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大学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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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5日，商队到达埃里盖里七天之后，埃里盖里大学的新学期开始了，贝尔纳德作为新生进入了初级班。
与大陆上其他所有的学校一样，埃里盖里大学的主办方是教会，大学的最终教学目标，是将学生培育成牧师。不过埃里盖里大学虽然是由教会学校发展而来，但是世俗力量占了上风，学习比较自由。
这是因为奕玳公国是个富庶的商业国，商业发达，迫切需要能读会写、具有各方面知识的人才，在利益的驱使下，所以大学增设了预科，也就是初级班，教导学生文法、修辞、伦理、算术、几何、天文和音乐。修完初级班后，学生便会进入高级班，学习神学、医学、法学、哲学。
大学对入学年龄和修学年限均无明确规定，一般修完初级和高级两个阶段，大约需要12～13年。
前文说过，这个世界的贵族基本都是武夫，只信奉武力，所以贵族子弟早早便开始接受各种军事训练，学习骑士的责任和美德，然后接受骑士训练直至二十一岁，最后经受考验被加封为骑士，继承家族的爵位与荣光。
然而并不是所有的贵族子弟都能成为骑士，往往只有嫡长子能继承爵位，所以其他子弟只能另寻出路。进入教会是他们的首选，入赘或者嫁入一个好贵族家庭是次选（入赘后可以继承爵位），当官员士兵博功勋是候选。他们在宫廷学院或者教会学校接受教育，很少到世俗大学读书。
因为如此，埃里盖里大学的学生，大多是市民、富农、商人之类的平民子弟，只有少部分是像贝尔纳德一样有隐情的贵族子弟。
“这个世界明明就有魔法，却并没有魔法学院呢！”贝尔纳德吐槽着，“想要学习魔法，居然只能靠家族传承，做魔法师仆从，或者自己摸索，魔法几乎被垄断。难怪魔法这么，魔法师却这么少！”
答案也很简单，这个异世界的武力都掌握在贵族与教会手中，封建制度的建立正是因为这些封建主通过强大的武力垄断了土地，所以他们必须要压制平民接受军事训练，以维持统治。
不过这些都与贝尔纳德无关，在获取了溶洞宝库中的宝物后，他现在靠自学就能快速提升实力了。他的首要任务也是巩固所学的魔法，以及提升魔力，欠缺的只是时间。
在埃里盖里大学的三年初级班时光，便是贝尔纳德争取出来的时间，来让他拿到进入统治阶级的门票。
“……希望你们在这里的每一天，都更加接近慈爱的天父！”
开学典礼在作修士打扮的校长长长的训话中结束了，学生们一一随着老师进入了班级之中。
作为奕玳公国唯一的一所大学，埃里盖里大学的生源依然很紧张，开学典礼上所有学生加起来居然只有几百人。
贝尔纳德所在的初级班，也只有区区三十人，而且年龄从十几岁到二十几岁不等，贝尔纳德是里面年龄最小的一个。原因在于其他人都已接受过启蒙教育，然后通过淘汰率颇高的入学考试，才进入的埃里盖里大学。
由于特里斯坦的介绍信，同时还有西洛弄到的一张推荐函，贝尔纳德并未参加考试便直接进入了大学。但这并不算是走后门，贝尔纳德有足够的实力通过入学考试，并且他还在面试时获得了非常高的评价，只是他错过了考试时机，所以只能中途插进来。
当然，最重要的是，贝尔纳德交了很多赞助费。
开学第一天，老师在简陋但宽阔的教堂里介绍了一下学校的制度，以及班级的课程安排，然后让大家作自我介绍。
“我叫贝尔纳德德科拉，来自珐绲王国，由于只是个来自边境的骑士之子，所以我的奕玳话说的不是很好，对了我还会一点鹰陲话，也不太好。当然，我也会大陆通用语，但只限于读写，听说就像我现在表现的这么糟糕。如果你跟我说话，而我隔了很久都没回应你，并不是我不想跟你说话，那是因为我还没翻译完你的话。”
贝尔纳德用并不太熟练的大陆通用语，进行了蹩脚的自我介绍，然后耍小聪明的幽默，赢得了大部分同学善意的笑容。
