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皓甩开身边小厮,快快的行走起来,他走到最后一个宫殿,空空的宫殿,只有一个笑着的佛陀笑看世人。他出来后,一时忍不住轻叫起来,他耳朵听到动静,回头望到树荫处冒出两个女子的身影。他走近这女子直接开口训诫她,结果瞧到这女子红着眼,心里立时有轻微的抽痛感觉,心软的宽抚起她,那一刹那间愿意为她去赔罪。后来听她说是因为磕头磕痛的事,他又暗气自已沉不住气,白为她担心一回。
江婉沐本能感觉到连皓越来越冷的气息,她悄悄抬眼望到连皓冷若冰霜的锕脸,不知他因为何事又迁怒起来。她赶紧轻扯着吉言,两人转到树的另一侧,瞧着树外的雨点,她和吉言两人已准备好随时往外奔。连皓回过头,瞅到树另一侧那两个惊弓之鸟的身影,神色更加的难看起来,自已好心奔来找她们,这两人现在反而害怕起自已。
连皓这下彻底没有好心情留在树下,冷着脸吩咐说:“婉沐,一会我让人送伞来,你们到时快些赶去正殿路口。我们今天大约要早些回去。”连皓说完冒着雨,大步从她们面前穿过,江婉沐在后面赶紧说一句:“我们不用人送伞来,这雨不大,一会我们自已去。”连皓听这话回头望着江婉沐,冷清清的说:“随便你。”他快步离开,江婉沐和吉言两人互看一眼,轻舒一口气。
江婉沐没有瞧到他的身影,才扯着吉言一块往外走。路上吉言轻声音提醒江婉沐说:“小姐,以后还是避着三爷。”江婉沐听得苦笑起来,那位爷是我行我素的性子,来去由已只怕他生母,都要顺着他三分。那样明显要人哄着的性子,别说自个现在没心,就是有心也不会去招惹这么别扭性子的人。
江婉沐和吉言赶去正殿的路口,那里已搭起篷布顶,许多的人站在篷布下面。王府的马车正一辆跟一辆行过来,已有人开始上车。江婉沐在人群中瞧到连皓,他正笑容可掬的跟老王爷老王妃说着话。江婉沐自在的收回目光,扯着吉言立在人群后面。连家的人正围着王爷王妃说话,江婉沐听到身边的人笑着说:“连大爷来光明寺,都舍不得身边的爱妾。”
江婉沐因为这话,仔细的瞧一眼远处连子墨和他身边的两女子。江婉逸明媚艳丽的立在他左侧,而另一个素衣女子立在他另一侧,娇妻美妾在身边,连子墨的人生算得上相当的完满。江婉沐就这么一眼,心里庆幸的想着‘江婉逸是自已的大恩人,把这样的一个烂男人抢去。,江婉沐低头一瞬间,连子墨望到她,而江婉逸顺着他的目光,自然瞧到那根肉中刺。
老王爷老王妃已登上马车,人群却开始喧嚣起来。江婉沐顺着众人的眼光,望着两位僧人打着青色面的伞,缓缓的行过来。准备要上马车的王爷王妃停下来,世子迎上前去,行礼问:“高僧可有事吩咐我们?”两个僧人对他轻摇头,江婉沐碰到过的那位年轻僧人,此时他眼光扫寻下,瞧到人群里面的江婉沐,他示意身边的僧人望过去。
两位僧人缓步走到江婉沐面前对她行礼,江婉沐连忙回礼。还是见过面年轻僧人,瞧着神色不安的江婉沐说:“施主,主持说他愿意与你结善缘,特意让我们送他亲手开光的平安符给你。愿施主平安自在。”年纪大僧人慎重递给江婉沐一个黄色符袋,说:“施主,主持说你所求,他应下了,让你心安。主持说施主有大智慧,坚持本心,一定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江婉沐在众人羡慕眼光下,慎重接下来平安符袋,对着两位僧人行礼说:“多谢主持,多谢两位师傅。”年轻师傅打量她一眼,望着她微红的眼,开解她说:“佛总是在人间,施主,开口便笑笑天下可笑之人,这话你要记在心里面。”江婉沐庄重的点头说:“我听师傅的开释,会记牢这话。”两位僧人转身离开,江婉沐把平安符袋放入怀王爷王妃两人神色不明的瞧一眼江婉沐转身登马车,世子和世子夫人轻语两句,引得世子夫人连连瞧向江婉沐。江婉沐顺着人流往前行,连皓在她经过时,细细的打量她两眼,见她低垂着头,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江婉沐和吉言上了来的马车,几位管事妇人登上马车,当中一位妇人轻语说:“三夫人,那两位僧人,一位光明寺最德高望重的高僧,另一位年轻的僧人,听说是最年轻有佛缘又德才兼备的僧人,他们师徒二人前来送主持开光的平安符,我们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眼见。”江婉沐听后只是微笑不语。
第一百三十七章 夺玉
王府的马车进城时,比往年的时辰要早许多。守城门官兵望着满天的飞雨中,那一辆辆满是泥泞的马车,从他们面前缓缓经过。当中有个年少多口之人笑着说:“今晚王府马房的人,要忙到很晚才能歇工,说不定要通宵达旦,哈哈。”立时有人发出警告说:“休得惹事,这话一传二再传三,变了样的话,给那位三爷听到,会找上门来挑事。”
城门口天色已晚,没有几个进出的人。守城门的官兵难得放松下来,听这话后大多数人哄笑起来。有人立时打趣说:“我们就帮着他传传这话,变了味不关我们的事,只要能让那位三爷听听,到时他来胖揍这小子,这小子得的药费,我们大家抢来吃一顿好的。”“哈哈哈”在这个雨天,穿着湿润的衣,还要守着城门的官兵,听着这话一个个舒坦的笑起来,只有那个说实话的兵,郁闷的轻语:“我挨揍,你们欢喜。”
有个年纪大的兵,拉他到一旁轻拍他的肩说:“他们逗你的,你新来的,不知那位三爷近三年,还没有随便找人单挑过。当年他年纪小时,倒常会做这样事。我还好平日少话,没让他找到话单挑过。他们那些人,个个都被单挑过。三爷那人说起来挺浑,世家名门百年找不到一个他这样的主子。不过他浑得让人服,打伤人给药费,打伤他,王府也没有人出来找事。”
