然不能从这样的状态中完全脱节开来,对于变幻莫测的世事,方寒此时心中甚至有一种“大多事人力不可为”的颓然感。
不过这样的感觉很快让方寒警觉;刚刚是陷入了魔障?!恍恍惚惚的;方寒的心中渐渐地有了一些感悟;这种感悟又不能说是完全明白,甚至于感觉自己陷入更深层次的迷雾之中。。。。。。
刚刚来到修真界;介于前世的人类对于修道成仙的幻想;加上眼前所见,方寒一直以为修真就是追求个人的强大;无论外在或者内心都是如此。如今看来,这却仅仅只算是部分答案。然而刚刚经历的幻境;似乎又说了其他的一些道理,即使这样的道理他还不能完全用语言表达出来。
人究竟为什么而修行呢?即使到现在,方寒不能完全解答。而自以为有了答案的人,说出了答案的时候你是否又能够一直坚定下去呢?为了强大后笑傲江湖?或是为了亲人朋友的安全?或是为了名利双收?或是美色在怀?
即使简简单单地说,修仙只是为了长生,那么又为何要长生呢?让自己变得强大?那么,什么样的人才是是真正的强大呢?
强大的武力,坚定不移的内心?这样一成不变的路,你是否能够保证它就是正确的,继而会一直正确下去呢?为了这样带着盲目与不确定性的目的坚持,修真者究竟是会成仙,还是成魔?
佛说: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在幻境中,方寒作为小草的日子,不过祈求着和风细雨;作为农民的日子,不过祈求着岁岁丰年;作为富人的日子,祈求着生意兴隆。。。。。。
作为生命,即使是懵懂无知、未开灵智的花草鸟兽,亦拥有者自己的追求;这就是我们的欲望,而当我们实力更大时,我们的欲望也会变得越大;凡人不过祈求长命百岁,修真者却祈求长生;这就是生命最为本质的欲望————生存。
欲望使人奋进,也会使人迷失。人作为这天地主宰,太过于目光自大,天生灵智却也心思多,很容易就会走了歪路。。。。。。。
想不明白,是真正的不明白。方寒把飘飞的思绪放在一边,既然以自己的能力想不明白,那么就先不要再去想。有些事情,也许真正要到了眼前,你才能够真正看懂看透,外人说得再多也是枉然。
“你想到为什么修道了吗?”玲音看着镜中的另一人已经安静了下来,显然通过了考验,遂扭头望着方寒。
“前辈,我并不知修仙练道真正的意义是什么。然而,既然能够更好的活下去,和身边的亲人好友一起活下去,那么,自然是活下去更好。”方寒想了想如此答道,他没有信仰,在穿越之前一个人独自生活。如果说方寒把什么看得最重,自然是亲情和友情,因为之前拥有得最少,因此现在奢望得最多。
玲音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么你呢,你自己想要什么,想要做什么?在这漫漫仙途,你就没有一点属于自己的追求吗?”因为别人而构筑起来的道心终究不能长久,因此修士即使不断情绝爱,但是也要在仙路上有着自己的追求,否则构筑的道心终究是空中楼阁。
方寒愣神:“希望和亲人、朋友一直生活在一起,这样子不算吗”
“那假如他们有一天离开你了呢?”玲音毫不留情地说。“如果离开。。。。。。”方寒的心里突然涌出一种茫然和恐慌,他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如果身边没有这些亲人、朋友,那才是真正的孤寂。。。。。。
那样的他还真的有勇气活在这人世间吗?
“是啊,再也不想像上一世那样一个人独自生活了。。。。。。”方寒想起孑然一身的前世,幽幽叹道。
身材颀长的青年和包子脸的正太此时正相依着坐在圆台边上,方寒扭头望着身边的玲音:“前辈,若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即使长生又有什么意思呢?”青年抬头望着远处的平原,目光悠远:“其实再怎么修仙,人终究不能改变自己还是人的事实啊,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超脱了的人,既不是仙,也做不好人,这样子就真的好吗?”
方寒的声音微微一顿:“至少对于我来说是这样,与其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存在于世,还不如和家人快快乐乐相伴百年。”
“人终究也是会离世的吧,父母最终也是会离开子女的。”玲音说。
“是啊,所以还是修真者好,至少可以多相处一些年月啊。”方寒说。
“那你又说说,除去修炼的时间,修真者血脉亲人之间就真的比凡人相处得多?”玲音说:“修真者动辄闭关,真的有这么多时间培养亲情?”
