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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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辰靠在车上，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一只手夹着一支烟，烟雾从他的两个鼻孔慢慢冒出还没有形成两股烟线就被山风吹散，他半眯着双眼，注视着山下，思绪万千。“回来了，十二年了，我回来了，这里曾是我掏鸟蛋的地方，这里是我曾堆泥巴的地方，村东头是我脱二丫裤子的地方，村南头是捶二愣子的地方......”想着想着，子辰眼睛有点潮。
山，还是哪山，黄土堆成的山。沟，还是哪沟，洪水犁成的沟。山没变，沟深了！村子还是哪村子，庄还是哪庄。庄子变化不大，十几年过去了，庄子里还是那么二十来户人家，看不到有新筑的院落。不同的是屋顶上的灰瓦不是记忆中的哪种深灰，呈现在眼前的屋顶大都有些泛白。子辰站在山顶往下看，思绪万千。“十二年过去了，庄子没有旧貌变新颜，和自己离开时几乎一模一样，除了岁月刻画的痕迹以外，再找不到什么变化。所谓斗转星移，物是人非，难道十二年的时间没有让这个村庄换一堵墙？一片瓦？一页砖？难道村子里的人的生活还处在十二年前？不会吧！子辰有点纳闷！收回远望的双眼，再看看周围环境，是啊，路还是原来走过的路，没见加长，也没见缩短，更没有改道，宽窄依稀是记忆中的原样，倒是路面很瓷实，车跑起来带不起多少尘土，当然这与下过雨不久有关系。虽然是下过雨，但黄土高原上的路如果不经常维护碾压，是经不起风吹雨打的。子辰瞅着脚下的路面在思索，从外表看，村子没什么变化，但从脚下的路面推测，村子里变化可能还不小”。有了新的判断，子辰从惆怅的心情中走出来，又顽皮的笑了笑，自言自语到“杞人忧天啊！没变化好啊，变化了怎么能闭着眼睛走回去呢？”子辰对这里太熟悉了，比他身上的器官还熟悉，哪里有坑，哪里有洞，哪里树高，哪里草长，哪里藏狗，哪里藏猫，他再清楚不过，再熟悉不过。是啊！能不清楚吗？这里是生他养他的地方，在这里他生活了十六年，从呱呱坠地到咿呀学语到爬沟溜渠再到偷鸡摸狗，一天一天长大，一步一步长成，这里有他的哭，有他的笑，有他的淘，有他的闹。他从这里起步，从这里走出，从这里起飞。这里培育了他的勇气，这里给了他走出的技艺，这里给了他装上腾飞的翅膀，这里给了他和别人一样而又不一样的人生！这就是他的故乡！
子辰丢掉手中的半截烟头，从回忆的思绪走出来，自我说一声“走吧，下去看看，看看阔别十二年的故乡！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车缓缓的在家乡的小路上走着，走的很慢，子辰不想开快，他要享受这份难得的惬意，他要好好吸吸这熟悉而又久违了的家乡空气。不到一公里的路程，他开着车走了约莫半个小时。刚到村口，就看到约莫有十来个老老小小的人站在路两旁，望着他的车子。他赶忙停下车，打开车门走了下去，朝望着他的人小跑过去！
十来个老人，没有他不认识的，虽然时隔十二年之久，但这些人的音容笑貌，一举一动都刻画在他的大脑中。倒是有几个小孩子让他很眼生，想必是后生吧！
“啊，这不是山娃子吗？”一个年岁五十左右的大婶大喊起来。
“是啊，就是山娃子”一声接一声叫喊，此起彼伏
“山娃，你回来了？”站在前面的一位大叔最先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颤巍巍的伸出双手，要握子辰的双手，子辰慌忙迎上去，紧紧握住这老人的双手。这位老人看上去已近花甲之年，摸着老人的双手，子辰双眼不禁模糊起来。
“叔，我回来了，你还好吗？”子辰回答的声音有些颤抖。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人说着，颤巍巍举起右手试图要摸子辰的脸颊，子辰急忙低下头凑了过去，用自己的左手托着老人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摩挲。
“长大了，脸上都涨胡子了，呵呵......”老人边摸边笑着说，一双浑浊的双眼噙满了泪水。
在老人与子辰无休止的缠绵中不知谁说了一声，“回家吧，别站在这了，回家慢慢聊”
“是啊，回家，坐在家里慢慢聊”大家一起附和道。
“走，咱们回家”老人也说到。
“好，咱们回家，叔！”子辰应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