新兵听后惊讶的瞧着他说:“哥,你说他浑,不怕我说出去,让那三爷来胖揍你?”老兵轻笑起来说:“这话他听听顺耳过,他来了大家还能跟他闹腾一番,得他的赏,吃一顿好饭菜。三爷从前是拿我们这些人练手,现在他在营里面,有的是人陪他过招。再说大家明白着,他对弱的人。从来没下过狠手,对比他强的人。只是这一回输,他下一回会继续来找你。……”老兵趁着闲时,赶紧同新兵传授着这些事情,新兵听得惊讶不已。
王府的大门口,老王爷老王妃给迎进了大门。王爷王妃也给迎进门。连皓和两个兄长下了马车后,连皓便冷着一张脸立在大门口。连昂和连轩兄弟两人瞧着冷脸的他,对这个又拧起来的弟弟,实在是没话可说。只能各自摇头由着他的性子去。兄弟两人各自迎上自家的娘子,欢欢喜喜进了大门。王府守门的下人们,瞧到连皓的冷脸。无人敢上前招呼他,只能由着这位小主子,把自已当成人形门柱子立着大门口。
江婉沐和吉言两人跳下马车,抬眼快快的瞧下漫天的雨丝,低头望到那一个个伞下面的人。江婉沐对吉言轻声音说:“我们快些走进去。这雨淋多了也不好。”江婉沐伸手扯住吉言,两人头也不抬的冒着雨丝往王府里冲,她们自然忽略掉大门口的那根人形柱子。连皓起先瞧到没人去迎江婉沐两人,眉头已经深皱起来,这时瞧到那个女子从自已面前过。完全视若无睹的模样,他的整张脸彻底的黑沉下来。
江婉沐进到侧房。瞧到里面冒着热气的沐浴水,觉得王府里纵使有千般的不好,可是这个常来打理自已侧房的妇人,却事事做得让自已顺心。江婉沐把自已泡在热水里,舒舒服服的叹一口气,冼净头发后,突然想起那个放符的袋子,只有拇指长,宽也只有三指粗,手触上去能感到里面的硬实。她想着这么小的口袋,想来里面的平安符也是相当的小巧玲珑。
吉言到江婉沐房间时,见到她坐在桌边,手里举起一枚圆圈小翡翠玉,对着烛光细细端详着。烛光下她的神容恬静,眼光透彻的瞧着那玉。吉言走近她,望到她挽起的头发依旧湿润,轻声音说:“小姐,我帮你擦拭干头发。”江婉沐抬眼瞧瞧吉言的发,摇头说:“算了,一会送饭菜的人进来,我披散着头发,让人瞧后不好,你进侧房擦自已的发吧。”
吉言轻摇头说:“我也算了,小姐,你几时买了这么样的玉?瞧上去挺好看。”江婉沐把手里的玉轻放在桌面,笑着拿起放符的口袋,正要同吉言说话时,听到外面的招呼声音:“三爷好。”江婉沐立时手快的往袋子一掏,再把手中之物塞进怀里。连皓进房间时,江婉沐站起来行礼:“三爷好。”连皓冷着脸瞧她,沉声说:“不是同你说过,以后我进来时,不必太多礼。坐。”连皓在他的位子上坐下来,江婉沐跟着坐下来。
连皓坐下来,端茶水的小丫头奉茶进来,瞧着他的冷脸,手忍不住的抖动好几下,那茶具发出刺耳的响声,惹得他更加不高兴起来,直接对丫头说:“换人进来侍候。”那丫头捂嘴冲出房间,连皓的脸更加黑压压下来。江婉沐对想要上前倒茶水的吉言轻摇头示意,连皓明显是心情不好来找茬子,这时候一般的人,谁上去谁都是送上去挨骂。
吉言接到江婉沐的示意,低垂下眼脸紧贴在她的身后站着。管事妇人进来,瞧到房间情形,笑着上前给连皓倒好茶水,开口说:“三爷,那小丫头服侍的不好,我以后不会让她往三爷面前凑。”连皓端起茶水,对这个妇人明显神色要和悦些,说:“把那丫头打发出院子,实在是不经事的人,我这还没怎么样发话,她倒先哭得可怜起来,我瞧着这样的人心烦。”
管事妇人瞧一眼低垂眼脸明显置身事外的江婉沐,再瞧一眼近期特别容易烦躁的连皓。她在心里轻叹息一声,谁让那小丫头平日里不往前凑,偏巧今天送上门。她笑着点头说:“好,我听三爷的吩咐。就要送餐过来,三爷今日……?”连皓顺口接下她的话说:“把我的餐送到这里来。”管事妇人心内不管怎样的猜测,面上还是笑逐颜开的点头说:“好,我这就去传话。”管事妇人出门前,还对江婉沐临来秋波一眼。
江婉沐瞧一眼窗外的黯色,对吉言说:“三爷要在这用餐,再去拿一个烛火来。”吉言笑着退出房间。江婉沐瞧一眼面前同样挽着半湿发的男子,瞧着他穿着大红锦袍的俊逸模样,不得不惊叹连皓的好容貌,如不是他眉目间时时散发出的嚣张气焰,这实在是一张亦男亦女的脸。连皓不客气的直接伸手给江婉沐说:“给我瞧瞧主持给你开光的平安符?”
江婉沐把袋子和那枚小方玉递给他,连皓瞧着那块翡翠玉,脸色微微有些惊愕的接过去,他大手轻拿着玉端详一会,惊叹的说:“光明寺的主持很少会赠人亲手开光的平安符,这种玉质的更加是少之又少。你倒是能入他的佛眼,有这样的大造化。”江婉沐微微垂眼脸,可不敢接这个一会风一会雨的人说的话,有些担心说不好,又招惹了这个人的坏心情。
连皓细瞧了玉,肯定的对江婉沐说:“好玉。”然后他把口袋翻来覆去的折腾两遍,再次把手不客气的伸向江婉沐说:“把另外的那两枚也拿出来给我瞧瞧。”江婉沐装聋作哑的当没听到这话,连皓瞧着她这不认帐的模样,一脸没好气的对她说:“主持既然说结的是善缘,那么一定会送你圆满。三三才是大吉,你别藏着,拿出来让我瞧瞧。”
江婉沐自认自已敌不过连皓,咬碎牙掏出另外的两枚递给连皓,在一晃眼间她瞧到是同样的翡翠玉。连皓接过来后,笑着瞧了好一会,点头说:“婉沐,你第一次胡乱撞,竟然有这般的好机缘。我从小到大进光明寺这么多次,只有小时瞧过主持法师。祖父祖母历年所得的平安符,都是纸质的开光符,独独你得到这样好的赐予。来,同我说说你做了啥好事?”
