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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儿了?为什么这么晚才回家?”吃饱喝足后,千婳起身坐到梳妆台前,涂得艳红的指甲理了理秀发,眼神透过镜子,看向窝在床上默默啃着灵芝的少年。
“是爸爸让我去帮忙了艰难地咽下口中的灵芝,千煜出声。
听见他的话,千婳动作一顿,眉头烦躁地蹙了蹙,“他又让你去刨尸体了?我跟你说过别去接触阴气重的东西她不希望他身上纯净的阳气遭受到那些不干不净东西的污染。
“不是的,姐姐你别生气——”见她眉宇间透露出不耐,千煜赶忙丢下手中的灵芝下床,倾身蹲在千婳的跟前,手蹭着她长裙的边缘,漂亮的凤眸中是显而易见的讨好。
“算了,以后每逢阴日就别再往外跑了冰凉的指尖拭去他唇角的灵芝碎沫,千婳放缓了声音,换得少年满足的笑意。
“宝贝儿们,躲在哪里呀?爸爸回来啰,还不快乖乖出来?”姐弟俩正沉寂无声,外面开门声响起,伴着男子粗犷的喊声与明显因拖着重物而显得沉重的脚步声。
听见门外肉麻至极的声音,千煜不受控制地抽了抽唇角,就连千婳那张万年不变的冰脸也变得有几分古怪。
“婳婳,小煜,爸爸想死你们了!”千婳刚刚打开房门,一黑乎乎壮硕人影就猛冲过来,姐弟两人默契十足地侧身闪向门关两边,“砰!”地一声,是重物撞击地面发出的声音。
“嘿嘿,一个月不见,你们还是那么调皮——”地上的人不甚在意地爬起,双手抹了抹脸,笑嘻嘻凑近两人,透着屋内暗黄的灯光,显露出真容。
那是个身形壮硕的中年男人,头发墨黑带着微卷,鼻梁上架着一副学术黑框眼镜,脸上黑漆漆不知抹了些什么,只隐约看得见那双劲头十足的眼睛,他身上的衬衫已经看不清原来的模样,胸前被刮了一个大大的破洞,凉风嗖嗖,脚下破凉鞋前端,脚拇指不甘寂寞地探出了头——
“快看爸爸给你们带回了什么宝贝——”无视一双儿女眸中红果果的嫌弃,男人兴奋地捧着一个黑色的匣子靠近两人,将黑匣子在两人眼前神秘兮兮地晃啊晃。
“爸,您都忙了一个月了,先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再说好不好?”接过千父手中的黑匣子,千煜无奈地看了浑身破破烂烂的父亲一眼,他是真的不明白,整日去刨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真的那么有意思?
嗔怪地睨了儿子一眼,千父眼中颇有些‘你不识货’的意思,然后那张黑乎乎的脸又转向旁边始终没开口的千婳,眼巴巴地望着她。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出乎意料的,这一次千婳倒是没有如往常那般兴致缺缺,反而伸出手在那黑匣子上摸了又摸,最终开口问道。
千煜见她似乎很感兴趣的模样,便将黑匣子递到了她的手上,示意她亲自打开。
千婳动手掀开黑匣子,盒中陡然一阵金光射出,将房间照得透亮。
好大一颗金蛋!
“嘿嘿,怎么样?是好宝贝吧?”看着一双儿女瞪大眼震惊的模样,千父摸了摸光滑的蛋壳,得意出声。
双手不可置信地触上金蛋的表层,感受到体内久违的魔气波动,千婳眸中的兴奋再也掩饰不住,啪的一声将盒子关上,她倏地抱住面前得意洋洋的男人,千婳也不嫌脏,在父亲灰扑扑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你总算做对了一件事情!爸爸——”然后两人只见面前人影一闪,千婳已经消失在了客厅,跟她一起消失的,还有那颗大大的金蛋。
“姐姐,姐姐刚刚笑了耶……”说话结结巴巴不清的,是还沉浸在刚刚千婳兴奋举动中的千煜。
“婳婳,婳婳终于开口叫我爸爸了,呜呜呜……她终于叫爸爸了……呜呜呜……”呜呜痛哭出声的,是千父,只见他猛地抱住面前傻愣愣的儿子,黑乎乎的脸上被眼泪冲刷出条条更加滑稽的痕迹,眼泪鼻涕擦了千煜满身。
回到自己房间的千婳小心翼翼地将匣子中的金蛋捧到床上,玉白的手指在它上面摸了又摸,猜测着这里面是个什么物种。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禽鸟类?凤凰蛋?不对,哪有凤凰身上带着如此纯净的魔气的……”对着金蛋自言自语半晌,最终千婳决定找个时间想办法将这枚蛋孵出来,若里面真如她所想,是只自带‘暗’属性的魔兽的话,那有了它的帮助,她今后的修炼便轻松多了。
千婳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九年,对这个世界也算是有了基本的了解,在这块与朱雀大陆平行的白虎大陆上,大部分都只是普通平庸的凡人,可修真者也并不算稀奇,还有很多诸如召唤师、咒师、幻术师之类的名门世家,这些都是代表着白虎大陆的强悍力量。而魔修,则是令人畏惧却又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存在……
她本体是赤练魔琴,是最佳的魔气载体,要修行,修魔道自是最好的选择,只是,凭她现在的实力,没有外物的辅助,她还不敢贸贸然修行泄露魔气,以免引来那些自认为维护正道的道修者的追杀。
“姐姐,来客人了门外敲门声响起,是弟弟千煜的声音。
千婳收起床上的金蛋,眸中闪过一丝疑虑,她们家向来门庭冷清,也没听爸爸说过有什么关系好的亲戚,竟然来了“客人”?
