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夜来风吹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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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小时候，还有赵家那小子，沈家那小子，你们总是在一起玩，总也和方家那个打架。”
表叔说完笑笑，这么多年来，那群混世魔王长大了，咱们几个也老了。
在座的其他几个长辈纷纷点头，应和着。
“表叔，您哪里老了，还是和年轻时一样，风采依旧。”顾晋阳甜甜的开口，引得表叔大笑，还是咱们晋阳会说话，说出的话总是让人心里暖暖活活的。
一顿饭马上接近尾声，表嫂看着顾江城没什么动静，自己表妹时常偷瞄过去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只是心里想这个表妹平时伶牙俐齿的，倒是现在不说话了。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帮一帮，要还是他们聊起来就一切好办了。
“叶叶，你不是在国外学的市场营销吗?有什么实际问题可以请教你顾哥哥啊。”表嫂又把话引导了他们俩身上。
顾江城看向了对面的那个女孩，女孩顿时面颊一红，表嫂看着，估摸着自己表妹那么漂亮，顾江城又看了这么久，应该有戏。
“叶小姐在哪里留学？”顾江城开口。
“我在德国，柏林。”叶芷有些害羞的开口，说完偷偷地看向顾江城。
“是吗？这么巧，世界还真是小。”顾江城笑笑说道。
“年轻人就是容易找到共通点，什么这么巧，”表嫂估摸着有进展，笑着问道。
“我女朋友也曾经在德国留学，也是柏林，也是新近回国的。”顾江城说道。
屋子中的气氛一下子淡了下来，个人脸色各异，表嫂和叶芷的脸色骤变，难看到了极点。顾晋阳满意的喝了口汤。舅舅只是细细的品着酒，并未开口。
“哟，江城藏得挺深啊，怎么没听说你有女朋友啊。”表嫂有点不甘心的说。
“她一直在读书，后来出国几年，一直没带给大家看。不过最近她回来了，有机会带她拜访各位。”
顾江城的一席话说完，气氛顿时尴尬起来。表嫂暗自想着，原来顾母说的是真的，顾江城果然有一个女朋友，只是表妹求着自己介绍，听说终归是听说，还是不死心额求自己介绍。
“是吗？这么多年了，怎么还不带回来给大家看看。”表哥笑笑说道。
“我们在一起很久了，婚姻也就是一张纸，我倒是很想，只是她的事业心很重，现在还不想结婚，等她想结婚的时候自然我们就结婚了。”
顾江城言谈之间透露着宠溺，顾晋阳开口“我嫂子特别漂亮，b大才女，哲学，文学双博士，一手柳体写的妩媚风流。还会烧菜，主要是人也很好，我很喜欢。”
众人看着顾晋阳的表情，纷纷很惊讶，这个小丫头一向眼高于顶，很少会这样赞扬别人。
顾晋阳不管对面叶芷越发尴尬的表情，自顾自的说道。顾江城看到自己妹妹这么推销未来的嫂子，露出了宠溺的微笑。
顾母看着有些冷场，忙叫阿姨切些水果，算是把这个话题终止了。
但是那个叶小姐倒也是不气馁，不一会就恢复了自如的神色，依旧说东说西的和顾江城聊着。
顾江城无意在家里多呆，推说公司有事先行离开了。叶小姐的目光追随着顾江城的车离去，大家都看得出来，妾身有意，但是郎心似铁。
夜晚时分，整个城市烟火气重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雾，家家户户窗户中露出了灯火，顾氏在这个城市筑起了那么多高楼，但是到底，没有一处是他的家，没有她的地方，总归是不能叫家的。
他开车拐向了夜色，要了些酒，一个人喝着，旁边来往的人不时向他投来好奇的目光，陡然觉得，活在这人世的意义竟是那样的淡薄，他看着那些匆忙的服务生，打扫卫生的清洁工，乃至街道上的乞讨者，都在为自己努力的活着，而自己呢，行尸走肉，已经忘记了真正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出了夜色，他不由自主的把车开到了温晚的楼下，等他意识到自己在哪的时候已经按响了她家的门铃。
温晚刚准备休息，听见门铃响，看了看指针，已经很晚了，有些惊讶的想这个时候谁会来。刚准备打开，突然想到新闻上看到的不太平的消息加之赵子涵平时吓唬自己的那些案例。
于是开口问了句：“谁呀？”
门外愣了下，随即开口，“是我”。
温晚扶着把手，听到那个声音顺着门缝传过来，清冽中带着一丝沙哑，心里震动了下，但终究还是没有打开。
“我要休息了，你回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那边没有说话，她听到了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打开门，才发现是顾江城弄到了邻居家放在外面的瓶子，叮叮咚咚的很是惊人。邻居应声打开门来，她赶忙道歉。邻居睡眼惺忪，看是温晚没说什么关上了门。
“进来吧。”温晚打开了门，随即自己先进了屋。
顾江城随着她进了屋，温晚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眉头皱了起来，好大的酒气，她倚坐在桌子上，“有什么事说吧。”
“我没事，只是想看看你。”顾江城的嘴角动了动，温晚不知道这个微笑的可贵，相比于平时的工作机器，在温晚面前的顾江城才是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有情感的人。
“现在看完了，你走吧。”温晚并没有看他，眼神越过他飘向了远处，不带感情的说道。
“温晚，不要这么和我说话好吗？”顾江城几乎请求似得开口。
“顾先生，现在很晚了，你一身酒气的出现在一个单身女子的家中，恐怕不太合适，足够让人产生误会。”
温晚直直的看着顾江城，一双眼睛如深潭水，顾江城深陷于她黑黑的亮亮的眼眸中，温晚刚刚洗了头发，发梢还有些湿，头发自然的披在肩膀上，在灯光下显得娇媚万分。
如果顾江城没有喝酒，如果他没有深陷于她的眼睛中，或许他会看到她嘴角写满的嘲笑。还有那种嘲笑中带着深深额悲戚，本来不应该出现在温晚脸上的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