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再见已倾城

再见已倾城第1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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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一起打游戏,但请,收回那个念头,好不好?”

    “不好!平姐姐,一点也不好!”历斯然抬起头,他的眼泪流下来,“每次跟一起,就想要得更多,想抱,想亲,要做的爱!一直等爱上,平姐姐,为什么就不为所动!很让讨厌吗?”

    岳青平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落下来,他哪里会让讨厌,他一直帮她,对她好,她不是没有看到,可是,她真不能接受啊,她该如何说服他不要这么固执,该如何告诉他,爱情不能强求?

    “平姐姐,试试爱,一定会让爱上!”他将她的手贴到脸上,轻轻摩挲,满眼柔情地望着她。眼泪渗进她的手心,凉凉的暖。

    “斯然,放过好吗,不会爱上!”她真的不会爱上他,她一生只爱过一个,不会改变。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这个孩子的感情那么灼热,那么真,她不管他能爱她多久,但她知道,这一刻,甚至这一年来,他都是爱她的。

    “不!不放过!爱!要!”历斯然抬起手,手指滑过她的脸颊,眼泪落到他的手上。“看,为落泪了,的心不如说的那么硬,不是不要,是不敢尝试,连试都不肯试一下,这对很不公平!平姐姐,请试着爱!”

    面对如此执着的孩子,岳青平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伤心地看着他,任凭眼泪直流。突然,历斯然直起身子,将唇贴她的眼睛上,轻轻地吻去她的眼泪。他自己的眼泪却落到她的脸上,“平姐姐,平姐姐。”他喃喃地喊,“爱,很爱,很爱。”

    “斯然,别这样。”岳青平双手抵住,头往后仰,不让他亲上来。

    历斯然一抱搂住岳青平,不顾她的挣扎,还是轻轻地吻,从眼睛到鼻子,最后,落她的嘴唇上,就这么紧紧地贴着。

    “斯然!”岳青平惊慌得喊起来,口一张开,历斯然的舌头灵巧地伸进去,缠住了她的舌头。

    “唔。。。。。。唔。。。。。”岳青平挣不脱,扭不动,口齿不清地喊。

    历斯然一手托住她的脑袋,一手抱住她的腰,身子压着她的身子,岳青平整个被禁锢,任历斯然咬着她的唇,勾着她的舌头,舔着她的口腔,她喘不过气来,满脸憋得通红,嘴唇被他吮吸得近乎麻木。

    “吸气。”历斯然终于放开她,脸上泪迹未干,却又笑了,接吻都不会,憋成这样!

    此刻岳青平的嘴唇他的蹂躏下,又红又肿,微微张开,异常性感,妖冶,冷艳。历斯然只觉□一紧,又亲上去。

    岳青平想抽他一耳朵,可看见他脸上的泪痕,又心软了,猛然推开他,想跑出去。却被历斯然从背后抱住了,一个翻身将她抵墙上,牢牢将她圈自己的臂弯里。

    “不要走,平姐姐,爱,爱。”他的声音低沉,无力又悲哀。将身子紧紧贴着她的身子。

    “斯然,想对用强吗?”岳青平又惊又怕,她想起了历老夫的话,“没有是非观,他的观念里只有要和不要,没有对与错”,又想起任之丰对他的评价,“亦正亦邪,看他心情”,而现,他心情显然很不好。听历老夫意思,他的字典里没有拒绝两个字,所以老夫才替她担心,怕他伤害她,身为他的母亲,太了解他了!

    历斯然含着岳青平的唇瓣,轻轻说道:“如果用强,就跟了,好不好?可以对说,是强迫的,不乎,只要!只要!”他吮吸得更用力了,舌头大力她口里搅动。身子贴得更紧,像要把她揉进他的身体里。

    岳青平闭上了眼睛,她放弃了挣扎,眼睛里的泪水流得更凶。历斯然也流着泪,他的唇亲下来,手伸进了她的衣服,摸到了她光滑的柔嫩肌肤。他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狂喊,要了她!要了她!他更加急切,将她衣服推上来,头埋进了她的胸脯。舌头一卷,含住他渴望中的那朵红梅!岳青平身子一颤,眼睛仍然闭着,眼泪如一道小溪,不间断地流。她一字一句地说道:“要,给,就当还那些日子对的好,今日之后,们不再相识。”声音很低,很稳,很决绝。