“至少对于目前的我来说是这样。”方寒说。
“那你就确定你身边的亲人、朋友愿意像你一样过日子?”玲音继续泼冷水:“修真者不努力修道,终究也不过是一抔黄土,纵然修仙,终不为仙!”
“是啊,没有成仙,就还是一个人啊!”方寒突然笑起来,赞同地说:“前辈,晚辈只是觉得,如果人都做不好,那又怎么就能够保证自己能够修道成仙,好好做仙呢?”
“那你是明白了?”玲音问。
“不,晚辈依旧不明白,不过晚辈会努力修炼着去找那一个答案。”方寒说。
“也许以后你会忘记你自己今天所做的承诺,所下的决心!”玲音冷静地说,男童的声音清脆地说着无情又现实凉薄的话,掷地有声。
“所以一路上有前辈这样的长辈提醒着,晚辈很幸运!”从请教问题的时候开始,方寒对于玲音的称呼又变作了前辈,玲音的年龄、阅历都让方寒忽略了他的长相身高,对他发自内心的尊重。
刚刚出来的剑鬼面色有些复杂地看着相谈甚欢的两人,玲音和方寒谈完了,有些悠然地看着蔫吧的剑鬼:“看来你也懂了?”
剑鬼恭敬地朝着玲音作了个揖,道:“晚辈谢前辈点化之恩!”不知玲音在镜中给了剑鬼怎样的机遇,颇为羁傲的剑鬼居然能够对玲音如此礼遇。
“以身祭剑?亏你想得出?脑子被狗吃了吗?”玲音毫不留情地批评,“真以为祭剑就只是闹着玩玩?你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不赶紧滚回去投胎,以后怕是连白痴都做不成!”
“晚辈以身饲剑,不过是为了追求剑道极致!”剑鬼不服气地说。
“道之极致,便是我原主人也不敢如此大言不惭。”玲音怒气冲冲地敲了敲剑鬼的脑袋,看着白胡子老头的脸色变得通红,暴怒的心情才好了些。“你自己就没有感觉自己的魂体不稳?老子还以为你丫真懂了,没想到你这个笨蛋还真够呆的!”
“那不是灵剑近千年没有人温养,灵气流失的缘故吗?”剑鬼讷讷地道。
“那你现在觉得恢复了?”玲音毫不留情地继续说:“你可还记得你之前丢失的那部分记忆。”剑鬼听到此话,即使是魂体状态,也能明显感觉他的脸色变得更为青白。
“看来你不是没有感觉到,而是不想承认。”玲音叹道。不是自然长成的器灵,即使能够被法器所接受,也会渐渐丧失掉原来的自我,成为修士颐指气使的傀儡,并不能够如同天生的器灵那般开启灵智,甚至得道飞升。
“那前辈为什么就可以?”剑鬼垂死挣扎。
“这物本来就是我的本体,你说呢?”玲音孩子气地鼓了鼓包子脸,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剑鬼:“你不会真的把自己祭剑祭成个傻子了吧?”
“那前辈,我现在该怎么办?”剑鬼的魂体飘荡在空中,哭丧着脸说。
“哪儿来哪儿去,还不抓紧时间转世为人,你是真想下辈子做白痴吗?”玲音挥挥手。
“可是。。。。。。”剑鬼眼巴巴地看着方寒,虽然方寒不愿意继承他的道,但是剑鬼还是爱才不愿意放手。
对于剑鬼这样爱剑成痴的人,即使是玲音也不得不说一句佩服,只是他的语气并未松缓多少:“一个月,你能教多少就教多少?”剑鬼复又眼巴巴地看着方寒,方寒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压力山大。
“晚辈尽力!”对于剑鬼这样真正为了自己的爱好追求而做到极致的人,方寒的心中也升起一丝敬意,甚至是夹杂了一丝羡慕。
找到适合做什么也许还比较容易,但是真正找到自己的爱好然后孜孜不倦地去发展它喜爱它,千年不变其心,真的很难。虽然不愿意走剑鬼的杀戮之道,但是方寒相信即使单单只学剑,自己也能收益良多,这十年来剑鬼的教导就让方寒的剑法有了长足的提高。
只是方寒不愿意继承剑鬼的道,剑鬼并未教导其精华的部分,然而如今剑鬼急着转世,倒是真正做到了倾囊相授、毫不藏私。方寒也感受到了剑鬼的用心,是以学得很尽力。只是一月的时间终究太过于短暂,剑鬼不过教导了方寒核心部分,时间就已经消耗殆尽。。。。。。。
“前辈。。。。。。。”看着已经准备散尽灵体转世的剑鬼,方寒的心里很是不舍,讷讷道。
“还叫前辈?!”剑鬼气得吹胡子瞪眼睛,面前的小子平日看着机灵,怎么此时又怎么木讷?他的声音有点委屈:“老子好歹也教了你十来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连一句师傅也当不起吗?”
