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寄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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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拜别了大妈，悠扬和l在村子中转了起来，来寻找村长。
村子里很安静，一路上的人都在低头，抬头地寻找着自己的房子，孩子们被父母们紧紧攥住，似乎一个松手，他们就会永远失去自己的孩子，而且，孩子和父母的手上都被系上了相同颜色的丝带，偶而会有人望向这边，但又很快扭头回去，不知是无视，还是根本就没有看到两人。
“喂，你说这里发生了什么？”悠扬想要说一说话，这样他不会觉得太诡异，太尴尬。
可是l似乎并不这样想，“我怎么知道，我有知道的理由吗？你该不会是个傻子吧，怪不得会被那个女人骗得团团转。”
呃，早知道不理他了，这家伙的嘴居然这么毒，领教了。
“先别说毒不毒的事，你先看那儿。”l突然打断了悠扬吐槽的想法，不仅如此，还双手放到了悠扬的脑袋上，将他的脑袋转了过去。
在那个方向，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正坐在一块石头之上，他将拐杖放置一边，头则面向夕阳，看上去刹是感怀，悠扬注意到，在老人的手上拿着一块牌子，上面的编号赫然的写着是“1”。
看来这就是村长了，悠扬和l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相互确认之后，便向着村长走了过去。
“村长好。”悠扬礼貌地打着招呼，这时老人也转过头来，用眼光上下的打量着眼前的两个人。
“衣服很不错，你们不是这个村子的人吧。”老人开口说道，“你们来这里，所为何事？”
“老爷爷说的对，我们是从远处而来，路过这里，眼见天就要黑了，附近又旅店，想要借宿，却发现村中的人都怪怪的，听村中人所言，特来寻找村长，以求行个方便。”悠扬简单地向村长说明了情况。
“很抱歉，村中出了一些情况，我们现在很难接待外人。”村长面露难色，抓紧了一旁的拐杖。
“可是这附近并无别的村落，我们随身所带的物品已经都用完了，如果你不帮我们的话，我们就只能露宿村头了。”悠扬向老人央求着。
老人似乎动了恻隐之心，想要收留他们，却在心里犯着嘀咕，似乎是很难为情的样子。
“村长不必难为情，若是不放心我们，只需借我们一间可住的小屋即可，随身的包裹行李，也可皆由你们检查。”l说着。
“实不相瞒，我们只是附近城镇的小商贩，只是7日前，沙漠里突然刮起风暴，又有白色光柱冲天，一时间地动山摇，所有的信号仪器，皆都莫名失灵，亲人朋友也就此失散，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
l极其冷静地叙述这件事情，仿佛他就真的是一个商贩一样，一旁的悠扬，在钦佩的同时，也不忘配合着。
“对啊，对啊，请村长帮帮我们，有句话说的好，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我们现在靠的，就是人和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和情感啊。”
“这哇子啊，”村长看样子已经妥协了，“人之常情，我可以帮你们，但是要先必须约法三章。”
“我不知道你们的底细，所以只能如他所说，借你们一间偏僻靠外的房子，所带的行装不必检查，但是我必须派人监视你们，确保你们不会对村子里的人造成危险。”
老人说着，拄着拐杖，从石头上站了起来，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
“除此之外，不得打听村中的任何事物，直到你们离开，都是如此，任犯一条，我都会直接赶走你们，你们可以做到吗？”
老人询问着眼前的两个人，又向远处招了招手，在叫什么人过来。
