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综琼瑶 父皇

47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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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要带几位阿哥去西山狩猎”的消息被有心人传播开来,一些精于钻营的人不由开始琢磨,西山狩猎,这可是天大的恩典啊,皇上会带哪几位阿哥去,三阿哥近些年来虽然调养的不错,但身子骨天生就弱,狩猎肯定是没他的份了;那么,剩下的阿哥里不就是五阿哥、六阿哥和七阿哥了吗?这成年的阿哥里,五阿哥也算是出类拔萃的啊……

    一时间,“五阿哥颇受皇上恩宠”的消息甚嚣尘上。

    “紫薇,你听说了吗?皇上很快就要到西山围场狩猎,这是一个好机会!”小燕子叽叽喳喳的带来了个好消息。

    紫薇惊喜的站起身,连连确认:“真的吗,小燕子,你说的是真的吗?”

    小燕子翻了个白眼,洋洋得意道:“那还有假,有我小燕子出马,还会有办不成的事吗。”

    不过,这番自夸的话注定要得不到观众们的捧场,因为紫薇和金锁两人已经纷纷陷入了狂喜当中,她们激动的又蹦又跳,金锁甚至哽咽道:“小姐,我们总算没有辜负夫人的期望。小姐您一定能成功认父,完成夫人的遗愿。”

    紫薇喜形于色,眼角闪着泪花,不停的点头:“是的,我一定能成功,母亲在天之灵保佑着我呢。”

    小燕子嘟着嘴,急不可耐的插/入两人之间:“既然是这么可喜的事,不如我们就去大吃一顿,庆祝一下呗。”她掂了掂手中的钱袋,乐滋滋的说:“这就是你们说的那个什么否什么泰来着。”

    紫薇一抹眼泪,笑了:“是‘否极泰来’。我们能否极泰来,多亏了有你。”她想了想,对着金锁道:“小燕子说得对,我们就去庆祝一下,这么多天,总算是听到一个好消息,我们就好好放松一回。”

    龙源楼

    弘昼百无聊赖的支着下巴,扇着扇子:“这日子过的可真无聊啊~”京城的熊孩子都被四哥整军营里去了,四哥又不允许他办丧礼,少了两大乐趣,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呐!

    掌柜天权抽了抽嘴角,这样蹲在窗户边兴致勃勃的偷窥外面情况的王爷,真的无聊吗……

    “咦?”弘昼不知瞥见了什么,忽然瞪圆了眼睛,仿佛看见了什么洪水猛兽,关窗户堵门口插门栓一气呵成,动作出奇的迅猛。

    这是……突然犯抽了,天权的脑袋上悬起一个大大的问号。

    只见惊魂未定的弘昼双目无神,不带喘一口气的飞速道:“真是太可怕了她怎么可能跑到京城来我的妈呀京城太可怕了我要回皇宫去!”对,皇宫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了,没有之一。弘昼料定,她绝逼进不到皇宫去。打定主意,弘昼飞一般的……躲了起来。他还是等这里安全了再进宫吧tat

    天权饶有兴趣的抚着下巴,特别特别好奇,谁会这么有本事,能把堂堂一个王爷吓成这样。

    “紫薇,这龙源楼可是大富大贵之人才能吃得起的酒楼。今天,咱们就在这儿好好吃一顿。”小燕子双手叉着腰,雄心勃勃的站在龙源楼前,笑声夸张,毫不顾忌其他人对她的指指点点。

    紫薇显然脸皮没有那么厚,她抿了抿唇,拽着小燕子的衣袖,小声嘀咕:“小燕子,要不我们换一家吧。这里未免太奢华了,我们恐怕支付不起。”

    小燕子努了努嘴,拍着胸口保证:“你放心,我带的钱肯定够我们三个人啦。你只负责吃就行了。”紫薇不敌小燕子的怪力,被拖着进了龙源楼。金锁随即紧张的跟上。

    紫薇和小燕子拉拉扯扯的造型,一进门就引起了众人的注意。被这么多人看着,紫薇不由羞恼的红了脸,殊不知她这副娇羞的模样被一个人看进了眼里。

    **

    三个月后,远在西北的永璂收到了留在京城的势力传来的消息:“宫中生变。五受宠。”不由为之一愣。

    七个字,翻来覆去的在舌尖上咀嚼。永璂面色沉静,只是握紧的一双手青筋外露,透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四弟……”永璜忽然一掀帐帘,诧异中难掩激动:“今天可是大日子,你这个领军的怎么能迟到!”