“可是晚辈并没有继承前辈的道统。。。。。。”虽然剑鬼的语气骂骂咧咧,得到剑鬼承认的方寒还是很高兴,朝夕相处十年有余,他对剑鬼的感情还是很浓厚的。
“臭小子,老子压箱底的都教你了!”剑鬼气极,就没有见过这么不开窍的小子!
“师傅!”到了此时,方寒怎能看不清楚剑鬼真正收徒的意思,事实上,方寒在心里也早就把剑鬼当做了自己的师傅,只是相处下来,越清楚这人的脾气,方寒反倒越不确定剑鬼是否真有心收自己为徒。
如今离别在即,情商低下的俩人终于有了温情的时候,却也这么的纠结喜感,不过这样的情景倒是适时地冲淡了离别的伤感。
看到方寒恭恭敬敬地给自己磕了三个响头,剑鬼满意了。老人的身躯渐渐变得透明,“乖徒儿,好好修炼,为师去了!”话音渐渐地低沉下来,剑鬼老人的身影也消失不见。
向着剑鬼消失的方向再次磕了三个响头,即使知道剑鬼已经看不见了。“师傅一路走好!”虽然知道剑鬼只是普通的转世为人,方寒还是觉得难过不舍,十年的相处,哪能轻易散去这一腔感情。
剑鬼是个固执而豁达的人,甚至禁止方寒寻找他的转世,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下一世老子也许连剑都提不动,你是想让老子在你这毛头小子面前丢人吗?”
方寒尊重师傅的意见,但是却真正希望冥冥之中的命运流转能够让俩人再次重逢:“师傅,如果不是我有意去找到的你,只是我们恰好遇到了就不算我不听您的遗命了吧。”
即使知道这一世那人再也不是剑鬼————自己的师傅,依旧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方寒把手背在身后,看着渐渐升到正空的太阳,眯了眯眼睛,似乎,下个月就是爹爹的转世降生的时候了。。。。。。
大概看完秦晋清这一世的转世,处理好这段父子因果后,就要开始自己的东海历练之行了吧。。。。。。
正文 第46章
四十六、
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的小山村;偏僻也不引人注意。小山村安宁而祥和;随着晨光熹微,公鸡报时,太阳初升;勤劳的农人开始了一天的劳作。壮实的男人在地里挥洒汗水;朴素的乡村妇人开始忙着家里的大大小小的琐事;除尘洒扫,准备家畜人口的吃食;清理菜园。村落间炊烟袅袅;鸡犬相闻的景象,充满了生活气息。
李猎户家是青山村一户平凡的农家;因为家里男主人会在农闲时上山打猎,女主人也能干勤快;日子过得还算殷实。李猎户正值壮年,娶的正是隔壁村落的姑娘梅氏,二人已经育有一女。如今梅氏再次有了身孕,已经到了快要临盆的时候,李家对于这个快要降生的孩子都很期待。
“妹子,这都快生了你还不歇着啊!”邻里相熟的妇人前来李家探望,邻人都知道李家媳妇是个闲不下来的性子,熟稔地上前扶住梅氏。
“哪里就这么巧了,我坐着没有事情做心里烦得慌。”转了一圈的梅氏也有些累,扶着腰身,不好意思地对妇人憨厚地笑笑。
“不是我说,你家男人也放心你。。。。。。唉,他人呢?”扶着梅氏的妇人没有见到李猎户的身影,问道:“你这都要生了,他这是去哪儿了?”李猎户家里的老人都已经离世,农忙的时候,都是邻里相熟的嫂子时常帮忙照看着怀孕的梅氏。
梅氏不好意思地笑了,“我说我想吃酸的,家里的酸菜吃完了,他大概是去李姥姥家里借了”。妇人微微地红了脸,李猎户是个细心实在的人,虽然平素里话不多,倒是真正的疼惜她。
“噗~你家男人倒是疼你。哪里用跑那么远,我家就有啊,我给你拿去。”妇人笑呵呵地打趣。
“唉,嫂子,等下他就回来了,哪里能处处都要麻烦你。”梅氏不好意思地道。
“嗨,哪里麻烦了,又不是什么精贵东西,你留着慢慢吃呗,酸儿辣女,我看这一胎一准是个小子!”妇人说。
。。。。。。
“嫂子,我好像快要生了。”看到端着一大碗酸菜的邻家嫂子,梅氏摸了摸脸上疼出来的汗珠子,镇定地说。已经生育过一个女儿,梅氏倒是并不怎么惊慌。
“我去烧水,妹子你快躺下!”妇人看着强撑在门边的梅氏,赶紧把她扶上了床。之后她对着自己家的方向扯着嗓子喊:“他爹,快去通知李家兄弟,他媳妇要生了。”等到自己男人的答复,农妇又急急地跑去灶房烧水。