“可以的可以的，谢谢老爷爷。”悠扬在旁边说着。
“那么阿牛，带他们去80号房间。”
“你们两个，跟我走。”粗犷的声音出现在他们的周围，悠扬回头一看。
显然，这就是阿牛了，膀大腰圆又高大，如果说悠扬是一个185的大男孩儿的话，那么眼前的这个人，足足比他高出一个头，要有将近两米的身高，肌肉发达有力，在村长的身边，显然也是一个保镖之类的存在。
“等等，”村长突然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两人，“你们先前所说的白色光柱和地震，是发生在我们的周边？”
“是的，老爷爷。难道你们没看到吗？”
“走吧走吧，你们走吧。”老人忽视了悠扬的询问，比划一个离开的手势。
离开村长之后，悠扬和l就跟着这个阿牛前往他们的住处。
“喂，喂。”悠扬小声地叫着旁边的l，“你说，你说这个村子是不是很古怪？”
细小的声音被走在前面的阿牛听到了，他转身过来，恶狠狠的看着两个人，像是狩猎前的花豹，又像饿了很久的狮子。
l看着这一切，他大声又调侃地说：“古怪的是你，傻冒，你的智商不在线啊，整天疑神疑鬼的。”
阿牛听着这话，凶恶的目光中闪过的一丝疑惑，便将头一转，继续大踏步向前。村子中还是很安静，只是气氛变得更加怪异，原先走在村子的路上，几乎是没有人正眼瞧着悠扬和l，而现在则是完全不同，村子里的人们，妇女也罢，大叔也罢，小孩子也罢，都驻足在路的两边，紧紧地盯着走在阿牛后面的这两个人，眼神则更是复杂，疑惑，恐惧，惊惶，害怕，应有尽有。
直到村子的尽头，人烟渐渐稀少，这种情况才渐渐的消失了，转眼间，三人走进了一个位于村子尽头的幽深的一条小路。
在这个小路的尽头，是一间小小的房子，年久失修，此时日已西落，光芒渐暗，在最后一次光芒的指引下，悠扬看见了门前挂上去的一块木板，上面赫然写着“80”。
“就是这里。”阿牛冷冷地说道，然后就走了，只留下优雅和l两个人在门口。
眼看着阿牛离去，悠扬长吐了一口气，“我靠，怎么可以这么坑？房子破旧了，也就算了，那个阿牛，还有村子里的人，就不能像老爷爷一样，慈祥一点吗？”
“但是他们立场相同，你就别抱怨了，咱们进去再说。”
说罢，l推开了门，两人走了进去，漆黑中，摸着了灯的开关，开了灯。
这个房子，可谓是简陋至极，就是荒废了很久没人住的，到处都是尘土和柴草，鉴于两人也没有什么行李，就只有一个背包，悠扬也就随意找了一片较为干净的地方，背包一扔，坐了下去。
l则是将手一挥，原先蓝色的耳麦又变成了黄色，察觉周围没有什么异样之后，l冲着悠扬说到：“注意动静，现在我们来讨论你之前想说的吧，扬扬。”
“什么扬扬，是在说我吗？你还会起外号啊。”
“我什么都会呢，打你也会呢，要不，咱俩在交谈前先打一架，增进增进感情。”
“呃呃，算了”，悠扬的双手一举，做了个投降的手势，“我们还是谈正事吧。”
“这个村子的人都好奇怪，本村人用号码区分，房子用号码区分，一一对应，就好像他们不知道自己的房子是哪一个一样，而且对待外人很严格，还有额外的监视，生怕我们给他们造成伤害。”
“村子里之前一定发生过什么大事，或许就是这把刀惹得祸。”悠扬把弄着手中的刀，认真地观察着这把不久前改变了世界的刀。
却突然被什么东西打到了脑袋，“哦，好疼，什么东西”，他摸着自己的脑袋，没流血却真的很疼，一低头，一个小石子不知从何处掉了下来。
“你说的可真是废话，都是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还是很显而易见的情况，虽然分析的思路很对，但是深度不够，完全不到点子上。”l在他面前，脚踏着地面，起着拍子，左手摊开，露出了两三颗石子，而右手则将石子上下抛着。
“你想，干什么，要冷静一点啊”
“这不是取决于我，而是你。”
“好吧好吧，你想要我怎么样呢，我对你所说的那个世界完全不了解，那么反人类反科学。”
l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那就天马行空的想，发挥你的想象力。”