    在永璜出声的一瞬间,永璂已经将外泄的情绪收敛的滴水不漏,一如往常的冷静道:“我这就来。”

    永璜盯着永璂略微急促的脚步,隐隐觉得今日的他有些不同寻常,然而面临即将开始的战争,想必即使是永璂也会感到迫切吧,永璜兴奋中便将这点疑虑抛之脑后了。

    这天夜里,准噶尔部的营地里一片静悄悄,静谧的空间里,只能听见来回巡逻的士兵们的走动声,以及草木中昆虫鸣叫的声音。

    一顶不起眼的帐篷中,易容成准噶尔民众的暗卫们,脱下伪装的道具,露出一身的夜行衣,哪怕是在黑暗里也能看出他们眸中的跃跃欲试。隐蔽在最前面的暗卫仔细观察过巡逻兵的路线,转身小幅度的做了一个点头的动作。

    行动开始。

    河对岸不知何时已经整装待发的清军宛如沉寂的睡狮,一动不动的静待着战争的信号。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永璂平静的看着眼前刹那间火光冲天的场景,好像只不过是在等待一场烟花盛会;而永璜难掩急切,以眼神示意永璂,一双亮晶晶的黑眸里遮不住的期待。

    永璂唇角微翘,一手临空挥下,沉睡的狮子终于露出了它的獠牙。

    喇嘛达尔扎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粮草库怎么会突然起火,这又不是容易引发火灾的季节。一定是有人故意纵火,给本汗查,狠狠的查。”把这个纵火人找到了,喇嘛达尔扎非得撕了他不可!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句话简直是为喇嘛达尔扎量身定做的。放哨小兵一路狂奔,急的差点哭出来:“大汗,大汗,不好了,清、清军,一大波清军正朝我们这儿袭来!”我的妈呀,那么气势汹汹的一拨人,差点没把他吓得屁股尿流。

    “什么!”喇嘛达尔扎怒火上头,他又不是傻子,搞了半天,这都是人家计划好的,这些该死的·狡猾的·清军。“老子不发威,当老子是病猫啊。来人,立刻集结部队,和他们拼了。”

    尽管喇嘛达尔扎雄心勃勃,但是事实摆在眼前,清朝的军队已经占尽了先机,更令准噶尔部不敢相信的是,在他们以往印象里训练松散、杀敌绵软的清军,一改往日的懒散,各个都变身成杀气腾腾,训练有素的好兵。

    尼玛,敢情清军一直是扮猪吃老虎啊!

    其中,被喇嘛达尔扎嘲讽为“小白脸”的永璂杀敌最为凶残,你当是砍冬瓜啊,还一砍一个准,那利落的动作,啧,真是酷毙了!

    永璂全身心的投入到这场战争中,战马倒下了,他便弃马挥刀;刀刃卷了,他便直接上阵肉搏。那仿佛不要命般的疯狂姿态,令围在他周遭的准噶尔士兵们不由心中胆寒,竟不知不觉的退后,在永璂周围空出了一个真空圈。

    永璂如墨的眼眸越发深邃,在火光的映照下似乎也染上一层铁血之色,心中沉积的郁气随着泄愤般的杀戮得到了缓解,嗜血的冲动暂且压了下去,理智慢慢回笼。他啐了一口血水,不在意的抹了抹嘴角的伤痕,眼中的风暴再一次被他强行压制。

    站在原地,永璂肆意的笑容变得酸涩,一碰到他的事,自己似乎就完全冷静不下来了。弘历,俨然已经成为了他的心魔。

    耳边传来马蹄声,永璂回头,就见永璜焦急的驾马赶来:“四弟,你有没有事?”永璂淡定的摇了摇头。

    瞅了瞅永璂浑身的伤痕,确信都是皮外伤了,再看着永璂好好的站在那里,永璜吁了口气。若是四弟出了事,不知道皇阿玛会不会骂死他。放下心来的同时,永璜不由得后怕:“四弟,你这一次的行为实在是太危险了。”永璜不由拿出了身为大哥的气势,责怪道:“万一你有一个好歹,大哥要怎么给皇阿玛交代。”

    永璂的动作一滞,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抢了匹马,干脆利索的一蹬,坐在了马鞍上。

    清军以雷霆之势横扫准噶尔部。取得如此丰厚的胜利,每一个士兵脸上都不禁浮现一抹骄傲。永璂骑着马在营地中绕圈,突然一皱眉:“喇嘛达尔扎人呢?”

    永璜懊恼的一拍脑门:“被他给跑了。”尽管喇嘛达尔扎为人有些粗犷,但他身边的属下却是忠心耿耿,而且深谙“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一见情势不对,便敲晕了某大汗带着跑路去了。

    “不管怎么说,斩草必除根。尽快收缴了准噶尔部的残余势力,喇嘛达尔扎此人不能留。”永璂冷酷道。

    永璜点点头:“都听你的。”

    就在永璂紧握缰绳,准备调转马头时,一股逼人的凉意携着势不可挡的决绝,划破气流直冲着他的后心飞来!

    “四弟!”惊叫四起。

    同一时刻,弘历失手摔了一个茶杯,吴书来赶紧叫人来收拾。弘历若有所觉的捂着心口,喃喃道:“为什么忽然觉得心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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