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围墙破碎

第十七章 你中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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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你中有我

    (31+)

    “来,把你中指咬破,挤点血出来,然后滴在它上面”羊倌爷爷说道。

    “好吧”子辰答应一声便把中指伸到嘴里。

    子辰刚尝到一丝咸味,手指头还没拿出来,异变发生了。只见一白一青的两股气流像绳子一样紧紧地拧在一起向子辰咬破的手指头袭来,直奔伤口,速度之快,犹如光照,子辰根本来不及躲闪,就与这道气流连接在一起。

    此种异变一时惊呆了羊倌爷爷和子辰二人,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这股气流从羊倌爷爷手中发出,再进入子辰的体内。他们一动不动,一时有点发蒙。

    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羊倌爷爷很快恢复如常,他开始观察和分析突如其来的异变。

    羊倌爷爷发现,气流发自阴阳石,随着气流的不断输出,阴阳石的体积越来越小,约莫过了半个多小时,阴阳石完全消失,全部变成气流钻入子辰体内。

    再看子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神情更是恐怖之极,羊倌爷爷大惊,于是一声爆喝“打坐,凝神,快”

    此时的子辰几乎陷入昏厥,羊倌爷爷的一声爆喝让他猛然清醒过来,他急忙按照老爷子的话盘起双腿,收敛心神,进入身我两忘的境界。通过内视,这时他才发现,两股气流如同洪水猛兽在他体内横冲直撞,所幸他体质特异,要是换做常人,恐怕早已爆体而亡。他不敢大意,用意念开始引导,先让这股气流慢慢向气海靠拢积聚,约莫一个小时,气流才结成如同拳头大小的一团,青白分明。这时子辰感觉身体好像被分割开来,以任督二脉为分界线,一边如堕入冰窖,一边犹如掉进火炉,其痛苦的感觉难以言喻,在他快要崩溃之时,气流形成的圆球开始自动运转起来,由慢到快,渐渐的速度越来越快,几乎无法用意念控制。不过那种冰火两重天的滋味随着气流的运转逐渐消失,也给子辰腾出了瞬间的思考时间。

    看着气流不断的高速运转,子辰没有理会,他现在要做的是理清思路,搞清楚这股由阴阳石转化而来的气流进入自己体内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或者说有什么样的目的,只要搞清楚这点,就不难控制。

    他首先想到的是《奇物志》里的一段话,“阴阳石者,以千年阴阳之气凝结成形,借万年日月之光成体……”他猛然醒悟,所谓阴阳石本身就是由两种气体凝结而成,其本质仍是气,只不过是随时间和空间的变化而改变了形体,按照万物皆有灵性的说法,结成形体更容易掩人耳目,成为一种独立的物种游行于大自然,只因其构成的特殊性,不能发挥其最大功用,一旦条件成熟,有其发挥功用的空间或借助物,此物则会再现本来面目,大显身手,也就是行家们嘴里的灵物认主之说。

    最让子辰纳闷的是两股气流看似紧紧的纠缠在一起,但始终是黑白分明,不曾融合。按照独阴不生,孤阳不长的理论,两种气流不能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共同体,其能力恐怕大打折扣。

    子辰心想,若是把这两股气流彻底融合,达到阴中有阳,阳中含阴的理想境界,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他有些期待,更想一试。

    气流还在高速运转,小腹冷热交替,变换不定,很是难受,这一点并没有引起子辰多大在意,他现在想做的就是融合她们。

    于是他收回心神,睁开双眼,想让老爷子为他护法。

    羊倌爷爷等急了,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多小时,子辰痛苦的表情一点没有减弱,自从两股气流进入子辰身体之后,他再也没法像以前一样探查子辰的身体变化情况,他只有干着急的份。好不容易等到子辰睁开眼睛,就急不可待地问道:“孩子,怎么样?快说,急死爷爷了”话语的转变,饱含的是一种担心和关切,让子辰有点想掉泪的冲动。

    “老头子,别紧张我好着呢,不过还得辛苦你一下,替我护法,我要闯关了”子辰故作轻松地说道。

    “怎么,还没完成?”

    “不说了,我得抓紧时间”子辰说完,即时调整心神,快速进入忘我境界。羊倌爷爷深知其中的厉害关系,急忙走出窑洞,关上门窗,坐在院内期待着子辰闯关成功。

    一小时过去了,子辰没有动静,一夜过去了,子辰仍然没有动静,三天过去了,仍然没有动静。羊倌爷爷用自己的方法观察过,子辰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期间,三叔三婶来过,杏花桃花姐妹来过,就连杨娟也来过,他们都是来找子辰的。都被羊倌爷爷找借口打发了。

    话说子辰在窑洞中冲关,不知时间过的飞快,就在他冲关的第二天,朱彪与马鸿堂两人每人脖子里挂着一条白布带子,托着手臂,坐着一辆吉普车来到三叔家门口。在当时,能坐吉普车的人可牛p了,全村的老老少少如同看戏一般看着朱彪和马鸿堂二人下车,还让司机提着两大包礼品一起走进三叔家。当时可把三叔一家吓的不轻。谁曾想,乡长大人与公安局副局长竟然是来赔罪的,这哪是了不得的事,简直是不得了的大事啊!