“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家在哪？甚至连村中人都无法辨识，就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一样。假定他们真的集体失忆，那么他们和咱们所经历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改造世界的同时，还能改造人的脑子吗？”悠扬摊开了手，“呃，好像也挺有可能的。”
咚，又是一声，又是一个小石子，“好痛，”悠扬看着眼前的l，不知所语。
“让你想，是让你根据你所知道的事实去合理的猜测，就算天马行空，也得有“马”做理论基础啊。”
悠扬闭上眼睛，开始回忆和思索起来，忽然他睁开眼睛。
“还有一种可能，村中人失忆，是由你所说的异次元怪物引起的，他们借助当时的那股力量，从封印他们的空间中冲出，造成的。这是最有可能的了，你别再砸我了。”
“好吧”，l一松手，剩下的石子儿，哗啦啦的掉在地上，“他们为什么这么害怕外人呢？”
l说着，只给了片刻时间让悠扬注意到了自己思维的漏洞，而后说着，“说明当时一定有外人替那个怪物背了锅，这是目前最有可能的一种情况。”
这时，悠扬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他的眼前，不，更准确地说是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副图景，是刚刚的阿牛从大路拐进他们所处的这个80号小巷的场景，身后还跟了两个同样魁梧的壮实男人，其中之一拿着两套被褥，第二个人则拿了一些食物饮水，而阿牛却是拿了两个手铐，来者不善呢。
悠扬看向l，似乎l什么都已经知道了，但他却是一副令人想打他的表情。“待会再说哦，小扬扬。”
悠扬却是直接躺下，也不管衣服脏与不脏，大大咧咧地靠在背包上，翘着二郎腿，大声地喊道：“花间月下酒，清泉孤山花，晨时听风曲，暮至踏山行，坐与烟云斗，可歌遍空与日，”悠扬瞄了l一眼，见他没反应，继续说着，“本是少年郎，偏偏毒蛇伴，愿天意救我，救我，救我啊。”
“你在嚎些什么，”粗犷的嗓音从半掩着的门外传来，看来阿牛已经来了。
“警告你别玩什么花样，要不然你们这种小白脸，瘦胳膊瘦腿儿的，掰坏就不好了，你们就只住一个晚上。”阿牛凶狠地说着。
“这些是村长安排的，你们拿去自己用”，阿牛示意着身后的两个人，两人走上前来，将东西递给了l，l却是不接。
悠扬自是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赶忙翻身起来，赶至门前，接下了物件。
阿牛不明白这两个人在干嘛，明明只要这个人一伸手的事，还要那个人来干。
“总之。别玩花样，”，阿牛将花样两字，特意加重，又说到，“这两个手铐，我给你们戴上，明天你们走时，我来帮你们下掉这个”，说罢，他给二人戴上手铐，而后就带着二人离开了。
手铐，与其说是手铐，倒不如说更像是一种装饰品，只有一边，一只手上铐住，然后有着链条垂下。
“唉，我说，你有必要这么玩我吗？我亲爱的l大哥。”悠扬将东西放至一边，又仔细地看了下他们带来的食物，几片欧洲餐桌常见的面包和牛奶。
“呀、呀、呀，我哪儿是在玩你呢，我是在告诉你，我不仅可以毒蛇，还可以毒行，毒打也会。”l的语气忽高忽低，忽尖锐，以一种近似戏腔的腔调，将调侃发挥到了一种极致。
“呃，呃，嗯……”悠扬想着，“阿牛这下彻底走了，你让我问你几个问题，几个不关这个村子的事。”
“关于宇宙，还是洛璃那个家伙，哎呀呀，反正以后还长，你迟早会知道，相反这里的事情很有趣，不如我们玩一玩，虽然没多大意思，但也可以丰富丰富枯井似的生命。”l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
“不要，我不想玩。”悠扬果断地说道。
“好吧，”l立刻切换成了一本正经的样子，“既然你已经推断出这里有异次元生物出没，那么你就不担心这里人的安危。”
“好吧，我们走”，并不等l说完，悠扬就打断了他。
“转变好快啊。”“热血少年嘛。”悠扬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