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闭上嘴,现在他是多说多错,熟练的摆出一副知错的模样,乖巧地跪在安子矜跟前:“娘亲,宝宝错了”
“错在哪里?”明知道他的样子多半是装的,但安子矜心底的火气,仍是淡了不少。
“宝宝不该自作主张跑去给娘亲出气,不该让娘亲担心,不该”
“你最不该的,是仗着年纪小,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安子矜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娘亲最在乎的就是你,小白,别让娘亲看见你出事,不然,连娘亲自己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上次是险些中毒,已让她差点失去理智,她不敢保证,若是安小白再遇到危险,她会不会化身为魔。
“娘亲,宝宝真的知道错了”安小白眼眶一红,小心翼翼地扯着她的衣摆,糯糯地说道。
“别以为露出这种表情,就能逃过惩罚,自己出去蹲一个时辰马步。”安子矜憋着笑,故作淡漠地挥手,示意他滚蛋。
安小白一走一回头,那副好似被人欺负的小可怜模样,足以让无数女子母爱泛滥,只可惜,对安子矜没用。
“你也是一样,别以为我不知道,小白的嚣张,没少有你的功劳。”解决完儿子,安子矜冷冽的黑眸蓦地转向地上坐着的小仓鼠黑狼身上。
它人性化地直起身体,短小的双腿朝前伸张开,双手弯折在胸前,一双小到快要看不见的眼睛,透着幸灾乐祸的笑意,却在被安子矜忽然点名时,身体一抖,一身黑色的柔软鬃毛一根根竖起,下意识感觉到了即将逼近的危险。
安子矜轻轻扯住它脖子上的一戳黑毛,锋利的眉梢往上一挑:“他是主谋,你是从犯,去,陪着他一起蹲。”
不要!死也不要。
黑狼吱吱的叫着,试图捍卫它身为圣兽的尊严,只可惜,在安子矜跟前,即便是条龙,也得给她盘着,是头虎,也得给她趴着,更何况只是一只仓鼠。
她随手一挥,黑狼的身体化作一抹流星,飞快地从屋内抛掷向屋外,咚地一声,精准无误地掉落在安小白的脚边,摔得四脚朝天。
安小白被它狼狈的模样逗笑了,娘亲说得果然没错,自己的快乐就应该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黑狼吃力地站起,用肉嘟嘟的爪子揉揉吃疼的屁股,随后,狠狠瞪了幸灾乐祸的小奶包一眼,丫的,它这么倒霉都是因为谁?
“站满一个时辰,少一秒,继续翻倍。”冰冷的魔音从屋内传出,安小白和黑狼这对难兄难弟可怜巴巴地收拾起了看对方笑话的心情,乖乖地在烈日高照的院子里,蹲着马步。
入夜,风天祈将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写到信笺上,利用白鸽,传回族里,真不知道当少主得知圣兽大人被一个女人如此压榨,会是什么表情。
扑闪着翅膀的白鸽,在无垠的夜幕下飞行着,速度极快,肉眼只能看到一条白色的残影,这是风族用来传递消息的魔宠,虽说与普通的鸽子没有任何差别,但却更具灵性,体内拥有玄力,是低级的魔兽,可以不眠不休地飞行三天两夜。
“哗!”茂盛的丛林间,一声清脆的哨音突然响起,白鸽笔直地从空中落下,双爪盘住一只被黑色衣袖包裹住的手臂。
风玲迅速解下它脚踝上的竹筒,手臂一抖,将信笺打开。
风天祈刚劲有力的笔迹工整地出现在信笺上,风玲匆匆一看,双眼蓦然瞪大,捏着信纸的手隐隐发抖。
这是什么?
她的哥哥居然会帮着少主传递有关那个女人的消息?甚至详细到连一日三餐的菜品,也清楚地记录在案。
“哥,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风玲愤愤地将信笺刷拉拉撕成碎片,洋洋洒洒掉落一地,她俏丽的脸蛋上,布满了骇人的怨毒之色,如同一条剧毒的蛇,正冲着敌人嘶嘶地吐着芯子。
不可以!她绝不可以让少主再与安子矜这个贱人有任何瓜葛,绝不!
玄力爆体而出,如同龙卷风般,席卷着整片丛林,栖息的鸟儿嘶鸣一声,受惊后,展翅飞走。
手掌蓦地拔出一把长刀,手起刀落,瞬间,白鸽的身体被残忍地斩成两半,双脚微微痉挛几下后,彻底失去了声息
风井辰仍旧等候在殿内,黑色的貂毛轻裘披在肩头,墨发如风,他蹙眉看向京师的方向,手指在身前的窗柩上轻轻敲击,节奏时而急促,时而缓慢。
平日在这个时辰,风天祈的信笺应该已经到了,怎么今天却不见踪影?
狭长的黑眸危险地眯成一道小缝,她难道出了意外吗?
“十二。”他哑声一唤。
风十二推门而入,单膝跪在白玉地板上,“少主。”
“你即刻动身前去京师,务必要确认安子矜的平安。”风天祈绝不会与自己无故中断联系,势必是出了什么事,风井辰冷声命令道,妖孽的面容,透着一股森冷的危险气息。
风十二欲言又止,如今族里局势不明,右护法已经被调走,他若再离开少主身边,谁能保护少主的安危?
“速去。”风井辰薄唇紧抿,态度出奇的坚定,“本尊何时沦落到需要旁人保护的地步?”
眼底浮现一丝冷怒,风十二心头微微紧了紧,终是不敢违背他的命令,即刻出发,离开了风族。
清晨,第一缕阳光划破浓雾,洒落在这座繁华的皇城之中。
城内几名医术绝顶的大夫被安克清重金聘请而来,为二夫人诊脉,从昨天夜里,她便一直身体不适,辗转难眠,此刻虚弱的躺在香蚊帐内,气若游丝。
“如何?”安克清沉声问道,他可不愿意在发生第二次受惊事件,更不愿意因为二夫人反复无常的病情,导致丞相府与轩辕世家的关系出现裂痕。
这才距离她病愈几日?竟又生病了?若是被轩辕勇知道,岂不是会责备他未曾好好照料轩辕情?
大夫抚了抚长须胡,摇头道:“二夫人大病初愈,理应忌口,如今却辅食了巴豆,导致肠胃受损,伤了根基。”
“巴豆?厨房怎么会准备这种东西?”安克清第一反应便是拒绝相信,府内的饮食素来是名贵的菜肴,像巴豆这般粗俗的食材,根本上不得台面,又怎会被二夫人服下?