。。。。。。。
方寒看着此行的目的地,一个凡间平凡得不起眼的小山村。根据卦象显示,秦晋清的转世之地就在此处。未等方寒查探,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响起,这倒是不用找了。。。。。。。隐去身形的方寒径直往那个方向而去,那家人离方寒此处并不远。。。。。。
李猎户此时兴高采烈的样子就像个毛头小子:“我老李家有后了。”抱着怀里胖乎乎的小婴儿,李猎户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笑得憨憨傻傻的样子让旁边帮忙的邻家夫妻忍俊不禁。
方寒所见的就是这一番景象,憨厚老实的山民,怀里抱着一个皱巴巴的小婴儿。小婴儿的皮肤还是新生儿的红色,不过可以看出其相貌遗传了父亲,浓眉大眼,长大后应该也是一个憨厚的人。方寒再次确认了卦象,还是不敢确定这个平凡的小婴儿竟然会是自己那个风华绝代的爹爹的转世。
待到大人们在外屋庆祝的间歇,见得妇人因为疲累已经睡着。方寒显露了身形,面目复杂的看着毫无所觉的小婴儿,此时小婴儿正在熟睡中,嘴角流下了一丝银线,看来睡得很香。取出秦晋清碎裂的本命玉符,方寒手中不停地画着玄妙的发诀。
冥冥之中升起一股玄妙的感应,玉符上散发着的波动和小婴儿的气息相呼应和着。再也没有怀疑,方寒已经确定这就是自己父亲的转世。
另外取出一块探灵石附在小婴儿的额头,看着探灵石暗淡无光的样子。方寒有些难以置信,换了一块探灵石又试了一次,依旧毫无反应,这明显不过的现象说明小婴儿毫无灵根,一丝修仙资质也无,根本没有踏上仙路的可能。
“父亲,这就是你的选择吗?”方寒幽幽长叹,修士转世很少会变成毫无灵根的凡人,即使对于如何转世修真界依然不能解释,冥冥之中修士的转世却总是会继续踏上仙路。因此修真界断言修士对于自己的转世并非毫无选择,即使不能选择灵根和出身,也可以保证不断仙路。。。。。。
已经断绝仙路的秦晋清,这一世大概再也不会和方寒有所交集。。。。。。
方寒取出一粒丹药用灵泉水化开,慢慢地喂给小婴儿。这是凡人唯一能够服用的丹药,可以保证秦晋清这一世身体康健,无病无痛。方寒看着眼前天真无知的小婴儿,默然地隐去了身形。
秦晋清投身的乡村安逸祥和,方寒不会冒冒然地破坏这一切自大地为秦晋清加身荣华,只是尽自己的一份力,守护他,保证秦晋清这一世无病无痛,一世康泰罢了。做完这一切,方寒隐去身形,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安宁祥和的小山村后,径直飞回了仙云宗。
设想了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转世之后居然会选择断绝仙路,方寒对于这样的情况百味杂陈,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事实上,不多的相处机会,确实没有让方寒真正了解自己这一世的生身父亲。。。。。。
只是如今物是人非事事休,多说无益了。。。。。。。
合欢门宗门,谢瑶瑶收了功法,睁开眼,面露一丝喜色,果然弃道修魔是对的。她的资质本来就不怎么好,修道本身就比修魔缓慢,终究难以成功,然而魔修就没有那么多的资质限制,提升修为也更为快速。
谢瑶瑶觉得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提升速度甚至比得上仙云宗秦晋清不计成本帮助她的那两年。当然这也跟谢瑶瑶彻底臣服季轩有关,她的身份现在是季轩的入室弟子,倒是比之前仙云宗外门弟子的待遇好了很多。
入室弟子,其实说白了就是季轩的双修对象,合欢门的功法是魔门中的双修之道,师傅与徒弟双修这样的事情虽然为正道所不齿,在合欢门却是再正常不过。
从心里来说,一定程度上谢瑶瑶还是依赖这个帮助她筑基的男人的,且季轩长得一表人才,床上的功夫也多样,即使谢瑶瑶这个前世看了不少小电影,很是放得开的人也经常招架不住。
草草穿好了自己的衣服,又服侍床榻上的季轩穿好了衣服,谢瑶瑶很谦卑地俯身在地:“弟子多谢师傅相助!”