江婉沐把现在已显得有些肿的额头,抬起来让连皓瞧,嘴里说着:“我用力在佛前磕肿头。”连皓皱眉瞧一眼她肿的额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顺手递给她说:“你不要伸手乱去揉搓额头,这是宫里面的药,你一日三次轻轻涂抹,过几日瞧瞧,要是没消肿,就要请个大夫来瞧瞧。算了,我同你这笨人说得再多,你都不是一个明白人。”
江婉沐听着连皓这风平浪静的话,伸手给她说:“那把玉还给我。”连皓把三枚玉拿在手里观赏,理都没理江婉沐的话。管事妇人拿着一个烛台进来,放置好后,送饭菜的人同时把饭菜摆上桌。连皓对管事妇人说:“这里不用你服侍,你快些用红线打三根络子,我要把这三枚玉串起来挂在脖子上面。”
管事妇人笑瞧着那玉环,说:“三爷,我没有那么快能打好三根络,你要等些时间。”连皓头也不抬起说:“先打简单的络子,改天我会请母亲帮我亲手打。”管事妇人在他们用完餐后进来,她瞧着连皓把三枚玉环串好线,递一枚给江婉沐说:“贴身带着,保平安。”连皓把另外一枚直接挂在自已的脖子上,另一枚塞进口袋里顺手放进怀里,他站起来对呆滞中的江婉沐说:“今天你累了,早些休息吧。”江婉沐眼睁睁的瞧着那个抢劫犯堂而皇之的出去。
第一百三十八章 迷糊
连皓出院子,守在外面的两个小厮迎上来,打着大伞的连希连忙上前举高伞,把连皓迎进伞下。打着小伞举着火把的连高,则是瞧见连皓笑逐颜开的样子,问:“主子,我们现在去书房吗?”连希瞧着进院子前,还是黑着脸的连皓。这出院子便笑容满面的人,想着三夫人对主子还是用了心。他把伞更加倾向连皓的头顶,换来连皓的白眼说:“把自已也罩住些。”
连希笑着拉拉自已身上雨布衣,说:“爷,我穿着雨布衣不防事。”连高在前面走,听这话也回头说:“爷,这次雨布衣好,你就别替那小子担心,他皮厚着呢。”连皓听后笑起来说:“举好火把,我们去老王妃那里瞧瞧。”连高立时转回头说:“得,我听爷的话,以免爷不高兴,又拿我发作。我前两天和爷过招的伤还没好呢。”
连皓听得没好气的笑着说:“听着你小子的语气,不想在我身边呆下去。”连高听这话连连低叫起来:“爷,你饶我吧,小子不会说话,以后事事听爷的吩咐,只求爷留下小子。”连皓把脚抬高带起地上的泥水,他瞧见后立时收回脚说:“得,连老天都帮你这一回,我也放过你。明日,你回营地好好去伙房帮着做事。”
连高闷头不敢多话,连希瞧着笑眼的连皓,知道他说的是逗乐的话。三人往老王妃院子走去,到老王妃院子门口,院门一打开,连皓直接冲进去,快步进到老王妃的房里。房内老王爷端坐桌边,瞧着冲进来的连皓,冲着榻位上坐着的老妻说:“瞧他这德性,女人就是不能教子,好好的男儿给你教出一脸的赖皮相。”
老王妃没接他这话茬,反而上下打量起连皓。忙招呼他坐在自已的身边,伸手摸摸他的发。轻声音埋怨说:“快把发松散来,这发未干怎能挽发,以后年纪大会头痛。”连皓由着老王妃散开他的发,反正房内除去老王妃身边亲近老妇人外,也没有旁的人。那妇人拿来干布递到老王妃手里。连皓自觉的脱鞋翻坐在榻位上,再歪歪斜斜的卧在老王妃的身边。
连皓舒服的享受着老王妃擦拭头发,瞅着坐在桌旁瞪胡子瞪眼的老王爷,嘴里笑着说:“祖父。我记得小时,学武功是你手把手教着学。我第一次去外面打架回来,祖父对我说‘男儿就是要敢打。打得赢用力打,打不赢快些逃,不要傻傻的呆在那里让人打’这些年,我都是听着祖父的话行事,打输时逃得比一般的人还要快。”
老王妃听得笑起来。一只手揉搓着心口叫着:“木头,你歇会吧,让我把你头发擦拭干,你再去同你祖父说浑话。”老王爷一听老王妃这话,立时摇头说:“你这浑小子。现在把那浑事全赖在我头上。改天让你爹好好训着你一些,现在没有一点规规矩矩的样子。”连皓故意冲着老王妃说:“祖母。祖父要我爹打罚我,你帮不帮我?”
老王妃冷眼扫过老王爷,说:“我家木头是懂事人,我瞧谁敢碰你一下。”老王爷叹息道:“慈母多败儿。”连皓笑瞅着老王妃,轻声音说:“祖母,原来祖父觉得我娘亲太宠爱兄长们,可是外面的人,人人说兄长们好。”老王妃瞧着气呼呼的老王爷,笑着叫:“木头,你来了,这房里就热闹了。你祖父话都要多说几句,你再多说几句,我瞧着他中气十足。”
连皓瞧着老王爷气喘吁吁的神情,自然不会再去多说几句,他还不想活生生的气坏祖父。他伸手摸摸头发说:“祖母,多谢你,头发干了。”他坐起来还是散着发,黑黑的头发衬得他脸庞如玉般精致,瞧得老王爷老王妃两人笑颜绽开,自家孙儿有着出众的好容貌,偏偏难得的在这方面有着好名声。
那妇人要过来帮连皓挽起发,给他轻轻回拒说:“夜了,我想让祖母随意帮我挽发。”老王妃很得意孙子跟她亲近,对妇人摆手说:“你今日累了,早些歇着吧。”妇人下去后,房内只有老王爷老王妃和连皓三人,老王妃用十指轻抚着他的发,轻声说:“木头,是不是心里不舒服,过来同祖父祖母说话?”
连皓笑着掏出脖子上挂着平安玉,对老王爷老王妃炫耀着说:“光明寺主持开光的平安玉。”老王爷老王妃眼里涌现出惊讶,老王妃就着低头瞧一眼说:“好玉。那呆女子做了何事,让主持如此高看她一眼?没想到她还懂得送玉讨好你,总算没有笨得彻底。”连皓听这话神色不快起来,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另一块平安玉,递给老王妃说:“这块给祖母用。”
老王妃瞧瞧他手里的那块玉,轻摇头说:“你这块给了我,身上那块就要给你娘,你自已留着。主持亲自开光的玉,是非常的稀有。听说皇上幼时去光明寺时,主持送过皇上这样的玉,然后就再也没有听说过这事,现今借着你的光,我还能瞧瞧见识这玉。唉,她今日如何能让主持赠予的事,你还是要打听清楚因果,听听她是如何就投了主持的缘?