    此举何止惊动了全村的父老乡亲,就连野狗野猫都凑近看热闹,当然这有扯淡的成份。倒是朱彪与三叔的一段对话颇为有趣,值得一提。

    话说朱彪与马鸿堂一进三叔家的大门就扯开嗓子喊道:“吴先生,吴先生在家吗?”

    三叔一家还有杨娟正聚在一起替子辰担心,猛扎扎的听到有人喊“吴先生”,听着很别扭。农村人听惯了“他叔,他婶,老王老李”的称呼,猛然听到有人称先生不习惯是一方面,不好意思又是一方面。

    三叔听到这样的叫声加称呼,以外是来了外地人,起身出门一看,我的妈呀,是乡长大人和一个戴大檐帽的公安大驾光临了,嘴里还一句接一句的称呼吴先生,怎么能承受得起啊。于是三叔慌里慌张地说道“不敢不敢啊,在乡长您面前哪敢称先生啊,您就叫我老吴吧!”

    “敢,怎么不敢?先生就是先生嘛”马鸿堂打着官腔。

    “对,先生就是先生,您是老吴先生吧?”朱彪在帮腔的同时又带着询问。

    “是,我是老吴”三叔去掉先生二字答应道。

    “哪小吴先生在家吗?”朱彪接着问道。

    “不知道您说的小吴先生是哪个,我们全村的人都姓吴?”三叔以为这二人找错人了。在三叔看来,自己就是平头老百姓一个,乡长怎么可能屈尊称自己为先生呢,一定是找错人了。

    “哦,我说的是吴,吴子辰小先生”朱彪犯紧张了,他怕一不小心又得罪了子辰,哪就不是一般的麻烦了。事实上,在如何称呼子辰的问题上,二人有点犯难,大白天在大庭广众之下像昨天晚上一样叫爷,太伤面子,叫小吴吗,没胆气,直呼其名吗,怕惹人家不高兴,斟酌再三后,就用“先生”二字感觉较为恰当。

    “啊”三叔吓到了。

    坐在屋子里的四个女人倒是听明白了,于是一前一后走出屋子。特别是杨娟看到三叔惊异的模样后明白了大概,就自作主张地接了话茬。

    “他不在家,你们找他有什么事?”

    四个女人的美貌又惊着前面的两人。毕竟两人多少见过世面,再加上昨晚惊心动魄的一场劫难,他们很快回过神来。

    “哦,是这样的,小吴先生让我今天给他送东西过来,既然他不在,东西就留下,改天我们再登门拜访,今天就不打扰了”说着,朱彪指挥司机把礼品放下,准备转身走人。他们感觉今天的运气特好,哪位爷不在,要是在的话,真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事。

    “等一下”三叔突然说道。

    “怎么了老吴先生”朱彪有点紧张的问道。

    “你们还是把东西带走吧”

    朱彪慌了,以为三叔不收礼又有什么其他打算,他真是怕了。他猜想,吴子辰小小年纪,就有那么可怕的本事,这面前的老吴哪就更可怕了。

    于是战战兢兢地说道“老吴先生,哦,不对不对,老吴大爷,你就别嫌弃,一点心意不成敬意,不成敬意”。话刚说完,就火急火燎地出了院门,上车来不及关门就催促司机开车,一路绝尘而去。

    直到朱彪三人走后好一阵,三叔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自言自语道“山儿有这么大本事吗?”

    其实,何止三叔怀疑,四个女人同样怀疑,怀疑归怀疑,事实是乡长和公安不仅没有找麻烦还带着礼物来了,其恭敬程度有目共睹。

    不想成为名人的山娃子没办法不出名,以致一段时间村里人教育自己的孩子“要学就学三娃子,不做家里的窝里痨”。

    七天过去了,子辰还没有出来,羊倌爷爷有点坐不住了,他决定,如果过了今天,子辰还不出来,他只能孤注一掷,用自己的办法让子辰回转过来。

    是夜,月明星稀,蛙声阵阵,一阵夜风吹来,闷热的小院有了些许凉意,羊倌爷爷还在枯坐等待。突然一声清啸,自窑洞穿出,响彻天际,震动四野,他一个趔吃,差点从坐着的小板凳上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