大厅内,已经梳洗干净的千父坐在沙发上,气质儒雅,与刚刚衣衫褴褛的状态简直判若两人,他对面坐着身着唐装的两人,一中年男子和一清秀少年。
“婳婳,你来了,快到爸爸这边来……”见她出来,千父赶忙起身兴奋地拉着她坐在身侧,刚刚那点为人师表的儒雅气瞬间烟消云散。
“铭远师兄,若非万不得已我也不会来找你,只是那淫-魔实在是太猖狂,昨天又有三个女孩儿惨遭毒手,你也是有女儿的人,相信你也不希望有一天令媛……”开口的是那个唐装中年男人,他口中的‘铭远’是千父的名。
“你不必再说了,我是不会让我的婳婳跟你去冒险的仿佛看不见眼前人的急迫,千父斩钉截铁地拒绝出声,眸中早已没有了在千婳面前的嬉笑卖乖。
“慎炎一定会誓死保护千婳妹妹的安危就在场面陷入尴尬的沉默之际,那端沙发上身背长剑一直未语的少年突然响亮出声。
千婳闻得声音,条件反射地看向对面始终低着头的少年,却正好碰到他抬眸,两人视线相撞的瞬间,均是一愣。
“是你!”见到那张缠绕他整整一夜的艳丽容颜,淳于慎炎瞳孔骤缩,眸中愤怒与羞恼之色狠狠闪过,动作快过思维,他背上长剑瞬间出鞘,闪烁着寒光的剑尖直直向着千婳刺去。
“乒!”离千婳最近的千煜迅速抱着千婳侧身,锋锐的长剑在暗绿的沙发上留下一个深深的窟窿。
“这就是洛清师叔的得意弟子该有的待人之道么?家姐身娇体弱,怕是受不起令高徒的‘保护’!”看着怀中姐姐“惊慌失措”的模样,千煜朝着对面中年男人厉喝出声,狭长的凤眸狠狠射向手持长剑的淳于慎炎,话里话外是毫不掩饰的讽刺。
淳于慎炎始终眼神愤怒的盯着千婳,胸中暗潮涌动,那个女人,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她竟然胆敢,胆敢……
看着少年气得发红的脸,千婳颇有些不以为然,心中倒还为自己叫屈。淳于慎炎不是别人,正是她昨天出去觅食的“采补”对象,只不过在两人好事将成之际,突然半路杀出个臭老道,将本就身体虚弱的千婳重创,于是才有了接下来的一连串事情。
千婳莫名其妙,身受重伤的是她,怎么搞得好像全是她的错一样?
咳,幸好她只是在心中腹诽,若是将话说出来,指不定又要引得面前少年愤怒执剑相向。
千婳菇凉,前前后后活了上万年,您儿倒是开开情商呀,双修这种事情,不是你抓着个男人想上就上的咧!
也难怪千婳有这种理所当然的想法,前世几千年,她都只是一具空有神识的魔琴,七情六欲于她都是空谈,后来终于修得人身,还没来得及体味身为人的情与欲,又被混元老头带回群魔乱舞的魔云宗。修魔者,吸人精气,夺人血魄本就如家常便饭,在魔云宗待了近百年的千婳习以为常也并不奇怪。
只是她不知道,她这种只将男人分为高级炉鼎和低极炉鼎的观念是多么的奇葩,哦,还有一类,她的宝贝弟弟,被她当做是长期“采补”的“备用药炉”。
就是不知,若是千煜知道他在她最亲爱的姐姐心中竟是与“药炉”画上了等号,脸上会是何种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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