不过她能给你两块玉,瞧上去对你还是相当用心。唉,可惜她人呆了些,长得差了些,家世也太久违些,兼之又没有学识,见识也差。算了,说这些也改变不了明年的事。”老王妃说到后面叹息不已,瞧着自已的孙儿,跟着有些不快起来。明明可以谋划好的姻缘,全因雅正公主的玩笑话成一场空。结果一个被逼着成亲,另一个远远的外嫁,这大约就是人们说的命。
连皓听这话神色显得阴霾起来,闷闷不乐的说:“这两枚玉,不是她亲手给的,是我从她那抢来的。我瞧着她的模样,不象会送玉的样子,她刚开始还想藏着不给我看。哼,后来我明白的同她说,我知道是三枚玉,她才不得不拿出来给我瞧。我留了一枚给她,瞧着她恼怒不敢言的样子,我心里就觉得爽快。她说主持赐平安玉,是因为她在佛前把头都磕肿。”
老王爷老王妃不相信这话,在光明寺内磕破头的人,每年都有不少,可是那些人从来没有得过主持赐予的平安玉,最多是得到高僧开光的平安纸符。老王爷老王妃两人交换下眼神,老王爷冷嘲热讽的对连皓说:“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还从女人手里抢这东西。要是给人说出去,我都替你丢脸。”连皓听后肯定的说:“她不是口多的人。”
这是第一次连皓在家人面前,以‘她’字代那个呆女人的专用名。老王爷老王妃两人多年修练已成人精,两人瞅着连皓几眼,交换下小眼神。老王妃低声音对他说:“你今晚可要你祖父陪睡?”这话吓唬得连皓从榻位上翻下来,穿好鞋子伸手轻拍胸笑着对老王爷老王妃说:“祖父,我非常愿意守着你睡。祖母,如果你不嫌弃,我今晚就睡在榻位上。”
老王爷听这话,气得把脚上的鞋子一松,直接飞踢出去。连皓躲开飞来的鞋子,伸手捉住鞋帮。他笑着走到老王爷的身边,弯腰下去亲手帮他穿好鞋。他站起来笑着走出房门说:“祖母,那开光的玉你带着吧,我年纪轻轻不用带这玉。嘻嘻,我走了,你们好好睡。”连皓大步离开,留下两个担忧的人。老王妃瞧着老王爷低声音问:“你觉得木头会不会糊涂,瞧中……?”老王爷瞪她一眼说:“他不会是没眼光的人,你以后少在他面前提不相干的人。”
江婉沐房内瞅着那人远去,想着他得意的模样,她捉紧手里的玉,神色明显的恼怒起来。吉言进房间,被她神色惊吓到,瞅着她问:“小姐,三爷惹你生气吗?”江婉沐摊开手,让吉言瞧着手里的玉,说:“他抢了我两块玉去。”吉言瞅一眼江婉沐,想着连皓那样的人,抢得一定不是一般的玉。她轻声说:“是主持给小姐的开光平安玉?”
江婉沐点头把玉递给吉言看,吉言拿起来左右打量,说:“好看。”又把玉递给江婉沐说:“小姐,他抢了好。这府里不知多少人,眼瞅着主持给你的平安玉。”江婉沐听吉言的话,心里一转顿时松散开去,笑着说:“是我迷糊了,多亏你提醒我。这样好东西,在我手里怎么能留得住。算了,这块玉我找一天,也拿去送人,财去人平安才是大喜事。”
吉言轻笑起来,说:“财不外露,是小姐经常同我说的话。”吉言瞧着江婉沐平静下来的样子,笑起来说:“我难得瞧到小姐生气的样子。”江婉沐瞅她一眼,说:“今天我啥不好的样子,都让你瞧过了。”吉言听后忍俊不禁笑出来,江婉沐好笑的瞅着她说:“你睡去吧,明天还有活要做呢。”
第一百三十九章 秋意浓(1)
当秋风阵阵吹起时,江婉沐的针线活,经两年的磨砺,总算能面见世人。江婉沐跟吉言稍稍学会简单的双面绣后,很用心绣了十块女子用的帕子,当中五块绣帕是给吉言当谢师礼。吉言接过帕子,为了鼓励江婉沐继续努力,诚意的赞了她两三声说:“不错,接近我的水准。”
江婉沐听到吉言的赞许后,继续努力又绣了十多块男子帕子。那日,她当着吉言的面,送给木根十多块亲手绣好的男式帕子。接过帕子的木根,笑眯眼说:“妹妹的绣功好,这帕子我喜欢。”江婉沐听后嘻笑的望着身边吉言,对她轻语道:“听到没有,早叫你绣帕子送我哥,你总是推三阻四,这下功劳让我抢了。”一旁凑热闹的方正,瞧到木根手里的帕子分外的眼红,顺手从木根手里抢去一半的帕子。
夜色悄悄降临时,江婉沐和吉言两人坐在房中,各自低头做着手中的针线活。许久后,江婉沐把手中绣好的帕子举起来,凑在烛光下仔细打量着。吉言听到动静,抬头瞧到江婉沐手中的帕子,她瞧着江婉沐脸上的笑容,跟着绽开笑容,却在稍许偏头中,望到江婉沐身边放的几个盒子,又忍不住在心里轻轻摇头,那几个盒子里放着江婉沐最近绣好的帕子。
江婉沐自从针角能做得均匀后,第一批做好绣帕,得到吉言的赞许后,她便对做帕子有了狂热劲。她每天除去练习写字外,全部的心思用在做帕子上面。吉言想着以江婉沐现在对做帕子的热火劲,只怕往后十年,两家的男女老小的帕子都用不完。江婉沐瞧一眼手中帕子一角点缀的花,举起给吉言看,嘴里说:“我做了好几样帕子样式。店里面可以试着卖帕子。”
吉言听江婉沐这话,心里松一口气,笑着说:“小姐。你原来是绣来寄卖的,太好了。小姐,大家都喜欢你绣的样式。一定会非常的好卖。”江婉沐笑嘻嘻的瞧她一眼说:“卖不出去,我们可以自用。”吉言苦着脸瞧着江婉沐说:“小姐。一定会好卖。要不照小姐现在的用心劲,我担心以后我嫂子进门,她家里人的帕子,都可以直接包给小姐做。”
江婉沐瞧着吉言的苦脸,心情异常的好起来,笑逐颜开的对她说:“你放心,我瞧着我的帕子。样式精致又好看。再说是你哥主动同我说,让我把帕子放在店里寄卖。我这样做既可以练手又能挣银子,到时挣多少算多少。这帕子要是卖得快,以后我只管出花样,店里请绣娘照着做,到时顺带把帕子,打上我们店里记号,往中南那块销去。”
方正上次拿着江婉沐绣的帕子,分出两块给他的师傅。掌柜的是行家,接过来细看后。立时对方正提议说:“东家心思妙,这帕子的花样瞧上去小巧别致,却不影响了整块帕子的大气感觉。你叫东家多想些花样绣出来,我们先试着放在店里面卖。以后生意好。再想些别的销路。”方正一听眼睛亮起来,觉得这是一条好路子。他只是瞧着江婉沐绣的帕子,花样不打眼,不影响用帕子人的男儿气慨,才从木根手里抢几块自用。方正听着师傅由一个事可以联系到生意上面去,深觉得自已在这方面太嫩。
吉言听出江婉沐话里意思,想到原来帕子要是卖得好时,要请绣娘多做活的事。她的眼睛瞬息亮起来,立时接口说:“小姐,不用请绣娘做,我和我娘亲两人可以接这活做。”江婉沐听得笑弯腰,说:“吉言,如果帕子的样式,能销往中南那边,我们和你娘亲三人加起来,都做不完那些绣活。你啊,到时候只管多绣些花样,那方面你比我行。”吉言听后想了又想,有些不敢相信的问:“小姐,我也能出花样?”