    历斯然猛然抬头,死死地盯着她,惨笑一声,“要了,就是的!今日之后,的日日夜夜都是的!”他猛然去扯她的衣服。“就算不爱,也要,也要留身边!”就当还对的好是吧?就用一辈子来还!他疯狂扯掉她的上衣,露出洁白如玉的身子,那一对小巧却傲然挺立的胸如此迷,胸前两朵梅花空气中骤然绽放。历斯然疯狂地吮吸,口里发出啧啧的声音,显得格外滛糜,绝艳。却不知此刻,两都泪流满面。

    “这一辈子,只爱过一个,以后还会爱下去。不为他守身,只为他守心。”岳青平轻轻说道。

    “说的是任之丰,对吧,这么爱他,怎么离了婚了!这么爱他,他给了幸福吗?”历斯然眼睛红血,大声吼道,一只手揉着她的胸更用力了,□用力顶着她,一定要要了,看怎么为她守!

    “懂得什么是爱吗?”岳青平不看他,声音还是那么轻,“爱是成全。他爱着,可他不快乐,只好离开他。爱着他,可他觉得对不起,只好远离。怎么会懂?的爱就是掠夺,就是占有,说,们差别这么大,怎么可能跟着?今日之后,就是死,也不想和再相见!”

    “就这么恨,是不是?是不是?”历斯然真想掐死她,她为什么看不到他的心,为什么?

    “因为让尝到了强暴的滋味!”岳青平打开眼睛,看着他。

    “强。暴?”历斯然念了一句,突然大笑起来,眼泪越来越汹涌,“眼里,就是这么个混蛋,对吧?可是,但凡有一点点心,就能感受的真心!”

    “今日之前,眼里,一直很好,很好。纵然别说不好,都不信,一直坚持的好。能感受的真心,可不能接受,的心已装满了,已容不下另一个。对不起,斯然,对不起。”

    历斯然突然凑到她的眼睛前,眼露凶光,“要是那个死了呢?!”

    岳青平脑袋一炸,他想做什么!她咬牙切齿地缓缓开口:“如果他死了,就去陪他!”

    历斯然大口大口喘着气,脸色的神情又悲又恨又怨又痛,他真想杀了她!真想杀了她!怎么可以如此无视他!他历斯然难得真心一回,却被她弃之若敝履!他猛然松开她,后退一步,双手捂住脸,眼泪从指缝间流出,他嘶哑着声音,狠狠地说道:“走!走!”他听见她蟀蟀索索整理衣服,然后,他听到她浓重的带着鼻声的声音,她说,斯然,保重!接下来,是她的脚步声,很轻,像草尖上落下来的露珠,一点一滴都落他的心上,门关上了,将他和她隔离开来,他听不到她的呼吸,看不到她的眼泪,看不到她眼睛里的惊恐和恨意,房间归于平静,他的世界一下子沉寂下来,仿佛他的生命被生生抽去骨头一股,痛彻心扉。他突然绝望地大吼一声,仰头倒地上,眼泪落下来,也像露珠,一点一滴却落不到她的心里。

    ☆、60病症

    60

    岳青平从“帝赌”匆匆忙忙跑出来,拦了一辆计程车回到了居民街,她知道她的眼睛肯定哭肿了,要是回笔帽胡同,任爷爷肯定会看见,就算不追问,也会怀疑,到时任之丰知道了,凭他那腹黑程度,只怕事情越来越糟,历斯然最后关头停下来了,并没有真正伤害她,她不想这件事让知道。回到家里,她进了浴室,将浴室注满热水,她坐了进去,当热水漫浸她的身子,热气绕进她的肌肤,甚至进入她的骨血,她一直崩紧的神经才开始松懈下来,那种发自内心的惊慌和恐惧才慢慢消失。

    历斯然带给她无与伦比的感动,却又带给她不可名状的惊惶,他看着她时,眼神像一头豹子,专注,锋利,痴迷,她像那头豹子爱着的那块肉,可那头豹子却放过那块肉了,伤心地,绝望地,忍着饥饿地放掉那块肉了。她的眼泪又流下来,他得多重视那块肉,才一改他的本性,恋恋不舍地收回一双利爪,让她走掉,她看见他悲伤地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里流出,无助地像个孩子,那一刻,她恨自己,这么一只矫健、张狂、美艳、目空一切的豹子,她却伤了他,她知道,只要他不想,没可以伤害他,可他却放任自己伤了他。他对她的关心和保护,她都可以视为朋友之间的情感,可那种纵容,只有对爱的那种纵容,让她流不完的泪。她恨自己的迟钝,为什么没有早发现这种异常,任他越走越近,越近陷得越深,最后一刀切下去时,他将刀子偏向他自己那边,血肉模糊。