“呵呵,起来吧。。。。。。”
季轩还待说什么,就听得门外的弟子报:“少主,越公子携药王谷李公子来访。”季轩听言,下意识地看向了谢瑶瑶,他没有忘记面前这女修是越宗泽送来他这里看管的。
只是与这女修双修之后季轩才发现谢瑶瑶居然是难得一遇的极阴之女,是最适合双修之道的好苗子。且这样的体质对于季轩所修炼的功法帮助不小,加上谢瑶瑶床榻之事很是放得开,现在的季轩也不是很想放人。
“妖儿,你就在这儿好好调息吧,刚刚筑基还是要好好稳固境界。”季轩挥手免了谢瑶瑶的随侍。
谢瑶瑶在听到门外的弟子通传的时候心思就不知飘到哪里去了,心里想到:“越公子,是他吗?原来他们认识啊。。。。。。”之前很多不明白的事情现在终于明白。然而谢瑶瑶也变得更糊涂了,没有比这一刻更能意识到自己的渺小和卑微。
“原来,我不过是他们这一群人的棋子罢了。”谢瑶瑶微微自嘲,在合欢门这些日子以来,她学会了卑微,学会了讨好,学会了怎样更好的————以色侍人。。。。。。
前世的经历犹如大梦一场般的不真实,变得渐渐模糊,谢瑶瑶慢慢地被现实洗去了那本就虚浮的作为穿越者的沾沾自喜和狂妄自大。被合欢门的女修暗地里穿小鞋颇受了些委屈,又不知走了什么运势,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姿色居然能被合欢门的少主看上。。。。。。
谢瑶瑶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修士的气息了,才小心翼翼地进入空间。在合欢门以来,谢瑶瑶进入空间的时候屈指可数,只是刚刚筑基成功,又猜测到自己来合欢门的真相。大悲大喜之下,谢瑶瑶下意识地就选择了这个她最为安心的地方。
看着空间里长势良好的灵草,清澈见底的灵泉中游动着几尾灵鱼。。。。。。。谢瑶瑶的心渐渐安定下来,除下本就单薄的衣衫,谢瑶瑶把自己沉入灵泉中,终于真正的感到了放松。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考试,更得比较少,多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o(n_n)o~
正文 第47章
四十七、
越宗泽有些恼怒地看着季轩:“你这是什么意思;季兄?”对于季轩提出的要求;尤其是在李陌尘这个委托人面前提出这样的要求,让越宗泽感觉只颜面无存,颇有些气急败坏。
对于自己的提议;季轩亦然感到尴尬;只是谢瑶瑶此女于他的功法帮助确实不小;季轩也有些舍不得放人,说不得也得试探一二;气氛遂变得有些紧张和尴尬。
李陌尘不自在地虚咳了一声以;虽然药王谷亦正亦邪的作风,再加上神乎其技的炼药技术;让他们在正魔两道都不至于受了白眼,但是说到底药王谷走的还是道修的路子。这让来到合欢门的李陌尘颇有些不自在;见到二人有些剑拔弩张的样子,李陌尘却也不得不出来做这个和事佬,他是为了了解因果而来,可不是为了结仇而来……
“你们也不要再行争执,季公子,此次前来我是为了找回我李家丢失的那部分信物。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会伤害你那弟子性命。”李陌尘道,事实上李陌尘确实也不在乎谢瑶瑶的生死,若不是有了血炼这层原因,谢瑶瑶说不得此时都已经投胎转世。
“那我去召我那弟子过来。”见可以大事化小,季轩亦然不想为合欢门平白添上一个大敌,双方皆大欢喜自然最好。