江婉沐听她这话忍不住摇头,吉言胆量这些年有所增长,比她年少时大有长进,她面对外人时,能显得相当的稳重大方。只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她骨子里面的胆小,平日里行事一向是小心再小心。不管怎样,相信有眼光的人,都否认不了吉言在针线活上面的天分。她的心思灵巧,同样一件衣裳,同样的花色,她做的衣裳就是比别人做的要灵气些。
江婉沐学做衣裳后,她从来不敢衣裳上面绣花,她怕影响整件衣裳的美。她喜欢做帕子,因为帕子可以绣花的空间小,花朵小,功力上的薄弱不易被人发现。扬长避短这事情,江婉沐还是懂,在绣活的这方面,她拍马也赶不上吉言的功力和灵性。江婉沐又对吉言用力点头,她相信吉言在这方面有潜力,也希望她未来能够凭借自已的努力,让生活可以过得好一些。
宁朝平民百姓的家中,对女人的规矩没有那么多,毕竟生存才是最重要的事。一家之主的男人们并不反对妇人们出来做些绣活挣些零花银子用,一个个反而以她们好绣功为荣。江婉沐初听到这事时,非常的羡慕那些女子,觉得她们比名门世家的女子,在家中更加有自主性,在家中也有发言权。江婉沐知道木根生性质朴,将来想发大财是很难。可是做为夫婿,他却是相当不错的人。
江婉沐瞧一眼兴奋中的吉言,听着她说:“小姐,我明日也想些新花样出来,我明日也开始做帕子,我要让店里面多些帕子可以卖。……”江婉沐笑着听她语无伦次的讲着以后的事,有梦想的日子都是好日子。吉言兴奋的整张小脸红起来,她讲了许久,都没有想起来,她的手里没有做帕子的布料。还有她的嘴里早说过,手里绣线不够,明天要去买些好的绣线回来。
夜色又深色一些,江婉沐笑瞅着吉言,听到外面招呼连皓的惊异声音:“三爷,今晚回来……?”房内江婉沐瞧一眼停下话语的吉言,见到她也是一脸的惊讶神情,眼睛微微一闪,轻声音说:“不关我们的事,一会他走后,你就回房睡,我们明日早些出去。”她的话音刚落下去,就听到房外的拍门声音,伴随着连皓的叫声:“婉沐,开门,我有话同你说。”
江婉沐微微皱眉头对着吉言,低声说:“你记得不要关房门,就打开放在那里。”吉言去打开房门,迎进来连皓。江婉沐快手收起桌面上的几个盒子,只余下一块来不及放入盒中的帕子。连皓进来时,江婉沐站起来笑迎向他说:“三爷,今日休沐吗?”连皓坐下来,瞅一眼站着不动的江婉沐,示意她坐下来,说:“明日休沐,我有事要同你说,今晚赶回来的。”
江婉沐自从连皓抢走她的两块玉后,就不知自已与连皓还有啥话好说。江婉沐伸手摸摸自已空无一物的脖子,她笑着放开手去瞧连皓。却见到他正拿眼示意着吉言,而吉言低垂着眼,没瞧到他的小眼神。江婉沐紧跟着低垂下眼,想着吉言最近又了美一些,才令连皓注意到她。现在瞧来以后还是要她少见连皓一些,别到时给她惹来一些不相干的事。
连皓瞧一眼同样低垂眼脸的主仆两人,他对江婉沐直接开口说:“婉沐,让你身边的人下去,我有事要和你说。”江婉沐抬眼瞧下他,又见到天色的确不早,这个时辰,她不想连皓留在房间里太晚。她开口对吉言开口说:“吉言,你出去一会。记得我还有事要吩咐你,你先在外面候一候,一会再进来。”吉言眼光稍闪闪笑着说:“是,小姐我在外面候着。”
吉言出房间后,连皓分外的不高兴,冲着江婉沐低声音说:“婉沐,我瞧着你象是忘记自已还是我娘子的事?”江婉沐听后只是微微的笑起来,说:“三爷,你今晚是来同我说这事的吗?是提醒我还能做你多久娘子的事吗?你比我聪明,学识见识比我强,不如你算给我听,最好算准天数。”连皓听着江婉沐这话,反而不生气,而是笑容满面瞧着她。
江婉沐瞧着连皓的笑脸,心里不由的有些发憷惊慌起来,她的身子僵硬端正挺起来。想着天色已晚,连皓从来没有在晚上来过,他突然的到来,又赶走她的身边人。这样的连皓仿佛象是换了一个人,给人一种莫名的妖邪感觉。她不知连皓到底如将会如何的对付自已,心里七上八下的跳不停。连皓瞧一眼神色有些慌乱的江婉沐,笑着说:“婉沐,你多想了,我这才说一句话,你便回了我两三句。诺,我上次拿了你两块玉,现在找到一条青玉珠链子,正好给你配着那玉用,你快些把那根红络线换下来,用这玉链子子吊挂着给我瞧瞧?”
江婉沐瞧瞧摆在面前的玉链子,又瞧着催促自已的连皓。她伸手摸摸脖子,对连皓轻摇头说:“这玉链子我用不着,那块玉现在不在我这里。”连皓有些不相信的瞅着江婉沐说:“那是光明寺主持亲自开光的平安玉,怎会不在你这里?”江婉沐瞅着他不说话,眼里满是质问。
第一百四十章 秋意浓(2)
江婉沐瞧着天色渐晚的外面,不想和他多说下去,直接对连皓坦承说:“玉好,我怕自已留不住便送人了。”连皓沉静的瞧着江婉沐追问:“那人是谁?”江婉沐望到他眼中的锐利,一直僵硬的身子,这时反而放松下来,她神色平静的说:“我自是送待我好的人。三爷,你还要追究下去吗?”
