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那是天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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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出不去？”我怀疑自己听错了。
“几乎出不去。当然，你也不需要太担心。这周围总有些我们不能穿过的地方，总能找到一条适合我们走的路。”他安慰我。
“那你来时的路呢？”我问。
“记不得了。我也是试了很久才进来的。”他说。
试了很久？这样说来，我们大战巨龙时他也看见了，为什么他却闭口不提这件事？
我停止胡思乱想，转头看龙晓云：“龙晓云……”
“干嘛？”她我一眼，又把头往别处转了。
“能不能载我飞出去……”我很小心翼翼地问，生怕又惹怒了她，“你看，我学会了这个能力，出不去了……只有你会飞，大概可以？”我把后面的字词省略了，这本来就是一条不可触动的底线，不能再次踏入了。
“不行！”她很坚决地回答我，“即使你救了我，我也不感激你。现在竟然想得寸进尺，让我还你人情？”
“没戏了。”我无奈地耸耸肩。
“没关系，总有出去的路。虽然这是被动的能力，我们仍可以……”简已亭继续安慰我。
“您是不是忘了，有的人可以控制自己的被动能力啊？”突然传来了一个沉稳的声音首领来了。
首领带着那个同样会穿墙的人来了。“师父最近可好？”
“还行，”他说，“你觉得像他这样的人有可能控制自己的被动能力？”
“几率很小。”首领说。
“几乎为零。”简已亭补充。
龙晓云听见他们的对话，转而对我说：“不如你试试看。”
我把手伸向墙壁。它轻松进入了墙内。“不行。”我摇头。
“再试试吧？我很想看到一个人类能做到什么程度。”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为什么可以伸进去？我再次伸出手，感受墙面的质感。
原因就在这里！每次要发动能力时都要感受墙面，从这个层面看来，它形成被动的能力完全是因为习惯，只要刻意不感受墙面，就不会发动能力了。
我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了简已亭。“实际上没有这么简单，这不是习惯的问题。”简已亭摇头。
真的是这样吗？我看着墙壁。
只要想着它是一面墙就好了，不要感受它，只是推一下就好了。我把手伸向墙壁，试着推了推，不能撼动它丝毫。
这说明，我的手没有陷入墙壁。
“什么？这不可能……”简已亭瞪着眼睛看着我。
“没有什么不可能……就像天上的那玩意儿，是吧？”首领说。
我抬头看看被照亮了半边的天空。
等等，半边？
天空确实只有一半是亮着的。另一半是全黑的，看不见星星，云彩，就像黑色的穹顶盖着大地。
“那是什么？”我指着那边黑色的天空。
“不知道。我出生时已经有了那东西。”
“说不定是一种大气现象……只是我没有见过而已。”我喃喃自语。这天空的确是纯黑色，让人感到压抑，还有一种它随时都会倾覆下来的想法，这才是它让人恐惧的根源。一瞬间，我看见它往下压了一层，似乎它就是一个巨大而有质量的物体。
“它……它不会掉下来吗？”我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
“谁知道呢，只是这些年来它从没有什么动静，我也就渐渐习惯了。”首领说。他对那个东西确实没有多大反感，只是当做很平常的事情。我也试图想他那样冷静，但看着那巨大而黑暗的东西，终于屈服下来。
“你的手又陷进墙里了。”简已亭说。
他的话打断了我所有的想法，我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的手，我似乎把它遗忘了一会儿，这下它又钻进了墙，像是害羞一样不敢出来似的。
我把它抽出来，看着墙根下自己的脚，再看向简已亭，忽然灵机一动：“简大哥，如果没有特制的衣服，就不能穿墙，对吗？”
“是的。”简已亭点点头。
“如果将自己的身体用普通的衣物和地面隔开，不就能解决问题了吗？”我说。
他恍然大悟：“你真是个天才！”
天才？这显然是常识。
在西秦的时候我所看到的那些人，也如同小孩子一样，为小事就能计较成那个样子。
这个时代的人，思想都那么单纯吗？还是他们的智力低下？
“即使这样，我们出去还是很难做到的。”他的眼光又暗淡下来。
“你师父说得很对。最近这里的土匪是越来越多了，”首领叹气，“看来南凉一区的改造是势在必行了。”
“是吗？”简已亭用惊奇的口气说，“我还以为二区已经放弃了。”
“好不容易到手的东西，他们不会那么快就放弃的。这下遭殃的就是我们这里的人了。”他摇头，也是无奈的样子。
“出去探查情况的人带回来的几乎都是不好的消息，安林城那里已经开始改造，许多原住民都被赶出来了。新来的一批土匪，很多都是安平人。”
“安林？那不是一区名义上的首府吗？一开始就从这里下手……”简已亭担忧地说。
“我们就绝无可能逃过了。”首领说出了最后要说的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的压力也很大呀。”简已亭叹道。
“南凉？这里是南凉吗？”我问。
“准确的说，这里是南凉一区。”
“南凉为什么要分区？西秦和成汉都不是这样的。”我很好奇。
“历史原因。从前南凉只有二区，后来在第一次大战中吞并了这里。”
“第一次大战？”我想起了第一次世界大战。
“是的。自从刷新后，十六国逐渐形成，在形成中不可避免地出现了冲突，越闹越大。”
“刷新？”我听见了一个新鲜的词汇。“刷新”指向的可能是一场毁灭性的战役，或是巨大的自然灾难。
“老一辈的人都是这样称呼的，他们说，那是你想象不到的最可怕的事情了。”
“那是战争吗？就像第一次大战一样？”
“那不是战争，”他惊恐地说，似乎对老一辈的描述还心有余悸，“那是天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