李陌尘想想还是点了点头,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也唯有如此了。李陌尘并不担心季轩会为了那部分缺失的宝物与他翻脸,李家这些年虽然没有寻获珑音镯失去的那部分,然而经过数代人的不屑努力,对于那一部分的可能状况也有了很多比较靠谱的推测和理解。
法宝动人心不假,却也得当得起得罪李家所带来的影响。
越宗泽此时蔫儿地坐在李陌尘的身边,这次为了耳根子清净,貌似给李陌尘惹下了个不大不小的麻烦,越宗泽也有些过意不去。
谢瑶瑶有些惴惴不安地看着坐在上座的李陌尘,即使这人不是坐在主座,又是面目温和的样子,不知为何,谢瑶瑶心里还是对这人有点发虚。李陌尘的面目温和,谢瑶瑶却总觉得这人的温和中带了一股子疏离的味道。
这里的人果然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越宗泽的玩世不恭中基本不掩饰对她这样的低阶修士的不屑,季轩更是把她当做逗乐的玩宠……
而眼前的这位李姓修士,若是谢瑶瑶没有记错,他应该就是之前与秦晋清的儿子方寒一起回宗门的药王谷传人。不同于商盟少东家的玩世不恭,交游广阔,也不同于合欢门少主的邪气肆意。
眼前的这人似乎把自己的一切都隐藏在了那温和的表象之下,对于人心,谢瑶瑶有一种近乎野兽的自觉。这也是谢瑶瑶凭借着低微的实力却依旧在一干高阶修士中混得开的原因。
只是当日初见李陌尘时,谢瑶瑶不过是秦晋清身后的侍婢之流,李陌尘却是飞来峰上的贵客,是以没有注意到谢瑶瑶也不奇怪。
“不知师傅唤弟子前来何事?”谢瑶瑶向主座上的季轩恭敬行礼,而后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
“这位是凌尘道君,他有些事情要问你,你照实回答就是。”季轩报了李陌尘的道号,继而老神在在地扯着越宗泽退去,对于药王谷李家的私事,季轩还是很识趣的没有明目张胆地留下来旁听。
“不知前辈唤弟子何事?”谢瑶瑶向李陌尘恭声问道。
“你叫什么?”李陌尘问。
“晚辈谢妖儿。”谢瑶瑶答。
“本名。”李陌尘皱眉。
“晚辈谢瑶瑶。”谢瑶瑶咬唇。
“你可知我叫你来做什么?”
“晚辈愚钝,不知道。”
“我也不绕圈子,你是否有一物内含一方小空间可以自由进出,甚至种植灵植,收藏法宝?不要试图说谎。”说道此处,李陌尘的声音蓦地变得严厉。
谢瑶瑶脸色发白,人也有些哆嗦,听到李陌尘的话,谢瑶瑶的心里冰凉一片。空间是谢瑶瑶的最大依仗,谢瑶瑶在使用的时候也一直小心翼翼,唯恐被人发现漏了端倪,对于怀璧其罪的道理谢瑶瑶还是懂得的。
心里最大的秘密就被人这么轻易地说了出口,谢瑶瑶此时双目无神,呆呆地站在原地,全然没有了平日里长袖善舞的机灵劲,甚至没有即刻回答李陌尘的问责。
此时谢瑶瑶的表现,无疑验证了越宗泽和李陌尘的探查。眼见事情终于有了转机,对于谢瑶瑶这样的低阶弟子,李陌尘也没有忌讳地直接释放了一丝元婴修士的气机,乃至于直接问出了心中所想。
“回前辈的话,是。”谢瑶瑶的声音苦涩,她知道坐在上首的这人问出这一番话,自然是掌握了自己所不知的证据,事情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
“你可认得此物?”李陌尘取出一物,却是那日李陌尘在藏书楼寻到的血炼法阵。
谢瑶瑶吃惊地看着眼前的阵法,她没有想过有生之年还能够再次见到这一个图案,这是谢瑶瑶前世无意间在一本泛黄的古籍上看到的的图画。画上的线条勾勒出一个不知名的生物,显得悲凉古老,不知怎么谢瑶瑶就被这图案触动了。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娇娇弱弱的女孩子鬼使神差地就忍痛把这个图案刺在了自己的背上。