连皓暗自握紧双手,瞧着面前这个女子的淡然,他沉声道:“我不过是担心你错信别人,多问你几句。现在瞧来,当日我从你手中拿走两枚玉,还是拿对了。”他仲手从脖子处取下红络线挂着的玉,拿着递给江婉沐说:“那这枚玉你带着,只是不要再送人。”江婉沐瞧下他手里的玉,想想王府人的眼光,轻摇头说:“你拿着吧,我用不着这玉。”
连皓见到江婉沐执意不肯接回那玉,他把玉轻放在桌面上,随手把玉链子拔两拔,抬头望着江婉沐说:“这链子你带着吧,你全身上下,除去头上有金钗外,我瞧着没有一点金玉相伴,这玉链子……。”连皓没有说下去,这串链子的珠子,是他亲手在玉器店一颗颗挑拣来的,挑的时候特意选了108颗,想着如此才得一个圆满。
江婉沐瞧一眼桌上的玉链子,颗颗都一样大小均匀,粒粒珠子圆润流传着光芒。江婉沐轻摇头,想想轻轻拿起平安玉,玉上面微微散发着连皓月的体温。她瞧着玉上面缠的红色络子,望着连皓笑着说:“这枚玉我收回我还是喜欢用红色的络带,你这玉链子太过珍贵,我承受不起。我多谢三爷的好意。”连皓‘腾,一声站起来,对江婉沐说:“玉还你,那玉链子也由你处置。”
连皓甩手出门后吉言立时冲进来她打量一眼江婉沐,瞧着她神情平和后,一眼瞧到江婉沐手里的玉,又望到桌面上的玉链子,她立时说:“小姐,三爷的玉链子没有拿走,快请管事送给他。这东东要掉了,小姐,我们两个现在的银子加起来也赔不了这个链子的银子。”江婉沐笑瞅吉言一眼,说:“三爷说是要送给我的。”
吉言听后松散下来,歪站在桌旁,伸手拿起桌子上的玉链子,她细细打量后,说:“小姐,这链子瞧上去是要花好多银子的,太打眼了。你还是想法子还给三爷。他们富贵人家的人,想法和我们一般人不同。小姐脖子上要挂着这东东,这不明摆着是给人抢的吗?还是还回去好你自个的玉收着,我明天细细的打个红络子给你带上。”
江婉沐笑嘻嘻的瞧着她,低声逗她说:“我不如先收下来,以后想法子死当掉,这样我就可以多些银子,以后用来安身。”吉言听后沉声说:“不妥,小姐万一三爷以后反悔,找你要玉链子回去,到时你拿什么给别人。再说这东东在身边要小心的保管起来,实在是麻烦的事,还是还回去好。”江婉沐笑瞧着吉言紧握着链子不放的手,笑着说:“那你帮我想法子,如何还回去。”
“不用你们想法子,这链子我自个拿回去。”连皓站在房门口黑着脸说话,吓得吉言手一下子张开,那玉链子直接往地下掉。江婉沐在听到连皓动静时,眼光扫到吉言惊吓的样子,见到她惊惧的松开手。她立时站起来,弯腰以扑到地面的身姿,把那串投奔大地的玉链子,从接近地面处捞住。她心情大好的要回头瞧吉言时,发现自个已止不住跟地面亲近的身体。
江婉沐双手护住玉链子,她的耳边传来吉言的惊呼声音。江婉沐对将要来临的现实,选择闭上双眼睛,把双手举到头顶,认命接受大地母亲的紧紧拥抱。江婉沐隐约觉得要接近地面的青砖,心里闪过还好今日地面擦拭的挺干净,然后她紧接着想,这一摔倒下去,明日这地面就没法子好好的擦拭。
连皓本来走出院子,想起还有事没有跟江婉沐说,他又折回来,示意院子里的人静默。他直接进未关房门的房间,在门口听到里面两人说的话,气极的想着自已用心挑选的东西,被人如此的嫌弃。连皓冲口说出那话。
瞧到那小丫头手中的链子掉下去,他也心疼起来。只是没有想到江婉沐会如同傻子般的扑到地上,从地面上接起那链子,还欢喜的想着要抬头招呼人。
连皓冲进房间,在江婉沐眼见要跟地面亲吻时,已伸手抓住她背后的衣裳,直接把她提离地面。江婉沐被提起来吊在半空中,用力回头望着提鸡般的连皓,见到他一脸气势汹汹的样子,把她提到木榻上放下去,张嘴就骂:“有你这么笨的女人吗?一样东西值得你这样拼命的去抢?”连皓转头瞧到抖动身子的吉言,冷若冰霜的说:“你给我出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你家小姐差点给你害得破相。”
吉言听连皓这话,一直忍住的眼泪水掉下来,咬牙说:“我要守着我家小姐,我不出去。”连皓懒得跟一个丫头多说话,直接吩咐说:“去倒水给夫人喝。”江婉沐这时坐直身子,瞧着立在房中的吉言,哑着嗓子说:“吉言,倒一杯水给我。”吉言听后欢喜的笑起来,快速反应的冲过去倒水,双手捧着杯子到江宛沐的身边,嘴里说着:“小姐,都怪我没用,害了你。”
江婉沐望到吉言脸上流着的泪水,瞧着接过来的水,低声音问她:“吉言,你的眼泪水有没有掉到杯中?这要加了泪的水,我可不会喝。”吉言听后‘卟哧,笑出一声,又觉得不好意思,赶紧用手涂抹掉脸上的泪水,说:“小姐,你又逗我,我那能给小姐喝脏的水。”江婉沐听后喝水,喝完水后,瞧到一旁皱眉的连皓,忙说:“多谢三爷刚刚伸手帮我。”
江婉沐见到连皓并不接自已这话茬儿,反而是怒瞅着吉言,一脸的不高兴说:“你身边没有得力的丫头,不如我找一个过来给你用。”江婉沐望着满脸羞赧色地吉言,对她示意先出去。吉言瞧着江婉沐的示意,有些担心的瞧着她,见到她还是肯定的点头,只能低头快步出去。吉言出去后,连皓在江婉沐身边的凳子上坐下来,惹得江婉沐赶紧移开些身子。
江婉沐挪动后深觉得不妥,想着别人刚刚救过自已的事。她顺势站起来,走到桌边坐下来,把用力捏在手心里的玉链子放到桌面上,转头对还坐在原位的连皓,诚挚的再次道谢说:“三爷,多谢你。”连皓黑压压的一张脸坐在那里,江婉沐一而再避开他的行为,让他瞧后分外的不高兴,觉得自已应该是人见人爱,江婉沐如此的不识她的好,实在是因为从前见识太少。江婉沐说完那话,见到连皓一张黑脸端坐在那里,只能静默的陪坐在桌边。
连皓等了许久,没听到江婉沐别的话,抬眼间却瞧着她低垂眼,端坐如山般自在。他站起来大步走到桌边坐下来,瞧一眼桌面上的玉链子,瞪眼瞧着江婉沐时,瞧到垂在桌边的一块男式帕子,他的脸彻底黑漆漆起来,站起来仲手把那块帕子扯出来,他拿到手里查觉到是一块崭新的帕子,上面的花色别致,可是绣花的人,功力明显不足。
