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制造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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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换？”
雾气弥漫的空间里，木乃坐在地上，有些疑惑的看着齐泽。
“灵对你提出了交换吗？”她很快这样推测道。虽然对于灵的意识不那么了解，但是她知道灵具有独立的精神性，只是迄今为止确实没有和灵对话过，不免也是带着怀疑的。
“不是对我，是对进入了界里的人。”齐泽来到她身边，蹲下来给对方把多余的符收回包里，顺带拿了两张符纸走。
“你不是人，不具有人类的共感，所以你听不到它的声音。”
木乃当然看见了齐泽的小动作，但是她只是撇了撇嘴，带着好奇心继续问道：“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听到的？入界的时候没有吧？那为什么突然就听到了？”
齐泽早就料到她会这么问，早就准备好了回答。
“你看，我们一直没有走出这片雾气吧。”他指着旁边又聚拢到他身边的灰色雾气。它们比先前还要浓密，这么近的距离下甚至都看不到旁边的东西。
“不是我们走不出雾气，而是它一直跟着我们移动。”
“你是说界灵在跟着我们？”木乃诧异道：“一直没有攻击我们，只是为了和我们交流吗？那你为什么听不到？”木乃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直被界灵包裹着这件事，不论是安全性还是生理上，都让人难以接受。
如果齐泽没有指出来，那么被无声无息解决也是可能的。
“因为太近了。我们异能者和人类不一样，对于灵有高度的感知，它太近了，让我暂时性失聪了。刚才把它吸引到你那边，我才听到的。”
他的目光指向那块石头。木乃这才注意到，被齐泽扔过来的石头上，有微弱的灵力。她捏起那块石头，打量了一会，问道：“这个灵很弱吗？”
齐泽只注入了很低的灵力，低到木乃都没有察觉，但是却吸引了它。如果是这样的话，被它包裹也没什么好恐惧的，她就算腿废了也有自信能保住两个人。
齐泽迟疑了一下，解释道：“也不是这么说吧，只是特殊而已。”
“这么说吧，你看过关于交换完成愿望的都市传说吗？那也是灵存在的一种形式。”
木乃点头表示听过。
“但是一直以为是以讹传讹的虚假消息呢，而且异能者联盟里面也没有人去管理过，是因为太弱了吧，还是没价值呢?”
严格来说，这一类的灵算是侵蚀了现世的存在，算是有害的。然而异能者富有正义心的时代早就过去了，很少有人猎杀没有价值的灵。
齐泽道：“都有。”
“那它们的法则是什么呢？”交换一类的东西，一定要遵循一定的法则才能成立。这个灵既然做过了两次交换，一定是遵循什么的。
“我不知道，但是它说了‘以血，以肉，以形体’，多半是和实体有关的。”
木乃这才恍然大悟。她脸上的疑惑一扫而空，捏了捏自己的腿，确认腿骨复原完毕后，一下子便站了起来。
“我知道啦，所以接下来去找它本体吧。”她露出了一如既往的自信笑容，眼角眉梢都是坏坏的算计。从她那异常有活力的语气和精神来看，显然已经完成了算计。
齐泽暗自摇头。
佩说过身体对于意识影响很大，现在看来没错，木乃一复原就是这幅德行。
大概这具身体的脑回路真的很恶劣啊。
虽然这么想着，但是齐泽还是提醒道：“腿。”那玻璃娃娃似的构造，不强化一下腿恐怕待会又得折一次。
“那种小事不用在意啦~而且”木乃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又摆出一付可怜兮兮的表情，眼睛却是笑着的：“你真的打算让女孩子上前线打架吗？”
齐泽微笑的点头：“嗯。”
就算原本信不过你不指望，现在都这么说了，你就是不上去我也得把你丢上去。
“哇，真狠心。”木乃嘴上这么说着，实际上完全不在意。从她那副愉悦的表情来看，大概已经在考虑着一些会让人遭殃的事情了。
“来吧，我知道它在哪了。”木乃三步一跳的往前走去，回头招呼了一下齐泽。
齐泽把刚才顺来的符放进袖子，也跟着上去。然而才刚准备走，就被脑海里一声怒吼震得头脑发昏。
【臭小子别把那种东西放在老夫旁边啊！快点挪走！听到没！！！】
……x的。
齐泽按着太阳穴，感到脑子里一阵一阵的嗡鸣，头痛欲裂，抑制不住的想骂脏话了。
【老东西你小声点会死吗。】他倒是很想吼回去，但是吼回去受罪的是自己的脑袋，这一点真是憋屈无比。
他一边按着头，一边看着远处木乃的背影，那家伙没发现。
齐泽这才抽出自己袖子里的符看了看，又不是什么诅咒的符纸，就是一张火系和一张风系的绝对符咒，那老东西居然为了这种事情大呼小叫起来。
【废话，普通的符咒我会这样反应吗？】龙恨铁不成钢道：【你小子没也真是什么都感拿，这玩意捡回去会出事的。】
有那么严重?不就是烧钱的符纸吗，最多是加上木乃特制这一点。
【你是说那个女娃子做的？你怎么老招惹这东西。】
什么东西，不就是人造人吗。
【蠢货，人造人是违背天道的东西的，古往今来制造的人都死光了。你觉得她能站在你面前好好的，会是简单的人造人？】
人造人……齐泽皱眉：你想说什么？
【她的内里可不是人造人。】
那是什么，人类灵魂？目前来说，除了界灵这种莫名其妙不讲道理的存在，没有人可以提取人类灵魂吧。
齐泽抬眼看了看远处的木乃，少女的背影纤细笔直，裸露的手臂和腿上全都是金红色的符文。他眯了眯眼，慢慢跟了上去。
【具体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制作符纸注入的灵力和你们人类体内产生的不是一个性质的东西。那种东西对于活灵是有绝对的压制力的。】
怪不得这老家伙反应这么大，感情是遇到了天敌。
齐泽反问道：【那制造她的意图是什么？】
这次，龙沉默了一会才回答。
【这一点，和你家族对于元阳那小子的态度是一样的。那是作为而制造的。】
齐泽停了下来。
这样啊。
即使它没有直白的说出那两个字，齐泽已经猜出来了。
怪不得木乃会那样子问。
因为他们的本质是一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