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必要的时候我也能上前线扛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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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泽有些惊讶，木乃明明这两天一直在他身边胡闹，却对那一面之缘的人偶调查到了这种地步。
木乃已经回收了符咒，回头看着齐泽。一如既往的，她在抛出信息后开始等待齐泽的反应，脸上挂着期待的微笑。
齐泽收回目光，否定了方才的想法。不对，除非她会分身，不可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再去调查。依木乃的性格，她可能早就对此有所了解，所以能够如此闲庭信步的姿态在这里一步一步的给他信息，等自己跟着她的步骤走。就像是了解地形的猎人会在路上一点一点放下诱饵，等猎物依照自己的布置走进陷阱。
现在这个场景，正是木乃又一次的布局。
“怎么样，你有什么想法吗？”木乃问道。
“没有，我在想你是不是打算入界。”齐泽眺望了一眼远处，这个游乐园确实没有什么好看的，唯一的线索被木乃大方的摆在了他面前。推测木乃的行动逻辑是可以的，但是他并不知道对方的意图，于是也采取了试探战略。
木乃手掌合一，一脸期待：“入界嘛，你陪我我就进去嘛。”
“你想进去就直说。不过我不打算入界。”齐泽果断回绝：“万一你又进什么只能进不能出的鬼地方，我可玩不起。”而且既然已经有被人盯上的可能，还是低调为好。
虽然对于异能者来说，进入彼界并不是什么多困难的事情，而且在入界和出界的时候是极其缺少防备的。异能者之间最经常出现的纠纷就是一个异能者猎杀了一个灵拿到战利品后，在出界的一瞬间被狙击者杀人越货。
在异能者世界里，异能者追求的从来不是现世的东西，异能者所需要的武器，力量，材料都来自于彼界，彼界是危险的战场，也是保存传承的地方。作为异能者毕生追求的最终目的，往往是对于异能力量的探寻。
异能者内部虽然公认的不干扰现世，但是也会存在心术不正者。历史上也爆发过一些异能者之间的战争，但是最后都被讨伐过着被法则代行者制裁了。迄今为止，没有人能打破彼界和现世的障壁。只要现实和彼界的法则还存在，千百年来异能者的追求目标就只能被限制在对异能力量的探寻层面。
“可我这次是真心的打算和你一起过去呦？”看出了齐泽的顾虑，木乃摸着自己胸口保证：“绝对不会诓你啦，而且我有好好做情报工作呀，有人过来我会发现的啦。你看元阳跟踪你的时候我不也发现了嘛。”
他当然知道木乃的感知能力强，第一次反元阳跟踪的时候还能把人给打包一起弄到界里来。不过说起来
“你那时候是怎么把元阳不知不觉带进界的？”齐泽一直没清楚这个问题。
木乃想了想，回答道：“那个呀，其实是他自己主动跟进来的，我只是稍稍引导了一下。穿越死之界底部的时候我不是一直烧这照明符嘛，其实实在给他指引线路啦，否则会迷路的。贯穿通道的时候，我稍稍给那孩子留下点提示和符纸，，他就跟过来了。”
“但是进入界的条件是只剩两人吧？他如果在场是条件如何成立的？”这才是齐泽最疑惑的地方，进入界后他在死之界解读了一些信息，确实和木乃说的差不错，是一场双生子幸存的厮杀战场。那么进入条件并没有错，然而三人入场，是不符合条例的。
“我也不清楚，但是大概是因为那孩子不算人吧？。”木乃轻跳到稍微高一点的设施处，蹲在上面检查痕迹。她像猫一样轻巧，一边划拉这上面的灰尘，一边撑着脸回答：“那孩子是混血呀，一眼就看的出来吧。”
“……你别对他打什么主意，他不是物品了。”齐泽警告道。
木乃歪着头道，自上而下的看着齐泽：“诶？但是你们不是把他当武器养的吗？你看，把他的角和骨抽出来制作武器这种事都做了，很在意他的人类性吗？”
她眼睛果然很毒，不但看出了元阳是混血，还看出了蝮蛇的打造过程。元阳是混血这一点确实无可隐瞒。紫眸白肤，以及额头上的角，是混血不可避免的特征。元阳常年带着斗篷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混血在异能者看来是肮脏且不净的存在，即使再强大，也避免不了被折断角的命运。
齐泽目睹了元阳被折断角和抽出骨，那孩子躺在鲜血淋漓的石台上，当时的表情的除了疼痛以外，什么也没有。
“你很在意他吗？”木乃剥开一颗糖问：“你不把他当武器看吗？”
齐泽摇摇头，语气平静：“曾经是。但是昨天开始不是了。”
“因为他救你所以心怀愧疚吗？”木乃咬着糖，小指卷着自己的头发说出自己的推论，但又立刻摇头否定：“你好像不会有这种感觉吧？明明利落的把人家甩在了界里面呐。”
的确不会有，但是那是出于另外一种原因。
“张望岳昨天告诉我，那小子是自己离家出走的。”齐泽耸肩，语气轻松道：“就这样。”
元阳是出于自己的意志来到这里的。
不是被命令，不是毫无思考，不是机械式的执行，而是自己做出了决定来到齐泽这里。这是十多年来第一次。
木乃咬着糖，盯了一会齐泽的表情，然后问：“你觉得他是人类吗？”
“不是。”果断的回答。
“真残酷。”木乃叹气，从设备上跳下来。她咬碎了糖，把糖棍一扔，然后粲然一笑：“真的不进界吗？那个人类现在可是在里面呀。”
“曾子建？”
木乃点点头，简短的说明。
“没有死啦。两个人谈崩了，校花小姐想灭了他，但又不想留下痕迹，就把他丢进界了。”
“你那天晚上在悦木身上动了手脚？”所以之后掌握了全局，就一直以那种玩乐的态度蒙混磨耗时间。现在直接把结果摆在他面前，不给对方一点选择余地。
真是雷厉风行的先斩后奏。
“嘛，她出去的时候太大意了。以为我们在吵架就放松了。离我那么近，不放个监视对不起自己的演技嘛。”
木乃大方的承认了。她再次给出了齐泽没法拒绝的选项，强制让事态往她想要的情况走。这次轮到了齐泽叹气。木乃的做法无疑令人不爽，但是齐泽向来不讨厌高效率。
“关于界的情报呢。”
“没有。”干脆利落的回答。
“你会战斗吗？”
“不会。”更加干脆的回答。
“所以，那我们进去拿头打吗？”
“你明明带着女妖之拥嘛，而且”
木乃稍稍弯下腰，拉起自己的裙边。随着带着蕾丝编缀的裙子下摆上升，露出来骨肉均匀纤长白皙的大腿上，布满了密密匝匝的金红色咒文，以及分门别类的绑着大量的符纸。外侧固定这黑色的匕首套，金属扣扣得严密紧实。
“必要的时候，我也是能在前线扛一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