连皓重新坐下来,拿着帕子问江婉沐说:“你这是给谁做的帕子?”江婉沐想想抬眼说:“我瞧着世子夫人身上有块男帕,特别的大气好看,就咕l做一块给自已用。”连皓听得欢喜起来,笑着说:“没想到大哥和大嫂两人如此恩爱,连用的帕子都随大嫂拿去。那这帕子就算是你亲手做给我的。我给你一块我才用过没多久的帕子。”江婉沐听他这交换帕子的话,想吐血的心都有了,别人那是夫妻恩爱的表示,换成自已这里完全是施舍。
江婉沐轻轻笑起来说:“三爷,这帕子做完后,我也不怎么想带一块男式帕子。以前觉得带块大帕子好,现在觉得怎么也学不象世子夫人的端丽大方。我还是同从前一样,用我自已的帕子。这块帕子要是三爷喜欢,就请三爷收下来用用。如果不喜欢,一会出去时,可以顺手丢掉。”
连皓把帕子塞进怀里,望着江婉沐说:“我瞧着帕子的样式还不错,只是你用的布料太差一些,这一块就算了。我改天让管事帮你领一些好的料子,你再帮我做多些帕子用。”江婉沐听连皓这话,微笑的摇头说:“三爷,你太抬举我了。我的绣功见不得人,给你做帕子的事情,无论如何我不敢应下来。”
连皓听她这话,瞧一眼摆在桌上的玉链子,想想说:“链子我暂时收回去,只是你要答应帮我再做几块帕子。”江婉沐想不通连皓为何执意要自已给他做帕子,但是想着不用和他为链子的事争持下去,便轻点头说:“那布料我要做得来才做。”
第一百四十一章 秋意浓(3)
微微晃动的马车里面,面对面坐着两个年轻的男子。他们穿着同样大红色衣裳。一个衣裳上面花朵张扬,一个衣裳上面花朵收敛,一静一动的两人相映成趣。连皓笑着将桌上的点心,推往对面人的面前,说:“这家点心不错,你尝尝。听说大嫂最爱让人去这家店里买点心。”连希和连高两人坐在车架上,听到里面连皓说话的声音,两人担忧的互望一眼,又转开眼去。
江婉沐打量着放在面前的点心,花雕出来样式,瞧上去精致好看。她伸手取来一个,小口咬下去,一会,脸上露出微笑,点头说:“三爷,好吃。”连皓听后笑起来点头说:“那以后我休沐时,带你去这家店里面买点心,到时你自个想尝那种,我们就买那种回去品尝。”江婉沐听连皓把两人同行的事,说得如此的轻描淡写,她低垂下眼睑掩藏起内心的无奈。
连皓昨夜再转回来,听江婉沐多说几句后,还是接过她还回去的玉链子,只是顺带提了今日要带她出去游玩的事。当时连皓语调轻松自然的对江婉沐说:“婉沐,我明日休沐,今晚赶回来跟你说,明日带你一块去一个地方玩。那地方好玩,去过的人都同我说很特别的地方,玩的东西多,而且样样不娘们。这次朋友有心给了我一张帖子,我们可以畅通无阻的进去玩,还有我有几个朋友,也会同去,我到时介绍你们认识。”
江婉沐听连皓这话,初时以为他说的是试探话,自已和他几个月后,就要成为陌路人,这时他说这种一块出去的话。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对头。江婉沐细瞧他的神色正经,发觉这人说的是实话,大约是已定好明日的行程。只是过来通知当事人一声。江婉沐瞧明白连皓的神情,心里暗想想着,要不要狠狠砸开眼前这人的脑子瞧瞧。那有人会同与自已将要离心离德的女子。一块欢欢喜喜出去游玩。眼前这奇怪的人,不但要一块结休伴出去玩。还要介绍自已的朋友给对方认识,这完全是没脑子人做的事。
江婉沐只能低声音婉拒说:“这么好的地方,我还是不去了,以后有机会再认识三爷的朋友。”她在连皓明显又低气压的情况下,又说:“我是女子,在那里也不能放手玩,还要牵累到三爷不能放开怀去玩。所以只能多谢三爷的心意。”连皓听江婉沐的话后,惹有所悟的打量起她,把她从头望到脚,瞧得格外的仔细。江婉沐给一个美男如此的**裸细瞧,多少有些别扭起来。
连皓瞧仔细江婉沐后,双手一拍笑着说:“婉沐,我细瞧你的身量和长相,有法子让你明天玩得高兴。京城的人,都知道我认识许多各种各样的人,而你从来不是城里打眼的人。明日有我罩着你,不会有太多人注意你。哈哈哈,我先回去睡了,明日早上会让连希在院门口接你。你身边不要跟人,哈哈哈哈,绝妙,”连皓心情愉快的离开,留下迷惑不解的江婉沐。
江婉沐睡到床上后,细想着连皓的话,觉得他不过是来说笑话逗自已,便一夜好睡,早晨醒后只当昨夜是梦一场。早上她用过早餐,心情大好的招来吉言说:“吉言,我瞧着帕子一定会大卖。三爷昨夜瞧到帕子,只是觉得料子太差,没有嫌弃样式,”她顺手把几个盒子递给吉言说:“一会你先拿去给你哥哥,我要去先去东街一趟。中午时我们一块吃饭,跟奶娘说,我想吃上次吃过的那个水心菜。”吉言笑着点头,顺手去角落处箱子里,翻出一块布,包裹好几个盒子。
江婉沐和吉言笑着走出院子门口,她一眼望到院门口,站着的一个身材高大的小厮。江婉沐眼光微微一沉,如果自个大大咧咧的跟着连皓月出去,这王府的人,只怕没一个人会轻饶过她。她的小命危在旦夕,自然行事更加要小心。她眉头略显得迷茫的打量小厮一眼,一脸迷惑的转回头,扯着吉言照旧慢慢的往前走,两人一边走还说着闲话。
连希眼睁睁的瞧着江婉沐和她身边丫头,视若无睹的从他面前经过。瞧着那两人的架式,明显是不会回头。他早晨听连皓吩咐来接人,以为是件容易事。自家主子在女人面前深受欢迎,他难得开口请女人同行,那女子自是会喜出望外。他走到院子门口,还来不及请人通报,就见到江婉沐和吉言两人出来,他顿时觉得江婉沐瞧到他,会主动欢笑着迎上前来,后面的事自然顺理成章。
连希瞧着渐行渐远的两从,赶紧快步上前几步,拦截在江婉沐身前,笑着对她行礼说:“夫人,爷让我接你去书房,爷在书房等你。”江婉沐见那小厮冲上来拦截,她听小厮的话后,客气的回礼,对立在一旁的吉言,叹息说:“吉言,想来三爷有事要找我,我今日大约出去不了。你自个去玩吧。”吉言瞧一眼连希,点头说:“小姐,要不要给你多带些布料回来?”