    她闭着眼睛,沉入水里,让眼泪与水一体。她一直不忘她脚迈出那扇门的时刻,她回头看了他一眼,他一动不动地站那儿,将自己埋手心,那是一个多么寂寞的姿势,她心痛得厉害,却只是轻轻吐出几个字:“斯然,保重。”她想,不论多久,那个寂寞的身影将会她的内心占一角地方。

    任之丰打了好久电话,还是没接,打到笔帽胡同,说她出去了。他眉头皱起来,不是让她别出去跑吗?今天他得了两瓶好酒,知道每年她都要给梅问雪大师送礼,那字啊画的,年年送,没个新意,莫如送两瓶陈年老酿。大师年纪虽然大,也许喝不了多少酒,可只要是男,没有不爱酒的。为了这两瓶酒,他可花了不少力气,他看着桌上装着酒的梨花木盒子,内心有点急躁,她到底去哪了?拿起酒盒,他走出去。

    她能去哪呢?他开着车沿五里街到东方路再到站前路,车上他又打了电话回笔帽胡同,还是没有回,又打了她两通手机,还是没接,他更加急躁,不如去居民街,上回拿的清儿的钥匙一直还他身上,决定上去看看。他用钥匙打开房门,立刻看见了她的鞋子有点零乱地摆门前,平时她都是收得好好的,再看衣服,随意地丢沙发上,若平时,她一定得挂起,这些细节让他心里一安,终于找到她了,又一惊,发生什么事了?他小心地将屋里看了一遍,没有什么异样,又去了她的卧室,没,这时浴室传来隐约的水声,他才松了口气。

    “小平?”没回答,他直到浴室门口轻轻推了一下,门居然开了,眼前的情景让他大吃一惊,大步跨过去,将她从水里捞起来,大衣一敞,将她包裹怀里。“小平!小平!醒醒!”他有手拍着她的脸。

    岳青平的眼睛有些茫然,她不知道他突然怎么出现这里,她就是心里难受,想水里憋会儿,她会游泳,不会淹死。可他这么急,做什么?

    “,怎么这里?”她哑声问,居然没有注意到自己□。

    “先回答,怎么了,沉水里想死?”任之丰的心还呯呯跳,他看见她沉水里,眼睛紧闭,脸色和水色一体,头发有水里游荡。那一刻他只觉得自己没了呼吸。

    “就想泡个热水澡,好冷。”岳青平可能也感觉到了那状况,像做错了事孩子,极小声地说,头埋进他的胸前。

    任之丰简直想将自己的脑袋塞进她的脑袋帮她思维,怎么这么笨啊。他沉着脸,抱起她往卧室走,将她放床上,拉上被子,突然,他眼睛一眯,眼光落她的胸前,那儿明显的一块淤青,再看她的嘴唇,翘翘的,有些肿,她的眼睛不敢看他,可也能看出眼睛肿的,明显哭了,他心里一颤,眼睛寒光如剑,沉声问道:“是历斯然?”

    岳青平赶紧用被子掩住身体,眼眸躲闪。“他没有对怎么样。”

    “没对怎么样?”任之丰的声音冷得如三九天的冰凌,他轻轻摸着她的眼睛,嘴唇,手又摸到她的胸前,轻轻问,“这些都怎么解释?”

    “他是想对怎么样,可最后放过了。”岳青平又要哭了,那大孩子,还是放过她了!

    任之丰将她搂住,抚去她的眼泪:“乖,不要哭,他会后悔的。”

    “不,不要动他,他真放过了!”岳青平惊恐地看着他,这是同城,他的地盘,他要对付一个真的很容易,她太清楚他们这些了。

    “他这么伤害,还帮他说话!”任之丰大声吼,这丫头是不是受诱惑了?

