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神宗一郎日记

第027话 相互激励与独自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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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月21日(5)?相互激励与独自冥想

    吃过午饭,回到集训宿舍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时刚好1点半。信长学弟和流川还在酣睡,花道的床位只剩一团凌乱的被子。整理完毕,换上喜爱的nikeshoxpro前往球场,花道已经一个人在训练了――他练的是罚球。犹记花道第一次罚球命中,是在上学期联合决赛和我们海南附中的比赛里――当时牧学长对快下的他恶意犯规,花道用前nba球星里克?巴里著名的“端盆”姿势两罚全进。后来他在鹄沼海岸养伤时,我带他复习过标准的投篮姿势,他立即举一反三运用到罚球上面,端盆姿势从此作古。

    “阿神,来看看我的姿势对么?”没有自称“天才”的花道总能给人意外,感觉不像正常的他,“老爹说我以后改打中锋,会经常遭遇对手的犯规,所以一定要练好罚球。”

    “挺标准的呀,不错。”

    我不由得自责起来,业余画家的自己观察别人还不如三井学长仔细。阿福暑假练中投时,我指导了他好一阵子,只注意到他稳定性不够,却一直没看出真相是他投篮手型有问题。花道球技虽然粗糙,投篮姿势却是标准的――当初指导他中投的可是安西老师。看着花道一连罚了30多个球,命中率基本上是6成多一点,虽不太好作为内线也凑合了――森重宽在ih里的罚球命中率,可比他低了10个百分点呢。

    “不错啊,不错。”我拍了拍掌,“比暑假时候的森重好多了。”

    “森重宽……”花道若有所思,“我也想起了,他罚球很搞笑的……以后遇上他,索性对他犯规吧。”我才忽然想起洋平说过,花道如今在球场上的假想敌已经不再是流川,而是森重。

    “好主意,但不见得就行,没准他也在苦练罚球呢。”我拣起一枚篮球传给花道,“而且,犯规战术一般是苦力球员干的事情――赤木学长和鱼住学长都是县内知名中锋,很难让他们放下身段去‘抓’森重――况且未必他俩就对付不了森重哦。”

    “嗯。无论怎样,我一定要打败森重!”

    “加油吧,我也要向他复仇。一起努力!”

    “努力――!”花道和我来了一次清脆的击掌。

    下午的安排有了变化:三井学长、良田和花道一组,与阿福、信长学弟和我一组进行半场3v3;赤木学长和鱼住学长练习低位脚步;牧学长、藤真学长、仙道与流川改练中远投。值得一提的是,牧学长的中远投能力也相当不俗,从他上学期队内仅次于我的罚球命中率可见一斑――虽然他较少在实战中展示自己的射术。

    熟悉我的人都知道,除去精准的三分,我还有一手漂亮的传球技术。斗牛的时候,我刻意将更多的出手机会分给阿福和信长学弟,自己专心策应和防守。我们组无人能匹敌花道的篮板球(阿福在这方面能力并不比我好多少),但我的存在有效拉空了禁区,信长学弟频频空切取分;对面三井学长成为主要火力点,屡次进攻得手后,上午堆积的郁闷也化为烟云,不时与助攻他的良田击掌相庆。打了一下午,以我们组稍落下风而告结束――阿福依旧不在状态,切入后无人防守的扣篮也失手了两三次。

    到了将近5点的样子,安西老师宣布解散,第一天的集训结束了。体育馆内部设有浴室,就在宿舍走道的尽头。大家冲刷掉一身的疲乏后三三两两裹着浴巾回屋,接下来就是更衣兼补充能量了――一直喜欢冲久澡的我自然拖到最后。这次集训果然有够“封闭”,体育馆的13个入口只开放一个,凭借手动输入密码才能自由出进――不过安西老师安排的训练本身并没有什么神秘,至少就目前看来。要谈强度,离海南的魔鬼训练营还差很远。

    我向来就是宅不住的人,消灭掉鱼片粥(晚餐我一般不会吃太多)后继续一个人在熟悉的校园里漫步着。天黑得越来越早了,食堂周边、食堂通往体育馆的路、林荫小径、篮球部周边、教学楼周边的灯火也次第亮了起来――除去负责照明的水银路灯,多数灯光都是十分柔和的橘黄色,它们与凸显植被的绿光交织在一起,恍惚间竟有一种朦胧感。微风吹拂着我留长的头发,抬头仰望苍穹,一霎那间感觉有许多句子涌上心头,却不知道该以如何的方式表达。

    发自内心地,我对美好文字、华丽词藻的热爱更胜篮球――毕竟它们从咿呀学语起就一直陪伴自己,比后者早了十年。从国中二年级秋季起,各种训练、比赛逐步占据去我接触文学(包括小四时学的美术)的时间,升入高校后变本加厉,单是每天500次三分球的苦练就要花费两个多小时。父亲这么教导我:集中精神去干自己想干好的事情,包括玩耍。庆幸良好的生活习惯和营养条件赋予我充沛的精力,于是我做每一件事情都分外踏实:球场上是明星,球场下是尖子生,假日里与奈绪、阿福、金平们玩得痛痛快快,就连钢琴、围棋、跆拳道等接触不久的新鲜事物都比同“级别”的朋友学得更好――我是大家羡慕的对象。

    尽管如此,我一直怀着这么一种想法:若是自己能用70%左右的精力去认认真真干一、两件事,生活将会更加轻松愉快。或许这一二事就是我将来从事的职业,但应该选择什么呢?处女座向来喜欢追求完美,我的自信(虽然内敛)告诉我我做什么都能做得很好――但是倘若这不是自己真正喜欢的呢,抑或是虽然喜欢却不得不放弃以之谋生的想法呢?或许只有在今后的某一天将其摒弃,而且争取不留下任何遗憾……不对,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爱冥想了?就此打住吧,现实的目标是让自己的高校生涯――更确切说是最后一年的高校篮球生涯(明年ih结束我几乎肯定像牧学长一样立即退役让贤)不留遗憾。

    走到体育馆惟一开放的入口,转回头望了一眼篮球部楼,我的脸上掠过一丝微笑,攥紧了拳头。

    “阿神!”阿福熟悉的磁性嗓音。

    “阿福?”球馆入口亮着日光灯,我发现他的半边脸有些红肿,眼睛似乎也是肿的,“你怎么了?”

    “我……我……”阿福平时话不太多,却也极少如此吞吞吐吐过。

    我转过身子和阿福面朝同一方向,把手搭在他肩膀上。许久,阿福不太流利却很坚定地说:“我不会放弃的。”

    “你什么时候说过放弃来着?”我大概明白之前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了,不过装成一头雾水的样子。

    阿福厚厚的嘴唇抽动着,吐出一个简单的英文单词:

    “ne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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