江婉沐瞅一眼候在一旁的小厮,笑着对吉言说:“好,帮我带些布料回来和同色绣线回来。”吉言听懂江婉沐话里意思,她快步往右侧方走去。江婉沐回头跟在小厮后面,往连皓的书房走去。王府里主子们的书房,听说都聚集在一块,还听说那里有高人守候着,一般的人轻易不能靠近。连希在前面行,一直注意着后面的动静,等着那个女子同别的女子一样,开口向自已打听连皓的事情,结果那个女子只是沉默着随行。
走过繁华似弥锦的花道,转过树荫深深的小径,走到一处重重树荫丛下,在连希的带领下,江婉沐才瞧清不远处,重重的树荫下,遮蔽着深绿的院子门。如不去细瞧几眼,只会误以为眼前是一棵长得太过宽大毛燥的树,不会有人想到这只是一扇做得特别象树根的门。连希和江婉沐的脚步声音,惊扰到深处守门的人。一个深衣男子从树荫的暗处闪出,他瞧到连希后,立时快快的闪回树荫深处,来处去处刹那间都寻不到他的踪迹。
那男子如此神出鬼没的身手,令江婉沐一脸惊艳的神色,盯着他的去向。连希伸手轻叩几下门,听到里面的动静后,他才用力推开院门。院门稍稍打开能过人时,连希回头招呼江婉沐时,瞧到她一脸佩服的神情,盯着那处闪人的树荫。连希瞧一眼江婉沐,笑着说:“夫人,请。”江婉沐回头面对他时,恢复淡然处之的神色,令连希不敢多话,江婉沐侧着身子进到院子里,见到眼前依旧是树荫重重。她仿佛有所感觉的抬头仔细瞧,隐约瞧到隐匿在树影里的楼角。江婉沐感觉暗处有人正仔细的盯着她打量,她赶紧收回好奇的眼光,低垂着眼睑,紧跟在小厮的身后。王府的书房重地,一向是反对外人进入。江婉沐的出现,打破这个局限,引得暗处守卫们一个个好奇的目光。
江婉沐跟着小厮身后转来转去,快要晕头时总算到了连皓的书房。连皓这时已在楼前走来走去好几趟,他见到江婉沐和连希两人过来,一脸不高兴的表情训斥连希说:“怎么这么晚?”连希不好意思说是江婉沐脚步慢拖后腿的事,只能自已低头认下来这事。江婉沐一脸无所谓的瞧着连皓,低声音问:“三爷,你找我来此,是有特别的事要说吗?”
连皓打量一眼江婉沐,示意她跟着自已进到楼里。江婉沐跟在他的身后,跟进楼里,再跟进一间房间。她这时才惊诧的发现,原来在树荫重重的遮掩下,房内依旧能透漏进来不少的阳光。江婉沐好奇的打量着明亮的房间,瞧上去除去三面墙上的书架上,满是层叠的书和宽大厚实的书桌外,同普通的房间没有多大的区别。她扑到房内唯一的大大的窗前,站在那里才发现,原来相近的那栋房子,比她想象中距离得要远。
窗外没有她想象中的大树,当中的空地上种着各色各样花朵,瞧上去花枝都显得高大,花团锦簇中却能瞧出园丁的用心,瞧上去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关着窗子的房内,还能闻到浓浓的花香。连皓笑瞧脸都要贴在窗上的江婉沐,他转身取了衣裳,拿出来摆放在书桌上面。连皓轻声提醒说:“婉沐,你是要贴在窗子上面,还是转过头听我说事。”
江婉沐依依不舍的转回头望着连皓,在他的示意下望到桌面上的男装。江婉沐瞧着桌面上半打开的那件红色袍子,上面有着大红色的大花朵,如同主人一般张牙舞爪的张扬着。江婉沐瞧一眼连皓身上现在穿着的红色袍子,上面只有暗红线绣的花朵,没有桌上那衣裳花朵般的张狂,却显得他整个人风华绝代俊雅。
江婉沐瞧一眼连皓,在他的眼光示意下,不得不上前去,快接近他面前时问:“三爷,你是要我服侍你更衣吗?我没有服侍过人,有些担心服侍的不好。”连皓听她话,直接拿起桌面的袍子,递到她面前说:“这是我几年前穿的旧衣裳,你现在刚好可以穿上去。我昨日打量你好几眼,觉得你要行动仔细些,穿着男装在外,跟在我的身边,不用担心别人瞧穿你,你也能放心的好好玩。
第一百四十二章 秋意浓(4)
马车行在京城里面,外面喧嚷的热闹声音,吸引得江婉沐伸手扯开窗子。江婉沐拉开窗子后,瞧一眼收拾桌面的连皓,见到他神色平静后,便自在的趴在窗架上,打量着不远处的店肆林立的街道。秋日早晨的阳光,淡淡地洒在红砖绿瓦的楼阁飞檐之上,经眼前繁盛的京城景色,增添几抹锦绣光彩。
高高飘扬的店铺招牌旗帜,在微微风中轻轻摇摆着向客人招手,粼粼而来的马车,时不时抛下一串欢笑声音。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恬淡惬意的笑脸,衬映出民众们的自得其乐。江婉沐眼光欢喜的瞧着眼前的一切,庆幸自已生长在此处。突然一辆快马加鞭行驶而来的马车,遮挡住她看风景的眼。
江婉沐收回趴在窗口的手,瞅到那辆马车的窗口,探出一张坏坏的男人笑脸,那男子有着浓浓的两道眉,有棱有角的五官俊美异常。好在车内有一个比这男子更加要俊逸的人,江婉沐的眼神淡淡的扫过他,正要转头时,听到那男子惊讶的叫嚷着说:“你是那家的小子?怎会与三爷共坐一辆马车?”
江婉沐听后眉头一皱,淡淡的望他一眼,又淡淡的移开眼光。连皓在车内低声音说:“你别去理他,你同他说话,他的话会更加多。”江婉沐听从连皓的提醒,从窗边退开,坐在外面瞧不到的窗子后面。连皓瞧一眼闪进车内的江婉沐,眼里涌现出笑意。外面那人却不平的叫起来:“三爷,你这是交的啥样人?爷同他打招呼,他竟敢不理爷。”
连皓坐到江婉沐这边窗口边,趴在窗口笑呵呵的瞧着那男子招呼道:“康爷,今日去那儿游玩?瞧你穿得花枝招展的样子。又想惹得那几家女子为你打架?</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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