    “他是伤了,可伤得最深的还是他自己。”岳青平哭得很厉害,“丰子哥哥,不要去找他麻烦,好不好?好不好?”她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眼睛红红的,肿肿的,嘴唇也是红红的,肿肿的,鼻子也是红红的,翘翘的,他叹息一声,这么媚,这么艳,任他铮铮铁骨也化成绕指柔。他低下头,含住了她的小嘴。

    她很乖,小舌头迎住了他的舌头,一双手挽住了他的脖子,她小巧娇美的身体他健硕强壮的胸前像只小小鸟,他的手沿着她身体的曲线游动,内心柔成一团,他将嘴唇移到她的耳边,“要,好不好?”她只来得及“嗯”一声,就被他压身下了。他飞快地裉去衣服,将她双腿盘他的腰上,一个挺身,两同时舒了一声。他动作很快,很用力,他听到她美妙的呻吟,她的眼睛蒙上一层水雾,脸颊红若胭脂,这是他的小兔子,是他的,他从小养大的兔子,一生深爱的兔子。他低吼一声,她的身体深处留下自己的印迹。

    岳青平软他的怀里,被折腾得没了一丝力气。他侧着身子,一手枕着她的头,一手圈着她的腰,以她耳边说话:“以后不要出去乱跑了,听到没有?”得想个办法把那小子搞走才放心,这丫头心又软,别酿下大祸根。

    “今天是贾笑笑找才出去的。”还教育她,啰索。她闭着眼睛,懒得理他,头埋到他胸前更深。

    任之丰勾嘴,无声一笑,又逃避。“答应,以后出去要跟说。”这丫头不反反复复地叮嘱,她才不把的话放心上,只怕现又嘀咕他。

    岳青平不烦恼地往他胸前蹭,就是不说话。

    “不答应是吧,那们再来。”任之丰邪邪,手往她身上探去,嘴巴的热气往她耳边直喷。

    岳青平一声哀嚎,拍掉他的手,还来,她这条小命要完了,连忙投降:“答应,答应!”

    任之丰得意一笑,小样,就这骨气!手一捞,将被子盖好,“不闹,一起睡!”抱这具柔软的身体怀里,真安心真踏实,纵然天坍下来都能睡着。他调好手机闹铃,和她一起进入梦乡。

    历家大院被历斯然闹得不可开交,历老夫林月如老泪纵横,历老爷子历怀志七窍生烟,抬着手杖,狠声大骂:“逆子!逆子!不就是一个女吗?也值得来家里闹腾?”

    历斯然红着眼睛,像一头斗牛,暴躁,狠戾,“是不是们她面前说了什么,为什么她那么决绝?”

    “还要谁说什么?啊?她大这么多,还带着孩子,能跟到处跑?一年到头有停下来的时候?喜欢的东西时限有没有超过一年?自己没个定性,做事随心所欲,从来不站别的角度考虑,怪家不跟?”

    “到处惹事生非,仇一堆,一个逃命也就罢了,还想让她也跟着过这种亡命天涯的日子?远的不说,就说她惹的这两场官司,一半也是带给她的麻烦!哪里是爱她?这是害她!”

    历怀志将手杖叩得啪啪响,痛心疾首地教训小儿子。

    “放屁,老子就是废物了,也能保护她!”历斯然暴跳如雷,指着大厅里的一家子,面色狰狂,“们一个两个出来阻三阻四,老子不就是喜欢上了一个女,老子还能害了她?以前天天要老子回来,现老子回来了,想要结婚了,们嫌她离过婚是不是?嫌她年纪大是不是?嫌她带着孩子是不是?老子愿意!”

    历欣然咳嗽了一声:“小五,们没有阻三阻四。”

    他一口一句老子,历怀志气得发抖,现生病不用找借口了,心脏病,癌症都要出来了!他狠声道:“历家还就嫌她了,她带着任家的孩子,怎么可能嫁给!想让全同城笑话历家吗?世上这么多好女孩不找,偏偏找个比大还离过婚的!永远别想带进来!”

    历老夫一听,不得了,这不是火上烧油吗?天啊,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犟!

    果然,历斯然跳得更厉害,将桌上一扫,顿时碎片一地。“凭什么嫌她?历家,历家算什么东西,老子从来没稀罕过!老子喜欢的,自会当宝贝,就没想过要带进来!”