这个初级班里共有三十四人，只有一半左右是奕玳公国的，其余的都是来自大陆其他国家的，所以大家也对各种奇怪的发音有足够的包容力。
有这么多留学生，是因为埃里盖里是大陆上唯一一个，不强制要求学生学习神学的大学。并且因为有繁荣的商道，从别的所有国家，都能非常平安顺利地到达奕玳公国。
贝尔纳德的同桌，法比奥法拉维奥达克洛索，是一个比他大一岁的市民之子，他的父亲是埃里盖里的税务官，受埃里盖里侯的委任。从名字来看，他是贵族后代，只是失去了爵位继承权后成为了平民。
这个异世界里，贵族的名字都拥有四个音节，平民则是两个音节，教会人士或者失去爵位继承权的贵族后裔一般是三个音节。虽然并不是强制规定，但是取了与自己身份不相称的名字，就会被大家耻笑并排斥。
举个例子，贝尔纳德德拉科虽然是私生子，继承科拉家族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毕竟还是有那么一丝继承的可能。若是贝尔纳德没能继承家族，那么他的后代就彻底失去了科拉家族的爵位继承权，然后他的子孙便会取名xxx贝尔纳德德科拉。此外，还有一些贵族后裔会因为失去领地、入赘、过继、放弃继承等等原因，而失去爵位继承权。
法比奥虽然只是平民，但他的扮相在这个世界算得上时髦。金发、平头、眼镜、丝巾、夹克，即使以另一个世界的眼光来看，都拥有浓浓的贵族范儿。并且与班里的其他同学穿着对比强烈，让贝尔纳德感觉他与别人的画风不对。
这是个骚包的人，贝尔纳德第一时间就给法比奥下了定语。
“贝尔纳德从未见过像埃里盖里这样壮丽的城市吧！毕竟边境贵族都要像老龙一样看守他们的财宝，必须住在乡下的城堡里。”
课间休息时，法比奥带着莫名的优越感，开口就刺了贝尔纳德一句。似乎是因为贝尔纳德先前自我介绍引发了大量关注，他不满自己的风头被贝尔纳德盖过了。
不过法比奥的话也是事实，封建制度不仅束缚了平民，也束缚了贵族。
由于封建制度导致了割据分裂、战乱频繁，贵族需要时刻呆在军事堡垒里，应对各方来袭，守护自己的封地。而一个优秀的军事堡垒，需要易守难攻，各种险峻的地形便是最优选择，这也是城堡都在远离人烟的乡下的原因所在。
而平民自然不会被允许住在贵族老爷们的城堡里，但他们又需要依附封建主，寻求封建主的庇护，所以往往会选择地理位置优越的交通要处，比邻而居，建立城市。有贵族老爷们的城堡当做关隘，城市在这样一个乱世中也能获得安稳发展，随着人口越来越多，城市越来越大，城市也就完全远离了城堡，自成一系。
一个领地里，往往政治军事中心在乡下，也即是被领主庄园包围的贵族城堡，然而经济文化中心却在没有贵族的城市里。虽然也有例外，但普遍状态都是如此。
埃里盖里也是如此，侯爵大人在整个埃里盖里有数十个城堡，连成一片以守卫自己的封地，但埃里盖里侯爵本人却并住不在城市里，而是在他数十个城堡之中来回穿梭。虽然领地富庶，每年的税收都是天文数字，但埃里盖里侯爵并享受不了丰富便利的城市生活。
城里人看乡巴佬，法比奥此刻表现出的优越感也正是如此。更何况珐绲王国远远不如奕玳公国繁华，一个小小的骑士之子他完全不放在眼里，凭什么敢在他的面前出风头？
贝尔纳德闻言对着有些趾高气扬的法比奥微微一笑。
“平民，我秉承着科拉家族的荣光，允许你重新组织你的语言。不然，我将为了荣誉不惜生命！”
一个贵族若是觉得被侮辱了，是可以直接提出决斗的，不论生死都是光荣而高贵。如果同是贵族，可以选择回避决斗，但退缩的瞬间就成了胆小鬼，失去光荣与高贵；如果是平民，那么贵族可以直接进行决斗，然后杀死平民而不承受任何后果。
虽然只有继承了爵位之后，才能被称为贵族，但是贵族的继承人也并不会被排除出贵族阶层，若是大贵族之子，在他出生时就已经是贵族了。只要不被知道是私生子，贝尔纳德这么说完全没问题，不过法比奥显然不可能知道这点。
法比奥被呛了一口，有些看不透贝尔纳德，顿时涨红了脸，懊恼着有些小瞧了这个乡巴佬。因为他平时遇到的很多人，即使是贵族，都会被他这一身光鲜亮丽的气势而震慑住，不能回嘴。他只有嘴皮子厉害而已，真的跟一个贵族子弟决斗，他就抓瞎了。
贝尔纳德与法比奥的小冲突，吸引了周围众人的注意，法比奥的窘态也落入了大家的眼中。
