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日(2)?高校赛事之冬季选拔赛
自罚完毕,信长学弟一脸惭愧地入列。篮球部在第二学期没有特殊情况(如人手急缺或有特长生转校)是不吸纳新人的,空余的4个位置只能在眼下的20多名部员中选拔产生。大家彼此都算得上熟悉了,免去了繁琐的自我介绍流程。和牧学长当初做的那样,我让上学期转学过来的,2年3班的大块头山崎做排头带领大家绕场跑圈(以前是我负责这一职位),然后做肢体准备活动。
活动完毕,大家又人手一球热了热身,留着梨花发型的经理人佳织学姐端来一个阄盒。除去我们8位正式队员,余下24名部员自由抽签分成了8个三人组,按照1v8、2v7、3v6、4v5的顺序进行半场三对三斗牛。我们8人则分别担任各组裁判,记录观察斗牛赛中表现出色的球员――这就是前面提到的“竞争上岗”。
稍过一阵子,高头老师来了。高高凸出的颧骨、粗黑的一字眉、粗大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高头老师是日本高校篮球界有名的铁血教头。海南全国知名的魔鬼训练选拔体系,就是高头老师一手打造的。高头老师虽然在球场上分外严厉,场下却是一位经常手摇折扇,风度翩翩的儒帅,经常邀请我们这些弟子吃饭、谈心,并且教给我们许多篮球之外的东西。
“阿神,我来客串一把临时裁判吧!嘻~”佳织学姐是4月1号出生的,所有三年生中数她最小,性格开朗活泼的她特别喜欢与我们这些学弟打成一片,“高头老师想找你谈谈呢。”
我赶忙把哨子和记录本交给佳织学姐,跑步来到高头老师面前。“那么急干啥,神同学?当队长最忌讳的就是紧张哦!”高头老师呵呵地笑着,“12人大名单大概什么时候能给我?”
“就在这个周日吧,老师若是不方便,下周一也行。我们平常只在周日放假,周六是照常活动的――”我转过身指着球场上龙腾虎跃的部员们,“人数非常巧,正好安排出四对3v3斗牛,我们8个正式队员各自担任裁判兼记录。我打算通过一周时间的观察,决定合适的最终人选。”
“呵呵,不用急。冬季选拔赛全国区是圣诞节前后开打,县区预选最多一个半月,所以只要在10月中旬把参赛名单上报到县里去就行了。当然拖得太久磨合不起来也是个问题,我建议啊――你先观察一周选出10个人,然后让他们自由抽签打全场对抗,再观察一周决定人选。毕竟全场对抗与半场斗牛差别很大,虽然我们选出来的多半都只能打替补,还是得综合考虑。”
“老师说的也是,我记住了。”我郑重地点点头,“今年的选拔赛,我们神奈川县还是只有一个名额么?”
“是啊。全日本一都一道二府四十三县,就东京能有两个参赛名额,总名额比ih少了十一个。主要原因还是高校三年生留队打选拔赛的人不多,媒体认为赛事本身就缩水了,不值得看――加上48这个数字恰恰很好安排对阵,所以他们宁愿呼吁把ih名额再扩大到60个,也不愿意拿冬季选拔赛的名额做文章。”
我抿起嘴唇沉思起来。高头老师见我这副模样,爽朗地大笑起来,摇着折扇绕着场子边刺探战况边踱起了圈子。
冬季选拔赛是我成名的舞台。从高一开学时加入篮球部直到暑假黑崎学长带队(不过那时牧学长已经是ace了)的昔日海南在ih四强赛中83:113惨败给山王,我一直坐在拉拉队席里挥舞着装填硬币的饮料瓶,连12人大名单都没能进去。去年秋初,黑崎学长和另两名学长退役。牧学长成为新队长后,我通过类似于今天安排的竞争上岗挤进了球队名单,并且在处子战――冬季选拔赛县区预赛vs湘北高中的比赛中先发出场(那时湘北还是赤木学长的一人球队,海南附中习惯在对阵弱旅时雪藏主力),射进10个三分球独得38分,一鸣惊人的同时,也附带认识了赤木学长这位人称“大猩猩”的强力中锋。
最终我作为海南附中的第六人帮助球队夺得当年的冬季选拔赛县冠军,但牧学长不幸在全国区的比赛中受伤了,我们只打到全国8强赛便不敌同是老牌强队的博多商大附中,黯然出局。
冬季选拔赛的县区赛制和夏季联合决赛大不相同:全县一共60支球队参赛,分为abcd四个赛区,去年冬季赛的四强球队分别担任赛区种子(每个赛区就只有这一位种子,并且只轮空一轮比赛)。经过4轮鏖战决出四强,然后循环3场决出冠军,只有冠军才能代表神奈川县参加全国区的比赛。诚如高头老师前面说的那样,不少三年生都会在选拔赛开打之前退役各奔前程,冬季赛的精彩激烈程度比夏季赛少了很多,而且传统强队容易因为赛制和人员缺失原因被爆冷――像武里高中去年就因为数位高三学长退役,选拔赛轮空进入第二轮后便落败出局;陵南高中也是在去年冬季选拔赛进行到最后一轮时,鱼住学长患上流感不能出战,仙道独木难支,球队最终也是无缘循环圈。
我们海南附中也不例外,虽然号称17年不败的“王者”,但那指的是夏季联合决赛。17年间有好几年,海南附中都因为青黄不接而未能在冬季选拔赛中登顶,有一年甚至未能进入四强。上上前年和上前年,海南附中连续屈居冬季选拔赛县亚军,直到前年牧学长的加盟才让学校重返冬季选拔赛之巅,并于去年卫冕成功。按照赛制,今年abcd四个赛区的种子分别是:海南大附属、翔阳、箕轮和东丰科。
佳织学姐人非常好,我在球馆入口处发了那么久的呆,她一直在认真帮我记录着。篮球部规定活动至少持续到5点半,事实上等我5点半宣布解散后,不少部员还是选择了留下继续刻苦练习――一如当年的我。不过现在父亲给家庭球场装上了灯,我每天的500个三分球(而且是远距离)练习地点也移到了家中。
吉田学弟和我顺路,而且他今晚有事需要立刻回去,送走高头老师以后,我和他一起骑车返家。吉田学弟的性格非常开朗大方,但又不失成熟稳重,他强壮的身体和刚硬俊朗的脸蛋很容易让人想起高一时候的牧学长(虽然那时是在电视上看到的)。听说他也有一个高挑漂亮的亲妹妹是国中三年生,而且也和奈绪一样决心明年入读海南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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