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小黄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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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怕黑吗？”
……
黑暗，无尽的黑暗。
看不到哪怕一丝丝的光明！除了能感受自己躯体存在以外，剩下的，只有无尽黑暗来作伴！
“很抱歉，你都已经长这么高了，我才第一次和你说会儿话……”
“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不敢奢求原谅我的失职，原谅我的自私……但请让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可能会有一点唠叨……”
………
皇历六年五月二十三日，多云
西凉联邦是西方百国之一，实力并不强，即使当权者足够优秀。这里是西方百国联盟版图的东边，不过并不毗邻古道与东方帝国皇朝相望。
由于战略需要，整个西方联盟有不止一条国道笔直的通往边陲，恰巧，西凉联邦就在其中一条国道上，交通较为便利。
纵壁城，西凉联邦当之无愧的经济的中心，占整个联邦领土的十分之一，仅次于西凉国都。
奢华殿宇，车水马龙，大街小巷错综复杂，一湾江水，行船无数。每至夜晚，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这里是富人的天堂，富人的数量也首屈一指。可即便如此，这座城市里的贫（一贫如洗）民也不少。
事实上，两极分化严重在西方百国很是常见，毕竟它们的道德准则可比东方帝国皇朝更加崇尚森林法则。
无论在物质上还是精神上都不择手段的以自我为中心，利益至上，丝毫不顾对别人带来的影响。就西方百国人民所作所为而言，基本都是这条准则的践行者。
虽然看起来很残酷，不过并非就是混乱的标志。由于人之本性，西方百国联盟中的联邦大体上一个个都是有序的，保护局面不受侵害……至少不受过分侵害。
与庞大的东方帝国皇朝不同，西方百国总体占地面积虽然算是庞大，但是奈何国家（联邦）太多，所以土地问题一直很难解决，直到人们将目光投向了地底。
几乎每个城邦的地下部分同地上部分差不多庞大，许多的商店、酒馆和贫民窟成了拥挤城市拼图的一部分，纵壁城也是其中的佼佼者。
纵壁城，“一只蚂蚁”跳骚市场。
“#%^*+……”
宛如今天的天气，市场内熙熙攘攘，喧暄复嚣嚣，叫卖声，争吵声，交谈声，不绝于耳，直到太阳快要下山，才渐渐失去热闹。
东街头，“一个书店”店铺
小女孩坐在一张小椅子上，个头也就刚刚好和不高的书架对齐，她手里捧着的一本发黄的旧书，旁边有一杯快要见底的白开水。
女孩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穿着常见的洗的发白的干净衣裤和编织的草鞋，露出一双玉足，此时脚背弯弓如一轮弧月。
最为瞩目的是她颈子上挂着一个漂亮的金色戒指，天使一般可爱的面孔和一头不属于孩子应有的白发。
“小笙！”店铺内间传来一声沙哑的声音。
“哎，爷爷！我在呢！”女孩小笙清脆的声音响起，听见内屋的叫唤声，连忙放下手中的书，三步并作两步就到了有些昏暗的内间。
内间不大，也得亏如此，老旧的水晶灯发出微弱的光也才将将照亮这间屋子。
老人坐在一张大床上。他满头白发，和小笙一样的白，脸色也似头发苍白，满脸皱纹，颈部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十分骇人。见到小笙进来了，下意识的将衣领往上提了提。
老人似乎是才起床，所以看起来还有些疲惫。
“小黄毛那个臭小子呢？咳咳……”老人突然一阵咳嗽：“又偷偷跑出去玩了？”
“哎……嘿嘿嘿”小笙不好意思的摸摸头，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拍了拍根本不存在的胸脯，“爷爷，书店有我就够了呢！小笙很有用的呢！”
嗯，有她就够了，所以小黄毛在不在又有什么关系呢？没毛病！
“是呀！爷爷的小丫头最有用咯！”老人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从昏暗中找到草鞋穿上。