    林月如看见父子两闹成这样,哭得更加伤心,“小五,妈妈承认,是去找过她,可是的目的是想要她和一起,并不是要拆散们。妈妈知道喜欢她,爱她,如果们一起了,就可能留同城了。相信妈妈,妈妈确实这么想的。”她悲悲切切地道,“只是她没有答应妈妈,她说她不愿意。小五,她不愿意,们也不能强求,对不对?想结婚,告诉妈妈,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妈妈给留意,好不好?妈妈只求,不要闹了,们从来没有拆散过们啊!”

    “不要求她!那个逆子!”看见老夫哭得悲惨,还声声哀求,历怀志心里那个恨!天不收的逆子!

    “说得对,就是个逆子!如今喜欢上女,们却不同意,那和若渐离去国外结婚了,们这群不逆的,就好好的幸福生活吧!从今往后,再也不是历家!”历斯然惨然一笑,不闹了,他看着历老夫,“妈妈,走了。您老家就当没有这个儿子!”说罢谁也不看,转身离去。满大厅的都呆住了,竟没有一个上前拦住他。

    历老夫承受不住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晕过去了,历老爷子脚下跄踉,幸好旁边历超然扶着,才没摔倒,却气得脸色苍白,胸脯急喘,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61悲伤

    61

    晚上,若渐离出了一趟门,回来时脸色比大便还臭,气杀腾腾,臭小子,老子不发威,当是病猫是吧。一脚揣开六十六号门,指着倒沙发上的历斯然大骂:“妈的,想害死老子是吧?老子问,他妈的什么时候要跟结婚了,老子是长得猥琐了点,可用得着这么败坏么,跟结婚?老子用万能的右手也不要这个死小子!妈的,一想就要吐!”他捂着嘴巴真的进了厕所,里面呕个不停。好一阵才出来,面色难看,看见历斯然更是一脸嫌恶,离他远远的,指着他继续骂。

    “老子给当牛当马当丫环,供使唤也就罢了,还要赔上老子的名气,好歹老子也是个作家,也是有头有脸有地位滴!没错,老子是欠几次命,可老子不是一直还吗?就凭老子给设计的那套反跟踪系统,也够还几条命了!还被嫌这嫌那,凭什么说要跟结婚,就得配合啊?真想揍死丫的!”

    “老子多好多正派一啊,全毁死小子手中了,美女面前毁清白也就罢了,居然敢扬言跟结婚?老子没女喜欢么?当年俄罗斯,那个满大街追着跑的金发小妞是谁?老子不屑,不屑,知道吧?”

    越说越上瘾,他面前卑躬屈膝得太久了,好不容易站直一回,得抓紧机会。不得不承认,骂这臭小子的感觉太爽了,得求老太太以后多给他几次机会。可是,不对劲啊,他怎么不反抗呢,这不像他的性格啊,平时骂他一句,他直接把他抵墙壁上了,大作家骂一向没有流氓擅长,打更加不擅长。这太不正常了,他偷偷走近历斯然,只见他眯着眼睛,脸上的眼泪像珠子似的流个不停。

    “喂,哭什么啊,骂几句又不痛!”若渐离慌了,这下好,从来不敢骂他,可骂他一回,却把他骂哭了,他真不是故意的啊。

    “喂,别哭啊,不骂行了吧,错了,错了,不该骂!”无数的追截围剿中,无数次的流血流汗中,甚至无数次死亡环境中,也没见他哭过啊!历斯然哭了,他死定了!

    “好好,承认猥琐,欠揍,活该被欺负,别哭啊!”若渐离要哭了,都承认错误了,道歉了,怎么还哭?多憋屈啊,好不容易骂一回,一声不吭,就投降了,喂,怎么还哭啊!

    若渐离没辙了,他小心翼翼地走近历斯然,小心翼翼地弯下腰:“要不,答应给结婚?”一说完就捂了嘴,脸色苍白。

    “她不要,她不要。好不容易爱上一个女,却不要。”历斯然哑声说道,眼泪无声流淌。“可是却舍不得伤害她。那天晚上,给她下了催眠药,看着她睡得那么美那么甜,却下不了手。这一辈子没这么忍过,为了她,什么都忍了!”

    若渐离终于松了口气,原来不是他骂哭的,是失恋了,爱情,真不是个好东西!还是他想得透彻,实行得透彻!