她曾经无数次地自己在镜中观察背上的刺青,几任情人似乎也喜欢在她的裸背上细细勾勒这个图案。只是穿越过后谢瑶瑶就再也没有见过这张图,没想到今日被李陌尘拿出,只是如今已经穿越到另一方世界,即使看到旧物,谢瑶瑶更多的生出了物是人非之感。
看到谢瑶瑶的神色,李陌尘哪里还不明白。谢瑶瑶在元婴期的威压之下心神失守,本身也不是心志坚定的人,哪里还能藏得住秘密。
“此物是我族中遗失的信物,必须取回,不过你放心,我族不会让你吃亏。”李陌尘的话强势而镇定。看着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地站在一边的女修说,又缓了缓声音继续道:“那物虽然可以供养灵草生长,但是对于高阶修士来说还是有些鸡肋,使用法宝也有诸多限制,你若是主动归还我族……”
余下的话李陌尘未曾点明,谢瑶瑶却听出了其言外之意。惶恐与不安,还有无可奈何的委屈纷至沓来,然而谢瑶瑶此时只能忍,也只得忍。“晚辈愿意。”谢瑶瑶答道。
“这些灵丹足够你修炼到筑基期后期,待此物归还我族,余下的补偿也会一并奉上。”收回元婴期的威压,李陌尘也不是多么仗势欺人的人,事实上古老的世家都有自己的一套处事法则,并不会在这些小细节上损了家声。
“晚辈需要怎么做?”对于李陌尘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的行为,谢瑶瑶也乖觉地认清了自己的形式,配合地说。
“放松,屏气凝神。”看着盘膝坐在一旁的女修,李陌尘当即取出四方异兽的精血开始绘图。此图需要绘制九次,过程繁复而琐碎,只是李家这些年都等了下来,倒是等得这段时间。
随着最后一根线条勾勒完毕,李陌尘掐诀,空中勾勒的符篆骤然发出耀眼的红光,又随即收缩到指甲盖大小,往女修的额头贴去。打坐调息的谢瑶瑶只觉得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渐渐离自己远了一分……
“好了,我会去跟你师傅说,这几年你就跟着我吧,直到此事结束。”李陌尘说。
“是。”
“去把你这身弟子服换了再来。”李陌尘此时才注意到女修身上轻薄透明的纱衣。
“是。”谢瑶瑶在这人的面前不敢放肆,再加上身上的衣服,谢瑶瑶越发的惶恐不安,行礼即刻退下。
李家背负的万年因果将要解决,栖霞界的风云变幻却才刚刚开始。东海归墟,不同于东海其余地方此时的碧空万里,归墟的天色依旧是一片暗沉,似乎再为猛烈的阳光也不能照射到这一方地域。
黑沉的天空,浓墨一般的平静海水,这是一片安静得有些死气沉沉的地方。自上古时代终结,上古神土少昊之国亦然不能幸免,东海归墟,这个上古时期少昊之国的国门就这么沉寂了下来。
更有不知名的异变,把这里变作了一片禁地,生命不存。即使是在海中称王称霸的海族,在吃过几次大亏之后,也不敢轻易染指。是以每百年一开启的上古神国遗址无疑是众方势力汇聚的盛会,不分种族,不分正邪,只要在栖霞界有一席之地的势力基本都会出现。而有实力的散修也会混入其中,试图在这些大势力的眼皮子底下浑水摸鱼,分一杯羹。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修士为了修炼资源前仆后继地投入这片暗无天日的海域,万年来真正得益的,又能有几人?
道玄宗,秦家老祖全然没有平日的和蔼之色,他严肃着神色看着眼前意气风发的青年。拍了拍他的肩膀,嘱咐鼓励的话都已经说过,他并不想再啰嗦下去。眼前的少年是秦家未来的顶梁柱,注定不能在温室中养成,只有经历过风雨才能真正长成参天大树!
作者有话要说:哈!小攻暂时得带着肉文女主了貌似?!