一个模样俊俏的少女见状，有些无奈地走了过来，朝着贝尔纳德施了一礼。
“我为法比奥的失礼无状向您道歉，希望您用与家族领地同样大的胸怀原谅他的无意冒犯！”
贝尔纳德顿时被少女吸引住了目光，因为她是贝尔纳德穿越快一年的时光里，唯一可以称得上美少女的女孩。艾茵跟双胞胎姐姐虽然也相貌出众，但并不能被称为美少女。艾茵是年纪太大，双胞胎姐姐是年纪太小，少女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刚刚好。
法比奥见到少女过来，侧过头一脸蛮横地瞪着她，然后将在贝尔纳德这边受的气全部撒在了她身上。
“琪亚娜，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分！”
“但是，法比奥，你必须要向贝尔纳德道歉。”
“你居然要我道歉？我为什么道歉！别以为你隐藏得很好，我早就看出你的蛇蝎心肠了，你只是想看我出丑而已！”
“法比奥，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的姐姐！”
“姐姐？不过只是情妇的女儿，你竟然妄想当我的姐姐？不要脸的贱种，就跟你那妓女的母亲一样放荡！”
“你”
两人对话越来越激烈，所有人都被他们的对话惊呆了，教室里鸦雀无声。没人想到在开学第一天，班里就上演了这种事。
琪亚娜被气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咬着嘴唇瞪大眼睛看着法比奥。法比奥气势一点都不弱，针锋相对地回瞪着琪亚娜。
看到这场面，就连贝尔纳德也是惊疑不定，目光不断在两人之间逡巡，不知道这一幕是什么话剧表演，又或者纯粹只是这姐弟俩脑抽了，居然在班里这样吵架，家里什么事都往外面兜。
甚至贝尔纳德都开始打量起了自己，怀疑是不是自己身上有王霸之气，几句话就吓得这个法比奥失了智。
“额……，你们两个……”
贝尔纳德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也吞吞吐吐了起来。
如果说刚刚被怼得手足无措的是法比奥，那么现在被震惊得猝不及防的就是贝尔纳德。
“别把我跟她混为一谈！谁跟这婊子是俩！”
法比奥也不管是谁说的话，当时就头也不回地喷道。
贝尔纳德闻言神色一凛，眼神顿时就锐利了起来。他能且只能忍受美少女在他面前放肆，其他人就是叔不可忍婶也不可忍了，更何况眼前这家伙还有罪在先，真是不知道怎么死。
贝尔纳德也不想弄出多大动静，扬起手臂，就是一巴掌朝着法比奥脖颈抡了过去。法比奥被这一下打了个人仰马翻，踉跄倒地后，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贝尔纳德。
“你竟敢打我”
“怎么，你一下句想说连你爸爸都没打过你吗？”
贝尔纳德打断了法比奥的话，然后法比奥就震惊了。
“你怎么知道？”
“啊……还真是的？！”
贝尔纳德不由心里感叹，我只是随便这么一说，没想到就这么随便猜中了。
“你怎么能打人呢！”
周围的人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贝尔纳德一巴掌扇翻了法比奥，然后法比奥咚咚哐哐地撞翻桌椅。琪亚娜突然回过神来，便冲着贝尔纳德吼道，然后朝法比奥跑去，要将他扶起来。
出乎意料的是，法比奥居然很顺从地让琪亚娜将他扶了起来，一点都没因为之前的吵架而甩开琪亚娜的手。贝尔纳德认为这应该是法比奥被打懵了，根本就没意识到扶起他的人是琪亚娜。
大概是美少女的特权，随着琪亚娜的一声喊，班里的人纷纷都将视线投向贝尔纳德，并且一脸责备地看着他，仿佛一切的错误源头都是贝尔纳德一样。
贝尔纳德无语问苍天，也不知怎么辩解，然后在大家不善的目光中，渡过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开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