    “她那个傻女,那么傻,却记得喜欢吃红烧肉不要肥肉,喜欢跟清儿抢鸡蛋羹,就多做一碗放面前,记得不吃辣,她自己喜欢吃辣,却做菜时不放辣椒,记得喜欢吃排骨汤不要姜,她记得那么多,却说不爱。”他笑起来,“她居然说,要给换部车,因为那车太破了,怕泡不到女孩子,不知道她说话的那样子,多小心,看生气,还以为伤了的自尊,她哪知道生气是因为她总是一个劲把住别怀里推。说,说,傻不傻?这世上有多少看见就跑,就躲,就杀,只有她,她身边一年,她从来没有防备过,这个傻女,没一点心计,也没一点防患意思,只知道对好,从不知道对坏。们去大悲寺,她不止把钱包给了那些乞讨的,还把衣服也给了她们,还答应帮她们找,这得多傻啊,给自己找了一身的麻烦事。可是就爱她的傻,知道嘛,她是见过最美好的女。”眼泪继续流。

    呃?给他换车?若渐离想笑没笑出来。他那车羡煞了多少啊,功能齐全,一车多用,只怕是把她卖了也换不了一辆车!

    “她说她不敢接受的爱,她喜欢安稳。答应她从此跟她过安稳的生活,拆断的翅膀给她收着,可是她不信,她不信!她说她没有勇气拿一生来赌!”历斯然惨笑,“如此卑微地爱她,却不能换她一个承诺。”

    若渐离叹气,换作是,也不信啊。换作是,也不肯跟啊。太折腾,太年轻,太不定性,太喜怒无常,太随心所欲,太没安全感,根本就不是个居家型的好男。突然又黑脸,他这么多缺点,自己怎么就跟他满世界跑呢?难怪这臭小子一说要跟他结婚,历家都信了,他们一起也有好些年了吧?两合作探险,合作赌博,合作暗算,合作盗窃,也是无恶不作啊。他检讨,他自己也是个没女要的坏男。

    “要说吧,们一起确实不合适,要是真爱她,就离开她。”若渐离正色说道。

    “连都说不合适。”历斯然绝望地笑了。

    那从未断过的眼泪,连若渐离看着都心酸,爱成这样,痛心这样,这小子也算是报应,当初他无视过伤害过多少女的心!“世界上有一种鸟没有脚,生下来就不停的飞,飞的累了就睡风里。一辈子只能着陆一次,那就是死亡的时候。就属于这种鸟。不甘于平淡,不甘心停泊,就是风。她不一样,她是一棵树,一辈子就呆一个地方,她要安宁,要平淡,们幸福的概念不一样,的幸福于追逐,不断追逐,她的幸福于安稳,现世安稳。所以说,们不合适结婚。”若渐离冷静地分析,像每次他们作案时时分析案情一样。

    “说可以为她停留,可能为她停留多久?鸟终是要飞的,风终是要走的。而树她不能为了短暂的停留或者一个无法兑现的承诺,将一生交付给。她的条件不容她去赌。她不是一个,她还带着孩子。”这注定是一场无望的爱情。也是他的劫数吧,一直不言爱,一旦爱,就栽了,栽得惨。

    “没一点希望了?”历斯然喃喃自问,叫他如何死心!

    “可以用手段将她绑走,也可以将她杀死,她的心无法掌控,要得到她的身体没一点问题。”若渐离冷冷地说道。

    “他妈闭嘴!”历斯然心一阵绞痛。

    “怎么,才听一听就受不了?这可是们常做的事。她能跟们也做这些吗?抢个压寨夫来,也得她有压寨夫的素质才行,听说过,她连车都不敢开,以后怎么逃命!别忘了,们一年到头不是搞别,就是别搞们,爱她也得为她的安全负责。就算她真跟了,就是前面说的,不是被绑架,就是被杀死!只不过动手的不是!”

    “他妈闭嘴!闭嘴!”历斯然猛地跳起来,拽若渐离的胸前,猛地一拳头甩过去,若渐离甩到了地上,嘴角出了血。

    若渐离慢慢用手擦去血迹,同情地看着一脸暴戾,眼睛血红如着了魔一般的历斯然,轻轻说道:“放手吧。”