话说,真的好想看方小寒看到这一幕的表情,恶趣味了(^o^)/~
正文 第48章
四十八、
华云颇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李陌尘;喜闻乐见地看到李陌尘满脸黑线的样子。李陌尘因为即将解决珑音镯丢失的问题;是以李陌尘终于有精力来仙云宗看一看将要化形的表弟青雉。
青雉已经闭关十年有余,离化形的日期也就渐渐近了。青丘早在青雉休眠后不久即派出了族中长老来仙云宗亲自守护,倒是让华云闲了下来。
在合欢门和季轩协商之后;谢瑶瑶就开始跟随在李陌尘身侧;直到解开谢瑶瑶身上的血炼之术为止。是以即使谢瑶瑶是魔道修士;李陌尘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给谢瑶瑶喂了遮掩魔气的药带在身边。
如今更是身处道修的最大宗门仙云宗,饶是李陌尘一向淡定;此时在华云幸灾乐祸的表现下也有些窘迫。十年来猎杀异兽让他已经习惯了孑然一身的飘荡日子;突然间身边跟着一个人,还是魔门的女修;只能说感觉颇为诡异。
看过青雉,知道他还在休眠之中;情况都还算正常,李陌尘也就放下心来,对于身边华云的各种打趣李陌尘倒是已经淡定。
“怕是小竹峰上的某些人会吃醋哟。”华云掩袖而笑:“十年来不声不响消失不见,一转眼人来了,还带了个……”华云眸光一转,往谢瑶瑶安顿的地方怒了努嘴,八卦的样子毫不掩饰。
“你再在外面多快活些时日啊,我们这些人你都见不到喽,真是可惜。”华云假模假样地感叹了一番,李陌尘自然知道她可惜的是什么,而华云看着李陌尘还是那副淡定温和的样子,没有意思地撇了撇嘴。
“伪君子,真没意思,我也不留你了,人放在这里你就放心吧。”对于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人,现在是连他们这些发小也不能完全看懂,即使自家的糟心事即将解决,这人的脸色也没有多少变化。
华云看着李陌尘的遁光向着小竹峰的方向飞去,渐渐消失不见,悠悠然地抚了抚袖子道:“也不知在那人面前你是否还这般的喜怒不形于色?”
华云和小狐狸青雉没少联手作弄李陌尘,只是收获甚微罢了,不过这也造成了华云和青雉每次只要一见到李陌尘就会下意识地作死调侃此人一番。虽然结果大多是被调侃的人依旧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标准伪君子样,这种行为倒是渐渐成了几人一直以来的相处方式。
方寒此时也刚刚从青山村回转,秦晋清转世为凡人的事情方寒还没有消化完。即使是没有多少相处时间,依旧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感情不是说散就散的,即使秦晋清已经离世十年。无论是方寒还是方素问,在平日里都会下意识地避免提及这个名字。
想了想,方寒还是向飞来峰飞去,让此时向小竹峰走来的李陌尘扑了个空。
飞来峰一如既往的宁静祥和,方寒见到方素问的时候方素问正在拿着一本丹经看着。秦晋清离世这些年以来,方素问虽然嘴上不说,行事却是越发的淡漠无尘,大概除了儿子方寒,再难以有太多事物能够入了这位元婴道君的眼。
即使是不久之后就要带领门派精锐赶赴东海归墟,方素问的行事亦无太多改变。依旧是那幅云淡风清的样子,外界只传言随着灵犀道君的修为日益高深,行事也越发的高深莫测。然而方寒知道母亲虽然说着已经释然,性格依旧多多少少受了影响。
除了靖和道君那一脉弟子,飞来峰的人越发的隐逸于门派的背景之下,和其他门派弟子没有多少交际,超然物外了。因此即使身处第一宗门仙云宗,即使宗门内部各势力依然充满了大宗门之间的勾心斗角,却也再以难以从根本上影响到飞来峰。
这十余年方素问再也未曾兴起收取弟子之意,把飞来峰上的大家族送来的童子妥善安置后,飞来峰倒是变得如同华云的云珠峰一般人烟稀少。十三师兄林青云也俨然成了灵犀道君的关门弟子,这十余年来,不算宗门必要事务的交接,飞来峰上除了向方素问学习道法的亲传弟子,就只有方寒这个儿子走动了。
方素问看到方寒进来,方有些意犹未尽地放下了手中的书册,方素问的炼丹天赋本就极高,再加上这些年来的潜心研究,即使是方寒这样的亲人,也不知道方素问如今在丹道上究竟进展到了那一步。
“来了,你去看了他了?”方素问口中的他,不用明说,也知道她说的是秦晋清。
“是,只是父亲这一世的转世并没有灵根。”方寒说着,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盏冷茶。清凉的茶水涌进食道,方寒才觉得自己浑浊的脑子清醒了些许。“父亲似乎已经放弃了问求仙道。”
“这样啊……”方素问的声音里含着方寒所不懂的情绪,也许是不知道说什么,抑或者是想要说的话太多而不知道如何宣诸于口。方素问悠然叹?</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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