“去叫他回来吧！要做饭了！”老人宠溺的在小笙的鼻头上刮了刮，驮着身子带着笑容，慢悠悠的往外走。
“好哒～”小笙甜甜的说着，就跟在老人的后面慢慢的走着。
老人的脾气在某些地方很倔，譬如从不喜欢人扶着。
不长的路，或者说很近的路，老人却仿佛走出了天涯的感觉。
坐在小笙先前的小椅子上，拿起小笙刚才放下的那本书《我在东方的那几年》
“路上慢点，别摔着。”瞧见小笙蹦蹦跳跳的消失在眼前，老人无奈的笑了笑。
“知道啦！”小笙好听的声音从褪去热闹的大街上传来。
穿过这条街，走向那条街，左拐，直走，再右转……小笙似乎闭着眼睛都知道该往哪儿走，无它，唯路熟尔！
“今天下午会吃什么肉呢……”小姑娘低声自言自语：“爷爷早上竟然自己去买肉，真是太狡猾了……哼～”
“妮娜姐姐今天应该不会和哥哥在一起……吧？”
“唔，哥哥上次可是拒绝了妮娜姐姐的呢……”
小笙一边走着一边想着乱七八糟的，很快就来到了目的地一个已经废弃的仓库。
虽然废弃，但总是有办法废物利用的。
毕竟仓库还是蛮大的。
“立～正！都给我站好了！别在最后掉链子！”男孩挥舞着一根不知从哪儿捡来的棒子，耀（有）武（点）扬（欠）威（揍）的说道：“把自己的身板挺直了！拿出我们男人的气魄！”
“是！长官。”男孩面前一个个小孩子们挺直了胸膛，面带尊敬和崇拜的喊道。
看得出来，男孩在这一带有很高的人气，虽然他的肤色有些偏黄，比起西方百国的居民更像是东方帝国皇朝的人，但是他在孩子群中有着绝强的实力，有一幅可爱的外表，还有朝气蓬勃的活力！（最重要的是他还有一个可爱的妹妹呀！(w)）
在这里的孩子们无人不把男孩当成心目中的偶像自然也少不了小笙！
“我这个样子应该不给他丢人吧……”小笙嘀咕着，十指绞在一起，小脸微微有些泛红。
“小笙？”男孩终于看到了仓库外熟悉的身影了，“估计老头子又叫我吃饭了吧……”
“长官，还有什么命令吗？”孩子们最高的一个少年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啊……今天就训练到这里吧，解散！”男孩漫不经心，又得找个理由糊弄一下老头了。
出去做点临时工补贴家用？拉倒吧，钱呢？！零花钱充公吗？才不要呢！不然答应小笙的糖果就没了！
去小伙伴家玩耍忘了时间？不行不行，这个理由已经用过了！
那……拯救世界去了？
好像……理由都不够好哎…
……果然，还是实话实说吧！
“哥哥！”小笙走到了男孩身边，拉着男孩的手，小嘴弯成了月牙，“今天你好帅哟……”
“好啦好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呢！”男孩咦了一声，故意做作的抖了抖手，“想要什么味儿的糖果呢？”
“葡萄！”小笙笑眯眯的说着，也不在意还未散尽孩子们的目光，径直扑上了男孩的背上，一脸满足的模样。
“走咯，回家吃饭！”小笙不安分的动着，眯着眼睛举起手说着。
“嘻嘻嘻……”
承受着一个个孩子们羡（嫉）慕（妒）的目光，男孩笑嘻嘻的背着小笙渐行渐远，落日的余晖将一大一小的身影拉的很长……
男孩比小笙高两个个头，有着一头细短碎的黑发，稚嫩未脱的小脸上此时写满了幸福，如果没有眼前这个母老虎的话……相信会笑的更加灿烂。
“小！黄！毛！”妮娜挑眉，从一条街上窜了出来。
这是一个格外耀眼的少女，无论是从相貌还是家世来说。
“妮娜……”小黄毛突然觉得天旋地转，这个家伙还以为今天不会出现了啊！没想到竟然在中途拦截！真真是狡猾啊！
小黄毛的确是男孩的名字，都怪那个臭老头！说什么肤色偏黄，就叫小黄……吧？但这种称呼总像是他家乡某种动物的称呼，那就干脆加个毛吧？
喂喂喂，取个名字这么随便的嘛？！小黄毛不止一次腹诽过……
“妮娜姐姐……”小笙在小黄毛的背上招招手，甜甜的叫着。
“小笙呐，姐姐今天可是没给你带好吃的哟，不会生气吧？！～”妮娜走向小黄毛，和小笙打起招呼。
小笙随意的挥着小手：“不会啦不会啦～小笙才不是小气的人呢！”
“……”小黄毛默默的将小笙放了下来，他脸上带着笑容，挠着头走上前，“妮娜，这个……好久不见，甚是想念，所以，我能给你一个拥抱吗？”
小黄毛张开双臂，脸上笑魇如花。小笙低下头，又偏偏抬起眼睛，一幅想看不敢看的可爱模样，顺带有点不好意思地嘟囔着：“哥哥又有坏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