    历斯然像只受伤的小兽,发出一声咆哮,一拳头砸过去,桌子从中而断。他瘫坐桌子的一边,想着,她的平姐姐就桌子的那一边,她们,再也合不到一起去了。每一只手都干涉他们,每一个理由都推开他们,他想起大悲寺的那个中午,她睡着了,他她身边躺下,阳光暖暖照他们的身上,脸上,风柔柔地吹着他们的头发,虫子他们的身下发出令心醉的呢喃,水流从他们的脚下流过,水面上每一朵金色的波浪都见证着他们一起,见证他们共同的心跳。那一刻如果就此死去,多好,美丽永恒。而现,他们再也没有可以共享的美丽事物了,她的阳光和他的阳光必定不再一样。吹过他的头发的风,再也吹不到她,各脚下的虫子天各一方,再也不会相遇。他没有擦脸上的泪水,抬起头对若渐离说道:“不是要去死亡谷吗,就明天吧。”就这样吧,他们说,爱她,就放开她。

    ☆、62离开

    62

    礼拜天,天阴沉沉的,天空飘着小雨,岳青平本想带清儿去买衣服,可太冷,不敢出门,她坐桌边,看任之丰和清儿下跳棋。清儿直嚷嚷:“妈妈,也一起来。”

    任之丰似笑非笑地瞟她一眼,对清儿说道:“妈妈玩不过们,不敢来。”

    岳青平不经激,瞪着他:“有什么不敢的,又不是造卫星。”下跳棋,她很小的时候就会了,没跟她玩,她就左手跟右手下,有时候还让一让左手,因为她的思维老偏向右手,所以右手老赢。后来一个玩没意思,就缠着任之丰跟她玩,任之丰一大孩子,哪愿意跟她那小不点儿玩益智的游戏,不是胜之不武吗?太没挑战性了,不玩,死都不玩。小小的岳青平扁着嘴,很委屈地求他:“丰子哥哥,玩一盘,就一盘。”任之丰才不干,一盘又一盘,这丫头太会玩文字游戏了,坚决不玩。然后她眼睛一眨,眼泪就吧嗒吧嗒往下落,任之丰瞪她:“又哭。”可她真的忍不住嘛,任之丰一付杀的表情,将棋盘摆好,粗着嗓子:“就一盘。”她一边哭一边笑,“两盘。”瞪了一会,粗着嗓子:“就两盘,再多不玩。”准备走。小小声音传来:“就两盘。”任之丰暗中笑了,不狠点,这丫头就会瞪鼻子上脸。

    于是三一盘棋,一跳,一跳,任之丰看她那水平,和年纪成反比,年纪越大水平越烂,不着痕迹地给她搭桥,让她清儿面前长点脸,可她赢了后还得意地现摆:“敢说玩不过们。”

    清儿不服气:“爸爸下得最差了,走到中间不走了,可以到顶的嘛。”

    岳青平一想,脸红了。

    任之丰轻笑:“爸爸下不过妈妈。妈妈下不过。咱们家最厉害。”

    偏偏清儿不放过,抬着一双求知的眼睛问妈妈:“妈妈,爸爸下不过嘛。爸爸好笨哦。”

    岳青平不自,见任之丰看着她笑,硬着脖子横过去:“就是,好笨。”

    任之丰心里哼哼,某笨了几十年了。不就下个跳棋嘛,连清儿都会欺负。

    岳青平才不理会他得意的表情,不就下个跳棋嘛,连清儿都不站那边。这时,手机响了,岳青平看了来电,脸色微变。任之丰不摆棋了,看着她电话这边沉默,眼睛里有悲伤,脸上有心痛。一通电话,她一句话也没说,就挂了。然后低着头坐着没动。

    一会儿,她站起来,向她的房间走去。忽听任之丰的声音:“不要去!”

    她站着没动,只说了一句:“必需去。”去房间穿衣服。任之丰跟着进来,关上了门上。

    “历家那小子,对不对?不要去。”

    “他今天就要走了,想见最后一面。”她想起电话里历斯然的声音,很平静,他说,“平姐姐,今天晚上七点半的飞机,以后不再回来,想见最后一面。乐苑小区的房间等,可以不来,放心,到时就走了,不会一直等下去。”然后挂了。

    “他是个非正常,会做出不正常的事。”上一回的事任之丰还没找他算账,谁知今天他又要玩什么花样。

    “他不是坏。至少没对坏过。”岳青平坚定地说道,“如果他要害,早害了,不用等到现。无论如何,相信他。”她绕过他,打开了房间。

    “这傻子,非要等到他害了,才相信他不是好?”任之丰恨得痒痒的,她怎么谁都相信,善良过份就成了愚蠢,她相当有这方面的潜质。

    “他可能永远不回来了,不想留下遗憾。”他为她做了多少事,她怎么能忍心拒绝他最后一个要求。她对不起他太多。

    任之丰气得没办法,只得跟着她出去:“送。”

    “不用。打车,很方便。”岳青平轻声说道。

    “放心,不会跟进去,送到后就走。”任之丰鹰隼般的眼眸一眯,脸上闪过狠戾之色,这小子,就算他自己不走,他也不能让他留下,太分他小兔子的心了!

