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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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救星是谁?留在云间赌坊里的人都不知道。
云间赌坊的赌客们知道么?不知道。
赌客们已在陆衣兄弟二人和七个小矮人打斗时,早已悄悄退去,都回家睡大觉去了。
云间赌坊的老板知道么?老板一定知道,但他却不在云间赌坊了,他是那被带走的人之一。
那发出笑声的人是谁?是大灾星,还是大救星?恐怕两者都是。
那痛叫的范林在灯火再次点亮时,仿佛安然无恙,气色更是一如往常。
陆衣和他的妻子忙问:“你刚刚怎么了?”
范林答道:“没什么,也许是被蚊子咬了一口。这大夏天的,就是蚊虫多。”
范林妻子问道:“真的?你可不许骗我哦。”
范林答道:“真的,骗你干嘛?”
不久后,这留下来的人也一一离去,毕竟此处不是家,更不是栖生之所,乃耗费钱财生命之所。江湖之人虽说天下为家。可这也只是句假话罢了。
若要说家,何为家?苏轼的词《定风坡》答的好:
常羡人间琢玉郎,天教分付点酥娘。
自作清歌传皓齿,风起,雪飞炎海变清凉。
万里归来年愈少,微笑,时时犹带岭梅香。
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是啊,此心安处是吾乡。
所以安世轩等人便寻了家客栈住了下去。
夜,虽是深夜。深夜虽然人少。客栈总是为客人开着的。就像是母亲总是盼着远游的子女归来的。
人,沉沉的睡去了。
黎明的曙光揭去了黑夜的薄纱,吐出了那灿烂的早晨。此时的天际,已微露出蛋白,云彩赶集似的聚集在天边,像是浸了血,显出淡淡的红色.
早晨永远有,且永远是美丽的,美丽如傍晚一样。但却和傍晚极不相似,黎明总是富满朝气的。
太阳慢慢地挂在了半空。只怪昨夜,实在是太累了。
安世轩等人起床不久,突闻一声惨叫,一声惊恐至极的惨叫。
安世轩等人马上赶去,只因这惨叫声不是别人发出的,正是范林之妻发出的!
大家到了那房间,推门而入。只见范林妻子简梦和范林二人均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尤其是范林竟全身发黑。
此时再乐观的陆衣也大叫了起来,“哥!大嫂!你们怎么了?你们倒是醒醒啊!我们见面才几天呢。怎么能就这样忍心离小弟而去呢?”
那曾经陪伴范林的兄弟们,也情不自禁地抽泣起来。回首一幕幕往事,那范林大哥和大嫂简梦一直把自己等人当兄弟看待,一起出生入死,共历甘甜。可如今,却这样不辞而别,与世长辞。教人如何不心痛???
江湖本就情薄之人多。可偏偏情深之人又这样死去?教人如何不难过?
“唉,哭又有什么用呢?人固有一死,无非早晚。其实啊,你们的大嫂并没有死,只是方才吓昏了过去。不过呢……”,安世轩长叹道。
“不过什么?”此时陆衣焦急地问道。
“不过很可惜,你哥确实死了。”
“怎么死的?”
“中毒。昨晚那声痛叫看来并非蚊虫叮咬所至,而是某种细微的暗器射入骨髓所至。”
“中的什么毒?”
“你可曾听闻江湖上有一个擅长使毒的矮子?江湖人称‘毒娘’,她的毒可是天下难解之毒。中毒之人开始之时并无大碍,而且行动如常。只是七个时辰后,便会全身僵硬,肌肤发黑而死。那暗器就叫‘银针暗度’。你哥范林定是遭了那人毒手。只怪我以前从未见过此人,唉,要不然就不会是现在这个结局了。”
陆衣愤恨道:“我要屠了朱侯府!不屠朱侯府,我大哥永难瞑目。”
“我也要去!”各位强盗纷纷赞同道。
“现在去,又有什么用呢?无非就是去送死。昨夜怎么回事,你们又不是不记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
“我们本来就不是君子”各位强盗异口同声道。
安世轩无语了。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我又该怎么办?”陆衣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