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花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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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一走,瞧一瞧,看一看嘞。”顺着声音看过去,人群密集,中间好似包围着什么。
君姒好奇心泛滥,好不容易在人群中挤到了最前面。结果竟是贩卖役使摊子。
在她面前有一座红台子,不高不矮。在台子的里面有两个长笼。左边是男子,右边是女子,全部用绳索吊着。在台上跪着三名男子,上身赤裸,三人背后各站一名鞭手。三名男子身上满是伤痕,叫人怜惜。
君姒知道这就相当于所谓的奴隶主阶级,奴隶主所有制。
奴隶主阶级占有全部生产资料并完全占有奴隶本身,奴隶毫无人身自由,是奴隶主的私人财产。
赤裸裸的剥削与被剥削的关系,奴隶被剥夺一切权利,在暴力下从事最紧张、最繁重的劳动。
他们占有和支配奴隶的全部劳动成果,过着奢侈豪华的寄生生活。
奴隶只能获得极少的生活资料以维持生命。
君姒没想到在这和平安逸的大燕竟然也有贩卖奴隶之事。
她本想转身脱离这里,可眼神不经意的一扫,脚下却是怎么也挪不开步子。
斜对着君姒有一名男子,随跪着,但眼中幽绿色眼瞳中满是清澈,泛白的薄唇,黑亮垂直的发,有些乱,细致如美瓷的肌肤多了几分鞭痕,还正在流血,他宁静地望着台下的人群,仿佛希腊神话中望着水仙花死去的美少年。
那名鞭者,正要挥鞭,抽向他。如此干净的少年竟然被拿来贩卖。
实在忍不下去,君姒飞身上台,伸手拽住已甩下的鞭子。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从手上传来。一抻鞭子,抬腿就给了那鞭者一脚,便把他踹下了台。
还未等老板反应过来,便从腰间一个钱袋子里拿出了一个金锭子扔给了老板,指着那名男子,对这老板道:“老板,他,我要了。”
便不头也不回的,拉起地上跪着的**男子飞身出了人群。
君姒没有回公主府,而是去了城外郊野。
见周身没有人,便停了下来。转身望着有些迷茫的男子,拉起他的手把自己的钱袋全部交给了他:“快走吧,不要让那些人在抓到你,走远些,换身衣服,找个安身之所。”
交代完便要回城。
可...总是那么不尽人意。
在君姒转身的同时,那名男子揪着御千翎的衣角,泪如雨下:“主人不要我了吗?”
在君姒转身的同时,那名男子揪着御千翎的衣角,泪如雨下:“主人不要我了吗?”
“……”君姒表示很无辜,这是想闹哪样。
那名男子抽泣着,像一只被人丢弃了的小狗,很让人怜惜:“主人不要丢下我。”
她本不是心软之人,但也不至于心狠手辣。实在不忍。才悠悠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那名男子见她微微变化的态度,含着泪水笑了起来,见君姒问话,想了很久才道:“我...我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不过想想也对,在这种时代,奴隶是最卑微的存在,无一不是主人赐名:“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你便叫花惊落如何?”
“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花惊落,惊落,好。”男子露出笑脸,笑的很开心。
御千翎看了看他:“那你便随我回府吧。”
“是,主人。”
温府
“主子……”诛魂战战兢兢的站在温惊年面前。望着温惊年那行云流水的字体,很是忧伤。
“有事?”温惊年并未抬头。
“主子,据下面人传回的消息,公主偷溜出府,买了一名役使,并唤名为花惊落,寓意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
诛魂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温惊年截了过去:“男的女的?”
“是一名男……”子……诛魂的后一个子还未说出,便听见咔嚓一声,在温惊年手中的玉杆毛笔,已经折成两半。
温惊年紫色的眼眸中出现了少有的冷冽戾气:“很好……”
诛魂打了个哆嗦。
一身白衣,身长玉立,淡紫雾眸竟如耀石般锐利,一身风骨,肆意散发:“准备一下,公主选奴才,吾身为驸马,也好把把关。”
诛魂撇着嘴巴嘟囔:“主子,您不乐意就直说,拐弯抹角的不是您的风格。”
“诛魂,你这暗卫统领不想做了是不是,还不快去准备。”温惊年手指敲着桌子,雾眸恢复了柔和。
诛魂浑身一颤,差点忘了面前这个人的身份,失了分寸:“属下知错,属下马上准备。”
分割线。
回到公主府,君姒对着花惊落就是一番折腾。
君姒坐在内院子的美人榻上。一阵清爽的风扑面而来,仿佛一切烦恼与疲惫都置之度外了,身体的每一根紧张的神经也渐渐舒缓了。
在微风中轻轻摇响竹叶,风儿吹动树叶那飒飒作响的声音,像唱着一首动听的歌。
君姒边品茶,边毫无忌惮的打量着对面换完装束的花惊落。
他的袍服淡蓝,肩绣桃花。
十足的阳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驳的树影。
他的头发墨黑,衬托出他发髻下珍珠白色脖颈的诗意光泽。
他的背脊挺直,好像白杨树一样挺秀的身材中,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
他没有笑,但他的清澈的眼睛却在忠诚的微笑着。
君姒面闪笑意,眸子笑着眯了眯:“果然是佛要金装人要衣装。换上了衣服果真是不太一样。”
在花惊落的脸颊上忽闪着两朵红晕。
君姒浅笑:“那么你都会什么。”
花惊落猛然抬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君姒又深深看了眼他,接着问道:“可会识字?”
只见花惊落弱弱的声线:“……会一点。”
“嗯哼?”君姒挑眉看着他,直觉告诉她,花惊落没有那么简单。
君姒话还没问完,就见玉袖跑了过来:“公主公主!”
君姒恨不得一掌拍到玉袖的脑子上:“说。”
玉袖被君姒的气场着实吓了一激灵:“回公主,驸马爷在正厅求见公主。”
君姒疑问:“他来做什么?”
只见玉袖摇了摇头,淡淡吩咐道:“让他进来。”
转头看向花惊落之时,花惊落一愣。
温惊年缓步步入内院,如画中走出的优雅男子,一种光亮至美的气息从他的面庞感染到了她,雾眸扫向君姒面前的地方,一瞬如寒潭一般深邃,带着戾气的紫眸直直砸向花惊落,君姒蹙眉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见花惊落不卑不亢的回看温惊年感到一丝惊讶。
君姒看了下温惊年可怕又难以一见的表情:“惊落,来了公主府就要懂规矩,还不向驸马行礼。”
花惊落听了君姒的话,眸色暗了暗:“花惊落,给驸马爷见礼。”
“免礼,花惊落?是个好名。”说话间期,眼眸飘向君姒。
君姒玩弄着腰间挂着的罂粟匕首,心道,本姑娘起的名字自然是好名。
温惊年挑眉,这名字字句句流露着悲伤:“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公主莫不是想纳妾了?”
君姒嘴角微抽,之后便笑意盈盈踱步走上前拉着温惊年的手臂拍了拍,要多谄媚有多谄媚:“驸马这是哪里的话,本宫在朝堂之上,已明说一生不娶侧,不纳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