    车子开到小区前,岳青平下了车,看着他说:“先回去,路上小心。”直到任之丰的车子离开她才进去。

    历斯然的房间她从来没来过,她敲敲门,立刻开了,露出历斯然一张憔悴的脸,却依然那么妖孽,明艳。

    “来得真快,以为不敢来了。”历斯然看着她。白色的羽绒服包着她娇小的身躯,白色的毛领将那张清纯的脸衬得如不食间烟火的仙子。

    “当然会来。”岳青平轻轻说道。

    “就不怕会害?比如□?绑架?”

    “不会。”还是那么小声,语气却相当坚决。

    历斯然笑了,这个傻女,凭什么这么相信他,这些事,他都做过。“以后不要这么傻,别叫来就来。防之心不可无,知道吗?”他牵着他的手走进另一间房,“这是的画室,内面的东西带不走,全给。这本来是的。”他掏出一串钥匙,“房子已委托随右过到的名下,其实是让帮打扫灰尘,请清洁工太贵了,不划算。”

    岳青平彻彻底底的呆住了。这场面,只能用震撼来形容,只见这满屋子的画像,大的,小的,墙上挂的,地上放的,桌上未完的,全是一个,岳青平。神态各异,仪态万千,坐着的,躺着的,站着的,睡着的,浅笑的,娇嗔的,微怒的,惊讶的,宁静的,甜美的,忧伤的,每一个都是她。手法纯熟,线条流畅。一幅更大的,有电视墙那么宽,那么长,上面的她,上身□,神色宁静而纯美,肌肤丰腴而饱满,肋下生出一双翅膀,向天空伸展,一付展翅欲飞、羽化仙登之势,缠绕□的丝绸跟着飞起来,有一种想拉也拉不住,想留也留不了的决绝和惊艳。她突然记起那次从大悲寺回来的路上,他给她画的那些画,当时她吃惊画画的速度,怎么这么快,现她明白了,不是快,是画熟画烂了,拿起画笔,不需要她他面前,她已经他眼里、心里。

    “斯然。”她的眼泪不由自主的出来了,内心的感动溢于言表,这份感情如此真挚,如此动。

    “看,给画了这么多,也该给画一幅。”历斯然恢复他一付赖皮的样子。拉着她的手来到画桌前,给她支好架子,随便往沙发上一座,“不像不要。当模特收费很贵的。今天便宜了。”要好好地再多看一眼,要一笔一划把描出来,要一点一滴把记到心里去。

    岳青平想笑,想嗤他自陶醉,想瞪他赖皮,可是她什么也做不出来,眼泪沿着脸颊流到嘴角,再落到画板上,氤氲一片。她拿起画笔,一笔一笔的画,他的头发,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唇,他的身体,身上的浅灰色的毛衣。他的嘴角有浅浅笑意,眼睛里的神情却那么忧伤,他一个坐沙发里,就那么直直地看着她,几根头发垂下来,那么落寞,那么让怜惜,怜惜得想把他抱怀里,怜惜得想给他温暖。她一边画一边流泪,完成最后一笔,突然蹲□子,终于抑止不住咽咽哭起来。

    历斯然走过去抱起她,将她放到沙发上坐下,手指轻轻给她拭眼泪,“平姐姐,不要哭,要永远快乐和幸福。不然,今天的离开没有意义。”口里安慰她,可他自己的眼泪一个劲往下流,落到她的手背上,冰凉一片。

    “对不起,斯然,对不起。”岳青平看着眼前这个对她痴迷的大男孩,心生悲切,她要如何才能让他没那么痛,没那么伤?

    “没有对不起。以后也不会对不起谁,永远不要向道歉,知道吗,不要让给欺负了。”他走后,最担心的是怕被欺负,被欺负了又不去讨回公道,这个傻女,真让他操心!

    岳青平咽哽得更厉害,她的头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